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夜深了,桑尼号上的海贼们都进入了梦乡. sanji理所当然地还是睡他原来的地方,进房间时,sanji没有注意到那张空了的床铺.
那张床,是zoro的.
今天晚上本来不是zoro守夜,是chopper,但是吃过晚饭之后,zoro就上去了望室,一直没有下来. 确切地说,被sanji踢飞之后zoro就一直待在了了望室,连晚饭都是robin给他送过去的.
zoro坐在了望室里,手交叉着垫在脑后,透过窗子望着大海,很难得地没有瞌睡. 今天,usopp就是这样发现sanji的回归的.
sanji走了,又回来了,但是,他还是要走的....
走....
忍不住想起那段令他懊悔至今的对话.
“我的梦想实现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必要继续...和你们一直航海.”
“你要是觉得没有必要再做我们的伙伴,就去和luffy告别吧.”
........
“喂,厨子,你不是说不航海了么? 怎么都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和luffy告别吗?”
“....是么,你这么想我马上消失吗?”
“......”
“呼....喂,绿藻,我....”
“哈? 干嘛?”
“你....不想留下我吗? 不叫我留下吗? 我可是一流的厨师哦.”
“留你....什么啊....你不是说要走吗? 你既然自己想走,我干嘛要留你?”
“......呵呵,是吗....明白了.....”
甩了甩头,要把这让他后悔不已的片段甩出脑海,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把所有的细节统统想了起来,sanji当时的眼神、表情,甚至他被海风拂起的头发....自己当时怎么就这么笨,为什么就是没有听出来,他希望自己挽留的意思?!
为什么就是没有听出来,他已经拐着弯在告诉自己,他很希望被在乎....
当zoro猛然明白sanji这些话的意思时,sanji已经跟着ace走了半个月了.
一遍遍回想着从相识以来的每一幕,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能把几乎每一个镜头每一句对话都记得这么清楚,在芭拉蒂时他大喊着要自己放弃梦想;在可可西亚村时他代替自己下水去救luffy;在小花园时两人比赛打猎;在davy back fight中两人完美的绝胜;在司法岛时两人合作劈开整面墙....
其实情愫就是在这些点点滴滴中滋生的,但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内心的感觉呢?
“喂,混蛋剑士!”
“喂,绿藻头!”
“喂,zoro....”
天亮了.
zoro一夜没有合眼. 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往窗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sanji走去厨房.
臭卷眉,怎么起得这么早? 不加思索,从了望室里下来,跟着sanji进了厨房.
推开厨房的门,就看到sanji站在料理台前忙碌的背影,还是和以前一样纤细,袖子也整齐地挽着....ace这家伙,都没有把他养得胖一点吗?
忍着翻腾不已的妒意,zoro抬脚走了进去.
“谁?”sanji马上转过身来,见是zoro,脸沉了沉,回过身去,声音冷淡,“是你啊.”
“......”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吧? 昨天才说过那样的话,而且,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了....摸摸鼻子,zoro有些沮丧地拉开椅子坐下.
sanji微微侧过身看了他一眼:“早餐还要过一会才能准备好.”
“...哦.”
厨房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锅碗瓢盆互相碰撞的声音,渐渐空气中充满诱人的食物香气. zoro双手枕在脑后,一直看着sanji的背影. 未免太安静,zoro问:“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每天都起得这么早,身为厨师,当然要在可能的情况下,确保船员的三餐定时啊.”
每天吗...原来以前都没有关心过他的生活规律,只知道只要他在,三餐就一定能保证,有时守夜醒来看到他在厨房,还以为他只是偶尔的早起或是偶尔的晚睡....
既没有回应他的感情,又没有关心过他的生活,既然这样,又怎么能去怨恨他的离开?
还在发呆,一盘热气腾腾的鲜奶麦片和几个配着洋葱肉末酱的小圆面包就放到了zoro的面前.
“呐,早餐,吃吧.”
抬头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sanji,zoro乖乖把盘子挪到自己面前开始吃,塞得腮帮子都鼓起来.
其实自己的嘴巴也很挑剔,但是从来就没有夸奖过sanji做出来的料理,总觉得那样就等于是向他示弱了,两人不从来都是水火不容么....
把麦片和面包一扫而空,zoro推开盘子,犹豫了下,嘀咕了一句:“...很好吃.”
第一次.
第一次称赞他,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是以前的话,他应该会说“原来你这绿藻也会有味觉”,但是心里很开心吧?
但sanji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多谢夸奖”.
全忘了吗...zoro的眼睛瞟着角落的地板,一言不发.
“喂,你....”sanji犹豫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Roronoa·zoro.”
“Roronoa·zoro....”
“给我好好的记住,这可是未来的天下第一大剑豪的名字.”zoro扬起坚定的笑容.
既然你忘了,我们就重新来,这一次,不会再让你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