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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欣怡粉丝的礼物——剪朱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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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声明,这不是新坑,是旧文,是当年卡黄夜蝶的时候,我送给《百日幸存者》的作者纵墨君的礼物,现在发出来以飨读者。我可不光会写现代文。顺便,不要催议会的第二季,过年之前不会开始写的,过完年在看心情,要街骑老是这样闹,哪里有心情写东西。
毕竟某势力给我贴了个邱欣怡粉丝的条子,那就送给大家一个太平盛世的探案故事吧
楔子1:
“真是流年不利啊!”大夏京兆府尹都不由得感慨仕途坎坷。
京兆府尹仵作房,一具三十多岁的男性尸体被放在桌子上,两个仵作忙前忙后的验尸。过了不多久,仵作递上一张尸格。京兆府司法参军低头看了一眼,尸格上写的很明白了:利刃入胸,伤肺,及心包破裂,致气血填胸,不治。
至于利刃是什么?那把精美的小剪刀现在就躺在证物盘里,上面沾着的正是这个死者的血。本来这就是一桩再简单也没有的伤人致死案,京兆府管辖二十一个县,每个月这样的案件都有数起,邻里纠纷的、夫妻吵架的、地痞斗殴的。本来根本用不着京兆府的司法参军亲自过问,但问题在于,这个死者的身份。
何砚,字纵墨,杭州余杭人。何家是江南的钟鼎豪阀,累世簪缨百多年,东晋时期就与王谢联姻,前隋出过三位宰相,五十年前甚至一度拒绝过当时还是朔方节度使的太祖皇帝的求亲。当然,后来在征伐江南的的过程中何家出力颇多,本朝也待之不薄,列侯宰执也出过数人。当朝的刑部尚书何坦书就是出自余杭何家,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可以说是树大根深。而这位何砚乃是何家长房嫡子,这后台实在是硬的过分。
如果仅仅是纨绔也就罢了,京兆尹这个位置上多硬的后台都见过了。偏偏这位何砚大人还是少年得志的青年俊彦,十八岁进士及第黄甲,拜翰林院内参讲,二十二岁出为巡查御史,二十八岁入枢密院左半推事,三十一岁拜枢密院机宜文字,已经是正六品上的官秩。大夏经略西域,策反月氏征伐茜香的纵横捭阖虽然不是他筹划的,但具体事宜几乎就是这位小何大人奔走折冲、亲力亲为。此次回转中枢,皇帝亲自召见,问经略运筹之事,奏对无滞,龙颜大悦,具九流铨内的可靠消息,这位刚望不惑之年的年轻能臣很有可能会被超擢为权判枢密院事,一跃而入朱紫重臣之列。这样一位出身豪门、炙手可热的青年俊彦在这花朝节之夜横死长安街头,就算是京兆府尹也感觉压力山大。
据当时的围观者说,杀人的乃是一个女子,更奇怪的是,当捕快不良人们如风而至的时候,那个女子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京兆府不良帅是个卫军越骑出身的高手,当时正在长安西市附近值守,他听到声音赶过去的时间不过半柱香,赶到的时候何砚还能说话。但那个女子已经是不见了。
司法参军拿起证物盘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下那把剪刀:“我觉得围观者没有说谎,你看这剪子,纤巧精致,显然是女子之物,拿来修剪指甲或者是撷取花枝的。”
“但属下实难相信,一个女子有本事在身沾鲜血的情况下在我京兆不良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西市。而且属下几乎就是第一个到现场的官差,当时何机宜还能说话,也没流多少血,而属下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影。”不良帅耸耸肩。
“那要么就是高手刺杀?”司法参军挠挠头。
“属下觉得这个的可能性比较大。”
就在这时,一个小吏跑过来说道:“参军、率头,明府有请二位”
当两人踏进京兆府尹的内堂的时候就发觉气氛很奇怪,一个褐衣老者刚刚走出堂内,一身便服的京兆府尹枯坐案后,一脸愁云。
不良帅打量了一下那位老者出门的背影,罗圈腿,肩宽腰挺,站立时前脚掌用力,踏地坚实如砸桩,一双大手筋骨嶙峋,大致就明白了:沙场老兵,而且年轻时一定马上步下都是一把好手。一身的剽悍厮杀身形,年纪虽大却没有退伍老兵常见的病痛,可见至少是在军中没受过什么苦,要知道,即便是一些以公侯致仕的重将贵臣都很难避免因为漫长的军旅生涯而积累下的疾病,这位明显是厮杀出身的武人两鬓全白,却仍然腰腿壮健。甚是奇怪
果然,京兆府尹一开口就点出了来人的身份:“枢密使黄晟愚的管家……杀人的是黄枢相的千金……”
不良帅倒吸一口凉气……枢密使——宰执右列之首,与中书令平起平坐的邦国柱石;当朝九张清凉伞之一,宗室避道,天子同座的秉轴持钧之臣。而这位黄晟愚大人,也是进士出身,西南领军三十年,灭吐谷浑、败薛延陀、屠浅蛮城、夷平安南、攻伐南诏、抵御吐蕃。那可是一人败三国,以血染紫衣的狠人。也是,如此剽悍壮健的老军,也只能是帅臣身边的亲卫元随。只是谁能想到这样一桩案子居然把这尊大神拉进来了……
京兆府尹面色青黑,看向自己这两位最得力的副手:“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外小吏通报:“刑部何尚书遣人来书。”
展开时上面只有四个字“秉公办事”,京兆府尹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狠狠地咳嗽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何尚书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位侄子惹上了谁啊!!”
