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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8/存梗。“Crazy in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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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叫人满意的一对原罪新生儿。坐标1987年,美国芝加哥下流社会。
梅丘西奥·汉森
尤利乌斯·里佐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08 19:32回复
    梅丘西奥,出身于从美利坚共和以后被大鼻子英国佬嘲讽了近半个世纪的缺乏文明教育和理性的精神底层家庭,有一个相当普通的家庭姓氏,甚至标配不了他若干年后在赌圈流传的可恶的名字。西奥娘家祖祖辈辈口语粗俗,精神贫瘠,都普遍长了一副穷人与酒鬼共用使用的辣鸡脑子,憎恨就业,崇尚资本,为学费和饭菜撕扯亲情,抱怨不休。
    他的思想出发点还是基于他无法启齿的底层阶级,没啥营养的思想组合模式,三观破裂,违背伦常——就算他有脑子,也只是能在纯物质环境下大放异彩的脑子。滚堵圈里他只能触到某些具有攻击性的成功,每次都。
    标准英国佬的口头禅“你看起来真像一个浑身上下都贫瘠、狗娘养的美国人。” 西奥觉得他就是个狗娘养的,他还要感谢上帝让他长得足够歪,没有油花花的大鼻头和唇舌。他就是要做在血缘圈里的一抹最出格的红线,逼着混账父母拿出点棺底钱供自己上高中,接收看起来至少开化的民众式教育,在上衣口袋里装折叠的豁口匕首,大声嘲笑同校的胖男孩,户外课上剪断后桌爱丽缇放在置物箱里bar,不疲于向外来的目光展示自己与生俱来的恶劣魅力。同时他保持了在平均水平线以上的测评成绩,虽然学分情况比较惨淡。他还想认识一些花枝招展,拥有一个富裕男友的大胸女人,从中榨取他所需的蜜汁。
    西奥挺喜欢女人的,或者说,他挺喜欢女人的肉体,喜欢源自同性的仇视目光。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害怕上帝给他一个口角尖锐的老婆,怕失手做没了这个没准天天朝他喋喋不休要求他按时回家的贱人。他一点都受不起关怀,让轻声细语的问候都去死。
    他很少用眼光去追逐一个旗鼓相当的同性,更少用言语迎合在性取向上恶意暗示的同行,一刀子剜上去亲自教基佬举手做人。基佬=精神与肉体恋爱的结合。和男人睡=干艳事。他铁定基佬≠和男人睡,所以和男人睡他也不觉得打脸,一个轻松摆脱梦魇且粉末三观滴帅哥,梅丘西奥。耶。
    西奥滴灰褐色眼睛没有闪啊闪的独家效果,他笑起来嘴角有点歪歪的,贼不正,酒窝浅得看不见,眉眼相当锋利,鼻翼隆起,眼窝微深。一个性感款的攻击性帅哥,而且话也不少。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1-08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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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利大概是个客观上越活越烂,偏自个儿觉得自己越活越带劲的小杀胚。他爹是某个和二战后沾带纳粹复兴政党的黑手党在佛罗里达的鹰犬,连黑帮老大都搭不上的大傻逼,脖子上挂大金链子的那种。没文化,发达后唯一的愿望是吃喝嫖赌屯黄金,做了啥违法的生意自己一概不知,尤利也是和个脱衣舞妓女睡出来的。瞅他娘是个尤物,也可能喝多了显示老大哥气派,勉强养了个从小坏到大的小屁孩,大概是街头放养,只教打架,他爹打架确实有一套,尤利青出于蓝。没等成年他爹就被端了,黄金被洗,白蹲牢饭。尤利对他爹是斗殴打出来的感情。他爹不是政治犯,为了把他爹赎出来,尤利就开始给当地黑社会接打人生意。某一单的雇主恰好是害他爹进号子的黑手党,雇他带枪打个政治人物。得手以后就立刻把他拱出去,尤利被雇主打得半死,藏着枪射倒几个人大腿,强行扒上一艘货船。雇主把在狱的他爹推了上来,伪了假证,他爹被摁上电椅顶了罪,这还是尤利到美国以后打听到的。这时候他十七岁半。他原姓不是里佐,里佐是“卷烟”的意思,是他自个儿改的。他爹死了就没牵挂的了,偶尔想引渡回国,最后还是无法直面他爹死在本土的恐惧。杀胚中的杀胚,全身只有一条命是自己的,双手基本留不住钱,出去搞事杀人全凭高兴。可以不接生意饿五天,也可以一天接五单晚上把钱赌光。是个明目张胆的gay佬,他爹死后精神就不稳定了,衍生出一股子凭空生恨的厌世气场,尤其恨他爹。不找女人,但也不抗拒女人,搞事的一切止步于射精的前一秒。大概是因为不想再生个小孽种瞎给自己操心,不想负这个责。大概二十七岁之后就在本地黑社会小有名气,打架豁得出命,不谈价钱都是黑帮喜欢的。搞男人或者被男人搞都是酗酒后的事情,反正没人敢杀他,他也不怕别人的打。隐性受虐癖,特别耐打,除非被打/操到产生羞耻感,其余的全是快感。不存在正经滴三观,但是不打女人和小孩,选择开枪点射。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不用枪械,对猛男比对纤细款儿尊重点,尊重的方式是下手更重。内裸,能不穿衣服/少穿衣服的场合绝对不穿,但是对几把很爱惜,对所有能显示出男性体征的部位都很爱惜。
