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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尔维希x安奇#荒原上的风入冬以来一直不知疲倦地割着地面,枯叶与沙石在冷酷的鞭打下可怜地滚着圈儿,扬起的尘土让远处城邦温暖的轮廓越发模糊。
蒂尔维希并不觉得寒冷。她披着由各种破败不堪的织物所堆积成的“衣服”,把自己蜷缩在山洞的小小一方空间内。一堆总也烧不旺的瘦弱篝火挡住了洞口,沉甸甸的黑夜几次要压垮那些无力挣扎着的火苗。
入冬了。
很快风雪将占领这片没有生气的边界,茫茫白色会掩盖一切罪痕。
还可以活着熬过这个冬天吧。
似乎是为了掩饰空虚的感觉而必须要做出什么动作,蒂尔维希拢了拢灰色过长的头发。这长发自从那一天以来一直没有剪断,有几绺散在一旁几乎快要被火苗燎着了。她抓起一团来捧在手心,触感不太好,既不柔顺,也没有光泽。没有了安奇的梳理连整齐地披在身后都做不到,乱糟糟的,与王城里随处可见的绸缎般闪耀的长发完全不像。
可是安奇说好看。
“像其它的女孩子一样追求美丽。洗干净自己的脸,整理衣襟,留长长的头发。”
安奇这么说,然后跪坐在河边,用清水洗去沾在她脸上的泥尘。
“蒂尔,你是如此的美丽。”安奇说话的时候用洗去了血迹的手指温柔地穿过她的长发,那片刻没有追杀,也没有抵抗,她们面前仿佛是风平浪静的未来,“活下去,你应该像她们一样生活。”
活下去。蒂尔维希自嘲的笑了笑,扔掉了手里抓着的灰色发丝。活下去,费尽心机地盘算活下去的路,可是就算活下去又怎么样呢?
不如死亡。
一瞬间死的念头无限地膨胀,膨胀到令她窒息。她用力拿匕首割伤了手腕,看着刀刃没入身体。终于切开了,能够得到空气的缝隙,她反而感到一丝轻松。
汨汨鲜血顺着手臂曲线流下,只有一丝酥痒,而感觉不到疼痛。
她盯着手,愣着,手腕上是一道道愈合了或者还开裂着的痕迹。
原来以前,也无数次想到死亡啊。
那么为什么自己现在还活着,呼吸着热气,试图扼杀自己的生命?
对了,她,因为她。
每一次都会想到,自己撕心裂肺呼唤着她的名字,血和泪糊满了整张苍白的脸。最后的时刻她艰难地别过目光,声音是从未变过的温柔:
“不要害怕哦。”
血肉模糊的脸上为自己留下一抹微笑,只有爆出的血沫溅到自己额上,代替她最后一次吻了自己。
泪水不断跌落,蒂尔维希狠狠攒住了手腕,把头埋在臂弯里大哭起来。
安奇的话一定会这么说吧,“啊,你流血了。”然后从荒地里、废墟里、监牢里,想尽办法地,止血、包扎、治愈,就算自己无数次说着“没事”推开她、拒绝、甚至失控地攻击,也不会停下。
“很疼吧。”安奇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抚慰。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还疼吗?”
“唔……不疼了……”被如此温柔的对待了,无论如何也不可以……不可以任性了……
胡乱地揪过一缕长发一圈一圈缠绕着伤口,她要把死亡逼回去,深埋在心底,就算是那些自暴自弃的念头在自己的身体里膨胀到爆炸也不可以再伤害自己了。
她要活下去。黎明已经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