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由 Zohar 发表在 PKUFA 版
特稿｜球场内外
原创 2016-11-02 北大青年 北大青年
本报记者
李辛夷　哲学系2016级本科生
黄永恒　外国语学院2016级本科生
戴洋港　元培学院2016级本科生
董轶涵　新闻与传播学院2015级本科生
崔健一　社会学系2014级本科生
王志说，在高中时代的幻想中，总有几个篇章关于在未名湖畔的绿茵场上和一群兄弟带球驰骋，而心仪的姑娘在一旁红着脸叫好。
五年前，他考入北大信息科学技术学院，未名湖有了，兄弟有了，姑娘来了又走，唯独足球成了他的心结。
一支“特别”的球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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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这么调侃：“在北大踢了多少年球，就受了多少年气。”王志说这话不假。
北大校内可供踢球的场地屈指可数：一体、五四大场和五四小场。一体在未名湖东侧，开阔、敞亮，偶尔有小鸟飞过，本可以成为王志幻想中的那片草地，却因为一个球队的出场彻底泡汤。
这个球队叫做“A爆”。王志提起这个名字时顿了一下，咽了口口水。
此前，“A爆”只是校内足球爱好者口中一个“意味深长”的名字，而9月26日未名BBS出现的一则名为《骇人听闻！建议学校有关部门严查校园足球暴力！》的帖子则让他们扬名全校。四小时内，帖子被顶上“十大”第一，并占据这个位置达数天之久。
十余页的回帖里列着“Ａ爆”一桩又一桩行迹：强占场地、比赛过程中恶意犯规、冲撞对手、威胁裁判、脏字连天，以及对老人恶语相向。
“北京A爆足球队”的主页显示，这支球队成立于2005年。主页合影的背景正是他们的资料中的“主场”——北京大学第一体育场。
物理学院2011级本科生程远从入学起就和“A爆”有过很多次照面。据他介绍，这支球队有北大聘任的校工，也有几个北大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毕业后经常聚在一起踢球的附近高校的学生。
“当年冲突的责任主要在A爆，但同学们也存在得理不饶人的情况。”“Ａ爆”内部的北大学生徐赫说。他想澄清如今在学校踢球的已经并非“A爆”，而是一只从中分裂出来的名为“未名时代”的球队。
但程远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无论是“A爆”还是“未名时代”，面孔都是那些老面孔。
有一次，由于拼抢激烈和言语冲突，几名“A爆”队员开始围攻一名北大学生，“把他打到一体北操场西侧的球门里群殴。”程远的记忆里，这件事最后以学生肋骨骨折，救护车直接开进球场告终。警察来时，打人者已不见踪影。“怎么指认啊？你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别提身份证号了。”
球场上的拼抢
王志也承认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足球又是身体接触比较多、比较激烈的运动，球场上的磕碰在所难免。“但问题是他们也太野蛮了吧？一体也有棒垒球场，有几次他们一言不合就抄起球棒准备打人了，那可都是实心的。”
球场归我？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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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寒暑假时会在家附近的高校的球场上踢球，也会和这些学校的学生打比赛，气氛往往很友好。有人在球场上摔倒，无论是谁犯规在先，都会伸出手把地上的对手拉起来。
“其实我在家乡踢球，也算是社会人员啊。”
在北大踢球的校外社会人员其实不少，只是除了“未名时代”外，很少有成组织的队伍。程远这五年来认识了许多球场“熟脸”，他们大都态度友好，见面也会互打招呼。
“对于校外团体使用北大的球场，我觉得这些人本身是没有什么错的。”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2013级本科生刘泽宇说，他大二时加入了北京大学足球协会。
眼下新生杯正在进行，负责场地安排的他忙着去院系团委开介绍信，交给五四体育中心后拿到批条。
他不知道校外人员约到场地的流程和途径，只是听说这群人甚至会直接闯入学校A级赛事“硕博杯”的比赛现场，要上场踢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进到正在踢的场上，把当时裁判的小姑娘都骂哭了。”
体教部主管场地的毛智和老师说：“我们批条的时候肯定是要看院系介绍信，还有订场学生证件的。”
订场只需要一个人，体教部便只能确认这一个人的身份，至于订场者带什么人进校踢球则不得而知。对此，体教部称，会交代管理场地的工人检查场上人员的学生证。
“从来没有。”王志斩钉截铁地回答。过了半天，他又发来消息：“我问了一圈，没有一个人被查过学生证。”
五四体育场上比赛的学生
傍晚五点，五四体育场的两个人工草场上不停地传来“射门！”“传球！”的喊叫声，很难想象会有工作人员走进场地打断这群投入的运动员们，让他们从包里翻出证件。
规则的操作比制定难得多。毛智和称：“校外人员进校的问题，并不在体教部的职责范围内。”
保卫部邢劲松副部长回应：“咱们学校是对外开放的，平常只要登记身份证就可以进，即使保安知道他们是来踢球的，学校也没有要求阻拦。”
邢劲松说，保卫部已经关注了BBS，但近期并未接到过校外人员在球场闹事的报警，也无人拨打过校园综合治理热线进校举报。他也表示，如果有同学反映，保卫部肯定会马上派人处置，保护学生。
程远在球场上和校外人员发生过冲突，他曾被人从背后撞倒，并讽刺他“装”、“弱不禁风”。这离报警的标准还有距离，但他和同学们的心情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没怎么考虑过向学校反映，就觉得宁愿自己练，也不跟他们踢了。”
夕阳下的一体，有一个看上去有五十岁的球员在盘带。王志说这叫“球场老大爷”：“身体肯定没学生那么好，但技术大都非常娴熟，也懂战术。”话音未落，老大爷打进一脚低射，他的学生队友们纷纷与他击掌庆祝。
老大爷是校外人员还是校内职工，这一刻好像并不重要。
“我们只想有地方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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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国务院印发的《全民健身计划（2016-2020年）》中明确写着“学校体育场地设施向社会开放”。但在北京其他高校中，不少场地仍然采用封闭管理。
保卫部和体教部均表示：没有接到封闭管理的要求，但假使有要求会立即执行。而对于学生来讲，“共享”有限的场地就成为了必然。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王志叹了口气，“可北大也真没什么地方可躲了。”北京大学的运动场地总使用面积为71811平方米（含未名湖），不到清华大学的一半。
而在一体，场上的假草、塑胶颗粒都所剩无几，地面颇不平整，两侧的球门柱歪斜，球网也有几处明显的破损。王志说，在一体踢球伤膝盖。
一起分享一体的，还有打棒垒球与野餐的学生。10月31日下午，这里同时有三个团体在举行活动，而一场新生杯小组赛正要开始。毛智和出面协调后，比赛得以如期进行。
校园另一端的五四大场铺的是自然草，王志只看到大场天天在养护草坪，但从未上去踢过。“只有特长生和校队队员平时能踢上两场。”王志有点羡慕。
而他经常活动的五四人工草小场因为排水状况不佳，雨天时会有严重的积水。小场除了常年“驻扎”的“未名时代”球员，还常出现由于中学体育场翻修，来上体育课的北大附中学生，以及刚搬入校园的北达资源中学学生。
养护中的五四大场
在五四小场踢球的中学生
“除非花钱租场，不然这些场地晚上都不给你开灯。”王志说。想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其实五四大场只要花钱租了也可以踢，所以都是校外的人踢。学生……没钱。”
除了在北大，刘泽宇也经常去清华大学踢球。清华有一块场地专门对外承包，外来人员可以来踢球，但是不能去其他场地和学生抢。“北大的场地太少，怎么都没办法，不管怎么管理都很难根本解决问题。”
对于场地少的问题，体教部采用了“以时间换空间”的方法：五四体育场已经通宵开放，对于一体、二体等活动场地，也会加强人力管理，通过时间规划使场地利用率最大化。
这些人力成本需要体教部自己承担，但收入的一大部分却要通过向校外人员出租场地实现。毛智和说：“要提高运动积极性，不能向学生收钱。”
王志和程远更忧虑的是一体年底的翻修：这里要修建地下停车场，上面的操场会重铺一遍，工程可能需要进行两年。
“如果一体开始施工，真就没地方可踢球了。”王志说，他认识不少爱踢球的人，但来北大一段时间后，一起踢球的人越来越少了。
毛智和表示，体教部对一体翻修期间的足球需求给出了两个方案：一是最大限度地开放五四大场；二是向海淀体育馆租场地。“目前已经在谈了，解决方案定下来之前不会在一体动工的，这一点可以放心”。
王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露出“放心”的神情，他说，在北大踢了这么多年球，磕磕碰碰、憋憋屈屈，不知道动了多少次“再也不踢球”的念头。毕业后想和兄弟们再回学校踢场球的愿望也不知道能否实现。
早上八点，他像往常一样在约球群聊里发了一句：“最近有没有人想踢球的？走起啊。”
五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回复他。
王志、程远、徐赫均为化名
图一、图二来自社会学系2013级本科生章涵青
其余来自本报记者
微信编辑｜胡扬