      双颧极高,脸颊凹陷,看得见青筋的不健康脸色,上半张脸是他爹的粗犷风格,眉骨外凸,眼眶很深。黑发蓝眼,眼睛永远带血丝,唇形像他妈,意大利女人的丰润好啃,下巴时尖时方,取决于最近接不接单。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1-08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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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梗①:老帅哥与黑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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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奥年轻的时候是个性感滴夜场帅哥,虽然有点三观有点醉,五十岁后他依然认为自己是个性感的老男人,能顺利滴把自己套进身材比例瘦一号的尤利的黑衬衫里。尤利厌烦他这一款风骚的玩法,要求他把这幅越吃越回缩的身体挪出去健身,并且强行回收自己那件崩开了七颗扣子滴黑衬衫。
        西奥:不。还给我,我不会再崩飞了。
        尤利式意大利白眼。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1-08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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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梗②: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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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利破不拉几的钱包有张满布污渍的小照片,照片是他滴种马爸第一次和他滴尤物妈跳狂想探戈叫下面的人特意拍的,原本完好的一张胶片因为磨损和张裂变得软哒哒的,属于他爸的那部分被蹭没了,就留了他妈细腰以上的部分,红舞裙裹着的腰上还搭着一只糙手,照片最左侧还有他爸半个侧脸,笼罩在模糊的阴影里。一般人瞅这张照片都无法注意到左侧暗部还有一张人脸,只能瞅见他美貌胸大的妈。意大利女人覆着厚彩的邪气五官刺透了老照片原有的混沌视觉效果。他妈确实是个难见的漂亮女人,尤利对她没啥印象,少年时期从他爸的后桌杂物堆里捞出了这张照片,觉得自个妈长得还可以,不算冤枉,比天天仗着自己有个肉墙哥哥就飞扬跋扈的隔壁裁缝的小女儿玛莎好看多了。偷渡到美国的时候尤利顺手带上了这张照片。
          那个总有一天会散架的钱包阴差阳错滴被保留到了数十年后,保留到了二十一世纪初,在尤利终于完全地和一个叫做梅丘西奥的绝好的纯血美国杂种蛮缠在一起的时候,那只钱包也还不要脸地活着。
          四十九岁的西奥第一次注意到那张照片,坐在床边瞅了很久,裹着被子的尤利挥手就上来抢,被西奥一把子抡了回去,良久被窝里才传来尤利细细碎碎的意大利本土语,西奥听不懂,但知道尤利在问候自己一排灰头土脸的穷酸祖宗。
          “她真漂亮。”西奥说。
          “我也觉得。”尤利搭上嘴。
          “胖头鱼年轻时候从州下郊买来最漂亮的野种婊子也没她漂亮。”西奥说。“她们浑身都是肉。”
          “喜欢吧?”尤利说。
          “是的。”
          “我妈。”尤利指指点点。 “和男人生我的。”
          “死了。不过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反正早死了。”尤利又补充道。
          西奥瞅了他一眼,没啥反应,平淡撤下了照片,倒头捞着尤利的脑袋瘫床上闭眼就要睡。尤利接着他沉重的一胳膊就想张口骂人,到底没犟过西奥“老子要睡觉”的野蛮劲儿。老子明早起来可以给他一脚。
