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故事终于进入主线了，男女主的感情线啊终于要开始了。

这个故事分成上中下三个部分。
然后每个部分十章……
不过还是看心情吧。其实也不是心情，主要是看最后我脑子的剧情怎么发展了（我自己也控制不了，我自己完全不知道后面的剧情是什么）。
啊啊啊进入感情线了开心，嗯，男主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后面会有解释的

<微白>⑧
〔如果看到的都是假的〕
温冬戟显然被祝空北吓了一跳，侧头去看她，却发现她的脸色苍白。
大口喘气，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嫣红的唇甚至在颤抖。
他不知所措。
“你……”他试图抬手去触碰她的脸颊，在距离一厘米时停下，转而轻抚她的鬓边，“不舒服吗？”
“等等……”
这不是温冬戟。
不，这分明是温冬戟。
室内的灯光实在很暗。她看见温冬戟的半张脸庞都被暗色笼罩，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小片阴影。他嘴角稍稍翘起，眼睛里的森林不再漆黑寂静，仿佛上亿萤火虫从暗处飞出，在叶与枝之间嬉戏。
这样的他，抚这她，笑着——温柔得不可思议。
“嗯？不，没有……”祝空北回过神，躲开温冬戟的手，退到沙发的另一头。抬眼看他，他的神色还是一片暖色。
他起身，走到祝空北面前蹲下，双手捧起她的脸，嗤笑一声：“怎么了？空北今天不高兴了？不会是你又没买到鹿角街的泡芙了吧？”
什么……？
“看你呆的。”温冬戟又笑，坐到祝空北身边，将祝空北的脑袋拉过来，与自己的额头贴在一起，“你说，你那么笨，除了我还有谁要你啊？”
“不是……你…温冬戟？”祝空北脑子转不过弯了，她想推开他，但发现他实在抱得她抱得好紧。
怎么会？她早已不喜欢吃鹿角街的泡芙了，况且，如今的鹿角街，早就没有泡芙卖了。
“嗯？”温冬戟低低的鼻音在黑夜中渲染开，令人动心得不能自已。
“睡吧，你刚参加完比赛，很累了。明天还要早起呢。”温冬戟在祝空北的额上留下轻轻的一个人，把祝空北拥入怀中，靠沙发上，闭上眼。
她已经僵硬了。
完全不明白。她今天什么时候参加过比赛？她没有去任何地方，只是在他身边。
温冬戟……太不正常了！
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后，祝空北轻手轻脚地从温冬戟怀里出来，看向他脸后不禁一怔——
细细的泪从他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流出来，带着太多眷恋，没有黄昏的玫红多情，没有墨空的满星灿烂…有的只是无声的坠落。
他的手掌渐渐收缩，然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高大的身躯瞬间变得脆弱起来。扯得她的心有点难受。
“别走……”她听见他的低喃。

