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女人。
看着脚底冰冷尸体的视线逐渐变得锋利，即使是她——不、现在的她只能用肉块来称呼——死亡，我都无法原谅她嘲笑我时的尖锐笑声。没有任何反应的身体，从笑容开始被暴虐的心所占据。握紧手中的银质小刀，几乎是无法克制颤栗的划开了它身上的皮肤。
凝固的血液以及其缓慢的速度流出，与此同时我也得到了一丝满足。
接下来要怎么切才好呢，那就先从你那张吐露着可笑话语的嘴开始吧。

深谙整个伦敦城的道路，大帝对他的领土烂熟于心，并保持定期的巡视——睿智的大帝总能在他广袤的领土上，找到令人惊喜的珍宝。
比如今天，香甜诱惑的气息像是在宝藏地图上描绘出的弯弯曲曲的神秘小径，带着勇士来一场刺激的古堡探险。左拐，右拐，再左拐——啊哈！
阴暗的路灯，长着苔藓的废弃巷道，窸窣经过的蜘蛛，血肉模糊的尸体，表情疯狂的吸血鬼，一切在黑夜中更敏锐的视觉下暴露无遗。清澈的双眼从来不曾目睹这样阴森的画作，却恰好——
让我有点饿了。
咕噜。
大概是每几天都要超过之前的刻度一点点的缘故，即便是一日三餐吃得精光，肠胃也常常抗议。
于是我抬起头，鲜红的眼在夜色下格外明亮。
“你好？”
张嘴的时候隐隐可见与普通人相异的冷白尖牙。
“可以分我一点晚餐吗？”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血腥，女人纯白衣服上的赤红也逐渐因氧化而变色。在我眼中她比花街的流莺还要恶心，我试想她的心脏一定是漆黑的，连骨髓都尽是腐臭的毒。刃尖划开略有些僵硬的皮肤，沿着嘴角向上直至耳朵。如此两刀，一副阴森恶心的笑脸被暴露在眼前。
突然闯入的血族气息也没能分散我的注意力，直到他出声打断我下一步的思路。
我没有偏过头只是侧眼看着他——年纪尚小的孩子，身上却有着我无法反抗的莫名压力。早前听说过纯血的存在，或许今日已得一见。
但这并不妨碍我出言没有好声好气。
“这种东西，你确定要吃？”

循着他的疑问，我低头看向地上的食物。
——大片的鲜红浸染了原本服饰黯淡的本色，原本僵硬的惊恐被裁剪成更加精致的微笑。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但本能里确实没有丝毫厌恶和恶心。反而心灵在喜悦地叫嚣，血脉在雀跃地沸腾。
还有咕咕的肚子叫。
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反问他。
“难道不吃吗？”
无论她生前是高贵是卑贱，是欢乐是悲哀，此时此刻，都只是食物而已。这不是什么法则，这是幼嫩的声音在内心叫嚣着诉说的本能。
“浪费食物不是好习惯。”
我补充道。
大概是因为他浪费粮食的恶习，我有些排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