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珏赞赏地笑了:“你总想用手去抓住离你很远的东西,为什么不尝试一下自己走得更近一些再伸手呢?”】
短短的几句就概括出孟珏的人生观。要抓住很远的东西,就要靠自己的努力走的更近。这也是我最喜欢孟珏的一点,不是他有匪君子的形象,而是欲与天公试比高的灵魂。
【我和二哥为了活下去,偷抢骗各种手段都用。第一次相见,我和他为了一块硬得像石头的饼大打出手,最后他赢了,我输了,本来他可以拿着饼离开,他却突然转回来,分给我一半,当时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靠着那半块饼才又能有力气出去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二哥一直认为汉朝的皇帝是个坏皇帝,想把他赶下去,自己做皇帝,让饿肚子的人都有饭吃,而我当时深恨长安,我们越说越投机,有一次两人被人打得半死后,我们就结拜了兄弟。】
从某种意义上说,孟珏和月生的人生经历类似,都是权力践踏下的牺牲品,都对命运的安排不甘。月生想赶皇帝下台代表了当时百姓因为过不上好日子而对统治阶级的不满而产生反抗的想法。很可惜的是,作者对这个角色刻画得厚度不够,人物不够完整,以及由月生而牵连出的红衣、大公子都显得比较薄弱,远比不上几个主角,有点写着写着把月生给写丢了的感觉。
汉武帝末期不但是民不聊生,中羌战乱更是让边境成为孟珏口中的人间地狱。孟珏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悲悯,一半来自天性,一半是对人间地狱的亲身经历,才有宁让自己有性命之危也不愿诛杀中羌王子再次引起战乱。孟珏的想法比起月生更迂回,但也更有执行力。他的逻辑是,要想控制这个权力的圈子,首先要介入,才能在争斗的过程中能够成为牵制各方的力量,进而达到自己目的。从这一点来说,孟珏和霍光的选择有相似之处,霍光没想过自己做皇帝,希望皇帝成为自己的傀儡,行使最大的权力让这个天下成为他希望的一个天下。基于孟珏幼年的悲惨经历,加之亲眼目睹边关战乱,百姓悲苦,比起刘询站在统治者的角度看待战争,比起霍光的“太平若为将军定,红颜何须苦边疆” ,他的抱负更高一层,尽管有些太过理想化,他也一直在为此做出努力。争名逐利于他而言是游戏,是达到目的的过程。复仇?早在他摇着云歌的肩膀,让云歌来找他复仇而明白了母亲的苦心时,就已经彻底放下了。他认真负责得教导刘奭,有看在许平君情分的原因,更有将己所学传授于未来皇帝造就一个他理想的太平盛世的原因!
【这就是命运吗?老天又是凭什么决定谁该富贵?谁该低贱?谁该死?谁又该活?谁的命就更宝贵?】
拚将少年头,纵死不令万事休。雷霆万钧对天吼,泰斗:打遍天下无敌手!
孟珏要行这个“死遁”局,首先在明面上玩了一把迷惑对方的“生遁”把戏。霍光死了,云歌走了,孟珏就向刘询提出了辞职,刘询随即把一品居给端了、查封孟珏各地店铺,孟珏收回辞呈,刘询手上掌握的长安城店铺一家一家跟着关闭。表面上看,是孟珏和刘询图穷匕首见的对峙。实际上,只是孟珏让刘询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方式。那他暗地里在干什么呢?在安排“死遁”的路线。不是不可以直接逃走,但总免不了海捕之类的无穷尽麻烦。最干净的离开长安城方式就是“死遁”。
霍光这个最大的障碍除了,刘询一方面忙着对付霍家的剩余势力,另一方面忙着应付孟珏的“生遁”把戏,这就给了孟珏一定的空间,让“死遁”的成功率大大增加。当霍家的势力剪除得七七八八了,刘询要正式对付孟珏了,而孟珏的后路也安排得差不多了。这个局的重心,在于死中求生。如何”死“?如何”生“?都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