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acter 9 Molly一开口,所有声音都乱哄哄地涌进自己的大脑。 “Sherlock正在为一个女人而忙。” “It's her.(是她)”(参见301卷福认Irene尸 体) 种种声音夹杂在一起,Molly轻轻开口:"Hello,Sherlock.Is it urgent?Because I am not having a good day.(很急吗?我今天过得不是很好)" I am not having good days. 我这些天都过的不太好。Molly超想哭,没有他的日子,她过的简直糟透了。 “Molly我只想让你为我做一件很简单的事,不要问为什么。” “天啊,这又是你的破游戏吗?”一想到Sherlock有可能正和Irene共处一屋,Molly的语气不由得生硬了起来。 “不,这不是游戏。我需要你的帮助。”Sherlock望向屏幕中的女孩,用快速的语速在时间流逝声中说到。 “我不在实验室。”这是Molly能想到的唯一Sherlock来找自己帮忙的地方。 “不是这方面的事。”Sherlock组织着之后的语言,闭上眼抿抿唇道。 “那你快点。”Molly不住催促道。再听见他低沉的男声,她说不准会哭出来。 “Sherlock,什么事?你想要什么?” Molly真的好想质问他究竟去了哪儿,但她又有什么身份来吃这个醋呢? “Molly拜托不要问为什么,就只是说这句话。” “什么话?” “'I love you'.”Sherlock低沉又僵硬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击溃了Molly所有伪装的坚强。 她的声音颤抖,感到无尽的寒冷向她袭来。 "Leave me alone!" 好冷,真的好冷。她现在只想把自己想Toby一样蜷起身,收起自己的脆弱。但还是忍不住哽咽。 "Molly,no,please,no!Don't hang up!Do not hang up!"Sherlock捕捉到她眼神里闪过的绝望和她放下手机的动作,急到大声叫起来。令Eurus都不禁说:“冷静点,Sherlock,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捉弄我!” 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为什么要去找她! 为什么要我说这些话!为什么不让我保留我最后的尊严! 我最后的,尊严。 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她早已输的一败涂地。 Molly鼻尖涌上一阵酸,却没哭出来,硬深深强忍着,以至于那酸仿佛扩散到全身,要将她击垮。 “Molly,这是为了案子。”Eurus的提醒声还响在耳畔,Sherlock重重闭眼,情急之下,他只能这样跟Molly说:“是个实验。” 实验? 原来到头来她就是个实验? Sherlock之前所有的恭维和赞美,都是为了方便实验!Molly一直知道,并且傻傻地顺从他的意思。但现在真的从他的嘴里听到“实验”又是另一回事,那一刹那,她那本就破碎不堪的心摇摇欲坠。 所以那一夜也是实验吗?探究Molly Hooper究竟有多傻,有多蠢,有多白痴的实验!Shit!她还念念不忘那一夜的所有!那只是实验啊,Molly!她极想狠狠给自己一个巴掌,把 Sherlock扇出自己内心最深处,她无助地朝自己吼道:实验!那只是Sherlock心情好时挑逗自己上当的实验! “我不是你的实验对象,Sherlock。”Molly麻木了,她的胸腔里憋着自己所有的痛,窒息一般的痛苦,好像是胸腔里装不下所有的委屈而要爆炸一般。她惊讶她还有力气反驳他,带着哭腔。 “对,我知道你不是,你是我朋友。我们是朋友,但请你对我说这句话。” 也许在以前,Molly听到Sherlock承认自己是他朋友绝对会背过身偷笑。但现在,她付出的爱,在他眼里,化为一句“朋友”仿佛还是他的赏赐。我真的有这么卑微吗?Molly笑了一下,卑微到只是做朋友都欣喜。心……她已经没有心了,或者说,她的心已经空了,除了跳动以外,没有应有的期盼。 那Irene算什么?Irene Adler算什么?Molly几乎能想象那骄傲的女人环住Sherlock的臂膀,依在他雄厚的胸前,听着这通电话,和Sherlock一起眉来眼去地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痴,嘲笑自己的……一切。 