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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无人敲桌子。无人扔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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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2-03 20:28回复
    从那时起,一切的一切都会消失,现在,凭借着即将消散尽逝的记忆记录下这些。
    关于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早已记不清,不,有没有所谓的“第一次”我都说不准,要说印象的话是从白色开始的,为什么会是白色?大概是她当时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或者是带着白色发带,“白色恋人降临凡间了”就像某广告的标语一样。
    时针跳到九,秒针也不由得转动起来,风从她的头发穿过落到下面的街道,她的头发微微拂动,“真是不可思议,灯光没有照到她的脸上,可能是因为这里太高了。”我一面这样想一面看着她黑魆魆的深渊般的瞳孔,她的脸白皙又有些圆很是让人舒服,在这个时间里天桥上没有任何行人,因此我会将她观察的这么仔细。这便是记忆的开始,之后全都是零散的碎片,杂乱无章让人无从下手,假若仅凭臆想是能够将它补全的,但有些时候遗憾是最负责的结局,类似于“唯有离别时的悲伤残留绵远。”,这种。
    从那时起我就感觉到她的特别,同时察觉到她今后会给我带来何种影响,当然,这都是后事了,而我现在要讲的是比后事更前的后事。关于这事的背景我有必要交代下,那时我和她是恋人。
    那时我终日酗酒,嗜酒如命,现在想来竟觉得难以置信,我怎会干出那种事!
    “别再喝了。”她看着我说,我视若无睹只管大喝特喝,每当我放下酒瓶她就会说上一句,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我还从她的声音里察觉到了怒气和无奈,在我拿起酒瓶时我从绿色瓶体中看到了她的眼睛,和第一次见面时无异,但好像少了点什么,我想了会便放弃了,反正也想不出,那时我对什么都浅尝辄止,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咦?又没有了。”看罢空酒瓶,我披上衣服摇摇晃晃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她坐在一旁目送着我。在超市,我遇见了许久不见的朋友,这家伙和我是小学同学,“好久不见,现在过得好吗?”理所当然的寒暄,我随便应付了几句便去找酒,在我挑酒的期间他向我大说一通,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如果需要帮助尽管和我说,我必当全力以赴。”他无不认真地和我说,我被震惊到了,至于为什么震惊我也一头雾水,总之十分惊愕。
    我推开超市的门,外面下起了雨,仿佛有人从天上倒下一盆水般,以至于我进了小区后水已及膝,我就这样蹚水前行,让人哭笑不得是我竟在自家小区里迷了路,我全然不知方向为何物,迷失在简单又复杂的迷宫里,后来我拐进一栋楼里等着雨停,可雨丝毫没有停歇之势,只顾一股脑的倾泻,我坐在楼梯上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想起了博纳富瓦诗中“不断陷落的天空”,我拎起塑料袋走了出去,最后走进一家体育用品店。
    里面空无一人,我能把握住的只有我的脚步声和电视里晚间新闻的女声,我矗在电视前呆呆地望着走廊,应急通道上方的绿灯不断闪烁着,记忆如录像带里的空白音般杳然远逝,但这并不是最后,没有最后。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2-03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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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月台上下来走进一家咖啡店,我挑了个紧挨店面落地窗的位置坐下,随即拿起一本杂志眺目远方。时值春末夜晚,正是北方特有的季风猖獗之时。东边雨云徐缓地压了过来,我翻动杂志的书页。
      “上帝对人之家庭的暴怒
      两颗树
      无端的禁令
      对全体的惩罚”
      卡夫卡如是说,那是对人之罪愆的否定与无奈,那不是罪过。在神之国度,人向着自由奋起,为的是弄清一切事实,消除一切分歧。正因为人放纵了对自由的欲望才会被驱逐出去。后来,获得认知的人又被生之潮流所吸引,然而当他们(她)回过头来时,等待他们(她)的却是手持火焰巨剑的基路伯。
      暮色四合,昏黄的雨云已然占据了整片天空,雨慢慢的穿成线。过不了多久,惩罚与救赎之光将会降临世间,我想。
      “格奥尔格究竟犯了什么?”格奥尔格究竟犯了什么罪?我问自己。“他没有罪,这不算罪,有罪过的是他的父亲,是神秘主义,是上帝。”乌鸦说。是的,那是与父亲相互排斥的双重要求,无论戏剧上演多少次观众还是一成不变,一个少数人的娱乐项目。
      昏黄的雨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天空,那是完全区别于世间任何一种黑的黑,一种区别于日常性的黑。天际之上,白色撕裂天空,随之而来的是天空穹窿的呜咽声,豆大的冰雹裹挟着雨点泻下,大地死气沉沉的,没有任何生灵愿意去当暴风雨的排头兵。我能察觉到地的震动,人们面面相觑,屏息敛气的等待战争结束。李尔在咆哮,鄂榭府在瓦解,充满激情幻想的席勒在拯救世人。
      我回过头,看见东边的天空一片洁白,云朵犹如洒满奶油的千层饼重叠在一起,又像阿尔卑斯山上蓬松柔软的雪粉点缀在天际。嘈杂的人语将我拉回俗世,我茫然环视四周,空虚无处不在,杯觥交错,人们沉湎于欲望被解决带来的喜悦中。他们不一而同的目视东边,我随着他们的目光定睛望去,“青叶瀑布早已沦为一滩污水。”,污秽之物充盈在白云里,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白云了。
      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我急忙寻找已经注定的结局。
      人们最终无法回到理想的故乡。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7-09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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