          静默了良久,尤利他妈都要认为这个美国杂种要彻底睡熟了,睡觉不带喘,杂种睡品还可以。凝结的寂静里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的杂种半睐着眼,夹了一下尤利的腰窝。杂种不年轻了,是个老杂种。
          “怪不得她年轻的时候这么漂亮。”
          杂种轻轻说。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1-08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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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梗③:酗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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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力场合下的尤利和西奥,一般会在事毕打上一炮。西奥是为了发泄这个垃圾意大利佬专给他制造麻烦,尤利本身就不拒绝这个在床上够暴力的大佬,搞到最后照例变成互掐脖子的床暴款儿。卡一会儿一般会是尤利先松手,换拳捣在西奥小腹上,满脸青肿滴嘲笑他的几把干完后大幅度缩水,是件软塌塌的羊毛货。西奥反复多次以后不想理他,一针镇静剂或者嗨药了事。
            大概是某个监禁阶段最后搞的一晚,尤利已经相当焦躁。他只是耐打,连日饿的身体素质比较糟糕。架打得不趁手,也不怎么能忍在美国佬的床上援交鸭一样烂掉,他问西奥为啥还不一枪毙了他,要么就把他做死在这里。西奥捞出一把冰片连着枪筒插进他嘴里,带着点儿狰狞的鬼笑问他哪来这么多废话。尤利边咳边笑,伸手去扣扳机,没够着枪柄就被弹口顶回床沿,西奥捞出一整包冰毒摁在他嘴上,枪口顶他小腹,面无表情地加重右手力道。意思很清楚,磕了就走人,不磕就在宅子里彻底烂死,两种烂法任选其一。西奥的剂量足以让一个真君子染上毒瘾,他很清楚尤利会磕并且一磕到死。冰片八十年代初流进美国,整片地界只有西奥做源商,要持续嗑毒早晚得跪着回来。
            尤利眯着眼睛说,老子八岁起就按箱吃这玩意儿了。其实那不勒斯黑手党不流行毒品,因为磕毒易损失强健劳动力。尤利死也不想烂在这么个窝囊境地,于是捞起整包就磕,整个儿嗑完没忘呸一口在西奥腰上。磕毒亢奋迅速上头,凭空长力气,翻身给了西奥一巴掌。两人翻滚了一会儿,西奥一针镇静剂扎进尤利上臂,老实躺住了。西奥兀自慢条斯理把衣服穿起来,临走甩了一沓钱在尤利脸上,抹了抹被打出来的一绺血丝。
            “婊子就该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意大利佬。”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1-0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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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梗④:干她还是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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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奥女人圈多,有时候一晚上不只干尤利一个,尤利踹床,干干干干,抬脚蹬在西奥腿上,上手就和西奥抢着操女人,憋气。这样。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1-08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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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梗⑤:擦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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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西奥滴宅子里暂居了一个纽约黑手党头头的姘头,这个加州姑娘有几分撩男人的姿色,把头头迷得不要不要的——纽约最近闹着警患地毯式暴击黑道,头头硬碰硬不想让姘头跟着,把姘头连着一条巨大的美金来源链交给了自己手底下的西奥让他带着姘头先到芝加哥避难。