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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楚北捷×燕十三娘by11月的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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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2-04 10:17回复
    (一)
    北捷轻抚着画卷上XXX的脸,又望了望十三远去的背影,心下了然她口中“不俗的女子”八九不离十便是画上这位故人了。
    三年的朝夕相处,小到气息步伐他都能认出她,何况是那样欲言又止的眼神。十三啊十三,你果然还是沉不住气。
    移步于窗前静立,过往的种种一帧帧从眼前划过,他看到XXX的脸,熟悉又陌生,他知她未死,但也笃定她确确实实地逝去了。
    曾经在他心里一直抹不去的,是二十多年前有着干净清亮温暖眼神的XXX,而不是后来说着“止战”念着“不负”却一步步亲手毁掉他的国与家的XXX。
    三年,他抛掉身份,抛掉过去,抛掉枷锁和包袱,慢慢就释然了也了悟了。桌案上的人像,三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画。知她如今平安无虞,也可至此安心和挥手。
    “对月起誓,永不相负”的诺言,从始至终他都独自一个人真真切切的践行了。那便够了。缘起情灭,大抵如此。他承认他爱错,却真的不悔,也永不会再回首。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十三不知何时走到他身侧,垫脚给他披上了一件披风,“天凉也不知道披件衣服,我去给你沏壶茶暖暖。”看着十三忙碌的身影,又想起那日她说着“我最想要赢的是你”时灿若星辰的眼眸,他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他怎会不懂她的心。这些年,十三总在和他心里的“旧人”较劲。只是她一直不知,他押的,是她不会输。接过茶水,轻呷一口,他突然想告诉她答案了。这样的温暖他想不讲道理的一直抓住啊。
    “十三”
    “嗯?”
    “忙完这阵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哪里?”
    他看着十三眼睛里的亮亮的星星,轻声说道:“故乡。”
    嗯,故乡,他母亲的故乡。他不止一次设想过的场景都关于那里。而场景里陪在他身边的也从来是她。
    他想,
    她喜欢跳舞,他就吹起笙箫给她伴奏。
    她的眼睛那么爱笑,他就从此不再给她忧愁。
    也许,他们还会有个孩子,男孩就叫“长笑”,女孩就叫“长歌”。
    十三啊十三,你说可好。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2-04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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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开始修正一下bug,重新设定XXX已死,别问我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她再出场了,还有从(一)开始就假设长笑还没出生,ps长笑宝宝我还是爱你的!
      “冬楼主,你可以带着十三夫人来我域外游玩,我域外的美酒和美景并不比这差。”
      坎吉先生的邀约,正合北捷的心意,尤其那一句“十三夫人”听来甚是顺耳,他本也想早些带十三回母亲的故乡看看了。
      刚应了声“好”,就见十三牵了个孩子进来。
      “坎吉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事啊得楼主做主,他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北捷听了不由得挑眉一笑,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啊。
      “冬楼主,你和十三夫人不愧是男才女貌啊,连孩子都这么可爱!”
      十三一听这话便乐了,俯身搂过孩子看向北捷:“楼主~咱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十三,别开玩笑了。”嘴上虽是这么说,但看着她灵动的双眸,俏皮的神情,还有楼在怀里的孩子,北捷也不由得心头一动。娇妻在侧,稚子绕膝,这大概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幸福吧,思及此,不禁眼神也变得柔软,他想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这坎吉先生一番好意,咱给他个准信呗~”
      好个十三,拿他寻开心呢:“十三,别闹了,哪来的孩子?”
      “楼主不娶我,还管我这孩子哪来的。坎吉先生失陪了,十三先行告退。”说完看也不看北捷,拉着孩子便往外去了,“走,带你找爹爹去!”
