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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乱弹袁青系列之五——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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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在那个冬天离开。
     而你,为什么要来?
     幸福,早已是我无法企及的奢望。
     而你,又是为什么,要带着它来寻找过去?


     1922年,民国十一年,秋。
     圣约翰大学。
夏青青第一次见到袁承志。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制服,漠然从她身边走过。
没来由地,夏青青心弦一动。
似乎就是从那天开始,她的目光,便一再地在他身上停驻。
他总是那么冷酷,仿佛对什么都漫不经心。
她看着,他孤傲的身影独自穿过偌大的校园。
她看着,他坐在教室的一角,专注地阅读着手中的书籍。
她看着,他偶尔的出神。他怔愣地望着蓝天,落寞而迷茫。
她看着,他常常阳光温暖的午后,背靠一颗大树,闭着双眼,微微抬起头。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树影斑驳。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笑。
他的脸上,总是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哀乐。
夏青青每次见到袁承志,心里总是泛起淡淡的疼。
没有交集,没有对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心上便莫名地泛起丝丝的疼意。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笑。
他的脸上,总是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哀乐。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说不清。
只是,从遇见他的这一天开始,她的心上就刻下了他的名字。

袁承志独自走在校园里。
身边同学的笑谈、玩闹而或忧伤、激愤,皆与他无关。
一切在他眼里,皆是漠然。
倏地,他停下脚步,一再地环顾四周。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感觉到有一双眸子在静静地注视着他。
对于这样的凝视,他本该厌恶、不耐。
然而,不然。
心上不知为何,升起几许暖意,仿佛被这样注视着,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很多次,他环顾再环顾。
却都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已然远去的背影。
那是一个女孩子,蓝衣黑裙,长发飞扬。
他猜测着,究竟是谁,一直在看着他。
他可以感觉到,那是一双很清澈的眼眸。因为,混浊的双眸决计不可能给人带来温暖。他还可以感觉到,那是一双极澄净的眼眸,因为那双眸子里的关怀是那样明显。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
转眼间,一年已过。
袁承志在新年的第一天离开上海,远赴英国。
不是没有不舍,不是没有眷恋。
尤其,他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一直凝视着他的女孩子。
但是,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家族事业更重要。远赴英国深造是为了他将来能够更好地壮大和发展袁氏船运。他必须成行。
离开的前一天,他最后一次走在圣约翰大学的校园里。
眼底无端地泛起几许苦涩。
由于学校正是放假期间,整个校园中空荡荡的。他肆意地从校园的这头走到那头。在这一年的第一次,他没有感受到那道目光。那道只要他一出现,就一直跟随着他的目光。
心中的某一角落,倏地,空了。

(上)
五年后。
一场圣诞Party在商业世家朱家豪宅隆重举行。
朱九儿一身大红色旗袍,挽着袁承志的手,穿梭在华丽的大厅中,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
袁承志任由她挽着,并无异议,却也不热络。
他和朱九儿是两年前在英国认识的。对人一向漠然的他,之所以对朱九儿另眼相看,是因为初见时,朱九儿那双纯净的眼眸。
那双眼眸,勾起了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那是他心中最美好也是最遗憾的记忆——在圣约翰大学的最后一年,那一直凝视着他的双眸。那段,记忆并不深刻,并不刻苦铭心,却是即使年华见长亦不淡去,反而越加清晰。
其实,一直以来,追逐他目光并不少。可是,却从没有一双眸子,带给过他那般深沉的温暖,以及悸动。
至于朱九儿,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只是单纯地将她当成妹妹。
仅此而已。
袁承志的漠然并没有减淡朱九儿的愉悦。因为她知道,他肯让她挽着他,已然是极大的纵容。而且,独是对她。思及此,朱九儿笑得越发灿烂,更加挽紧了袁承志的手。
朱九儿挽着袁承志的场景,让会场中所有的人几乎都露出会心的笑容。甚至,有人开始谈论朱袁两家可能联姻的事情。
没有人注意到,宴会厅的一角,一个一袭淡蓝洋装的女子转身离去。





1楼2008-10-27 21:34回复
    沙发,难不成又是悲剧收场????


    IP属地:江西2楼2008-10-27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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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 
      弱水三千,只取一


      删除|3楼2008-10-28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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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俩人要见面啦.


        IP属地:江西5楼2008-10-28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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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氏船运与夏氏造船共结秦晋之好,整个上海商界为之hong动。
          袁承志和夏青青的订婚典礼在万国饭店long重举行。
          整个会场用红玫瑰和满天星装饰出浪漫唯美的气氛,配合着明亮的灯光和红烛浅浅的光晕。优雅的钢琴与乐队,演奏出悠然的音乐,翩然流转。
          夏青青一身淡粉色的轻纱削肩礼服,轻灵美丽。
          袁承志一身黑色燕尾服,英气逼人。

