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后是愤怒，俩人骂了几句，可人已经被洛儿赶走了，俩人出了气之后思路还是回到这个问题上：“你的意思，是永远不要她回来了？”文氏问。
“是的。”洛儿明确的回答。
俩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不忍。姑婆犹豫了下，开口道：“先晾她一段时间，然后我把她叫来教训一顿，再告诉她不准这么做，你看怎么样？”
“我已经告诉她了，再把她赶走了，她自然知道不能这么做。”
“那她有没有说她以后不敢了？”
“说了。求我不要赶走她。”
“那……那你还赶走她？”姑婆有点皱眉了。“其实……我看她还不错，这几年待我很好。”
“我知道。否则我怎么会想到交给她重任呢，不信你问问母亲。”这几年黄李氏对于姑婆的照顾，确实是精心的。她对待姑婆，不仅是职责所在，其中也有感情的因素，毕竟她与姑婆，相识几十年了。这些洛儿都看在眼里的，所以才会想，以后把姑婆彻底交给她照看。
文氏急忙把洛儿前面的安排告诉了姑婆，姑婆有点伤心：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就真没办法挽回了吗？
她老人家伤心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说，也得看你外祖的面子啊。进明自小跟着你外祖，一直在正伦坊干。虽然你外祖看重他，可是正伦坊只是个铺子，他又能挣到多少，他还得养家糊口啊。好不容易现在跟了我们家，他们一家才有点好日子，又把她赶走了。我知道她的主意很混帐，惹你生气；可是反正你没同意，把她教训一顿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这么绝情呢？”随着姑婆的述说，文氏也低了下头。
洛儿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心中叹了一口气：仅仅因为黄李氏的想法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便要原谅她吗？
洛儿尽可能让姑婆明白自己的决定：“因为我不相信她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姑婆，你小时候就教导我：三岁偷针，长大偷金。你告诉我，不能偷钱，只要偷了一次，就很可能会有第二次。同样，我以为，做妾来换取富贵的念头，也不可以有。只要起了这个心，那么，心中就会始终存在着这个念头，一次不成，还会再想第二次。这个人，就会变得……无耻。所以，在确定黄妈妈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我根本不相信她，或者素芬，能彻底放弃这个念头。她们没这么强大的自我约束能力，也没有这么强大的反省精神。”
洛儿认为，道德的约束，是不可突破的。有些底线，一旦突破，将不再有约束力了。所以，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一次也不能做。突破道德底线后再认识到错误而加以改正，那需要强大的反省能力和道德自制力。
洛儿认为，黄李氏与黄素芬，根本没有这样的认识能力。她们既然已经开始眼热官家的各种富贵，在没有别的手段获取富贵的情况下，为人做妾是她们一个必然的选择。她现在所谓的认错，不过是因为面对着自己严厉的态度而不得不采取的自保手段罢了。如果自己的态度不是这么严厉，天知道她们会怎么做。
姑婆还是不相信：“你已经回绝了，她们还能怎么样？”
洛儿脸一沉：“她们会继续想办法。想通过我与楚家做妾不可能了，那就再去寻找别的人家呗，只要是官宦人家求得到富贵就行了。”
“官宦人家？她们哪里还找得到官宦人家？她们又不象你，认识那么多的官宦之家，她们连人家的门都进不去。”
“至少她们进得去一家。”看着姑婆不理解的眼神，洛儿冷冷的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担忧：“那就是我们凌家。”
“什么？”文氏大吃了一惊，姑婆看着她，也有点呆了。
洛儿再逐一把她们看一眼，最后重重的点头道：“这才是我坚决赶走她的真正原因。楚家进不了，我以为，她会打我们凌家的主意。我们凌家，不是还有一个老爷，一个公子吗？”
文氏脸胀得通红：“她们会这么做吗？不可能……不可能……老爷可是与素芬隔着辈份。”
