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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借你灿烂,于夏夜收拢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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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轻_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1-18 14:07回复
    吓死我了我以为楼上那表情是你发的!


    3楼2017-01-18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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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别扭了……”
      “对,你是江湖人士,但是你也是个姑娘家啊。”
      “可还记得当年初见时我说了什么?”
      “这般姿容,不好好装扮一番当真浪费!”
      “好啦,来都来了,你可别想跑。又无需你做什么,你便是闭眼打坐都成!我保证,就这一回,让我瞧一眼!”
      半拉半拽将人带入屋中,好歹是没让她半路跑掉。这丫头瞧着瘦弱,然而实际上练武的人力气可大着呢,就从院中到房里几步的路程,险些将我累出一身汗。
      撩开珠帘,进了内室。
      抬手一指床榻上铺开的绯红裙裾,侧头笑。
      “穿它。我在外头等你,当然,你要是不介意我很乐意亲手帮你穿上。”
      言辞上半开着玩笑,实则人已往后退了去。视线里的女子逐渐缩小,再被细密珠帘遮挡,瞧不清容色,终是回首转身,将她一人留在室内。


      4楼2017-01-18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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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越发觉得赵闻轻这人不大正常,怎么说呢,好像脑子里有个洞。
        他堂堂一朝王爷,从不顾及身份,想起一出是一出。我这才刚从师们回来,便被他连哄带骗,连拖带拽到王府一一试衣裳。
        :哎哎......
        眼见他就这么转身走了,认命地将剑放到一边,拿起那裙子照身上比了比。行行,我姜流算是败给你了,不过...这红纱朱缦叠叠复复,怎么穿啊?!欲哭无泪。
        折腾半天,总算把衣服都套上。最后穿好鞋履,正欲拨开帘子,低头瞧见裙摆上金丝勾出的牡丹摇曳生姿,一时有些恍惚。
        估摸是赵闻轻心血来潮想要讨好哪家姑娘,送礼前先拿我来试一番罢了。
        衣摆太长,袖口太宽,拖拖踏踏很不讨喜,我勉强迈着小步,忍下随时撕衣服的冲动,走到他面前,总感觉哪里还是没弄好,别扭的紧。
        :就说吧,我不试,这下你可满意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1-18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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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身衣裙已然减少许多繁复样式,但嫁衣,再怎样也不能如她常日惯穿的劲装那般利落简单。
          对的,嫁衣。
          这是当日六尚内手艺最好的绣娘为我量身制衣时我提出来的要求。按照姜流的身量,比着她的性子,另做的一件红衣,是不能穿出去的,也就这傻丫头什么都不懂,也不会想到那么许多。
          我犹记得当日那女官瞧着我的眼神,其中意味难以言说,但追根到底也无非负心薄幸四字。是啊,负心薄幸。赵闻轻即将要娶那名门闺秀过门,却给其他女子另作一件嫁衣,不是风流子薄幸郎又是什么?
          她定然是这般想的,便连身边最亲近的尽欢也是这般想的。可唯有我自己知道,即便我赵闻轻如何风流薄幸,但有一人,至始至终,从未曾负过。
          她正衣裙款款,折眉而来。
          我笑了,弯着的眉眼里是我看不见她看不懂的极致温柔。在我们二人独处之时,我可以不必隐忍,可以肆无忌惮。只因……她的心中从未曾有过什么男女之情。在她看来,我们清清白白,是知交好友。有时候,我会憎恨她的这份迟钝,但更多的时候,我庆幸她从不知晓。
          -
          只当没听见那碎碎念叨。抬指给她理了理衣襟,似坦然随意一般牵过她的手,顾着她的步子,小心轻慢将人带到梳妆台前。按着她坐下。
          “可不止是衣裳,还有头发和妆容。想必你师傅肯定给你讲过有始有终这个道理对不对?”