西奥养猪似的把姘头供在自己在芝加哥购置的宅子里,这姘头三天五天地暗示西奥趁着头头不在来一炮玩玩儿,西奥没care——后头西奥把尤利拖回来了,叫人关房里暂时锁着,保证不饿死就完事,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搞死这个欠操的意大利佬。处在发情期的姘头像只招摇过市的雌蝴蝶翩翩乱舞,钟情尤利滴美貌(。买通了看守尤利的黑道人员约尤利和她共度春宵,尤利是个正直无比的给,他想利用这个傻逼女人逃出去于是答应了姘头的邀约,顺便计划溜出去还西奥几拳。
                尤利当时确乎没有性交的兴趣,但他能顺利出逃的时间有限,他向姘头提出去她的楼层里共度一次晚餐之后再好好干正事,用各项情话技能先把这脑袋没脑仁的蠢女人蒙了,并且用“我们两人共度的时间里不需要外人打扰”的理由把当晚姘头所住的偏门守卫支开。最好在晚餐上把这女人放倒,尤利就能在西奥回到这所宅子之前闯出去了。
                当晚尤利的计划还算顺利,晚餐上的姘头依旧智商不在线。尤利甚至从她口中套出了一些关于西奥和纽约黑道相关。姘头说“梅西他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骗子。” 尤利追问下去了解到了姘头之前追求西奥的原因,姘头择良木而栖,由于西奥的特殊误导认为西奥有些不日将取代头头的野心,同时她也憧憬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纽约黑手党新首领的心头情人,姘头在醉酒之下将她认知里所了解的西奥模糊地阐述了一遍,并咬定了他是个虚伪的骗子,明明是个好色的下三滥,却偏偏对着自己老大的女人假正经。这些尤利听了就忘,也就记住了其中几点,野心与好色。该逃的照样还是要逃。该揍的照样要揍。
                就在姘头昏昏欲睡之际,无心晚餐的尤利敏锐地察觉到了宅子外的骚动,时机尚未成熟,他不能提前踌躇出逃的时间——冷静叫他做出了暂时按兵不动的选择。几分钟后有几对打扮很黑道的持枪打手破门而入,枪口无比果断地指向餐桌边端坐的尤利,尤利迅速拉过身侧神智不清唧唧歪歪的姘头挡在身前,姘头手中的红酒杯还没放下,顿时就为尤利权充了个人肉垫子,子弹几番轮扫下来扫,当场毙命,面目扭曲,血溅了尤利一脖子。尤利打架有那么几下子,一路捞着姘头的尸体又抵御了不少枪风弹雨,最后逼到角落处才卸下了这具愚蠢的小可怜,空手与入侵者搏斗,途中把房内摆设也糟蹋地差不多了,能碎的玩意儿都碎了,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顷刻带枪的大兄弟都被尤利灵活缴了械,其余几个身手虽不及尤利,人数上仍存在着一定优势,持续打下来尤利身上也多了几条大大小小的血口子。尤利捡了地面上一把蹭掉的短刀准备给一入侵者一刀时,午夜的气流骤然降温,门口响起震耳欲聋的一声枪响,尤利的刀口还没送进那人胸口里就见那人中枪毙亡,剩下熟人皆死于枪击,门口来人显然没有要给子弹长眼的意思,捞起枪杆狂暴扫,险些一枪崩中四处闪躲的尤利。尤利闪躲间抬头往门口瞅了一眼,靠,好色的梅西。
                西奥的内心实际上几乎是我操您妈的。他捞着枪进来,第一眼先瞅见了横尸地上血淋淋的女体——好死不死是他好吃好喝供了几个月的金贵母猪,死相惨烈,收尸官都不一定能收拾好她死前那副丑绝的瞪目表情,他有点想笑,忍住了。再然后就瞅见了欠操的意大利佬,浑身也就几痕血迹。西奥突然狠不想说话。
                尤利把短刀藏在身后,随时准备把它送进西奥的喉口,他瞅满脑门死妈的寡妇脸西奥半边脸都挂着血流,无端渲红了窄边眼角,反手把枪杆摔门上,几步跨上来利索探了探死母猪的鼻息,午夜里侧面锋利而灰白,又从喉底清晰地斥出异常冷漠的一句。
                “我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他们就可以正式走恋爱的打打杀杀滤镜啦。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1-08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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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情人节》
                  “爱情如果是盲目的,就射不中情人的靶心。此刻他该坐在枇杷树下了,希望他的心上人就是他口中的枇杷。——啊,罗密欧,但愿你已撷取它罪恶的甜蜜,相拥进死亡的梦海!”