“老爷不行，公子呢？钧儿与素芬，年龄不是差不多？我只是猜测，也许她们不会如此，但谁来保证她们的人品？就算她们最后还要点脸面，不会走到这一步，可是如果黄妈妈对家里的丫头们说起这些，鼓动起丫头们的心思，又如何？总之，她们已经露出了这种心思，我认为坚决不能再留她们在我家的内宅出入了，太危险。我们自己没有事么？哪有精力慢慢来鉴别她们到底是什么心思，会走到哪一步？还是快刀斩了这一堆乱麻的好。”
文氏迅速冷静下来，与姑婆对视了一眼：她俩这才明白了洛儿的用意。思索了一会儿，文氏点了点头：“也罢。那就不再要她回来了，就算为钧儿着想，也不宜留她了。”说着，看了下姑婆：“至于黄师兄，我再与老爷商量商量看。”
姑婆也点了点头，不再反对了。对于她来说，黄李氏再亲，也没有文氏亲。
文氏看着姑婆，又想起一件事来：“那姑婆身边的人，安排谁好？”黄李氏赶走了，她又不放心姑婆。
洛儿道：“另请一个人吧，姑婆看着谁好就请谁吧。”现在围着姑婆转的各色亲戚，多的是。
姑婆表示，自己不需要人照顾，现在又有了几个丫环仆妇，完全够了。文氏则再三相劝，说是多一个人陪着，与她说说话也好。再说这些丫环仆妇，也需要人管事指挥。
最后姑婆终于吐了口：“敬德媳妇，她倒是经常来陪着我，针线也还好，手脚也伶俐，你们看可好？就是担心她那个婆婆。要是徐氏打着来看媳妇的名头，三天两头往我们这里跑，可是个麻烦。”
洛儿笑了：“姑婆，此一时彼一时，对于现在我们家，徐氏的这个习惯，不算个问题。到时可以让个小丫头跟着她，退一步说，就算让她占点小便宜，拿一些东西走，对于现在的我家来说，也承受得了。只要大表嫂能把姑婆照顾好，这一点根本不是问题。”再怎么着，徐氏造成的损失，也比黄李氏可能造成的损害小。
文氏也释然：“确实如此。大的东西估计她也不敢拿，小东西她拿就拿吧，再说贾氏会约束她的。”
姑婆也不再有异议，于是这件事就算确定了。洛儿才算彻底放了心：安排了贾春占了这个位置，黄李氏就再也回不来了。
当天文氏与凌世舟商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告诉洛儿，他们商量决定，还是保留黄进明在铺子里的职位。“总不能真的让你黄师伯一家断了生计。”文氏如是说。
对于这个决定，洛儿没有反对。她只是道：“既如此，母亲就得把黄师伯叫来，好好的跟他说一说。”
“那是自然。”文氏立即就让人去黄家请黄进明，没想到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说，黄进明一家人都不在家，门上锁了。他去铺子里找了，黄进明也没有去铺子，让邻居给铺子带了个信儿，说有点事要办，请一、两天的假。
文氏深感诧异：黄进明这是出了什么事？好在，没有让她多等，次日，黄进明就来到家里求见。文氏急忙把人叫进来，看到黄进明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不待文氏发问，黄进明就主动开口了：“我把她们母女俩，送回我老家去了。”
文氏一听这话，便知道有情况：“怎么了？”
黄进明低下了头：“太太别问了，反正是她们的痴心妄想罢了。我已经把人送走了，让她们在乡下好好呆一段时间，一直到大小姐的事办完了才会让她们回来。”
文氏怔了怔，心中只是想：果然让女儿说对了，那母女俩还真的不死心呢。
此时，洛儿也得知了消息，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来见一见黄进明。她听到了黄进明的话，不由得有点纳闷，走进去问道：“黄师伯，我想问你，这件事，你此前到底知不知道？”
黄进明手上抓着柄扇子，脸上现出羞愧之色：“我说这个话，只怕小姐不信：我只知道素芬想给小姐当丫环。我老婆前段时间回家说，楚家派了个妈妈来教小姐和丫环学规矩，说是好多规矩她都没见过，说那才是大户人家的派头。然后素芬跟她母亲闹气，我问为啥，我老婆说，素芬想跟着小姐去楚家当丫环，说跟着小姐和姑爷，会有个好前程。我当时以为，素芬是想跟着小姐，在姑爷身边找个人。我一想，这个主意不错，如果素芬真能在姑爷身边寻一门亲事，比我找的人要强；就算这个事不成，素芬能跟着小姐学一些大户人家的规矩，也好说亲不是？就同意了。那天回家，我老婆哭起来，我才知道原来她们是打的这个主意。”
真的吗？洛儿看着黄进明，心中估量着他的话中的真假。
黄进明苦笑道：“我再怎么，还有几分自知之明。象姑爷那样的人，就算纳妾，也要讲究个……”说到这里，黄进明停了下来，搜索了下脑中的词汇：“好象是……红袖添香？是很风雅的事。素芬字都不识几个，哪一点能让人家看得上。哎，这糊涂婆娘，把我的脸都丢尽了。”说着，黄进明捂着脸蹲下了。
洛儿用扇子遮着脸笑起来：黄进明虽然用词不准确，可是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不过，他并没有说到问题的核心。既然文氏决定留下黄时明继续在锦衣坊作二掌柜，那自己就尽可能弥合一个双方的裂痕，尽量让他今后能安心在锦衣坊做事，这样，对于黄进明，对于凌家，都是一件好事。