京兆府尹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刚刚那位老军的话:“我家相爷的意思,这件事没发生过就是最好的结果,不管对明府还是对小何机宜。”司法参军和不良帅刚刚从钻小庙碰见真如来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突然有一丝疑问。面面相觑之下,司法参军还是开了口:“明府,职下觉得有点不对啊……这位黄小娘子……好辣手啊。”
“是啊,小何机宜虽说是读书人出身,怎么也是出过塞外从过军旅的人,堂堂七尺的汉子,怎么就叫黄小娘子一剪刀……”不良帅也觉得非常不对头。
京兆府尹白眼都快翻出来了,敲着桌子说道:“现在这是重点吗?黄枢相他老人家跟我们扯这种谎?现在重点是怎么把这件事情摁下去!”
“那何尚书那边……”
京兆府尹抬头时,满脸隐隐浮着一层黑气,写着四个大字:“左右为难”


IP属地:北京1楼2017-01-17 13:33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1-17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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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马克顾老师


      IP属地:浙江3楼2017-01-17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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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2:
        枢密使黄晟愚府邸。
        黄婷婷穿着鹅黄襦裙,跪在大堂中的地上,满脸的不服气,别过脸去不看父亲。堂上坐着的黄晟愚须发铁灰,却依旧腰背挺拔,一身寻常居家袍服,端着一杯紫苏饮子慢慢地呷着。
        边上站着一个年过三十的中年男子,正是黄晟愚的长子,弘农寺卿黄伯阅。看着这对父女俩一副拧上了的样子,黄伯阅不得不开口劝解:“大人,就别怪婷婷了,这次是儿子没有注意,让婷婷一个人跑出去了。遇到这种事,儿子也有错。父亲要罚的话就罚儿子就好。”
        黄晟愚冷哼了一声:“大哥儿你别在这里给你小妹打掩护,你的事回头再说,你以为自己跑得了?”
        “大兄你不用替我说话,我又没做错,那个登徒子嘴上什么都出来了,还把阿耶阿娘带进去,合该挨这一刀。”黄婷婷面不改色的说道。
        黄晟愚啪的一声把茶盏搁在案子上:“你别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你能耐了啊?阿耶有不让你出去逛花朝吗?你大兄也在家,家人仆役也都在,你呢?自己一个人连个人也不带就跑出去,还穿着男装。你把阿耶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黄婷婷也不说话,就那么跪着。
        黄晟愚点点头:“行,你犟是吧,那就犟着吧,给阿耶跪在这里,没我的话不许起来。大哥儿,你跟为父来。”
        说着起身出了门,出门之前对站在堂下战战兢兢的仆役们说道:“晚饭之前不许让婷婷起来,要是我回来吃饭的时候看到她不在这里,你们这些人吃饭的家伙就摘了吧。”说罢一摆袍袖,扬长而去。
        走进书房,黄晟愚把手上的折扇啪的往书案上一扔,背着手抬头看墙上的魏晋名笔墨宝。黄伯阅垂手站在堂当中,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知过去了多久,黄伯阅听见父亲叹了口气。抬头时听见黄晟愚说道:
        “大哥儿,你一会儿去一趟何坦书那里,跟他把事情说清楚,顺便问着他,怎么教育的好侄子!”
        “但是……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呢。”
        黄晟愚连头也不回,声音森冷无比:“清楚?还用弄清楚?难道我黄晟愚的女儿会在街上随便找个人乱捅?”