这样的语气低微到了尘埃，毫无尊严地挽回，脆弱到易碎的灵魂。
他到底……是谁呢？
祝空北沉思，许久后她自嘲地笑笑，算了，无所谓了。与她无关。
她该走了。
看一眼窗外，她整理了下自己有点皱的衣裳，走到门前，犹豫了半秒，扭开把手，开门，走出去。整个过程真是短暂得不能再短暂。
从兜里拿出手机——01:27
都这么晚了……她该何去何从？
仰头看着无雪的天空，祝空北觉得自己的脑袋好沉。昨晚她的情绪很不稳定，甚至可以说是崩溃，不能说是莫名其妙，人的情感总是会被些不经意的东西触发。
她那时是真的，想要抛开一切，随意世人如何，毁掉她也好抛弃她也好，是谁无所谓，都来吧她不介意。
她只想麻痹自己，别再去想了。
可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这么久了，都是在伪装中度过，毫无意义，有的只是如烟火般易逝的云烟。
她有好多个瞬间及其憎恨自己。
也有好多个瞬间好爱自己。
因为在她的生命中，她只有自己了。
她一个人慢慢地走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站在站牌前看着。看来看去，似乎也没有哪站是可以回去的，天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倒在温冬戟家门口的。
“空北？”熟悉的声音。
祝空北转身，站前停着一辆白色的车子，一个人从车窗探出头来——付树庚。
“你这么晚没回家？”他又问。祝空北回过神来，摇摇头。
“我送你？”
想了想，她点点头，走到车旁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微白>⑨
〔走不到一起的人不是不爱〕
祝空北其实睡了很久，从生理上来说，她并不是很累。可此刻，她却觉得很无力，根本不想说话。
付树庚能感受到她的沉默。
“空北。”
“嗯？”
“我们认识也有挺长一段日子了吧。”
祝空北漫不经心地应着：“嗯。”
“那，我们在一起吧。”
“……好。”
为什么接受？她不知道，却也好像知道。不管如何，从始至终，她接受的目的都不是因为想要一段感情。
任何人都需要在孤单时能够宣泄。
她也一样。
————
这是个没有人能够彻底宁静的黑夜，包括白驹更。
包厢里光线昏暗，杂乱的彩灯洒在各个角落。乐声与人的狂欢放纵交织，四处弥漫着醉人的气息，不断敞开，不断堕落，不断欢笑，不断嘶吼。
男孩的脚步虚浮，双眼朦胧，室内的空气炎热，他强撑着推开门，走到卫生间里，抽出了一支烟。
火光亮起，白烟飞舞。
扭开水龙头，任水流了十几秒，然后伸出右掌，冲洗指尖的血迹。关掉水龙头，端详那道细小的口子，白驹更嗤笑一声，拉门离去。
阴暗的走廊人不是很多，一些细碎的交谈与喘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祝空北扶着额头，慢吞吞地移动：“啊，抱歉。”
她侧头向撞到的人道歉，然后准备越过，没想到一抬眼，一张熟悉却也不熟悉的脸就这样进入了她的眼帘：“白驹更？”
白驹更深深地看她一眼，点点头。
“你…”祝空北指着他，皱皱眉头，终究没说什么，“我先走了。”
“为什么在这里？”
她没想到一向话少得可怜的白驹更会主动对她说话，所以不禁顿了顿，稍微回过神：“心情不好。”
“好巧。”
“所以？”
“这里空气不好，出去走走。”白驹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她猜可能是他酒喝多了点。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到外面去，太冷了。半小时前她让付树庚在半路停了车，拒绝他的陪同，然后一个人走到ktv，本来打算开个包厢躺一躺，但没想到今天不禁醉，没开几瓶酒就不舒服了，不得不去一趟卫生间。
后来就遇到了白驹更。
她跟白驹更的关系……怎么说呢？不熟，但其实是能说上几句的；熟，但也没什么多的交流。
街上空寥寥的，昏黄的路灯打在地上，地砖简单的花纹顿时显得寂寞。
“啧。”白驹更打开手机，看了眼祝空北，“可以啊你的速度，我以为你要消停一阵子。”
“……”
“付树庚不坏，但说好人也算不上。”
“没事，我也不是好人……我们都不是好人。”
“我们？你和他，还是我？”白驹更笑了笑，关上手机，装进裤袋里。
“……我们仨。”祝空北想了想，淡淡道。
“呵……别整那么文艺，那本书你绝对没看过。”
祝空北不理会白驹更的嘲笑，只是白了他一眼，自顾自道：“你有没有明明很讨厌，却忍不住靠近的人？”
一阵沉默。
“有。”
“那你什么感觉？”
“恨不得去死。”白驹更弹了弹烟灰，“最后又舍不得自己那条命。”
“没想过放弃？”
“你想过？”
“……”祝空北摇头。摇头，并不代表没想过，只是表明，她不知道。
“我今天话多。”
“是啊，挺好。”她点头，劫过他手上的香烟，熄灭，“我头有点晕。”
“……你有喜欢的人？”
“暂时谈不上。”
“噢。”
“你家有没有空房间？”
“有。”
“借我住一晚。”
“噢。”
两人在路上强撑着稍稳的步伐，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着，偶尔晃一晃，然后又继续走。
“我们好像失恋。”
“……那是你，我刚交一个。”
“你那个不过半月就分，绝对。没有哪个在你那撑得过一个月。”
“说不定我心情好就会。”
“你什么时候好过？”
“彼此彼此。”