          6楼2017-01-18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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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这这这简直欺人太甚,替别人试衣裳算了,还得来全套,万一赵闻轻水平不济,画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稍后如何回听风听雨?
            :别拿我师父说事,他从不讲道理。
            硬是拍开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猛得起身,不知怎的一想到他做这些是为另一女子,心下就十分不爽。谁知起来转身时不慎踩到裙摆,就这么没有一点点防备的扑到了面前人怀里。
            事发突然,睁大了眸子不敢置信,下意识就将他推开。那人估计也不曾料到,硬是被推的踉跄退了半步。然而更悲催的还在后头,我几乎是在他退后的同一时刻抓住了他的衣领往前一带,加上那该死的裙子还未弄利索,待回神,我已经躺在地上,而压在上面的赵闻轻脸上赫然多了道五指红印。要命的是我把人推也推了,打也打了,攥着他领子的手还没松开......
            本女侠一世英名,在此刻碎成了渣渣。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1-18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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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料到她会有这般激烈的反应。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趴在她身上一边脸颊顶着五个手指印。似乎并不是很痛,我想她肯定下意识收了力度,不然,我今个儿就别想出这房门——除非特意出去丢人现眼。
              尚且来不及说些什么,先看到她一脸悔不当初视死如归的神情。当即控制不住朗声大笑。
              也是无赖至极,故意不起身,手肘撑在她耳侧托腮瞧她,一边儿手指戳上她的脸颊。软乎乎的,手感不错。
              “姜流儿啊姜流儿,你还是头一个敢往本王脸上招呼的人,来,说吧,想要什么样的惩罚?”


              8楼2017-01-19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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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性难移。原还有三分愧疚心思全叫他一句话送上西天,松开手,扬眉
                :罚我揍你一顿?
                懒得同他纠缠文字,却苦于当下情境实在不好起身,你说我刚给了人家一掌,再踹他一脚吧实在不能够,便嚷道
                :赶紧起来,一会儿你撑不住压坏本女侠,谁去惩奸治邪,匡扶正义?
                两人离得太近,我说话时故意瞪着他,对上一双满含调笑的眸子,面上突然间就烧了起来。这眼睛不知骗过多少小姑娘,若不是同他相识的早,定会替京城少女除了这厮。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1-19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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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7-01-20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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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那些被你骗的傻姑娘...
                    声音到最后越说越小,到底还是安安顺顺坐下,就当打人赔罪,还他个人情罢了。
                    我自小长在师门,年纪相仿的男子中大师兄性子清冷孤傲,加上他剑术超群,便如同夜空皎月般可观却难以亲近。二师兄洒脱不羁,最是好说话,我与小师妹同他厮混多年,年岁渐长,却愈发感到他那洒脱就是一阵清风,难以捉住,难以琢磨。而赵闻轻吧,皇室贵胄,流连香软玉柔,像温潭中盛出的一泓春水,可以消融寒冰却也能将人溺毙其中。
                    说实在,我同人交往讲究个直字,以上三种人往往是敬而远之,特别第三类,唯恐避之不及。
                    然而...我看着铜镜中两人身影,暗叹可能这就是命。
                    伸手够到桌上一方花纹精致的小盒,不打开光闻味道便知是那什么什么铺子的胭脂,往前移了位子隔开距离,把盒子放回案上,笑
                    :从未见你花过这样多心思,莫不是知道自己年纪不小了,准备认真迎个王妃回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1-20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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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年纪无关,与王妃更没多少牵连。只不过是因为一个人,让我想这般对待,花尽所有的心思,用尽所有的气力,将她置于我之前,藏在心口捧在掌心。
                      然而这些话,却不能说出口。即便是死也要带入棺椁之中。
                      抬指拆下她发间一如当初简单至极的发带,顿时青丝倾泻,在红衣上铺散开来,落在我的掌心。
                      往前倾身,取了檀木梳在手,回头时竖起一指拦在她鼻尖唇前。
                      “嘘,莫多问。”
                      -
                      梳齿自发根处往下,如瀑青丝自掌心滑落。
                      我垂眸,眼神专注而认真。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你若嫁我,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你若嫁我,我会宠你爱你,让你无可忧之人,无可烦之事。我会护你怜你,照顾你的起居生活,雨落遮伞,天寒加衣,若有病痛,定守你寸步不离。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你若嫁我,我们定会添上几个孩子,不用太多。两个便够,女孩儿像你,活泼貌美,我可以教她琴棋书画,教她品酒赏花。男孩儿像我,温和稳妥,你可以教他拳脚武艺,教他牵丝傀儡。
                      等到最后,你我都老了。我定然要守着你离去,不让你一人留在这世间孤影茕茕。你且在三途河畔等上我一等,你最害怕这些东西了,我牵着你,我们一起上奈何桥,喝孟婆汤,再一起入轮回。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我想娶你,想为你作画为你写诗,想看你舞剑看你身如轻燕,我想和你现世安稳,想和你举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我想娶你,想与你一起,为连理枝,为比翼鸟。纠纠缠缠,永世不分离。
                      三梳梳到尾……
                      -
                      心绪纷杂,刚至半背时手猛地一抖,檀木梳当即跌落在地。
                      “啊……”
                      下意识低语一声,释然又无奈。
                      俯身去捡,借她后背遮挡了自己复杂的脸色。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这果然是天意么?