        刑部尚书何坦书的府邸,黄伯阅前脚刚走,何坦书已经把书房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这一次,打掉的牙只能往肚子里咽了。纵墨是何家的希望,何家倾全力培养,灌注无数心血,在江南、在西域,何家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和资源为他保驾护航,就是希望希望他能在尽量短的时间内登阁拜相。何家本来在国朝地位就很尴尬了,当年太祖刚刚继任夏州节度使的时候,家中族老看不上边塞穷军头不愿联姻,反倒急着把女儿送给南巡江都的炀帝。结果没成想十几年之后天下变了颜色,虽然太祖疏朗豁达,不以为忤,但何家终究战战兢兢,而今上圣心天成,恩威难测,力行均田唯封是反。身为江左出了名的高门大姓,门阀翘楚,已经是皇帝眼里绝好的靶子。本想着纵墨能成为何家下一代的中流砥柱,洗掉家族身上的污点。可是现如今居然……
        黄晟愚,那绝不是何家愿意对抗的对手,这位爷门下出过五个封号将军、一个右将军和不计其数的文官。本人更是枢密使……宰执右列之首,群臣避道,礼绝百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种人哪里是现在的何家惹得起的。
        更不要说这一次本来就是何家理亏……
        刚才黄相的长子过来传了父亲的意思,很清楚,黄相不想把事情闹大。希望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愿意给何家一个面子保全何纵墨的名声。
        想到这里何坦书恨得咬牙切齿,人都杀了,还一副不跟你计较的嘴脸。但毫无办法,如果这件事闹大了,黄晟愚就算没有本事把何家连根拔起,也能砍掉这棵大树的所有树冠,家族百年经营很有可能就此毁于一旦。何坦书东西也砸了,气也消了,坐下来想给余杭族中的族老们写一封书信,只是不知该从何处下笔……
        夜已深了,厚帛罩着的风灯燃到将尽,火苗摇曳,窗外月落乌啼。何坦书苍白的双眉下一双皱纹深深的眼睛艰难的盯着面前空无一字的信笺。良久,提笔写到:
        侄坦书敬启:
        艰难事临,颓丧无知所以……


        IP属地:北京4楼2017-01-17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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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可以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1-17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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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1-17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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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排版好像崩了,算了,就这样吧,大家凑合着看。


              IP属地:北京8楼2017-01-17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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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1-17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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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宋昕冉接过小婢奉上的阳羡紫笋,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沫饽不均,炙茶过重。这茶烹废了。”说着不轻不重的把茶盅往小案上一搁,铛的一声惊得那个红衣小婢慌忙伏地,头都不敢抬。
                  邵雪聪瞥了宋昕冉一眼,用手指碰了碰那个小女孩的胳膊:“没事的,这里用不着你了,下去吧。”看着那个一躬到底,倒退着退出房间的身影,邵雪聪摇了摇头,指着那杯茶对宋昕冉笑骂道:“我就不信你刚刚吃了蜂蜜冻酥膏那么甜腻的东西,还能尝出炙茶过重来,我看你是故意不想饮那个小丫头煎的茶吧。”
                  “嘿嘿嘿,被发现了,”宋昕冉笑的娇憨,双手捧脸,眉眼弯弯,“聪聪你煎给我喝嘛”
                  邵雪聪是北人,但由于父亲当年曾经在两淮任官,曾经在淮南道的寿州居住过相当一段时间,后来才返回河北道的邢州故宅。听她说寿州当地一个女尼教了她这手煎茶的技艺,宋昕冉尝过一次之后就惊为天人,每次缠着邵雪聪煎茶给她喝,花招百出已经快要到了死皮赖脸的程度。
                  “照理说寿州不是什么茶乡,”宋昕冉以手支颐歪着脑袋看着邵雪聪炙茶,用小银夹夹着一小块团茶在炭火上来回反复,修长葱指上下翻飞,不觉痴痴入神,“天下产茶所贵重者,无非蜀中蒙山、江南阳羡。去淮南远矣。淮南产茶以光州为最,寿州还要下之,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有这样一位茶道高人,实在是匪夷所思。”
                  “再废话自己过来弄”邵雪聪横了宋昕冉一眼,将炙过的茶饼放入纸袋,取过茶碾,将茶放入,团茶在茶碾中伴着细碎的窸窣声变成细细的茶粉,“不过这出戏我好像确实没听过,好像是新的?”
                  宋昕冉拿起一块玫瑰酪干咬了一口:“我也没听过,好像确实是新曲,但是这些风月曲子无非就是那些东西,能有什么好的,无非是一位少年俊彦,有几分才情皮相,然后遇到一个宰相家的女儿,两人一见倾心,然后花前月下……啧啧啧,比蔗浆调蜂蜜还腻得慌。无非是那等穷酸措大白日作梦罢了,无聊。”
                  “嘿嘿,想起来了,你不就是戏文里那宰相家的小娘子?”邵雪聪一边把茶粉用拂末弄进罗合,轻轻摇动,看着细细的茶粉从罗面上落下,一边开口调笑,“难道就不思春想自家将来的郎君?”
