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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炳淑??从小戏迷到大名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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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勇勤
一锤定音   翌日清晨,李炳淑悄然溜出家门,踏着露水濡湿的小巷石子路,疾步来到县京剧团,加入了练功的行列。以往趁学校放假或是星期日,她常来这儿观看演员们练功,看得津津有味。想不到现在自己也投身其中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在她心头漾开,母亲怒不可遏的詈骂,早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从明天起,随我到城墙根儿喊嗓,早点起来,五点钟我在那儿等你。”主教老师齐梦平叮嘱她。
  整个县城,还在黎明前的朦胧之中沉睡。仿佛被勾了魂似的李炳淑,不知哪来的一股胆量,穿行在曲曲弯弯的杳无人迹的街路巷道,她来到宿县的城墙之下,遵照着老师的指导,面对护城河的水波,“咿??”“啊??”地放声喊起嗓子来。
  从此,每日晨曦未露的清早,李炳淑的嗓音便在护城河旁响起。随着“咿”“啊”单调之声的无数重复,又响起老师教她的《玉堂春》中的大段念白:“启禀都天大人,犯妇之罪……”
 


1楼2017-02-02 16:01回复
     转眼之间,秋去冬来,寒风凛冽,李炳淑的脸冻得发紫,频起肿块,生了冻疮。手脚也裂了,下腰搁腿钻心地痛,不时因连贯的动作而迸溅出殷红的鲜血。说不苦,那是假话。她紧咬着牙:非学出个模样来不可!她从未对人叹息过。
      使她不堪忍受,比学戏本身难熬得多的是,受旧传统影响偏见很深的母亲固执己见。自李炳淑进县京剧团以后,只要她回转家门,母亲的脸色便骤然乌云密布,顷刻雷声雨点齐下,连骂带撅。为此,她尽量避开母亲。她不与母亲同桌吃饭,奶奶领她到厨房用餐。晚上,她依偎着奶奶同榻而卧。奶奶心疼她,也袒护她。见她手脚冻裂,用蛤蜊油小心翼翼地给她抹擦。清晨,十几岁的孩子贪睡,李炳淑怕睡过了头耽误练功和喊嗓,硬是不敢睡觉。奶奶心疼她,“睡吧,睡吧,奶奶是自鸣钟,到点就叫你。”像对小小孩一样,奶奶拍着她的身体,哄她入睡。清晨,又悄悄地喊醒她,催她去练功和喊嗓子。慈祥的奶奶,给了她深沉的爱,补偿了妈妈对她的不理解。
      按照县京剧团的惯例,三个月以后,招收来的学员在练功学戏的同时,晚上开始得上场跑宫女,参加演出了。李炳淑自然也不例外。
      隔天,邻人在李炳淑母亲面前说:“我见你闺女啦,在戏台上跑宫女呢!”
      这消息如同火上浇油,仿佛受了奇耻大辱的母亲,等女儿回转家来,就骂:“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上台去跑宫女,往后叫我们全家,怎么出去见人?还不快给我回家来……”
      母亲的谩骂,吓不倒李炳淑,她紧咬着牙,硬将苦涩的泪水,强咽肚里。
      冷羹冷饭好吃,冷言冷语难受。打这以后,李炳淑赌气不回家吃饭了。  那时,县京剧团不管学员膳宿,她只好上街买四分钱一只的馒头充饥。
      难挨的时日,在李炳淑发狠进取中渐渐逝去,在学《金玉奴》和《苏三起解》时,老师问她究竟爱唱哪路角色。才进京剧团几个月的李炳淑,根本不懂京剧细致的分行归路,她想了想说:“我爱演穿黑衣服的,不爱演穿花衣服的。上来就说‘青春正二八,生长在贫家’,那金玉奴我可不爱演。”老师听后笑着对身旁的人说:“她是个演青衣的料,演花旦不合适。”不久,剧团排演《三不愿意》,就没安排她演活泼伶俐的二小姐,而让她演端庄稳重的大小姐。这一决定,对李炳淑日后的艺术道路至关重要。因为,对于必须具备相应良好条件的京剧演员来说,一生的成就,往往和儿时一锤定音的分行归路极其有关,如有偏差而不及时纠正,则南辕北辙,到头来无所作为。李炳淑也不例外,她一开始就下意识地偏爱而选定青衣行档,事实证明是很正确的。从此以后,李炳淑在县京剧团轮上唱一些角色了。她常随团外出巡回演出,除跑宫女外,还常来些《红娘》中崔莺莺一类的二路角色,也不时唱些开锣戏,如《女起解》等等。大家夸她嗓子扮相都不错,
      不觉到了翌年秋天,也就是1957年的下半年,宿县成立了戏曲进修班,吸收所辖各剧团中有培养前途者去学习,李炳淑被县京剧团推荐上去了。


    3楼2017-02-02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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