      北捷笑着摇摇头,这是又要跟他置气了。
      “冬楼主,这可就是你不解风情了,燕十三娘聪明绝顶,艳名天下,她要是一颗芳心在我身上,我早就带着一万头骆驼来这儿提亲了。”
      “坎吉先生这话可不能让十三听了去,要是真带着一万头骆驼来了,依她的性子,怕是我这娇嬿楼也留不住人了。”
      坎吉何许人也,听了此言,立马心领神会:“哈哈,那我就静候冬楼主和十三娘的佳音了。”
      “承您吉言。”
      眼下最要紧的,怕是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哄她消气了。
      翌日清晨,北捷穿好衣衫,正用早膳,小厮见从昨日起便没见十三娘的身影,忍不住上前提醒道:“楼主,往日这时候十三娘早已来这为您编发了,今日要小的去请吗?”
      “不用了。”小厮心里默默叹了声气,这一个气没消,咋另一个又拗上了。
      北捷放下筷子,用清水漱了漱口,便起身往外走:“我自己去。”
      独留小厮楞在那里好一会儿。
      楼主啊楼主,你下次说话能别喘这么大一口气么。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2-04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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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叩叩——”
        “进来!”
        北捷推开门,见十三正坐在铜镜前,粉黛未施,像是早知他要来,头也未回。
        “什么风把楼主吹到我这来了。”
        听出她言语中的揄揶,北捷走上前伸手拢了拢她的长发,轻轻说道:“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话音落下,铜镜中十三的星眸里终于有了笑意,旋即拉过北捷坐在镜前,开始为他细细编起发来。
        这么多来,已然数不清为他编过多少次发了,所有的动作步骤早已烂熟于心。看着镜子里气宇轩昂,眉眼清逸的北捷,十三轻声慨叹:“向来是我给楼主编发,不止何时才能有幸让楼主为我梳妆。”
        北捷起身取下衣架上的披风,递到十三跟前:“先披件衣裳,嗯~”
        十三倒也不接,施施然转过身,北捷挑了挑眉,轻轻从身后为她披上披风,又转到她面前,仔细替她系上衣带。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一个忘不了的人,我不介意,我只求你不要把我推开,知己也好,下属也罢,我不奢望你的回应,只要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好。”
        “十三……”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十三强忍心头的酸意,打断了他的话,又到镜前坐下,她还没做好听到答案的准备,也不忍看到他为难,“瞧我,尽顾着说胡话,都忘了梳洗了。”
        望着十三泛红的眼眶和故作坚强的笑容,北捷实在有些心疼。又不得不叹息一声,在十三心里永远都有一个心结,他的“旧人”。
        是,他曾经深深爱过XXX,满心赤忱,不顾生命安危,不惜声名利禄。他以为她一直是他心里那个善良聪慧的小女孩,他以为失而复得他可以与她从此永不相负。但时间慢慢擦过,当人事已非,他再回望来时路,解开蒙住双眼的那隔着二十年时光的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愧疚,那一次次裹着蜜却也锋利无比刺进他心窝的剑,真的让他痛了也醒了。
        “永不相负,生死相随”不是说说就会成真,总是会轻易放弃并离开的人,从来都是爱得不够深。
        他也只是个凡人,有血有肉,会累会疼,抛开浮华,所求的也不过是有对的人一直伴在左右,到最后也不会走。
        他的十三,一句“不要推开我”,完完全全戳中他的心,让他心疼也动容。
        他也以为他会一直孤独着走到最后,所幸上天怜爱,他遇到了十三。
        她太过耀眼,太过不同,也太过体己知心。这些年风风雨雨起起落落她一直都在身边,行事利落,能文能武,她把他和她自己都照顾得太好,衣食起居,国事商道,一个眼神她就能懂,从未有人与他如此合拍。都说她是他的解语花,是呀,她的爱坦荡也炽烈,从不曾让他为难,他怎能不懂,又怎么拒绝得了这样的温暖和爱意。
        十三啊十三,你太懂我也太不懂我,你以为我痴心不变,我却早已为你打开心门。
        北捷拿起桌案上的青黛,细细地为十三描眉。
        “十三”
        “嗯?”
        “我们明天就启程吧。”
        “好”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2-04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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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姐姐,这么多年了,值得吗?”