                  宋昕冉翻了个白眼,把剩下的半块酪干塞进嘴里:“你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嘛,我快过十五岁生辰了,及笄之后我阿耶和祖父肯定急着把我嫁出去,至于嫁给谁?反正都没见过面,也没差……倒是聪聪你,你阿耶有没有中意的金龟婿啊?”宋昕冉坏笑着凑上来,笑的见牙不见眼。
                  邵雪聪脸一红,回过头去看煮着山泉水的陶鍑:“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已上水老不可食也。你每次都打岔,这下好了,缘边涌珠,不用放盐了。”说着拿起白梨木杓舀起一勺水,用竹筴环激汤心,把茶末用贝则倒入水中,用刚刚舀出的水打下溅沫,等着它慢慢育华。之后分酌碗中,茗气升腾,沫华澌然。
                  宋昕冉捧起茶碗,啧啧称奇:“枣花漂然于环池。青萍始生于回潭;又如晴天爽朗,有浮云鳞然。我们聪聪的手艺就是不一样……”
                  就在宋昕冉一口一口的享受着茶汤沁入心脾的时候,羯鼓一敲,第二折已经开场了。
                  从舞台另一侧上来一个小旦。画着闺门旦的妆,却穿着小生袍衫,手提花篮。
                  宋昕冉撇撇嘴:“这又是什么?生不生旦不旦的是什么套路?不过说实在的,倒是别有一番俊俏风情呢。”
                  (第二折)
                  黄凤娴:
                  [西皮导板] 长安花开二月望朝,
                  [西皮原板] 桃李破红翠柳垂条。
                            絮飞香浓翠色半腰,
                            曲江藻荇青萍抒绕。
                            紫燕撷花呢喃声妙,
                  天街上行人比花娇
                   黄凤娴:(白): 我乃当朝大将黄安国之女,今日花朝,适逢爹爹征战还朝,马鞍方卸,
                  征尘未洗。圣天子诏对赐宴,还未归家。我待要撷取春花,献与高堂,
                  聊解征战之乏,以娱亲目。花朝游幸,游人纷杂,行事便宜,便扮作男儿装束,以逞娱幸。
                  宋昕冉塞了满嘴的甘草冰糖千层糕,听到“大将黄安国之女”的时候猛地一口咳出来,赶忙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什么鬼?这……这不按套路来啊。”
                  邵雪聪嫌弃的看了一眼灌茶如牛饮的宋昕冉,掏出罗帕来帮她擦了擦她嘴角的渣末:“你啊,就是满脑子都是套路。能安稳看点戏嘛。”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宋昕冉噘着嘴,两手捧着茶碗忽闪着大眼睛,突然一丝坏笑又冒了出来:“哦,原来不是宰相家的女儿,是将军家的女儿啊……”
                  邵雪聪白了宋昕冉一眼:“看戏。”
                  黄凤娴:
                  [西皮流水板] 我父帅为国征战三十七年,
                  安边塞辽东西凉贼寇尽翦。
                  到今朝戎功再立策马凯旋,
                  小凤娴三年阔别不在膝前。
                  今日要撷桃李装点庭院,
                  [西皮慢板] 置家宴洗征尘孝道周全。
                  (黄凤娴下)
                  (贺言众人上)
                  贺言:(白,醉步)花朝嘉辰,月明香浓,与诸君游幸,饮酒而有佳句,良辰却无佳人。不亦憾乎?
                  朋友甲:(白) 三郎差了,想三郎往西域之前,风流骏采,冠绝长安,多少粉红佳人
                  许芳心,俺们三郎只是依柳怀香,却博得一个薄幸名声,哪里缺过佳人?