                  尤利乌斯以为他一旦走出阿尔卡特兹监狱密实的铁丝网群,那些仅流散于芝加哥下流人种的习气便又会得了自由的仗助,粗鄙又快活地爬上他如今发干发硬的身体。事实上他丝毫不觉得他又获得了信手拔枪或提拳挥击的权利,铁门闭合的哐当声扔能叫他不自觉地收紧胸腹,仿佛下一秒就有弹性的电棍要朝那儿重击。此刻这要命的条件反射总算让他麻木的脑皮重新被恼火滋燃,不自知攥起的拳也更具实战的说服力了。他阔别四年的主顾——实际上正是经手这场牢狱之灾的罪者——正从一头刺眼的红发里向他生疏地眨眼的,衣着得体的老汉森,挂着他圆滑又轻蔑的微笑,眼球里新近涌上的焦灰几乎盖住了原本狡狯的深褐色。梅丘西奥松开撑住街墙的手,拥抱的同时大力拍打尤利脊骨外凸的后背,赤诚得像老友重逢。
                  “我听说你主动争取保释时真是大吃一惊——这意味着今天我们睡觉时你身上会多一双眼睛。我要说,这实在刺激透顶。”
                  “没有人会跟你睡觉。”
                  “这正表明你并不想睡觉——”
                  “滚开。”他粗暴地把疲惫不堪的身体甩在梅丘西奥身上,反手握住西装裤下半勃的性器。
                  落上锁时空气沉滞下去,怀抱情热的胸膛顶破黑暗,用受制者的背脊磨亮灯光。热度迅速攀升,侵占干涩的喉腔与血管,于是湿热酣畅地从喉里鼓出。相持的力度冲撞,燃起疯狂的攫取与诉求,衣物被随手抛掷,从赌场涂金粉的隔间板壁到床罩灰黄的蜘蛛旅馆。腿弯横流的欲液濡湿腰里扣紧的枪匣,大口径弹道擦出销蚀肌体的剧震,齿间叼衔的烟头在后颈烫开一圈焦线,折回高昂的面部时已存怒意,两头烈兽在光源下撕咬,从舌梢吻到舌根,唇缝贴合处有浓烟喷吐。
                  头一次做爱仿佛已是上个世纪的光景,尤利乌斯难以找到他卑屈于另一具身体下的位置。他的情人暴躁得像头发怒的公牛,角力的过程痛苦而压抑厮磨。曲意撩拨的技巧分明熟稔,但西奥更中意原始的爆发,过分漫长的前戏只会加重双方的不耐,他支起身体引发更多腺液的奔流,深顶然后埋陷。干硬的肉层被蛮力挤迫的热楔撞开,血管的低温点与久未开垦的甬道同步暖化。颤抖一路蔓延,直至西奥重又俯身包住了它,干厚的手掌与每一根暴凸的青筋小幅度交媾,潮湿吻住干热,积雨云聚拢浓雾,长期禁欲的整具身体骤然发出不堪情色的尖叫,那尖叫从痉挛的腿跟开始,从疯狂紧缩的肉壁开始,将血的争搏压迫成深浅不一的痛撞。喘息的闸门在松劲的手指间洞开了。尤利发出一声扭曲的嘶叫,翻身退向床里,但手掌紧接着覆拢,新一波的情潮卷进被动禁欲者夸张的叫唤,床板簌簌作响。
                  他低吼着释放出来,身体无从抑制地痉挛,淡黄色与粘稠的浓白同时在西奥精实的小腹上绽开。性器高昂的美国佬猛地拉开他绷直的腿根,像发热的弹匣退出空仓,随即填充入新的凶器,青筋暴凸,血肉暗合,两具久未共事的躯体粗糙地相磨,粘连块块絮状残腥。尤利退回被褥中,开合的穴口与大腿维持同等的战栗。西奥向后蠕缩时带出一片暗红潮迹,他没有作声,手掌从尤利起伏的腰线向下延展,凶蛮地握住另一只紧攥的。手指间是汗与腥味稠密勾连的潮湿,他一根根掰开,又熟练地把它们焊接到胯下同样被情色黏腻的活物上。
                  “Fuck——!!You must go fuck!”