突然想起当初刚写这篇文的时候……我是发在我空间的。然后我们舍长看到了，我问她看完什么感觉，她说：我喜欢男主的名字，祝空北

然后我就解释：那是女主的名字。
一阵沉默……

<微白>⑩
〔想你但不想爱你〕
把祝空北带到自己家门，白驹更微垂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叮当作响。他修长的指挑了挑，握着其中一根从铁环中取下来，递给祝空北：“喏，给你。”
“谢谢。”
“我先走了。”
“还喝？”
“不喝了，去找个人。”
“借醉告白吗？”
白驹更低着头，肩膀靠在门上，沉默了一会，开口：“哪用借醉，清醒的时候就告了。只是，没一次成功过。”
笑了笑，他问：“喂祝空北，你有向谁告过白吗？”
“老实说，没有。”
哼笑一声，白驹更挺起身子：“不说了。我家不乱，祝你愉快。”
祝空北明显累了，嗯了一声就抬起手把钥匙插进锁孔，扭动。突然她出声：“白驹更。”
“嗯？”
“我求你个事。如果……将来哪天我爱上一个人，请把我打醒，或者，拿刀逼着我继续下去。”
“为什么？你脑子有病么。”
“我怕遇到错的，也怕错过对的。”
“……好。”
白驹更走了，她的周围又恢复了寂静。寂静似乎特别喜欢和她做伴，稍一有空隙就扑到她身边。所幸的是，她有了个可以歇息的地方，不用露宿街头。
她走进屋子里，找了张毯子，抱着它躺在沙发上，陷入软层中。她很感谢白驹更的体贴，没有让他们之间产生不必要的共处一室的尴尬。
手臂抬起轻轻盖在眼睛上，感受着冰冷的夜晚。
温冬戟的一举一动不自觉地涌到她的脑海中，冰冷的他，温暖的他。
但是——
无论她再怎么想到他，她也不会爱上他。
不会。
这是个没有底气的决定。

————
清晨，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睁开眼，抬眼一望，模糊视线中的景物的线条全部重叠，色彩绚烂，清冷的光照耀，慢慢冲淡了迷幻，最终只剩叮咛的余温。
祝空北……去哪了？
叮叮——
温冬戟愣了愣，拿起掉落在身侧的手机，点开短信：“啧，无聊。”说罢丢掉手机，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未几他又瞥了眼躺在沙发缝里的手机，略烦躁地重新解开锁屏，将那条短信又看了一遍，最后关掉，起身去浴室淋浴。
他是无聊的。
他的交际圈很小，脸熟他的人或许不少，但是熟悉他的人不多。刚发来短信的人，算一个。
但是如果能重来，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认识那个人。
因为——
那个人真的很烦。
“又怎么了？”
“别发那么大火气嘛…”男人笑笑，尾音拖得老长，“难得说一次话，就不能愉快得度过？”
“愉快？”温冬戟嗤笑，“我认识你那么久，哪次愉快过了？”
“好了好了，那我不废话了。”男人挑眉，收起戏谑的神情，“你也知道，每次能维持的时间不是很久，就算是由最优秀的人来接管，也很难保证延长停留的时间。这个世界很复杂，不论是怎样的形态，人都会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动，如果再不停下，很难说接下来会怎么样。”
“……所以？”
“你真的，不打算停下吗？”
“你什么时候喜欢玩明知故问的把戏了？我给你钱，不是让你说这些无意义的话。”
“温冬戟，认识那么久，就算不是朋友，也是熟人了。我奉劝你一句，与其这样错下去，还不如早些面对现实。至少她还活着，这比什么都好……”
“活着？”他冷笑，“你又怎么知道，她能活多久？”
“……”男人放下手中的高脚杯，转身将背靠在吧台上，眼睛望着前方悠闲弹着钢琴的乐师，“我能说的就那么多。还有，钱再多，也不是永远都花不完的。”
如果能重来的话，温冬戟希望永远都别认识那个人。
因为，那个人，总是时不时就出现打破他的美梦。
一点一点，一次一次，渐渐地，他辛苦筑建出来的保护壳，都越来越变得残破了。

