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的距离
#手冢視角#我急急的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我的好友,不二周助正坐在病床邊。
他低垂着头望着病床上的人,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彻骨的哀伤和绝望。
虽然他依旧微笑着,那笑容像是缓缓摇曳的彼岸花一样凄凉。
他紧紧攥着幸村精市的手,似乎如果这样做,那已逝之人便会从世界的另一端回来。
谁都知道,生死不可逆转。
我将手搭在不二周助肩上,长久的沉默着。
“手冢,为什么精市会死去呢?”
“为什么他会离开我呢?”
面对着此时脆弱的像个孩童的不二周助,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因为那个最擅长安抚不二周助的人,此时正躺在病床上,永远离开了世界的这一段,离开了不二周助。
生死是无法逆转的,无论活着的人再怎样希望。
三天之后,幸村精市的葬礼在教堂里举行了。
我远远的望着不二周助,他似乎一点也不难过,因为他如往日一样笑容亲切而温柔,同前来吊唁的人寒暄着。
只有我知道他有多么痛苦,这倒不是因为我有多了解他,而是因为在我想要打电话给殡仪馆时所见识到的,天才不二的失态。
我从未见到过不二那么疯狂。他狠狠的夺过我的手机将它扔出窗外,而后不顾一切般的,拔下幸村精市的呼吸机吻了上去。
泪水从他的脸上滑落下来,滴在幸村精市的脸上。
幸村精市的棺材里,按照不二周助的要求洒满了矢车菊,白色的。
“真好啊。”
不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边。
“精市他最喜欢矢车菊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接话,因此只是沉默着。
“呐手冢,如果我死了,你们会想在我的棺材里放些什么呢?”
不二歪头轻笑。
我的心里陡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无意义的问题。”我听见我自己冷硬的回答着。
“也是。”不二并没有纠结于这个在我看来荒谬的问题,“谢谢你,手冢。”
我不知道他在谢我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比如为什么那时我会有异样的感觉,比如那时的不二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当三天后不二自杀的消息传来时,我既在意料之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不二的葬礼举行时,正下着小雨。
我站在他的棺材边,心中有着奇妙的百味杂陈。
“手冢。”
迹部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我边上。
“迹部。”
我点头回应。
“哎,手冢。虽然不二这家伙,抛下我们是绝情,本大爷还挺羡慕幸村和不二那两个家伙的。”他望着棺中不二宁静的脸这样说。
“生前互相扶持,就连死亡都要一起。本大爷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一个这么喜欢的人。”
“是的。”我这样回答。
我不想对不二他的行为妄加评述,硬要说的话,既有理解,也有反对吧。
但这毕竟是不二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也许在不二周助的世界里,他自己的生命并不如幸村精市重要。
我走出殡仪馆的时候,小雨已经停了。阳光熹微而温暖,一如某人的笑颜。
我想天堂里大约也是个好天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