好像有什么东西刺了自己一下,痛觉让她意识到那颗麻木之心的苟且存在。 "Please don't do this.Just,just don't do this." Molly知道自己央求时有多卑微,但她已经无力去管了。她只想让自己远离Sherlock--那个恶魔,那个她甘愿付出全部心血的恶魔。 她爱着他这么多年,她知道Sherlock不会给予自己任何回应,但她还是飞蛾扑火地冲上前,哪怕粉身碎骨。 爱是花,你是那种子。 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 “这很重要。但我不能说明原因。”Sherlock双目紧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紧张得笑了一下,“但我向你保证,这真的很重要。”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女孩通红了眼眶,却仍在心碎的眼神中强忍住泪水,心中一疼,就好像自己身处海洋,万丈高的巨浪铺天盖地扑打在自己心上。 他always知道Molly对自己的感情,但他一直在回避这个有关爱情的话题。 他没有情感。 也不会爱一个人。 他总是自信自己绝不会让情感影响到理智,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具情感。 但这一秒 他意识到自己早已失败。 他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个女子爱到深切 何德何能让她说出I love you. 但只要一看到那具空棺材,一想到Molly躺在其中的样子。心中的那片海上,就有一阵狂风袭来,黑云翻滚,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暴雨倾盆洒下,打在他的卷发上,出奇地痛。 不,他不能忍受没有Molly的日子,没有他的病理学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暴雨中迷失方向一般骇人。 “不,我说不出,不能对你说。”这是Molly最后的底线。 “你当然可以。为什么说不出?”Sherlock又紧张地一笑。 “你知道为什么。” “不,我不知道。” “你当然明白。” “求你了,只管说出来。” “我做不到,对你说不出。” “为什么?” “Because it's true,Sherlock.It's always been true.”Molly哽咽着,眼泪最终还是倔强地落下,她第一次正面向Sherlock承认这份感情,就像是把心脏挖出来递给他一样的痛楚。她的喉咙好疼,好疼,只能轻声说话,但每一个字都重重打在Sherlock那冰冷的心上。 It is true. It's always been true. 突然有一阵大风吹进他心里,吹走了所有乌云和雨珠,抚平了他的波澜。 Molly爱他。 Sherlock一直是知道的。但现在,他终于正视了爱情这件事。但Molly爱他的同时,另一个揪心的问题又扑面而来--怎么把爱说出口。 It is true so it is hard to say. “If it is true just say it anyway.” Molly隔着话筒都能听清他这句话里的急切。好像十分渴望她的告白,是真的渴望,真到令Molly轻笑出声:“You bastard.” 她想到了什么。 “Say it ANYWAY.” Sherlock此时一心只想听到从Molly小嘴中说出的I love you. “你先说。来吧。你先说。” “What?" Sherlock一时有些愣住,他没想到原本胆怯的Molly会提出这个要求。连Molly都吃惊于自己下意识的要求。如果这真是Irene和Sherlock联合起来的嘲讽,那就让他好好的处理这件事,也让她好好地放弃他。如果他没有,那么就圆了自己这么多年来渺小的期待。 让Sherlock Holmes对自己说一句:I love(like) you. “你先说。发自内心地说出来。” “I…” 若说出口,那么这么多年他引以为豪的“不具情感”便散为碎片。 若说出口,他就算给了Molly一个承诺,一个保证。 若说出口,他也算是在Mycroft面前宣誓了自己的主权。 主权。 他早已在心中把Molly归为了自己的,他的病理学家,his lover. 还有什么说不出口吗? 有。 Because it is true, So it is hard to say. Molly早在Sherlock发出“I”这个音时,心就开始砰砰乱跳。 