          十三对着镜子里自己笑了笑:“你不懂。”
          这个问题她也曾不止一次望着他的背影问过自己。
          她从未遇见过这样一个人,阅尽沧桑冷暖,依旧干净澄明,身处乱世浮华,却一直心系庙堂苍生。这些年随他一道累钱银、屯武器、收粮草、寻善本、开商道、论国事,并肩而立快意江湖,她爱慕他,也欣赏他、敬重他。
          知他心有一人不能忘,她不是没有过放手一搏不甘心的试探与争取。
          她把自己放在娇嬿楼的拍卖台上,待价而沽,求他一个回应。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
          句句入耳,无言入心,纵有钱银万石,诗句万篇,不及一句“冬公子出价”。
          十万两黄金,一句“不忍明月下西楼”,怎能不懂他的深意,只是那时的她又怎会死心。
          她问他是否舍不得她,换来他一句任性,那她就任性到底。
          “十万两黄金,楼主对我这么大方,十三只有以身相许了。我不在乎你心里有没有那个人,也不会问你要什么,你不要拒绝我。”
          她不顾一切放下所有傲气,他却毫不犹豫避开她的吻,应她一声“对不起”。到底是她痴心妄想鬼迷了心窍,也是她太过强求轻慢了她自己。
          几岁同行,她太懂他,“君本无心爱良夜,不忍明月下西楼。”他虽拒她于心门之外,却始终敬她宠她如亲人,她又怎能要他为难至此。
          她十三娘爱得果敢,也爱得坦荡,成不了他的诗,也绝不为他的错。
          她不知他的前尘旧人何如,她不恨她,却真的恼她。恼她得他如此深爱,何忍留他一人面对无尽前路;恼她既不能全心全意爱他,为何要让他背负相思一生孤独一生的伤痕。
          但她也感谢她,让她遇见他。也许她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他,但她愿意余生都伴他左右,分他忧愁,解他孤寂,同行于并肩,不问年岁与彷徨。
          “落花已作风前舞,流水依旧只东去。姐姐,你会后悔吗?”
          十三拿出锦盒中的纸笺,轻轻拂过他苍劲的字迹。
          ——君本无心爱良夜,不忍明月下西楼。字字锥心。
          只是既已得他一句“不忍”,她便真的此生不悔,是否值得也早已无关紧要。
          纵然爱而不得,也愿生死相随。
          “我,不悔!”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2-04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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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叩叩——”
            “进”
            北捷颔首,见十三端了一壶茶水进来。
            “楼主,路上用到的干粮衣物还有钱银细软我都备好了,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十三,我们的域外之行怕是要推后几日了。”
            “发生什么事了?”
            北捷将桌案上的信笺递到十三手中。
            “准备人手,随我一同前去支援。”
            “你要亲自去?”
            “对。”
            十三听了,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很多重要的场合你都不会亲自现身,一个小小的边境围剿你竟不惜以身涉险!”十三知他每年都会前去大凉祭拜那个故人,忍不住上前试探道,“是因为她吗?”
            “十三……”
            十三自知失言:“是十三多嘴了。”
            北捷见她如此,轻声叹息,怕是他不解释,她又该多想了。
            “凉军的主帅则尹上将军曾是我的故交,如今他有难,我理应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十三闻言不禁欣喜又略带疑惑地望向北捷,他眸色温柔又坚定,轻轻朝她点了点头。
            “就只是这样。”
            十三忽然有些羞赧,为她自己的狭隘和关心则乱。
            “这一仗我陪你去打,我这就去准备人手和武器。”话音刚落便连忙朝外走去。
            北捷望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又似突然想起什么,唤过门外的小厮。
            “楼主有何吩咐?”
            “拿一套我的夜行甲去改成十三娘的尺寸,给她送去。”
            “是。”
            “楼主,看我这身装束如何?”