          夏青青茫然地看着袁承志将订婚戒指套进她左手的中指,仍是没有真实的感觉。
          她,真的和他订婚了?
          怔愣间,手上一暖,袁承志握住夏青青的手,带着她一同步向舞池。
          夏青青抬头望向袁承志,他的面容依旧冷峻,即使是在自己的订婚典礼上也没有一丝暖意,更不要说笑容。
          他,对于这桩婚事,到底是怎么看的?夏青青恍惚地跟着袁承志的脚步,恍然将手放上他的肩,恍然感到他的手轻轻环住她的腰。
          音乐响起,夏青青随着袁承志翩翩起舞。
          絮luan虚浮的舞步显示出新娘心中的混luan和迷茫。
          这一切都发生的这么快,快到让她根本没有时间来适应两人关系的改变。
          夏青青无助的目光凝在袁承志脸上。
          一个月前他们在双方长辈的安排下见面。只是互相介绍认识了以后象征性地吃了顿饭,之后也没有更多的接触。
          然后就是两周前,袁家到夏家来提亲。
          父亲和母亲都认为这桩婚事太过仓促,而她却似着了魔,坚持要答应。
          就这样,他们的终身大事被决定下来。
          虽然,婚事是她亲口答应的,但是,她仍旧不能适应他们之间这么快的发展。
          更何况,他们之间,并没有爱情。
          尽管,她爱他。可是那只是她的单恋,她的暗恋,根本就不代表什么。
          他和她,确切地说,在今天的订婚宴上才第二次正式见面。说穿了,不过是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她这样贸然地就答应要嫁给他,却没有想过他是否是真心地愿意娶她,也没有考虑过他是不是早有了喜欢的人。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袁承志眉头微皱,低头望着他的未婚妻。
          她一直心不在焉,眼中满是ai愁,恍惚间不断地踩到他的脚。他试探性地唤了她好几声,然而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袁承志不在意地想,若是夏青青对这门婚事并非出自自愿,大可以提出解出婚约的要求,他不会有异议。
          同意这桩婚事,只是为了让孙叔叔放心。
          他对夏氏造船的千金夏青青并无太多的感觉,只道自己确实是到了该成家立室的年纪,而夏青青又是孙叔叔满意的人选。于是,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这桩婚事。
          加之,与夏氏造船联姻,的确是可以为袁氏船运的现在及将来的发展带来极大的拓展空间。
          袁承志微微一哂。其实,对他而言,结婚的对象是谁都一样。
          从小在孙叔叔等一干长辈以商业菁英的模式教导长大,他不仅精通商业营运,就连个性也培养得喜怒不形于色。他早就知道,他的婚姻必然是要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也早就知道他没有选择妻子的自由。所以,他一向都与异性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连朱九儿,也不例外。因为他要避免自己不知不觉中放下真感情,在无心中投入真心。那样的爱情,注定不会有结果,注定了是bei剧。
          如果要他在爱情与家族企业之间选择,那必然是进退两难。无论选什么都对也都不对。他不想陷入那样的境地。
          因此,至今没有人能够完全占据他的感情,让他动心。
          只除了,记忆深处那双眼眸的主人。
          那个他不知道姓名、容貌的陌生女孩。
          他不否认,他是思念她的。甚至,是喜欢她的。
          她的凝视,总是让他感到温暖。于是,他的心悄悄地为她,裂开了一丝缝隙。
          她,会是他心中永远的秘密与遗憾,痛与幸福。
          虽然心下怅惘,但是他仍是很理智很明白地知道,他们不可能。
          因为他没有见过她,更不知道她是谁。只单凭着一种被凝视的温暖,他根本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退一万步说,即使他能找到她,他也不确定自己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一切,辜负孙叔叔多年的教导,抛开自己的责任。毕竟,只凭着一种被凝视的温暖就喜欢上一个人,虽然是事实,但就连自己也觉得意外,wang论在他人眼里是何等的荒唐。

          新郎新娘各怀心事,而他们相拥起舞的场景却是那般唯美与和谐。
          看在他人眼里,徒增欣羡、徒增赞叹。
          只是,这世上的许多事情。冷暖,只有自知。


          6楼2008-11-02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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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7楼2008-11-02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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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婚,然后是结婚。
              袁承志和夏青青婚后,袁氏船运与夏氏造船合并,更名袁夏船业。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平淡的家庭生活。
              袁承志大部分的重心都摆在事业上,袁夏船业在他的致力发展下规模日益扩大。逐渐,袁夏船业除了本身船运和造船事业外,还转向了纺织、银行等邻域发展。
              婚后一年,夏青青生下他们的儿子。夏青青坚持为儿子取名为袁陌。
              孙仲寿虽然不甚满意,但是由于袁承志并未反对,也不好说什么。
              在他们结婚后的第三年,袁夏船业发展为一个多领域的商业集团,正式改名袁夏集团。
              同年,夏青青生下他们的女儿。袁承志为了纪念袁氏集团的成功,为女儿取名袁夏。
              有了儿子有了女儿,一个家,真正地完整了。
              他们如同世界上所有的夫妻一样。袁承志和夏青青携手,共度每一个晨曦与夜幕,共享人生中所有的喜悦和悲伤,共同参与儿子和女儿的成长。
              或许,他们是幸福的。
              他们相知相惜,举案齐眉,家庭和睦,儿女双全。
              如果,这样就算是幸福的话。