                      13楼2017-01-20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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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妖兄,梳子都握不稳,小姐姐可是要跟别人跑喽。
                        搞不懂他们公子佳人间的情趣,没事对句诗摘枝花就罢了,还要穿裙子顺头发,我看就差手腕绑条线,活似小师叔摆弄傀儡了。
                        不见回话,也是奇怪,回头便问
                        :莫不是摔坏了?
                        将额前一缕碎发拨到一边,袖摆一挥,继续调侃
                        :坏就坏了罢,又不差梳那一下,到时候好好发挥,带个经摔得梳子......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7-01-20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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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檀木耐摔,并没有什么大碍。随手搁回案上,回身时在她脑门上重重弹了一下。
                          “不许说话了!”
                          半真半假,佯怒真怒,也只有自己能分得清楚。
                          自妆奁中取出一枚素色锦帕,摊开在掌心。略白的细腻铅华,闻不见丝毫味道。抬指沾了薄薄一层,轻轻覆上她的脸,再划过额间那略微泛红的,我适才的杰作,任它逐渐消失在指尖抚过之下,一如我心中的低吟浅叹。
                          她就是这般,什么都不会多想,当我二人之间干干净净,当我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其他女子。
                          我与她少年相识,至今已有六七个年头。她看着我流连章台,看着我对其他姑娘大献殷勤,不仅从不会拈酸吃醋,偶尔一时兴起还会与我一块对诸多姑娘品头论足。
                          我于她,不过朋友,撑死也只算得上知交。在她心中,我断然比不过那如巅峰浮云的大师兄,比不过那舌灿莲花洒脱肆意的二师兄,也比不过痴迷傀儡之术性情诡谲的小师叔。
                          是啊,那是家人,我是朋友。是有内外之分的。
                          weiwandaixu


                          15楼2017-01-21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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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檀木耐摔,并没有什么大碍。随手搁回案上,回身时在她脑门上重重弹了一下。
                            “不许说话了!”
                            半真半假,佯怒真怒,也只有自己能分得清楚。
                            自妆奁中取出一枚素色锦帕,摊开在掌心。略白的细腻铅华,闻不见丝毫味道。抬指沾了薄薄一层,轻轻覆上她的脸,再划过额间那略微泛红的,我适才的杰作,任它逐渐消失在指尖抚过之下,一如我心中的低吟浅叹。
                            她就是这般,什么都不会多想,当我二人之间干干净净,当我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其他女子。
                            我与她少年相识,至今已有六七个年头。她看着我流连章台,看着我对其他姑娘大献殷勤,不仅从不会拈酸吃醋,偶尔一时兴起还会与我一块对诸多姑娘品头论足。
                            我于她,不过朋友,撑死也只算得上知交。在她心中,我断然比不过那如巅峰浮云的大师兄,比不过那舌灿莲花洒脱肆意的二师兄,也比不过痴迷傀儡之术性情诡谲的小师叔。
                            是啊,那是家人,我是朋友。是有内外之分的。
                            不过这般也好……
                            我赵闻轻流连花丛,惯来也是寡性薄情的主。虽说这二十多年春秋中,她是我唯一真正动心的姑娘,可是,我惯来欣赏喜爱的亦是不少。
                            我爱她,但这爱意能维持多久?情谊消融,不过眨眼片刻之事。我断也不敢用我最心爱的姑娘的一辈子来赌我这虚无缥缈的真心实意。
                            我是不舍得让她输,可我怎么能保证在未来的某一天不会让她输的一塌糊涂遍体鳞伤?那时候,我的姜流儿该怎么办?又有谁能心疼她?
                            就如适才上天给我的警告,第三梳终究没能梳到尾,同心永结,呵,不过哄人情话,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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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角微微挑起一丝苦笑,垂着的眸中爱恨纠葛,收了手下动作。
                            铅华薄施。顺手往后摸到方才她拿着的精致木盒。
                            “这胭脂是我朝楚楚讨来的,市面上胭脂浓丽的很,一点儿都不衬你,这盒是她特制,颜色略淡,但恰好合适。”
                            只随意闲话着,却未曾发觉这一言半句中有些心思已然有迹可循。


                            16楼2017-01-22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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