            十三身着改得甚为合身的夜行甲走到北捷跟前,明眸闪闪等着他的回应。
            世人皆道燕十三娘美艳娇俏,不可方物,却又如何知道一袭黑色劲装的她,亦是如此侠气飒爽,明丽照人。
            北捷虽未言语,眼底却尽是赞许之色,他的十三的确是太过耀眼又如此与众不同。
            北捷定了定神,走上前去为她披上披风,戴上面纱,而后低头望向她的眼睛,轻声叮嘱道:“此仗的对手是白兰的常胜铁甲之师,切不可大意轻敌,你最好时刻紧跟我,不可单独行事,叫我分心。”
            也许是他靠得太近,又或者是他的眼神太过柔软深邃,十三竟有几分慌乱,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雀跃与欢欣。
            这不是他二人第一次共赴沙场并肩作战,其间生死依托的默契与信任自不用言明,即使是白兰最强劲的兵力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十三知他必不是真的俱敌,而是真真切切的对她的在意。
            “十三明白。”
            望着全部倒地的白兰军,十三放心地收起手中的长刀。
            “十三,没事吧?”
            “没事!”
            十三转身摘开面纱,见北捷将长枪负于身后,听了她肯定的回答,眉宇间方才舒展开来。
            “这铁甲之师,也不过如此嘛。”
            相视一笑,北捷听她此话,眼中尽是宠溺。
            突然,十三余光惊见北捷背后射来一箭,来不及出声提醒,身体的本能已先于意识作出反应,她毫不犹豫地飞扑上前挡在他背后,那一刻她的心里只剩下三个字“冬定南”。
            “十三!”北捷抱住倒在怀里的十三,怒极,反手将长枪飞掷向诈死的偷袭者。
            “忍着!”北捷当机立断折断了十三肩上的箭,小心地避开伤处,一把抱起她,飞身上马。
            “十三,别怕!”
            望着怀中神色痛苦,气息微弱的十三,北捷满眼心痛。
            “是我不好。”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颤抖和心疼,他承认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真的怕了。
            “别怕,我们回家!”说给十三也说给他自己听,他决不允许自己失去她。
            “十三……不怕……”十三忍着剧烈的疼痛,强撑起嘴角,反手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有他在,她不怕,天塌地陷都不怕。即使为他而死她也甘愿,她只是遗憾还未来得及陪他一起看看那域外的风光,她更怕又留他孤独一人。
            “她怎样了?”
            “我已将十三娘肩部的箭簇取出,并为她止血护住了心脉。只是这箭上藏有奇毒,怕是只有霍神医能解。”
            北捷紧攥住十三的手,细细地为她拭去额上的虚汗,又慢慢抚平她紧皱的眉心,而后沉声吩咐道:
            “来人,备车,去晋王宫!”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2-07 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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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王后娘娘!”
              “什么事这么慌张?”
              “镇北王求见!”
              “他回来了!那还不快去通报陛下!”
              “是!”
              “等等!”自从三年前陛下与镇北王在栈道一别,便一直忧思郁结。近日更是寝食不安,每况愈下,方才好不容易服药睡下,现在贸然通报怕是难免会惊扰到他。双儿想镇北王此次进宫直接求见于她,必然也是出于此意,“陛下刚刚歇息,暂时还是不要打扰他,请镇北王到偏殿觐见。”
              “遵命!”
              “臣楚北捷参见王后娘娘!”
              “镇北王快快请起!”双儿见他怀中抱一女子,定睛一瞧,并不是数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XXX,不免犹疑,“你怀中的姑娘是……”
              “臣本无意惊扰陛下与娘娘,此次前来实属事发突然情势危急,燕十三娘她为救臣被毒箭所伤,此毒唯霍太医能解,还望娘娘成全!”
              “王爷既已开口,人命关天,本宫怎会不允?来人,快去请霍太医!”双儿看得出北捷对这位燕十三娘的在意与担忧,此刻怕是也不便过问太多,“你也快将这位姑娘抱到里面的塌上去吧。”
              “谢过王后娘娘!”
