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国际惯例

顾锦陌 / Dawn
大号@逆光翩跹
混迹于防弹小说吧
旧文重发
短篇速结

《I'm 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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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四起，夜幕低沉。
霓虹灯顶替白昼肆意闪烁在漆黑的夜晚，暖黄色的光辉随着陨落的星星覆盖在城市上空。川流不息的车辆飞驰过凌驾于墨蓝色河流之上的架桥，卷起的滚滚尘埃随风飞扬。偶尔还能听到汽车碾压过井盖的“桄榔”声响，随即被湮没在引擎发动的噪声之间。
架桥边缘蹲坐着一个男孩，上身是极其简单的褪色卫衣，配上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普通得在大街上随处可见。唯独他那黑栗色的短发在黑夜中突兀地显眼，引得路人不禁逗留了一会儿。
他不算宽大的手掌紧攥着一把崭新的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梭于根根琴弦，随意地一划也能形成一段简单却不失优美的旋律。这或许就是他——南柱赫，不论处于何种处境，自身的实力都令人不容小觑。
黑色的吉他包安躺在他的脚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散乱的摆放着不少零钱。咣当咣当，三三两两的硬币从它们原先主人的手里滑落，残留着些许余温堕入包内，隐没在犄角旮旯之处。
“抱歉，”他的表情兀然变得凝重，流动的音符也紧跟着下垂的手掌停滞下来，“我不是讨饭的，别再丢钱了。”
女人的表情一僵，扯动着嘴角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难以察觉的喉结悄然地上下滑动，似乎哽咽着欲言又止。
南柱赫因女人忸怩的姿态而不觉皱眉，松垮的外套在他不屑地轻哼声中沿着肩膀一点点下滑。他抬起眸眼才看清楚了女人的长相，眉眼不算精致却像是西域葡萄般有着独有的风情，恰到好处的妆容衬出不属于她年龄的冷静沉着。
对上眼的那一霎那，南柱赫却像是失语了般愣在原地，微张的嘴唇吐出白色水汽，转瞬消失在岑寂的夜晚与茫茫白雾糅合为一体。
“乔栗？”他试探着轻声询问，清澈的双眼在雾气挑拨下模糊不清，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架桥上的风依旧鼓鼓地吹动着。近秋的天气像是喜欢变脸的孩子，总是阴晴不定，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细雨。
女人点了点头，单薄毛衣上的面容在橘黄色灯影间显得有些惨白。也许是突变的天气让她受凉了，她的双手摩挲揉捏着，试图产生些微弱的热量。

“你怎么，不回家？”南柱赫收回了灼热的目光，不轻不重地问道。茫茫夜色包裹住他瘦削的肩膀，隐去了他几近夺眶而出的泪水。
穿行的车辆因湿滑的土地而如履薄冰，可即便是再小心翼翼也避免不了车祸的发生。急速的刹车声刺耳地钻入他的耳蜗，使他一时分心忘记了女人的存在，目光被拥堵的交通以及灯火通明的前方所吸引。
“不会开车。”女人沙哑的嗓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毫无存在感，像是磨砂后的嗓子一字一顿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通红的双手揉搓着粗糙的衣料，细看才会发现她有一双不该属于一个女人的双手。手指间布满了老茧。
南柱赫却听着失了神，半垂的眼睑掩盖了花火下他失焦的瞳孔。曾几何时，他开着破旧的十八世纪老轿车，后座上坐着一个不停摇摆的女孩，亚麻色的长发在车子颠簸下一起一伏。老CD里循环播放着不为人知的hippop音乐，声音震耳欲聋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送你回去吧。”他终于是抬起眸眼，苍白的面容上浮起一抹虚弱的微笑。手上继续着收尾的工作，失落的吉他被放置回黑色吉他包。拉上拉链的最后一霎那，一闪而过的是吉他独有的光泽。
“那谢谢了，南柱赫。”女人抱之一笑，紧缩的眉头掠过像沙丁鱼罐头般的交通要道，不经意地吐出一口气。
拎起吉他包，南柱赫回头望了一眼女人。她正不紧不慢地半蹲着系鞋带。纯黑的运动鞋，是他们还未出国之前南柱赫买给乔栗的。那时候刚高中毕业，热爱美国hippop文化的他们毅然决定出国闯荡。
纽约，原本是梦想启程的地方，现如今却变成冷酷的杀手。亲身断了他们的后路，埋葬了他们的热情，捏碎了他们的梦想。
最可怕的莫过于，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
钥匙插进启动汽车的钥匙孔，随着马达发动的声音，路边扬起层层飞扬的尘土。吉他包安静地躺在副驾驶座位上，像过去一样女人依旧一个人坐在后排座位上。不同的是，她一动不动，甚至一言不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女人点起一支劣质香烟，吐出的白色烟圈旋绕在密封的车内，弄得本就充斥着假皮革味的车里烟雾缭绕。
“你，最近好吗？”被烟雾熏的难受，他咳嗽了两声又用袖子捂住鼻子。