                  朋友乙:(白) 不错,想那百玲珑头牌清倌程小娘子,对三郎的那份情痴在这长安可是无人不识啊。
                  贺言:(白) 咄!慢要胡呔,那等庸脂俗粉,与某何干。烟花蒲柳,什么痴情。
                  朋友乙:(白,自掌嘴)哎呀呀,说错了,说错了。
                  贺言:(白) 看那边海棠正好,且去折来玩耍。
                  第二折完,众人下。


                  IP属地:北京10楼2017-01-17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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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邵雪聪放下茶碗,侧过头对宋昕冉说道:“冉冉,这前后不通啊,这个贺言对于那个程小娘子的态度前后不一啊。”
                    宋昕冉摇摇头:“你仔细看看贺言的扮相,他的玉带不见了,扮相打了红。而且他现在走着的这个步子叫醉步,表现的是角儿酒后踉踉跄跄的样子。看这样应该是从那位程小娘子那里来吧。看来是被那等烟花女子落了面子呗……”
                    “哦,是这样,我们冉冉好厉害。”
                    宋昕冉有点小得意的挑了挑峨眉,拈起一片桂圆松子栗子糕:“其实我已经大致知道这折戏说的是个什么事情了。”
                    邵雪聪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你又知道了,你已经知道了一路了,你那点套路这次未必好使呢。嗯,这栗子糕做的好棒……”
                    宋昕冉神秘的笑了笑:“这次可不是这么回事哦,这折戏恐怕有含沙射影之意,用的是风月春秋笔法,但是说的是时事。”
                    “时事?你是说近来的时事?”邵雪聪稍有惊愕。
                    “恩,就是去年的事情,发生在长安的,想不到在这洛阳被人变成了戏文到处传唱,简直有趣。”宋昕冉眯起眼睛的样子像是只妩媚的小狐,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而且,这件事其实跟聪聪你还有那么一点关系呢。”“什么?不可能吧。一定又是冉冉你个小撒谎精信口开河。”邵雪聪一脸的不信。
                    “看着吧,接下来可没什么花前月下了。”说着宋昕冉拈起琉璃盘里的冰酪樱桃放进嘴里,唇齿间一片鲜红果汁。
                    羯鼓声响,第三折开始
                    黄凤娴上,在海棠树下站:
                    [西皮慢板] 花姿珍重掩朱门,
                    胭脂绘影洗泪痕。
                    重瓣三分云堆雪,
                    月影一片玉无尘。
                    虚廊夜色偏爱冷,
                    倚阑苔翠更鼓深。
                    撷来半枝花睡去,
                    贺言:
                    [西皮慢板] 岂令寂寞度朝昏。
                    贺言:(白,作揖)小娘子请了。(作揖)
                    黄凤娴:(白,还揖)郎君有礼,
                    (一惊)郎君敢是叫错人了?
                    贺言:(白,笑) 哈哈哈,小娘子说笑,小娘子人才出众,纵使男装也难掩风采啊。
                    黄凤娴:(白)罢了,郎君何事?
                    贺言:(白)我观小娘子面善,颇似一位故人。
                    黄凤娴:(白)是么?
                    贺言:(白)正是。
                    黄凤娴:(白)什么故人啊?
                    贺言:(白)当年曾有一面之缘,不知小娘子哪里人士?
                    黄凤娴:(白)郎君问这个做什么?
                    贺言:(白)随口一问
                    黄凤娴:(白)住了,你这书生好生无状,你我素不相识,却来打望人籍贯。
                    贺言:(白,夸张作揖)小可失礼了。我那故人乃是江南道丹阳郡人,我听小娘子口音也是江宁人士?
                    黄凤娴:(白)是又怎样?
                    贺言:(白)那便是了,故人阔别积年,今日长安相见。
                    黄凤娴:(白)你我素昧平生,敢是巧合,与郎君那故人生的形容相似?
                    贺言:(白,摆手)哎,小娘子与我那故人生的容貌肖似,乡望同出,年纪相仿。天下岂有这般巧合?
                    黄凤娴:(白)当真?
                    贺言:(白)不敢诓骗娘子。
                    黄凤娴:(白)那郎君与这位故人有何往事?
                    贺言:(白)有过婚约。
                    第三折完


                    IP属地:北京12楼2017-01-17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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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黄凤娴:(白)住口!我观尔衣冠风采,文质彬彬。岂料是这等登徒浪子,休得胡言!
                      贺言:[西皮流水] 高堂师长为媒证,
                               令尊是咱的主婚人。
                      金玉缘皇天后土鉴
                      对雁礼盟岂敢违?
                      黄凤娴:[西皮原板] 信口胡扯!
                      [西皮流水] 我家虽世代江左明奕传
                           蒙祖荫父辈迁居到长安
                           奴自小生长九门帝阙下
                      素昧平生不曾与你识见
                      更休提婚约盟誓玄纁牵
                      登徒子休要泼皮无赖
                      速速离去莫纠缠
                      听到这里,宋昕冉笑了笑,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猜测。露出小狐狸般智珠在握的表情,把嘴里的吃的咽了下去,捧起茶碗来饮了一口茶。整理整理襦裙的衣襟坐直了。邵雪聪看着宋昕冉的表情就知道她要开始说些什么了。
                      宋昕冉家门煊赫,久居帝都,在两都仕女圈子里绝对是顶尖的人物,对于朝堂上下、宫闱内外的隐秘之事从来消息灵通。又加上心思细腻,聪明黠慧,见事颇深。每每有惊人之语。而宋家娘子开讲之前的标志性动作就是——正襟危坐
                      “聪聪你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吗?这件事情其实还跟你有点关系哦”
                      “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邵雪聪也被勾起了兴趣
                      “你还记得去年花朝节死在长安西市的那个枢密院阁僚吗?刚从西域回来的那个?”
