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祝愿般在零额头上留下一吻，蓦然睁开他魔鬼般金属光泽的眼。
“等一下，先别睡。”他晃醒零。
“我的女孩应该有睡前故事！”他稚嫩的脸上忽然呈现无比的认真。
“哦…好呀。”零怯生生地答应。
她听说过有父母的孩子，睡前会有故事听，可是护士门从来只会敲梆子示意她们睡觉，敲完梆子再不睡就会被打，再不然被关进黑屋。
零号搬了一把古典的椅子坐在床头，拿来一本与他身形不符的大书。
“这是一个西方的民间①故事哦。”他看了看零，女孩快要合上了眼睛，她太困了。而零号勾起一笑，摊开书，仿佛摊开绝世的筹码。
“从前，有一个公主，她的父母很不负责任，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她许配给了一只恶龙。”
可能是他的语气没有死睡前故事应有的舒缓，反而有些凌厉，多或者是感到了故事里的公主相似的悲惨，零忽然来了些精力，皱了皱眉，把或有或无的惊讶和期待压去。
[很好。]他无声地笑着，继续读了下去。
“所以公主每天都很害怕，怕结婚那天，恶龙会吃掉她。”
零号的目光扫过女孩的身体，
[好可惜……没发育，现在不能吃。]
“公主就去找了一个很有智慧的妇女，那位妇女告诉她，结婚那天，要穿长袍。结婚那天晚上，恶龙让公主脱下袍子，公主说，可以，但是，她每脱下一件衣服，恶龙也要褪一次鳞甲。恶龙答应了。”
〔愚蠢。〕零深眠前不能辨认的幻听。
“公主脱掉了长袍，里面居然还有一件，公主一件又一件地脱着，好像永远脱不完，恶龙也只好一层一层地拔下鳞甲。”
“等一下…结婚晚上要脱衣服？”零轻轻问。
“如果是现在就想知道，脱完衣服该干什么的话恐怕还不行哦，”零号眨眨眼，“你还没怎么发育呢。”
“后来怎么样了？”。
“恶龙一层层脱下鳞甲，最终，褪变成了一个清秀的男孩。”零号读完了最后一句话，把书合了上去，迎上零不解的眼神。
沉默。
“……没有啦。”他有些生硬的开口。
“结局不太完整是吧，我不介意你以为，他们在一起了。还做了男人和女人该做的事。”零号嬉笑着，“如果这样称得上你心中好结局的话。 睡吧。”他爬上床，把零和佐罗揽过来，看着零在他怀里闭上了双眼。“我的小公主。”
“你想要伺探，一个龙类层层鳞甲下的真正面目，或者说，内心吗？？”
零号忽然粗暴地把零搂住，几乎要勒断零的脖颈，睡梦中的女孩不安地皱了皱眉。
[可对于龙类。如果卸下鳞甲，立即就会有其他龙类，用黑金属的尾巴刺穿他，抢走他的公
主。你们人类自己也不会罢休吧？]
注解：①，瑞典民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