女人手上的动作停了半刻，烟熏的手指轻摆燃烧的烟卷，留有余烬碎落在不算干净的轿车内部。口中缓缓吐出缱绻的烟圈，她的薄唇轻启，“他对我挺好的。”
“挺好的，呵，”南柱赫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道痞痞的弧度，“他就让你坐这种散发假皮革味的轿车？吸这种劣质香烟？还真他妈的对你好。”
前方车辆又开始拥堵起来，嘈切的喧闹声夹杂着汽车嘟嘟的鸣笛声闹得他心难受。南柱赫狠狠地一砸老轿车的方向盘，随后泄气地瘫倒在驾驶座位。
女人的目光飘向车窗外的纽约城，还在学生时代的他们曾被警告过不准在夜晚出门，据说夜晚黑人会出没在各个夜店门口抓走那些稚嫩的女学生。不过，向来不受拘束无所畏惧的他们就喜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摇摆在夜店的舞台。
“知足了。”她呢喃着，眼神未曾移开过街边的一家神秘店铺。明显的骷髅头标志，穿着暴露的酒保还有夜店美女，纸醉金迷的气息沿着昏暗的灯光渗透进车。
她猛地吸入一口气，閡上眼眸，就这样蜷缩入松软的座位内。闭上眼就似乎能触碰到的过往曾经，摇荡的红酒杯，嘴唇上像染着鲜血，柔软的腰肢依上男人坚实的肌肉。
南柱赫从后视镜里看到女人沉沉睡去，也不觉地有了一丝困意。她沉睡的面容在光影的作用下扑朔迷离。窗户上的白气因温度骤冷而凝结成水珠，顺着玻璃下滑隐入车窗缝隙。
“傻瓜。”除了乔栗的父母之外，恐怕也只有南柱赫对她最为了解。噫，至少是对曾经的她，很了解。初次见面还是高中那会儿，那时候的乔栗是全校出了名的不良少女。不遵守规章秩序，化浓妆来上学，和无数男生有暧昧关系。这是众人口里的乔栗。
却不是真正的她。
因为同属于音乐社，南柱赫经常看见那个对hippop有着狂热情感的女孩在舞蹈房旁的小屋子里放声高歌。她不像传言中那么放荡，也不过就是化了妆穿着热裤。她的声音很好听，不像是现如今的沙哑，那时的她嗓音虽为沧桑却带着一股诱惑的味道。
曾经她喜欢和自己比谁唱rap不会舌头打结，曾经她喜欢背对背和自己拥抱，曾经她喜欢在唱跳完一首歌之后拥吻自己，曾经她喜欢对视自己的眼睛说“我们南柱赫最好了”。
对，曾经……
现在却变了。