                      “有印象,阿耶提起过,记得是叫何纵墨来着吧,不是说遇上强人行劫被杀了?阿耶还挺惋惜的,说是个人才呢”
                      “你呀,就记着人家的表字了,那个人叫何砚,石见之砚。”
                      “何砚、贺言……嘶”邵雪聪猛地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楼下台上还在唱戏的伶人,“你是说,这戏唱的是那个人?”
                      “那何纵墨出身江南名门,他们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钟鸣鼎食,树大根深。他父亲是扬州长史,江左有数的封疆大吏;现在朝中吏部尚书何坦书是他叔叔,至于出自他家门下的郡守知府之类的地方官员就数不胜数。算是国朝最奢遮的门阀贵胄之一了。”
                      “这我倒是知道,阿耶也提到过,说他门第虽高,却没什么纨绔之气,谦和友恭,甚至还算是能吏,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这等登徒浪子吧……”
                      “这话就要从令尊开始说了,”宋昕冉感受到邵雪聪疑惑的眼神,笑笑,“几年前令尊在西南力挫吐蕃南诏,战功之赫,天下震动。时任成都尹、剑南道行军大总管的黄晟愚久镇西南十几年,借着这桩运筹之功,最终有机会一飞冲天,出将入相,进入中枢。”
                      “黄枢相对家父有知遇之恩,成就之德,不是他破格别奏,家父也不可能被重新启用。”
                      “这位黄枢相如中枢拜相之后家眷也跟着来京,你们两家交好,你可知黄枢相有个女儿?”
                      “黄枢相有三子二女,最小的那个女儿比你我大些,我见过的。怎么了?”邵雪聪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峨眉紧蹙,看向楼下那个穿着小生袍服的俏丽小花旦,回头看去,宋昕冉笑眼盈盈,狡黠颔首。
                      “婷婷姐?”邵雪聪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台上
                      贺言:[西皮流水] 小娘子且莫要话语相煎
                      听小生表一表自家身言
                      想当初
                      金榜题探花披彩游街
                      大红袍乌纱冠五彩丝鞭
                      玉罗带金狨鞍御街打马
                      长安花柳流莺竞视潘安
                      琼林宴巧奏对遂开天颜
                      青云踏我正待鸿图一展
                      西凉邦犯边塞烽火狼烟
                      我请缨缚贼首献酋阙前
                      大功成靖边塞天子降阶
                      小娘子莫待自矜
                      失高枝非良禽后悔却晚
                      黄凤娴:[西皮摇板] 好大口气!
                      [西皮流水] 看你那自夸门第纨绔形状
                                奴也将家门说来你听周详
                                我父帅为国征战三十一载
                      战辽东征塞北却未尝一败
                      榆关外京观百里破高丽胆
                      北海头马踏王庭擒单于还
                      在龙城箭射可汗威震阴山
                      出洱海铁骑如云夷平南蛮
                      可笑你方出玉门便自夸赞
                      没见那邦国柱石威势如山
                      奉劝你速离去莫发狂言
                      待父帅雷霆怒你便脱身也难
                      贺言:[西皮流水] 小娘子讲话却理偏
                                小生哪怕你那父帅
                                我伯父身为太宰清凉张伞
                      我父亲封疆守牧权倾江淮
                      我贺家门生故吏布列满朝
                      区区当军的把我奈何怎样
                      黄凤娴:[西皮流水] 郎君休要发狂言
                                王法恢恢岂容间
                      更论法上有圣君
                                狂徒浪子莫要再扰烦
                      贺言:[西皮流水] 腰中取出银一锭,
                                用手放在地平川,
                                这锭银,三两三,
                                拿回去,把家安,
                                买绫罗,和绸缎,
                                做一对少年的夫妻咱们过几年。
                      黄凤娴:[西皮流水] 这锭银子我不要,
                                与你娘做一个安家的钱,
                                买白布,缝白衫,
                                买白纸,糊白幡,
                                做一个孝子的名儿在那天下传。
                      贺言:[西皮流水] 是良家女儿不该独身街上站,
                                因何来在大道边?
                      男装一身俏外现,
                      岂不是招蜂引蝶抛青眼
                                当官的起下这不良意,
                                一马双双往家还。
                      (白,伸手拉凤娴)上马呀!
                      黄凤娴:(白)呀!
                      [西皮快板]一见狂徒变了脸
                      便就花篮取金蛟剪
                      贞烈名声岂容污
                      (白,拿剪刀指贺言) 起开!
                      贺言:(白,笑)哈哈哈哈
                      小娘子,莫要拿这劳什吓唬小生,
                      小生怎的也是放马出过塞外的人,
                      怎的也不至于怕了把剪刀
                      黄凤娴:(白)立刻离去,不然剪刀无眼
                      贺言:(白)哈哈哈!