“是的。”洛儿明确的回答。
俩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不忍。姑婆犹豫了下，开口道：“先晾她一段时间，然后我把她叫来教训一顿，再告诉她不准这么做，你看怎么样？”
“我已经告诉她了，再把她赶走了，她自然知道不能这么做。”
“那她有没有说她以后不敢了？”
“说了。求我不要赶走她。”
“那……那你还赶走她？”姑婆有点皱眉了。“其实……我看她还不错，这几年待我很好。”
“我知道。否则我怎么会想到交给她重任呢，不信你问问母亲。”这几年黄李氏对于姑婆的照顾，确实是精心的。她对待姑婆，不仅是职责所在，其中也有感情的因素，毕竟她与姑婆，相识几十年了。这些洛儿都看在眼里的，所以才会想，以后把姑婆彻底交给她照看。
文氏急忙把洛儿前面的安排告诉了姑婆，姑婆有点伤心：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就真没办法挽回了吗？
她老人家伤心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说，也得看你外祖的面子啊。进明自小跟着你外祖，一直在正伦坊干。虽然你外祖看重他，可是正伦坊只是个铺子，他又能挣到多少，他还得养家糊口啊。好不容易现在跟了我们家，他们一家才有点好日子，又把她赶走了。我知道她的主意很混帐，惹你生气；可是反正你没同意，把她教训一顿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这么绝情呢？”随着姑婆的述说，文氏也低了下头。
洛儿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心中叹了一口气：仅仅因为黄李氏的想法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便要原谅她吗？
洛儿尽可能让姑婆明白自己的决定：“因为我不相信她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姑婆，你小时候就教导我：三岁偷针，长大偷金。你告诉我，不能偷钱，只要偷了一次，就很可能会有第二次。同样，我以为，做妾来换取富贵的念头，也不可以有。只要起了这个心，那么，心中就会始终存在着这个念头，一次不成，还会再想第二次。这个人，就会变得……无耻。所以，在确定黄妈妈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我根本不相信她，或者素芬，能彻底放弃这个念头。她们没这么强大的自我约束能力，也没有这么强大的反省精神。”
洛儿认为，道德的约束，是不可突破的。有些底线，一旦突破，将不再有约束力了。所以，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一次也不能做。突破道德底线后再认识到错误而加以改正，那需要强大的反省能力和道德自制力。
洛儿认为，黄李氏与黄素芬，根本没有这样的认识能力。她们既然已经开始眼热官家的各种富贵，在没有别的手段获取富贵的情况下，为人做妾是她们一个必然的选择。她现在所谓的认错，不过是因为面对着自己严厉的态度而不得不采取的自保手段罢了。如果自己的态度不是这么严厉，天知道她们会怎么做。
姑婆还是不相信：“你已经回绝了，她们还能怎么样？”
洛儿脸一沉：“她们会继续想办法。想通过我与楚家做妾不可能了，那就再去寻找别的人家呗，只要是官宦人家求得到富贵就行了。”
“官宦人家？她们哪里还找得到官宦人家？她们又不象你，认识那么多的官宦之家，她们连人家的门都进不去。”
“至少她们进得去一家。”看着姑婆不理解的眼神，洛儿冷冷的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担忧：“那就是我们凌家。”
“什么？”文氏大吃了一惊，姑婆看着她，也有点呆了。
洛儿再逐一把她们看一眼，最后重重的点头道：“这才是我坚决赶走她的真正原因。楚家进不了，我以为，她会打我们凌家的主意。我们凌家，不是还有一个老爷，一个公子吗？”
文氏脸胀得通红：“她们会这么做吗？不可能……不可能……老爷可是与素芬隔着辈份。”
“老爷不行，公子呢？钧儿与素芬，年龄不是差不多？我只是猜测，也许她们不会如此，但谁来保证她们的人品？就算她们最后还要点脸面，不会走到这一步，可是如果黄妈妈对家里的丫头们说起这些，鼓动起丫头们的心思，又如何？总之，她们已经露出了这种心思，我认为坚决不能再留她们在我家的内宅出入了，太危险。我们自己没有事么？哪有精力慢慢来鉴别她们到底是什么心思，会走到哪一步？还是快刀斩了这一堆乱麻的好。”