soga，我说怎么今天到处在转那个未名之音的推送

anybody cares?

意料之中的nbcs...

含未名湖

意料之中的nbcs...

您好 同学 就流氓这件事 我想和您当面谈谈 我叫于涛 也是黑名单里的 打留学生没我！视频里也没我！之前的事件也没我！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在北大13年没惹过一件事没欺负任何一个人！我之前是A爆的！由于各种事情吧 我离开A爆了！我知道 您是北大贴吧的吧主 有一定影响力！以前和现在的事情，我们都有自己的说法和道理 我觉得我们应该面对面的心平气和的交流一下！不要总在网上没完没了！都是成年人，而且你们都是高学历高素质的人！应该是讲道理的！如果您愿意 可以在北大周边饭馆 我做东 咱们聊一下此事！不求能完全解决，就是想通过面对面的交流消除一些误会！您要是觉得不安全 你可以叫上任何您信任的人！我这边就我一个人！我是非常诚恳的在邀请您！希望您给我一个答复！期盼您早日答复！

回复少。只能说明这吧贵校的人真少(￣▽￣)。顶一个 无故多次殴打学生是事实 打完了再来说自己无辜 一群流氓

真可怕

这事应该@一下相关部门，妥善处理。澄清事实，拒绝校园暴力！

知道为什么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