              至少,袁承志认为,这样的生活就算是很美满了。
              对夏青青,他关心体贴,善尽一个为人丈夫的义务。即使事业再忙,也从没有忽略过妻子。
              虽然,他并不爱她。但是,他喜欢她看着他的时候的眼神。那么专注,那么温柔,让人从心底感到温暖。
              她的眼神,常常让他想起曾经,也有一个女孩子,这样凝视着他。心底总是苦涩疼痛,越加地思念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子。
              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妻子和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子联系在一起,他没有想到,也没有想过。他只知道,对他的妻子,是像亲人一样的感情。他相信她对他也是。
               然而,他不知道,其实她不是。更不知道,自己对她,也不是他所以为那样简单。
              而她,似乎也没有让他知道她的心意的意思。
              夏青青只是,安静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凝视着他。多年如一日,任东风暗换了年华。
              她尽力地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为他打理好家庭的一切事物,让他能够专心事业,没有后顾之忧。在他高兴的时候,与他一起分享喜悦;在他悲伤的时候,同他一起承担痛苦;在他彷徨的时候,支持他。
              相濡以沫,同甘共苦。这就是她爱他的方式,将她从未说出口的爱意,皆融入生活的点点滴滴,人生的方方面面。
              夏青青,她的生活,真的可以算是幸福的了。
              至少,她可以凝视着他,一天一天,同他一起渐渐老去。

              1934年夏,袁承志渐渐开始将事业重心移往美国。
              1936年,袁家举家迁往美国。
              他们离开上海并不是因为国内局势的日益混乱,而是袁承志同孙仲寿等人一致认为,袁家事业只有外迁才能继续发展,只有保住了袁家的事业,才能为国内的革命事业提供源源不断的经济支援。
              于是,在1936年,袁承志偕同妻子儿女,岳父母及叔伯等人一起远渡重洋,到美国开辟了一片新的天下。


              8楼2008-11-02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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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我的心,你的心
                 
                 离开上海的前夜。
                淡淡的晕黄的灯光显示着房间内的人的还没有睡下。
                夏青青独自在房间中收拾着一些较为零碎的行李。
                明天就要离开上海,远赴美国,心下难免怅然。
                夏青青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日记本,轻轻放进行李箱。
                “青儿。”温仪推门进来,“还没睡呀?”
                “嗯。”夏青青点头,“我还有些东西要收拾。妈,你坐。”
                温仪笑道,“不用了,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不用了。只是一些小东西,很快就好了。”夏青青微笑,“对了,爸呢?”
                “跟承志还有你孙叔叔一起聊天呢!”温仪顿了顿,“就要离开上海,离开自己的国家了,我们都睡不着。”
                “我们又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夏青青安慰道,“妈,你就不要太难过了。”
                “不说这些了。”温仪把话题带开,“青儿,承志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当初,你坚持要嫁给他,我和你爸都很担心你的将来。现在,我们总算是放心了。看着你们过得这么好,孩子也健康得长大了。我和你爸,也感到很欣慰。”
                夏青青淡淡地笑了。
                “妈,其实不瞒你说。我也不是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冲动。”
                “是吗?”温仪惊道,却又笑了,“想到你那个时候那么坚持,还真是挺冲动的呢?不过,现在呢?”
                “现在?”夏青青看向母亲,“妈不是看到了吗?我们很好,很……幸福。”
                “妈有点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夏青青没有正面回答母亲的问题,她反问道,“妈,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坚持给儿子取名叫袁陌吗?”
                她笑了笑,接着说,“那是因为那时,结婚的那第一年里,我感觉到他对我只是像对亲人一样。他只是单纯地将我当作妻子。而这,并不是我要的。我坚持将儿子取名袁陌,就是因为我和他虽然是夫妻,虽然朝夕相对,然而新的距离却是那么的远。”
                温仪沉默的一会儿,“我早该想到的,你那时候那么坚持地要嫁给他,我就该明白你是爱他的。”
                夏青青低下头,“我是爱他。原本,我一直因为他不爱我而伤心难过。但是在生下女儿后,我忽然想通了。其实,他不爱我又如何呢?至少,这一生,我已经为我的爱情努力过、争取过。我不后悔。更何况,我已经嫁给了我所爱的人,能够同他一起生儿育女,一起携手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比起许多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人,我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
                温仪默然。
                夏青青和温仪都不知道,袁承志不知什么就站在门外,不知站了多久。
                夏青青悠悠道出心中深藏的往事,“其实,我从大学时代就一直爱他了。那个时候,绿树成荫的圣约翰大学,他一身黑色西装制服从我身边走过,我的眼睛就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之后的每一天,只要他一在我的视线里出现,我的目光就会一直凝在他身上。一天又一天,直到有一天,视线中再也找不到他……”


                9楼2008-11-02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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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IP属地:江西10楼2008-11-02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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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08-11-02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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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喜欢看袁承志对青弟的宠爱


                      13楼2011-10-24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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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2012-01-15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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