冒着滚滚浓烟的轿车停靠在一栋再普通不过的apartment旁边。岑寂的天空湮没了绿叶白花的清新，整条街道皆像浸泡在无止境的黑暗之中，小心翼翼地喘息着。
发动机呼出了最后一口气，随着车钥匙拔出而陷入沉睡。南柱赫没有说话，透过后视镜静静凝视着后排未眠的女人。静谧的环境使他有一种时间静止的错觉，直到女人的肩线一点点松垮，绵长的呼吸声打破了沉寂。
南柱赫的面色愈发沉重，犹豫了半晌才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随后，他抱起后座上的女人，感受着她细碎的发丝盘绕在他的锁骨窝。她的身子又轻了好多。想以前高中那会儿她曾经因为心脏疾病而每天难受地想吐，更没什么食欲吃饭，间接导致了她消化系统瘫痪。
“真是，又不好好吃饭。”南柱赫的脸色差了几分，抬了抬肩膀让女人在他怀里更舒服一些。也不知道她这几年怎么过的，即便是嫁给了一个美国人，拿到了能在美国生活下去的居民绿卡，她的面色依旧苍白，因贫血而不红润的嘴唇也在换季这会儿起了皮。
还记得曾经约定着一起漂泊他乡的年月，他和她十指相扣着漫步在雨后无人的大街。雨水打湿了她额前几缕碎发，顺滑的头发参杂着细小的雨水，温顺地倘在她瘦削的肩膀。
他脱下oversize的外套披在乔栗的身上，又顺手替她戴上帽子防止雨水的下一步侵袭。南柱赫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唇上留下了一个属于他的印记。
他们在雨中拥抱亲吻，任由雨水浸湿彼此的身体，冷却了他们的体温。
据说，雨神眷顾的少年少女可以厮守一辈子。
也只是，据说而已。
“对不起，南柱赫……我要在美国活下去……我真的没有退路了……对不起……”
她没有像小说故事里的主角那样流泪。又或许能找个借口，假装是雨水打湿了她的脸庞遮掩住她眼里涌出的泪水。她决然的背影印在自己因纷杂的雨水而失焦的瞳孔上，渐行渐远。
人就是这样，用虚假的借口说服自己，麻痹身心。
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分手了。一个流浪街头随时有可能被遣送回国，一个抛弃了爱情抛却了梦想卑微地活着。
南柱赫吸了吸鼻子，被冷气冰冻住的鼻尖早已消失了应有的触觉。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已经苏醒过来的女人，屋檐处的水珠汇聚起来滴在她的面颊上，像是一条醒目的泪痕。
“如果我在努力一点，你会不会留在我身边了呢？”

她静默着没有说话，瑟瑟的风声像是在替代她回答。气氛压抑地令闵玧其呼吸不过来，愈发阴沉的天气紧攥着他的神经。
他自嘲般的扬起嘴角，迈开步伐舆图离开，却被女人一把拉住。“既然来了，晚些再走吧。”
看着南柱赫疑惑的表情，女人挽起湿漉漉的长发，嘴角线延伸开扩成一个可爱的梨涡。“别这样看着我，毕竟我也曾和你一起露宿街头过。”那样单纯的日子真令人怀念。
她还是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她知道他们都回不到过去，也没必要再后悔或者是留什么念想。死去的时光终究是湮没在黑白岁月里，沉沦在细雨洗刷过后的青石板小巷。
“嗯。”南柱赫倒是知趣地没再说什么，一言不发地跟在女人后面上了楼。原本白色墙壁上涂满了各式各样的涂鸦，满目皆是令人眼花缭乱的色彩。他也就忽视了其中一块稍白净之处写上的，“乔栗爱南柱赫”。
还是韩文。
南柱赫恐怕是不会知道了，乔栗是真的爱他，但是谁说相爱的人一定会在厮守到老。爱情是抵不过残酷现实的，又或者说，是爱的不够深。
她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在玄关处拉下了控制总电源的电闸。昏暗的房间被惨淡的白色灯光填满，跟病房没什么区别的一片纯白。
“这么凄冷，不适合你。”南柱赫拉拢了自己身穿的外套，比室外还暗淡的光线使他无从适应，没有暖气的房间再加上素白的墙纸倒是和秋季的萧瑟所相符。
“适合太奢侈了。”女人淡淡地开口，习以为常地走到电话机前拨通了电话。南柱赫没打算参合别人的私事，有些不自然地依靠在墙壁上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嗯，不回来了是吗？好的。”南柱赫听到女人那样说道，古井无波的双眼凝视着褪色的老旧电话机。
她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毫无征兆地朝自己走来。
“他今天不回来，你可以睡沙发。”语气连平仄起伏都没有。
说完掉头就走向卧室，未脱去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咯噔咯噔，像是踩在他心上。
“乔栗，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问完就走。”南柱赫叫住了已经打开卧室门的她，在看到她微微侧头时泪水不经意地模糊了眼眶。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线颤抖地可怕。
“对不起，南柱赫，我爱你，”女人却抢先一步开口，房间黯淡的色调隐去了她朦胧的背影，“可我更爱我自己。”
“没关系，我还是很爱你。”南柱赫尽力地微笑着，控制不住的泪水顺着眼角涌出，“我还是觉得你挺好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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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闵玧其
说真的 我还是决定老闵比较适合这个角色 毕竟我是按照他的人设写的
在南说吧纯粹是迫不得已 毕竟吧里文章太少了 而且我不能每次都水帖
谢谢踩过这篇文的每一个你
祝愿大家能有一个真心相待自己的人
也希望你们的爱情能抵御得过时间 抵御得过金钱
晚安

因为是旧文改编的………………
我就艾特你们吧@韩克拉玛瞳 @藤月抚子

好久不见的I'M 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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