第二卷.虚实
<微白>①
〔你是否知道我真面目如月球般坑坑洼洼〕
他无数次去找她，只有极少数次主动出现在她的身边。
他习惯于在暗处，衔着微笑望着她。
他喜欢看她所有的样子，因为是她，所以他愿意一直看到地老天荒。
可惜。
所谓永久，不存在。
祝空北的心脏骤然抽痛了一下，惊醒了正在睡梦的自己。她起身，呆滞好久，才想起自己睡在白驹更的家里。
白驹更家里比温冬戟家里的布局要复杂，温冬戟那里，简单到极致，却透着独特的风味。白驹更这里的，精致温馨，不像他本人，冷冷的。
转头，不远处一张不大不小的合照被她看到。那是白驹更与一个女孩——两人笑得很开心，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
朝气，明朗。
她看着照片里的白驹更，不同于她认识的，照片里的他，比现在要有生气多了。
现在……
他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祝空北移开视线，吸吸鼻子，将毛毯折叠好，放置在沙发的一角，去洗手间洗脸。
她口袋里只揣了四十多块钱，但够她吃一顿早餐然后打车回去了。
走在清冷的道路上，早晨的人很少，因为冬天的缘故，往常都出来晨练的人基本都窝在家里。所以一路上，皆是细微的风声，再无其他。
到了街上，祝空北看到一家店里摆放着豆浆油条，勾唇一笑，感慨：多久没吃了？

我在想，没人催更真好，这样脑子里没东西的时候也不会烦躁。上课的时候也不用惦记，好好听课就行了。

左手拿着装着玉米肉馅包子的袋子和豆浆，右手拿着油条——祝空北觉得：啊，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雪一点一点地降落了。
一步步向前走，安静的心境，没有负重的脚步，一直延伸到前方。
然后，他就现在那里，眼角依然清冷，一身黑色大衣，不言不语，就好像在等她一样。
她停住，不知如何开口。
他转头，亦不启唇。
雪开始有纷纷扬扬的痕迹。
他看了她好久，终于双手从口袋中拿出，九十度转身，向她走过去。时间仿佛慢了许多，所以他仿佛也走得很慢，最后，他把她拥入怀中。
“祝空北，我好想你。
“我想你。真的……我想你。”
我时时刻刻想念你，在我内心深处，在你看不见的暗处，在你的身后，在你的怀里。
“温冬戟…？”
“嗯。”他低低地应下，依旧不放开她，他怕她的远离。一粒两粒的雪落在他的头顶上，他眼眸深沉，然后轻轻抬起祝空北的下巴——小心翼翼地、虔诚的、温柔地向她凑近，然后温软的唇贴住她唇畔。
先是轻轻的贴近，再是细细地亲吻，慢慢移动，覆住她整个唇瓣，轻柔地吸允，然后深入。
他爱她。
她曾经知道。

<微白>②
〔我欺瞒你〕
这是一场小雪，不过一些时间就停了。
可人心，不是那么容易停止的。
不过就是稍微往前的时间，她的思绪就被温冬戟搅得混乱不堪——
她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宽大身躯的温暖；在他的颈窝，听着他温柔的低喃；在他的唇畔，感受着他缱绻的感情与自己心中的波涛汹涌。
方才的小雪降临得很美。
可当他离开她的唇，那双眼睛，那样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方才的小雪降临得很美，但终究美不过他。他清瘦挺拔的身姿，深沉美丽的眼眸，精致的面容…逐渐被温柔渲染，就好像……神使一样。
最重要的，是她听见他说…他爱她。
那声爱几乎缥缈，他又像那夜一般身体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她只能看见他的眼睛始终看着她，在他完全消失前说：我爱你。
那一刻。
她是前所未有的心痛。
就像被最在乎的人抛弃一般，无助孤单。

——
这边的世界，不似那边的白雪纷飞。枝桠的绿苗灿烂开来，向着暖阳微笑，以最温柔的生机，诉说着它们的心声。
“温先生。”护士向温冬戟打招呼，稍稍鞠躬，然后视线投向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
“她的身体状况，有没有好转些？”
护士摇摇头：“近期没有什么明显的好转。只不过这几天病人的体温忽上忽下，很不正常，但是却检查不出异常。”
“是么……”他一声叹息，“请让我和她单独相处一会吧。”
护士点头，出去后替他关上了门。
温冬戟牵起女孩的手，细细摩挲：“你不醒，只会让我一错再错，然后活在虚幻里，不再是个正常人。”
“……算了，反正我也已经不是了。”他自嘲一笑，把她的手放进被褥里，“你看，春天了。”
温冬戟走出医院，取出关了机的手机启动。果不其然，那人的短信和未接电话显示了一长串。
他清空了记录，然后走向停车场，开往那人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