Sherlock要说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坚持自己说,甚至自己都将说出这三个词,哪怕是她逼他的。 如果他真的用心说了,她会冰释前嫌,她会留下那个孩子。 Molly用左手握住右手,将手机紧紧贴近耳畔。 “I love you.” 有好多东西涌出胸口,尘封的情感苏醒,或者说,被他强压心底的爱情在这一刻释放。 “I love you." 要说上一句是Sherlock打开自己的情感大门,那么这一句就是他真情实感的流露。 Molly笑了。 就像曾被Sherlock珍爱地捧放在手心的那朵茉莉花一样绽放出最满足的笑。 她能想象他墨绿色的眸子深邃地闪烁,万丈星辰散落在其间,折射出阳光,像璀璨钻石,又像一条粼粼的溪水,潺潺流水流淌过她心间,温暖而又温柔。她甚至能想象自己在他眼里的倒影,她那么小,却占据他所有眼神,填满他的全部心间,就好像世界里只有彼此,就好像生活里有对方的点滴,就好像 命中注定。 她好满足地将手机贴近唇瓣,就好像她的唇覆上他的唇,全然不顾Sherlock的催促。 “I love you.” 00:02 所有人都吁了一口气。 Mycroft除外。 他悬着的心放下了,却是重重地摔下的。 如果因为自己的误导,Molly悲愤欲绝,认定Sherlock是绝情的。那么现在…… 他不敢想。心脏里填满了负罪感。 还有他的傻弟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了。只有祝福了。他有些苦涩的想。 "I won,Eurus.I saved Molly Hooper." Sherlock试图伪装自己的感情,竭力保护自己的脆弱点,不想让Eurus伤害她,就像她以妻子来威胁监狱长一样 但她的小屋里根本没有炸弹。 Sherlock心中苦笑,他本可以推理出来的,果然,情感干扰理智吧。 “看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Eurus一眼识破他的伪装,她早就抓住了他的致命点——她未来的二嫂。 他超级喜欢自己的妹妹其实只想帮自己解锁自己埋藏在心底的情感,只是方法又些偏激,当对于她来说,只是不足为奇的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自己假装自己没有情感时,Sherlock开始想,我都对Molly做了什么?利用她的感情,一次又一次,即使是刚才,Molly会不会认为自己在侮辱她?自己又为什么非得强压自己的感情呢? 当他思考时,“Redbeard”这个词出现在他的思维宫殿里,他的头又些疼,转身,就看见了那个属于Molly的棺材。 他了解Molly,她有她最后的倔强。而自己刚才,是否触碰到了她的底线?这个棺材,是否是她对他的爱的中止?他呼吸一窒,胸口像是死神靠近了一般疼痛。不,不会的! 他轻轻走到棺材边,把棺盖盖上。 I love you 上面写到。 为什么就不能是Sherlock爱谁,而非是谁爱Sherlock呢? Eurus早就知道了,Sherlock意识到,她的那句"So many days not lived,so many words not said”其实就在暗示他那些压抑的情感。 现在,若这个ILY真的指的是Sherlock爱谁,但她却不爱他了,那…… Sherlock不敢想,不敢,却突然意识到,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孩子,默默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每时每刻,都是这样钻心的疼痛。 一刹那,对她的付出的惭愧自责,对自己的强忍的后悔与不解,对失去她的恐惧和无助,对她的爱与珍惜,全部涌上心头,化为落在棺材上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像是捶在自己身上。 Molly原谅他了。 并准备好好和他谈论那个孩子。 这一切只存在Molly脑海里一小会,在Sherlock挂电话后烟消云散。 她刚刚拼尽全力地说完那句I love you,下一秒他就挂断了电话,没有丝毫停留,没有丝毫犹豫。但他的那句I love you仍回荡在耳边,久久不散--Molly也不想让它散去。 Molly有好多年的假都没有请过。这个念头像是蹦出来一样。 是时候去旅行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