                      [西皮摇板] 好个硬气小娘子
                                果然还要用强蛮
                                骑马双双回府去
                                看到了榻上你是硬还是软。
                      黄凤娴:(白,退一步)速去
                      贺言:(白,进一步)过来
                      黄凤娴:(白,退一步)速去
                      贺言:(白,进一步)过来
                      (伸手拉扯)
                      黄凤娴:(白)咄!
                      (以剪刀刺之)
                      贺言:(捂胸倒地,白)呀
                      (常声白)救,救我,是……是真的
                      黄凤娴:(白) 呸,登徒浪子自受苦
                      今日我黄凤娴便且为天下良人除这恶纨绔。
                      黄凤娴下


                      IP属地:北京13楼2017-01-17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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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1-17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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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1-17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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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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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昕冉伸了个懒腰:“这戏文是半真半假,后半截是真的。人确实是黄家千金杀的。”
                            邵雪聪噗嗤一声笑出来:“冉冉你这就不知道了,婷婷姐很纤弱的一个人,不像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说着伸出食指戳了戳宋昕冉肉肉的脸蛋。
                            宋昕冉撅着小嘴:“坏聪聪,你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吧,在这个样子,人家不给你讲了。”
                            邵雪聪摆摆,回过身去给宋昕冉把茶碗续满:“好好好,你接着说。”
                            “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为什么黄家姐姐是纤弱还是壮健根本不重要了”宋昕冉双手支颐,“令尊在剑南大破吐蕃南诏是兴谕十四年冬天的事情吧,从那到现在,黄枢相如中枢六年,任枢密使四年,这期间朝堂上最重大的事情是什么?”
                            邵雪聪被问的一头雾水,摇了摇头:“不知道”
                            “西域经略、钱泉革新、湖襄治水、河南租庸平调、”宋昕冉掰着手指数着,“这些都是大政,但是真正重要的事情恰恰就在令尊和黄枢相大破吐蕃南诏之后几个月就发生了,一个人的生死直接影响了国朝朝堂十几年的格局,这才是大事。”
                            “你是说,李文庄公?”邵雪聪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没错,兴谕十五年上元节,李文庄公忠嗣在朔方阴山以南的狼原驿遇袭身死,袭击狼原驿的是一个因为大雪和战乱活不下去的漠南杂胡部落,他们是想着铤而走险袭击官军驿站,看能不能抢到些粮食物资好活过冬天,没想到当时李文庄公带着几个随从侍卫在从东受降城去威朔城的路上夜宿狼原驿,李文庄公死于乱军中。事情发生之后,悲痛欲绝的朔方军把整个阴山以南的胡人部落杀了个干干净净,但是文庄公活不过来了。”
                            “这有什么关系呢?”邵雪聪觉得宋昕冉的思路跳跃的她有些跟不上了。
                            “从含光以来,国朝庙堂上的几大势力此消彼长,跟随太祖砥定社稷的宗室和勋旧势力逐渐衰微,而出将入相的边臣、出身科举的文官和依附裙带的门阀开始占据主导地位。到兴谕年间,崔涵久和燕序等勋旧实力彻底退出朝堂,随着临江王叛乱,宗室实力也被边缘化,庙堂上变成了边臣、文官和门阀三家鼎立的局面。而在出将入相的边臣派系中,以文官出身的儒帅们又常常是各个势力的旗帜,比如文庄公就是朔方系的领袖,黄晟愚是西南系的领袖,范怀静是辽东派的领袖等等。”
                            邵雪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苏武康公在知天命之年去世,原本开拓西域的西域系边臣大受打击。而李文庄公的意外去世就导致朔方系也陷入群龙无首的境界,你看那个吴邈,在朔方的时候被视为大夏朝堂升起的新星,现在呢,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都快发霉了,冷云阳顶着龙骁卫大将军的头衔,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再独自领军独当一面,周好古更是已经成了范怀静的人。朔方系已经不足以支撑起边臣派的大梁,所以圣上需要一个替代品。”
                            “黄枢相?或者说黄枢相的西南系。”邵雪聪终于明白过来,“但是这和何纵墨还有婷婷姐有什么关系呢?”
