第五章、回忆(三)
就这样,方筝开始了和S“伪同居的日子”,为什么说是伪同居呢,因为他们除了一起练习时的必要说话,其他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更别说是其他的了。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他们的配合越来越有默契,但是他们生活上的交流却还如三年前一样,没有丝毫的进展,就连两个人的父亲都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方筝很想要和S亲近,毕竟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中,只有对方是自己的同伴。但是那次意外,让方筝彻彻底底的选择无视S,保护自己。
刚刚来到S家不久的一天,她晚上下楼喝水,不小心瞥见S拿着一张照片温柔的笑着,那种笑容是方筝从来没有见到的,温柔中带着坚定的占有欲,是志在必得的柔情,月光中S的脸是那么的洁白,那种神秘的感觉,让方筝心里痒痒的,想伸手去触摸。当时的方筝愣住了,心里突然产生了这种渴望,希望这种笑容永远不消失。
结果她不小心打碎了自己手中的玻璃杯,换来的是S冰冷的眼神,和刚刚的温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筝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是多么的失落,好像是看着变了心的恋人。
S平静的将照片放入内衣口袋,看着方筝悲伤的表情,说了一声“滚”,冰冷的气息让方筝落荒而逃,自此把S列入不可以接近的黑名单中。
十二岁的方筝的智商也很高,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她当然也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所以她理智的将一切的精力放在训练上。自此方筝在自己的心理留下了一丝的防备,不要太靠近对方,即使我们是同伴。
十五岁的方筝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165的身高,身材苗条但是充满力量,即使脸蛋不是很漂亮,但是浑身高雅的气质没有人可以忽视。
20岁的S看上去更加的内敛,他眼神中曾经的不逊,已经被他的温柔所替代,但是他周身的气息,不会让任何人觉得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突然有一天,S的父亲将两个人叫到书房,徐穆看着两个已经“成熟”的孩子,危险的笑了,也许他们都可以自己出去打拼了,当然,那个小女孩可能还差最后一课。
“S,方筝,三个月后,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创造自己的事业了。”S和方筝听到这句话,互相看了看,S的眼神中有着不可思的兴奋,而方筝,眼神中只有迷茫。
“但是这三个月,方筝还需要完成最后一项训练,如果合格,那么你将被准许追随S,如果不合格,那么你将和你的哥哥有相同的命运,永远离开这里”说着他做到方筝的面前,用手抬起方筝低下的头,“或者离开人世”,说完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方筝。
S听到这句话,眉头皱了皱,他看到方筝用倔强的眼神和自己的父亲对视,不禁叹了一口气,他早该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倔强的。三年前自己一时的好心情别破坏之后的冲动,让这个女孩子这三年都绕着自己走,他早该知道这个女孩子的骄傲的。也许在S没有发现的地方,这个女孩子早就已经成为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
“跟我来”说着徐穆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双白手套,当S看到这双白手套时,眼神中起了小小的波澜,他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方筝。
S和方筝跟随徐穆走进了一间方筝从来没有来到过的房间,刚进入房间,方筝就闻到了一种很特殊,让她很不喜欢的味道。当他们进到屋里里面的时候,方筝看到了一个平台和各种各样的仪器,这里就像是一间手术室。
徐穆让S和方筝站到一侧,然后从一个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只兔子,放在了平台上,然后从盒子中拿出了刀。
方筝震惊的看着徐穆做的一切,她突然明白了自己要学习的是什么,但是,“为什么我要学习这个,父亲告诉我,我不需要杀人”,方筝勉强维持镇静,对着徐穆问道。
“是的,你不需要杀人,但是你要接受尸体”徐穆盯着方筝,微笑着说,“而且,这根本不算杀人”说着用刀在兔子的脖子处划了一刀,并且提着一边流血一边挣扎的兔子走到方筝的面前,在地上留下了一串的血迹。
“看着它,看着它在你面前挣扎,自你面前无助的走向死亡,感受它,感受时间与杀戮结合带给它的恐惧”。说着,身体绕道方筝的身后,另一只手抚摸方筝的脸,用轻柔的语气在方筝的耳边说道。
方筝看着自己眼前兔子不停挣扎的神态和渐渐不动的躯体,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但是她没有动,她知道自己必须克服。
S看着自己旁边不断颤抖但是坚强站立的女孩,不禁的用自己冰冷手掰开方筝握成拳头的手,紧紧地握住。方筝好像没有感受到这一切一样,继续盯着眼前的兔子发呆。
徐穆看到这一幕,扯开嘴角笑了笑。他用手将兔子提到了操作台上,用手中的手术刀开始给兔子做解剖,并吩咐方筝盯着看,没过一会,兔子的所有器官就都被肢解出来了。
方筝勉勉强强撑到徐穆将兔子肢解结束,她忍住自己想要往外冲的欲望,看和兔子的尸体,她眼睛中眼泪在打转,她感觉自己快要被燃烧了,浑身都在疼,好像在说自己受不了了,但是她忍住了,接受了。
但是这还不是结局,徐穆打开自己的手机对自己家的厨师吩咐到:“hi,cindy,我想今天晚上我们吃兔肉怎么样,”说完,对着方筝微微笑着。
方筝在也忍受不了了,她冲出了房间,她已经忍受不住自己想要吐得冲动了。
留在房间的S看着自己父亲从微笑逐渐变为变态的大笑,“父亲,这样有意思吗?”S说到。
“恩,我以为你会懂得,从明天起,你开始教会她基本的人体解剖术”说着,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当然,用真正尸体”说完,将手套摘下,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面的S看着手术台上勉强还可以称为兔子的东西,深深皱了皱眉头,走出了房间去找方筝。
最终他在后花园找到了正在呕吐的方筝,他将手中的水递给她,说到:“其实父亲对你已经很好了,我第一次接触的就是真正的尸体”。
听到S的话,方筝终于停止了呕吐,她用水漱了漱口,无力地站起身,颤抖着看向S,她发现S平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平淡的眼神中带着点点的微光。
“你不需要杀人,只需要忍过这三个月,以后我会保护你,不让你看到那种悲惨的绝望。”说着,S伸出手,摸了摸方筝的头,嘴角露出了丝丝微笑。这时S的心里是心疼这个女孩儿的,代替了自己的哥哥,承受着一切的训练,接受面对尸体的绝望,也许自己早就把她当成了同伴吧。
方筝感受着S在自己的头上抚摸的大手,她的颤抖慢慢的停止了下来,看着S的眼睛,久久不能回神,她感觉到自己的心理有什么在破土而出,有什么在脱离控制,但是她现在无暇顾及,她现在就想感受这一瞬间的美妙,从头到脚的温暖。
之后的三个月,在S的陪同下,方筝慢慢的开始适应,从一开始呕吐到昏倒,到后来的适应,她以非常快的速度结束了这让她内心颤抖的工作。然后和S离开了别墅,开始了自己闯荡的生活。
结束回忆的方筝蜷缩在被子里,泪水夺眶而出,她拿出手机,看着自己和S唯一一张从别墅离开那天照的照片,照片中自己和S都在阳光中露出开心的笑容,S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轻拍着自己,她再也忍不在大哭出声。也许自己最开心的时光就是那三个月,即使解剖尸体再难忍受,有他在自己身边,自己也是无比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