              北捷走到床边,轻轻将十三放到床榻上,小心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她每一次轻微的皱眉,每一声细碎的呻吟,都像是针扎在他的心头,如果可以,他情愿此刻躺在这里的是他自己。
              “老臣参见王后娘娘,参见镇北王!”
              “太医莫要多礼,救人要紧!”
              “是!”霍太医赶紧走上前去为十三把脉,不一会儿又转身看向北捷,“敢问王爷,这位姑娘是怎么中的毒?”
              “她随我一同前去围剿边境的白兰兵,被毒箭所伤,此毒可有解?”
              “此毒为白兰秘制奇毒,虽极罕见,但老臣曾救治过一位同样身中此毒的病人,只要将毒逼出再配服特制药方,便可无大碍。老臣这就为她施针,还请王爷放心。”
              北捷听了太医此言方才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如何?”北捷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十三,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毒已驱尽,很快便能醒了,只是等她醒来服药后,可能会因药性暂时再陷入昏迷,切记在此期间要让其静养不可移动,待恢复意识便可痊愈。”
              霍太医话音未落,北捷便感觉到十三的手轻微地动了一下。
              “十三!”
              朦胧中,十三似是听到他在唤她:“楼主……”
              北捷执起她的手覆在他的脸上,不停地重复说着“我在,我在”,声音里有止不住的颤抖。
              十三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北捷布满担忧的脸和微微泛红的眼眶,她轻轻将手移到他的眉间,想要抚平他所有的不安。
              “我没事……”
              还好,她还活着,真好,他也还在。
              北捷捉住十三的手紧紧攥在手里,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又觉得能这样一直看着她就足够了。
              “王爷,药煎好了!”
              北捷回过神来,方才舍得把眼神移开,起身坐到床榻的另一边,轻轻将十三抱起圈在怀中,轻轻舀起一勺汤药,放到嘴边慢慢吹凉,一口一口喂她喝下。
              十三躺在他温暖的胸膛里,感觉自己像是一件他无比珍视的宝物,被如此小心地照顾着,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喂完药,北捷将十三重新放到床榻上,盖上被子,俯身替她拨开额前的碎发,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满眼温柔,细声呢喃:
              “乖,睡一觉就好了。”
              他的声音似有魔力,十三莫名觉得安心,带着丝丝甜意慢慢入睡。
              北捷坐在床榻边,盯着十三的睡颜看了良久,等反应过来,不由得摇头笑自己。
              楚北捷啊楚北捷,你真的输给她了,输得彻底,输得甘愿。
              起身走到外面,轻轻合上门,北捷沉声叮嘱一旁的侍卫:
              “有任何动静立即禀报我,还有除了太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偏殿。”
              “是!”
              “参见王后娘娘!”
              “王爷不必拘礼。”
              “陛下他,这些年还好吗?”
              双儿见北捷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叹息,不亏是亲生兄弟,一样都嘴硬心软,明明彼此挂念却又一直不肯相见。只是有些心结还得他们自己去解开。
              “若是见到你,他又怎会不好?”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2-07 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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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来人,把本王的披风拿来!”
                夜色中,司马弘静坐在长亭里,一阵风起,不觉有些许凉意。
                片刻,身后忽然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停住,而后在他身后站定,无声地替他披上披风。
                是他!
                司马弘慢慢转过头,眼眶早已泛红湿润,自索道一别,已是三年。
                “你终于回来了!”
                “臣楚北捷参见陛下!”北捷不觉也有几分哽咽。
                司马弘伸手将他扶起:“你我兄弟何须此等虚礼。”苦笑着摇摇头,指了指身边。
                刚刚坐定,北捷便听到司马弘颤声问他:“她的死,你可还怪本王?”
                北捷抬头望向他,不过三年光阴,曾经霸气威严的君王,现在已是白发丛生,神色憔悴。他的心里不免有些自责,许多事情他自己认清了也释然了,却用一场三年之别将他的君王,他的王兄困在了对过去的愧疚和懊悔里。
                “斯人已逝,莫论短长,过去种种,皆是北捷愚钝,陛下不必过于自责,北捷已然放下,也望陛下早日放下。”
                “你当真如此想?你不怪本王?”司马弘颤抖着握住北捷的手。
                “北捷从不曾责怪于陛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好!过去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司马弘突然想到双儿同他所说之事:“本王听王后说,那位姑娘是为救你所伤?这几年一直是她在身边照顾你吗?”