                            “我猜的哦,何纵墨的死是有人希望能挑起西南系边臣与何家为首的江左门阀士族之间的矛盾而故意设计的……你这样看着我干嘛,肯定不是我祖父干的啊喂。”宋昕冉突然发现邵雪聪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从道理上讲,两家的争斗文官集团获益的可能性确实很大,但是我可以想你保证这个事情不是我祖父他们搞出来的。”宋昕冉信誓旦旦的说道,“这一点你要相信我。”
                            邵雪聪点点头,给宋昕冉续上茶,示意她说下去。
                            “我听到了一些风声,大概这件烂事是宗室那边搞出来的,直接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希望能拿到原本属于何纵墨的那个判枢密院事的位置,把一个有宗室背景的人塞进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江夏王继宗的长子,昌化郡侯粤。另一个目的嘛,当然是希望何家甚至整个江左门阀在各个地方给黄晟愚下绊子,妨碍他接下文庄公的遗产和影响力,现在的朝堂就像这块糕饼已经被用糖浆画成了三块,而宗室们想做的就是把黄晟愚的那块切下一条来吃掉。”说着捏起那块酥油薄荷夹心糕,扔进嘴里。
                            “但是我还是没明白,婷婷姐贵为枢密使之女为什么会用刀捅了一个素未谋面年轻官员?而且话又说回来,怎么可能嘛,那位小何大人怎么也是去过西域从戎见兵的人,怎么也不会被婷婷姐那么纤弱的一个人……”
                            “你跟黄家姐姐熟悉吗?”宋昕冉问道
                            “也算不上特别熟,但是我确信她真的可以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邵雪聪说道。
                            “额,我说的不是这个”宋昕冉以手扶额,“她有没有跟你提起她的其他朋友?”
                            “嗯……好像没有,感觉婷婷姐姐不是一个特别开朗爱玩的人,但是她好像对一些东瀛物事很有兴趣,纸扇木屐什么的,有一次她还教我东瀛夷语来着。”邵雪聪歪头想了想,“这确实蛮奇怪,你说她一个宰相之女,从小在剑南长大,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宋昕冉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来我们聪聪还是很聪明的嘛,还是抓住了肯綮呢。东瀛遣夏使阿部怀仁良王子你知道吗?”
                            “你是说,李遥恒?他的汉名是叫这个来着吧。怎么了?”
                            “他有个女儿,跟黄家姐姐走得很近,但是大家却基本都不知道,我还是在一次茶会上看到那个黑黑的女孩子带着一个簪子我很眼熟,后来才想起来,几天前刚在黄家姐姐头上见过,那个檀木簪子雕刻的很特别,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然后呢?这和那些宗室又有什么关系?”
                            “百玲背后的东主实际上是濮阳王等几家宗室的产业,那位怀良仁王子的女儿听说是个纵意花间的风流人物……剩下的,你自己去想吧……”
                            说着宋昕冉捧起茶碗来润了润喉。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叫:
                            杀人啦!
                            惊得聪冉二人回头看去,只见那扮演贺言的小生倒在舞台当中一直没动,戏已经谢幕了好一会,直到有个乐工过去的叫他的时候才发现,那小生胸前白衣上大片大片的殷红不是做戏用的颜料,而是鲜血,他竟是真的被磨利了的剪刀刺穿了胸口。
                            而那个扮演黄凤娴的小旦却已经早早地谢了幕,不知去向。
                            反应过来的宋邵两家的元随伴当们猛地推门而入,将邵雪聪和宋昕冉紧紧护住,四面尖叫声与梆子警声大作,洛阳东都的不良人和差役们如风而至,涌入大堂。
                            宋昕冉被吓得小脸煞白,毕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死人,鲜血满地的场景也确实太过恐怖。邵雪聪抓着宋昕冉的手,轻轻地拍着,低声说道:“没事的,没事的。”
                            东都府不良帅登登登的跑上楼来在包厢外长揖而立:“宋家小娘子,邵家小娘子受惊了。”
                            邵雪聪隔着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出了人命了?”声音冷硬的宋昕冉都觉得无比陌生。
                            “许是伶人情杀,职下等正在调查,那小旦跑了,东都的不良人和差役们正在追。这上元节扰了两位小娘子的游兴,实在惭愧。”
                            邵雪聪拉着惊魂未定宋昕冉站起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可以走了对吧。”
                            那不良帅闪到一旁,长揖恭送,
                            邵雪聪牵着宋昕冉的手,领着一众元随仆役下楼豋车而去。
                            番外一
                            兴谕二十年花朝夜,百玲珑,花阁密室,一个青衣小帽,面色阴沉的中年人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一个打扮妖媚的清倌,压低声音说:“记着,一定要让小何郎君和李公子吵起来,切不可有误!”
                            番外二
                            兴谕二十年端午,上阳宫瑶光殿,端午宴会进行了一半,黄婷婷跑出来透透气,两三杯合欢花蜜酿喝的有点上头,就在她脱了鞋子坐在长廊上看着湖面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廊柱后面转过来:“婷婷桑在家闷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我呢?”黄婷婷瞥了那个站在阴影里的少女一眼:“你教我的那手逆居合倒是好用得很呢。”说着拍拍身边的栏杆:“过来坐吧。”


                            IP属地:北京16楼2017-01-17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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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得罪人家还好意思叫人家黑称真是个又婊又立的人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1-17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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