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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吧】昭和冗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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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成二十八年四月二十九日(日曜)
「载满硝子雪的纸船,在江户川中孑然航行。」
——昨夜梦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奇妙图景。
假期首日难得清闲,连起床时间都推迟到约莫八点。此时苍穹昏暗欲坠,仿佛预示着整天的阴沉色调。洗漱完毕,随后一如既往地做好便当、送走菊君出门上班。我刚回到玄关,弓道部的经理绫子小姐就打来了电话,说是天气原因取消了原定下午的社团活动。我的遗憾之意险些溢于言表,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样的天气远远不能满足室外道场的要求。
「抱歉啦、樱,我应该早点做好万全准备的。」线路另一端,她的声音里透出些许苦闷。
全国大赛在即,训练时间却是有减无增,绫子日夜忧虑挂念。鞠躬尽瘁而又落得这样的处境,真让人心如刀绞般地难受。我只好尽力安慰她,即使身为主将的我也对新晋部员的实力并无几分信心。
心照不宣地草草结束了社团的话题,我们又聊到互相的近况。绫子提到她借了一本北村薰的鹭与雪——这系列书获了直木赏,我很久以前就听闻过,但却一直碍于学业繁忙腾不出时间来读。她这番话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
「这天空像是被谁用一把大刷子蘸着淡墨涂抹过似的。」结束通信时,绫子这么说到。
上午我按照先前列好的一览表确认诸项事宜:学校的假期任务都已完成,住宅毋须打扫,社团活动取消,英语家教安排在明天,超市采购本月食材也花不了多久…旋即我开始着手操办。大多是些琐碎的小事,没有记下来的必要。除了意外在永旺超市遇见川井教授,向他问候乐团最近的演出是否成功,就被邀请参加一周后的音乐会。询问具体内容也得不出个所以然,又不好意思拂了面子,最终我还是答应下来——欸欸,这便是受制于人情世故的弊端。
时至餐点,我不想再起炉灶,就去7-11买了两个虾仁饭团和一个寿司组合,配上橙汁作为午饭。希望菊君知道了不会因此向我说教什么勤俭持家之类的话。到家以后在庭院里逗弄了隔壁邻居的公猫片刻,以手托腮凝望窗外廉纤雨丝,发现一时自己竟难得地无事可做。
古语有道「幸无尘俗虑,聊遂读书心」,时值萧索之冬季,没有良辰美景可赏,想来只好读书作为消遣。我遂收拾文房撷取典籍,和室四周摆满了家族世代积累的各类收藏,例如竹取物语相关的绘画,江户流传下来的和歌摹本……如是云云。不料整理出一套战后小说选集,捧来观之,发现烫金封面不知不觉落了层灰,扉页还留存着祖父昭和元年的签名笔迹。国语老师时常提起这个时代的文学,我亦深深为其倾倒。他们的文字里蕴含着细腻的灰暗情感,或是怀疑不安。我沏了壶煎茶,将书摊开在膝头,决定就此度过这个下午。
下午拜读了太宰老师的遗世之作,品茗浑然无味,清丽词句入目直逼灵魂,不禁忆起昭和年代的种种。那是一段动荡不安混杂激动人心、耀眼光辉交织惨淡阴影的岁月……心下思量万千,难以言表。特意在此摘录一段,不知日后再读又会感慨几何。
「⋯和死亡毗邻而居的人,相对于生死的问题,一朵花的微笑反而更能铭记于心。眼下的我们仿佛是被某种幽幽的花香吸引,乘上了一艘全然未知的大船,沿着命运的航线随波逐流。这艘所谓『天意』的大船,将到达哪座岛屿,我同样茫然不知。但是,我们必须信赖这次航行⋯ 」
我想喝清酒了,鲜少有这等异样的感觉。阖上双眼,想象盘坐于满树绯云下,感受晚风轻拂。落红相伴钟磬音,几处燕归来鸣啾不已。而当冷洌的水流划过喉咙绽出温热,万物悉数归于沉寂。
終わり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1-20 15:00回复
    我胡漢三又回來啦,轉眼就是一年風雨浮沈,櫻吧還是如此冷清⋯⋯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1-20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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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冗談」一個意思是「冗雜的言論」,另一個⋯⋯就是本意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1-20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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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疏學淺,聊博一哂。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1-20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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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得真好!!


          IP属地:广东5楼2017-04-15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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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棒!!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4-17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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