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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他的叫喊：“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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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醒我的是一阵铃铛声，在那连绵不断的铃声的干扰下，我睁开了双眼。
入眼便是粗壮的树干和浓密的绿荫。
铃铛声依旧不绝于耳。
身为忍者多年，我很轻易就判断出那令人有些厌烦的铃声来自我的上方——铃铛多半就在我倚着的这棵树的树上。
我站起身，想一看究竟。可还没抬起头，就又有一个声音钻进了耳朵里。那是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她说：“死小鬼，你终于醒了。”
这句话过后，铃铛声也停了，结合那个女声，我感觉这铃铛声似乎就是为了叫醒我而发出的。
我抬起了头，却见树上正坐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她的脸庞被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我只能看见她嘴巴以下部分。她的左手也被袖子完全盖住了，持着铃铛的右手则大方暴露在我的视野中。
很明显，这个奇怪的女人就是铃铛噪音的制造者和刚刚那尖锐的女声的主人了。
“没见过你这么能睡的。”她口气不善，收起了铃铛。
我干笑一声，不明所以地抓了抓后脑勺，而后才发现一个问题。
我记得很清楚，我死了。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我记得我……”下意识地，我想问树上的那个奇怪的女人。直觉告诉我，她不一般。
“你死了，小鬼。”我问题还没问出口，她就打断了我，似乎预料到了我会问什么。说完这句话后，她便从树上跳了下来，继续向我解释道：“你现在是灵魂形态，而我是死神，来带你走的。”
听完这句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世上真的有死神？”
我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不过比起自己的死亡，我更好奇的是死神这种存在具有争议的神秘人物。
“有，我就是。”
“那你的大镰刀呢？”我双手比划了个镰刀的样式，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
“……小鬼，别用你们人类编造出来的虚假知识来询问我或者质疑我。”
“啊，抱歉。”我摸了摸鼻子，总感觉死神小姐有些生气了。
微风蓦地吹过，死神小姐的斗篷被吹开了些，可惜我并没有办法看见她的容貌，倒是隐约瞄见了她的黑色长发。
面前的死神小姐正对着我，她用那有些尖锐的嗓音问我：“死小鬼，你还有什么遗愿吗？我指的是那种去看看什么地方、见见什么人的要求，另外时间只能在午时之前。好心提醒一下，距离午时还有半小时。”
半小时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见见我的同伴。”
“名字。”
“宇智波止水。”
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
亲眼目睹我和泠死亡的止水，很悲伤吧。
***
我和死神小姐到达止水所在地的时候，他刚刚接受好医疗小组的治疗。
天然卷的男孩手里死死握着一个染血的护额，护额后刻得正是他朝夕相处的同伴，我的名字。
——宇智波雫。
灵魂是不受地心引力作用的，他们的行动全凭自己的主观意识。
看到这一幕的我忍不住在半空中用双手从背后轻轻环住那个少年的脖颈，死神小姐并没有阻止我，她下一秒就告诉我：“他感受不到你的存在的。”
反正我也没打算让止水感受到我的存在。
如今第十一班只剩下止水了，我、泠和千里老师都死了。我不知道止水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是应该很悲伤吧。
在知道千里老师死了的那一刻，在目睹泠被穿透内脏的那一瞬，我的内心溢满了恐惧、悲伤和绝望。所以，当自己即将逝去的时候，我从身心上都感受到了一种解脱。
只是，对不起止水。
所以，宇智波雫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半小时，就都给宇智波止水好了。
“午时已到，你该走了，小鬼。”半小时的间隔后，我又一次听到了死神小姐独特的嗓音。
“好。”我点了点头。
“跟紧我。”
死神小姐转过身，走了。我紧紧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我们要去哪？”我问道。
“轮回的尽头。”
死神小姐的声音透过风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莫名地，我觉得她的声音有点熟悉。
像是……
泠。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