                  “So that give me a fuck!!”
                  这感觉着实刺激——尖叫与叹息同步占据斗室之内的两副喉管,但满足与快慰总是高奏的主调。他重新昂起,脱力的手掌拢不住两根连并的灼烫,仅能用腕臂与掌缘贴合交缠在一处的活物上下磨弄。呻吟不再有所顾忌,白种人敏感的、稍受刺激便迅速起红的皮肤热得发疼。这时他们仿如置身于火海,被迫共享呼吸,而暴力是宣泄欲望的绝佳途径。西奥用膝头顶住尤利弹起的脚腕,细吻和咬啮撬开齿关,面皮下沉寂数年的血管沉炸出悚人的亮红。他毫不费力地重新进入。顶弄数回后,粘稠的手握住微微发抖的,借光看清了满床红白狼藉。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3-15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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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你冒犯了我,现在可不能用这种花言巧语掩饰过去;赶快回过身子,拔出剑来吧。'”①
                    灯灭后西奥听清尤利的低语,像咽了雪的狼撕开猎物皮毛时喉肌抽搐,吞咽声徐徐流出。这时皮肉稀薄的膝盖顶在他的胸毛丛中,这是让他退出来的暗示。四年前的梅丘西奥只想挺腰把他干进床板,意大利人蹩脚的英音绕过床尾,整间旅馆都是歌剧庄严的魅影。
                    “'好丢脸的屈服!他又不吃你的饭,不穿你的衣,怎么是你的仇敌?只有武力才能洗去这次耻辱。'”②西奥不自觉地接口,手指从交合处退回,“监狱如让你学会识字——至少别败兴,里佐。”
                    “当你把图书馆当作铲石区的避难所,识字是件乐事,能叫你多吃一碗饭——搞清一个美国人为何有一个意大利教名,没有比这更无趣的勾当了。”
                    “说下去。”堆耸的被褥里坐起西奥挺拔的人形,黑暗令他销匿神色,也叫他无所遁形。尤利翻身向外,稍哑的声调在字句逐一吐出的余地里转圜。
                    “‘我跟你无冤无恨,你尽可以无端挑衅。因我有必须爱你的理由,所以不愿跟你计较了。我不是恶贼;再见,我看你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人。'”③
                    梅丘西奥反手拖住了他,围裹赤裸身体的被单整个儿滑落。目光如炬的美国人用滚烫的锲把他的臀钉死在小腹上,握着他贫瘠的腰胯下压,像西部的套马者攥住野骝长鬃,身体随野马奔行上下起伏。尤利闭上眼睛,喉头不自觉地挤出沉闷嘶吼。那是心墙被逐一推平的震响。
                    “好提伯尔特,叫他滚吧,我有我的死法。或许在某个钞票如山的银行金库,或许是你豁开三条刀裂的胸口。要捅死我的凯普莱特今夜不会来,明早也不会。我会叫他滚,带着他用来和我同归于尽的俊俏脸蛋,我不属于任何一个仇恨与愿想,我的死属于我自己。”
                    *梅丘西奥·汉森的教名拼写与《罗密欧与朱丽叶》中茂丘西奥·蒙太古的拼写相同。茂丘西奥·蒙太古因与提伯尔特的意气之争发起决斗,两人同归于尽。
                    ①出自《罗密欧与朱丽叶》第三幕第一场,与罗密欧·蒙太古处于世仇立场的提伯尔特·凯普莱特挑衅与罗密欧交好的茂丘西奥。此处意指梅丘西奥四年前因意气之争开枪杀人,自身陷入危境,尤利乌斯出面自首。
                    ②同出自《罗》第三幕第一场,茂丘西奥回敬提伯尔特的挑衅,并决意下场决斗。
                    ③罗密欧劝勉茂丘西奥与提伯尔特切勿逞一时之争的旁白,未果。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3-15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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