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九零六年 五月 二十日 晴
他走了,十年的共事,他说,没有意义。
雷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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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一的破译处处长,郑当被调离。他没有通知任何人,没有一点动静儿地,离开了。那天,很寻常的天气,几个人看见他,跟他打了声招呼,他微微颔首,后又快步离去,他们也没在意,以为郑处又有什么要紧事,不过得知郑当是被调离时,他们回忆那天,忽地想起,那天郑当的眼睛微红,拄着拐杖离去的身影,很凄凉,而且他们觉得他那天走得时候,有些狼狈,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是错觉吗?最惊诧的是,他们的行动处处长,那天一整天不见其踪影,高院也没说什么,不过,这些令人奇怪的事,统统发生在那一天,他们的反常,仅仅只有一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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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当走了。可笑的是,七零一的人在他走的几天后,才得知了这个消息,众人无不伤感,七零一成立了几年,郑当就在这几年,那个不苟言笑的郑当,他们的郑处,早已扎根在他们心里,他的离去,众人心里,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少了点儿什么呢?少了那两个同行的身影,少了每天在会议室里,两个剑拔弩张的人;少了两个人随时随地的戏谑,少了,那一声带着怒气的郑瘸子啊。两个人,呵,现在只有一个形单影只了,七零一所有人心里,难过啊,替谁呢?替那两个相伴共事十年光景的人儿啊。而另一个人,他们的雷处,似乎没变,但又似乎变了,有时望着她一个人的身影,才忽地明白,他们的雷处,变孤独了。仅此而已,不是吗?仅仅只是,变孤独了。呵,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