                “是,北捷这些年多亏有她。”
                见他的王弟提及那位姑娘连眼神都变得柔软,司马弘确信他真的已经放下了,心里总算有了几分安慰。
                “这次回来了便不要再走了,本王撑着这病躯等了你三年,怕是再支撑不了多久了。你是我大晋唯一的王室血脉了,本王把这王位传于你,可好?”
                “恕北捷不能从命!”
                “你还是要走吗?眼下局势危乱,你当真要弃大晋江山于不顾?”
                “北捷自会誓死效忠于陛下与我大晋江山,只是这王位非北捷所想。”
                “你是怪本王没早些告知你身世?”
                “陛下多虑了,北捷心中,远有比王位更重要的。大晋的江山不能没有陛下,北捷也不能没有王兄,还望陛下一定要打起精神,保重身体,同北捷一道护佑我大晋!”
                “你叫我什么?”
                “王兄!”
                “好!好!就为你这句‘王兄’,本王也要多活上几年!”司马弘拍拍北捷的肩道。已是好久没有这般痛快地笑了,他突然想再贪心地多活几年了,同他的王弟再回到以往的信任与亲密,“为兄还想看着你娶妻生子呢!”
                北捷听出兄长语气中的怅然,满是心酸。
                “北捷不会让王兄等太久的!”
                “为兄等着!”
                已是第四日了,十三仍在昏睡,北捷便一直在偏殿守着。
                第一日。
                “十三,王兄说想看我早日娶妻生子,我答应了。”
                第二日。
                “十三,你一直睡着,我的辫子都没有人帮我编了,侍女们见了我都在笑。”
                第三日。
                “十三,坎吉先生来信了,他说他等着我和我的十三夫人一起去域外骑骆驼。”
                ……
                “十三,今日的天气真好,院子里的花也开得很盛,若是能看你跳一支舞那便更好了。”
                今日,北捷仍像往常一样,一面细细地为十三擦洗,一面轻柔地同她说话,十三却仍是安静地睡着,没有任何的回应。
                北捷叹息着轻轻抚摸过她的面庞,俯身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了一个吻,今日不醒,他便再等一日吧。
                回到书桌前,北捷继续着未完成的画。
                在娇嬿楼的时候,十三曾问过他能否为她画张像,他答应了,却一直未能兑现。这几日,他已不知为她画了多少幅,跳舞的她、下棋的她、为他编发的她、正在熟睡的她、穿着夜行甲的她、娇俏地问他“何时成亲”的她……
                此刻他笔下的,是明眸闪闪对他说着“我最想赢到的就是你”的她,他仍能记起那日他被那轻柔又温暖的风吹开心门时的悸动感。
                忽然,听到一旁有脚步声,北捷以为是侍女前来奉茶,便头也未抬,只说了句“放着”,好一会儿没再听到声响,不禁疑惑地抬头,却看见本应躺在床上的十三,立在一旁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北捷激动地上前捧起她的脸,喃喃道:“你醒了。”
                “嗯~”
                又见她连外衣都没穿就跑了出来,北捷无奈又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胡闹!才刚醒就跑过来,也不知道披件外衣。”
                说罢,便弯腰将她横抱在怀里,朝床榻走去,轻轻将她放下,北捷刚想往外走,却忽然被十三拉住了衣角。
                “我只是去给你倒杯水。”
                “我不渴,别走。”
                北捷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又坐回了床榻边:“好,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这里是哪里?”
                “晋王宫的偏殿。”
                “我睡了几天?”
                “整整四天三夜。”
                “你守了多久?”
                “我一直都在。”
                “你画的是谁?”
                “明知故问。”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2-08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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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2-08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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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2-08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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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2-08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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