文氏迅速冷静下来，与姑婆对视了一眼：她俩这才明白了洛儿的用意。思索了一会儿，文氏点了点头：“也罢。那就不再要她回来了，就算为钧儿着想，也不宜留她了。”说着，看了下姑婆：“至于黄师兄，我再与老爷商量商量看。”
姑婆也点了点头，不再反对了。对于她来说，黄李氏再亲，也没有文氏亲。
文氏看着姑婆，又想起一件事来：“那姑婆身边的人，安排谁好？”黄李氏赶走了，她又不放心姑婆。
洛儿道：“另请一个人吧，姑婆看着谁好就请谁吧。”现在围着姑婆转的各色亲戚，多的是。
姑婆表示，自己不需要人照顾，现在又有了几个丫环仆妇，完全够了。文氏则再三相劝，说是多一个人陪着，与她说说话也好。再说这些丫环仆妇，也需要人管事指挥。
最后姑婆终于吐了口：“敬德媳妇，她倒是经常来陪着我，针线也还好，手脚也伶俐，你们看可好？就是担心她那个婆婆。要是徐氏打着来看媳妇的名头，三天两头往我们这里跑，可是个麻烦。”
洛儿笑了：“姑婆，此一时彼一时，对于现在我们家，徐氏的这个习惯，不算个问题。到时可以让个小丫头跟着她，退一步说，就算让她占点小便宜，拿一些东西走，对于现在的我家来说，也承受得了。只要大表嫂能把姑婆照顾好，这一点根本不是问题。”再怎么着，徐氏造成的损失，也比黄李氏可能造成的损害小。
文氏也释然：“确实如此。大的东西估计她也不敢拿，小东西她拿就拿吧，再说贾氏会约束她的。”
姑婆也不再有异议，于是这件事就算确定了。洛儿才算彻底放了心：安排了贾春占了这个位置，黄李氏就再也回不来了。
当天文氏与凌世舟商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告诉洛儿，他们商量决定，还是保留黄进明在铺子里的职位。“总不能真的让你黄师伯一家断了生计。”文氏如是说。
对于这个决定，洛儿没有反对。她只是道：“既如此，母亲就得把黄师伯叫来，好好的跟他说一说。”
“那是自然。”文氏立即就让人去黄家请黄进明，没想到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说，黄进明一家人都不在家，门上锁了。他去铺子里找了，黄进明也没有去铺子，让邻居给铺子带了个信儿，说有点事要办，请一、两天的假。
文氏深感诧异：黄进明这是出了什么事？好在，没有让她多等，次日，黄进明就来到家里求见。文氏急忙把人叫进来，看到黄进明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不待文氏发问，黄进明就主动开口了：“我把她们母女俩，送回我老家去了。”
文氏一听这话，便知道有情况：“怎么了？”
黄进明低下了头：“太太别问了，反正是她们的痴心妄想罢了。我已经把人送走了，让她们在乡下好好呆一段时间，一直到大小姐的事办完了才会让她们回来。”
文氏怔了怔，心中只是想：果然让女儿说对了，那母女俩还真的不死心呢。
此时，洛儿也得知了消息，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来见一见黄进明。她听到了黄进明的话，不由得有点纳闷，走进去问道：“黄师伯，我想问你，这件事，你此前到底知不知道？”
黄进明手上抓着柄扇子，脸上现出羞愧之色：“我说这个话，只怕小姐不信：我只知道素芬想给小姐当丫环。我老婆前段时间回家说，楚家派了个妈妈来教小姐和丫环学规矩，说是好多规矩她都没见过，说那才是大户人家的派头。然后素芬跟她母亲闹气，我问为啥，我老婆说，素芬想跟着小姐去楚家当丫环，说跟着小姐和姑爷，会有个好前程。我当时以为，素芬是想跟着小姐，在姑爷身边找个人。我一想，这个主意不错，如果素芬真能在姑爷身边寻一门亲事，比我找的人要强；就算这个事不成，素芬能跟着小姐学一些大户人家的规矩，也好说亲不是？就同意了。那天回家，我老婆哭起来，我才知道原来她们是打的这个主意。”
真的吗？洛儿看着黄进明，心中估量着他的话中的真假。
黄进明苦笑道：“我再怎么，还有几分自知之明。象姑爷那样的人，就算纳妾，也要讲究个……”说到这里，黄进明停了下来，搜索了下脑中的词汇：“好象是……红袖添香？是很风雅的事。素芬字都不识几个，哪一点能让人家看得上。哎，这糊涂婆娘，把我的脸都丢尽了。”说着，黄进明捂着脸蹲下了。
洛儿用扇子遮着脸笑起来：黄进明虽然用词不准确，可是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不过，他并没有说到问题的核心。既然文氏决定留下黄时明继续在锦衣坊作二掌柜，那自己就尽可能弥合一个双方的裂痕，尽量让他今后能安心在锦衣坊做事，这样，对于黄进明，对于凌家，都是一件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