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允

我要吃……话梅馅的

【陆郁青】
阔别五年回京，帝都昌平，繁华更盛。
时至除夕，楚景恪一早便被拉去与百官同观太常寺安排的傩舞，之后祭天祭祖，前朝后宫一番祝辞庆贺，天子赐宴，喜迎新春。
皇家过年的套路百年不改，庆幸自己一躲躲过多年，往后也不必参与。
在殿中简单用过晚膳，照着棋谱独自下了会儿棋，算着时间差不多，吩咐宫人把制好的饺子皮，馅料等一应相关俱摆到殿中桌上，又令准备了屠苏酒，花生，冰糖，与三枚新铸铜钱。
有些困了。
正欲用温水净手后试着包一个饺子醒醒神，就闻一阵酒气冲淡了殿中熏香。
替进门帝王脱下绒氅，今日为稍后忙碌特地着了件窄袖长衫，偷懒又为应景，长发用一根红稠束起，倒与他一身华贵装扮相差甚远。
：陛下不是说今夜还请了两位，人呢？
将大氅交由一旁宦臣拿下去，问完抬手遮在唇边打了个哈欠。

【楚景恪】
祭天祭祖，礼部的祷词唱了这么许多年，总觉得他们懒得只改动了几个字。晚宴回宫，听人撺掇备了小宴，同楚砚之讲的时候，两人难得对同一件事展现出了愁的表情。
褪去繁复礼服，心还道今日发冠如此清减，对铜镜一看便哭笑不得。携其手而坐，也无甚章法，言
“豫王和顾相，该来了。”

【楚景恪】
祭天祭祖，礼部的祷词唱了这么许多年，总觉得他们懒得只改动了几个字。晚宴回宫，听人撺掇备了小宴，同楚砚之讲的时候，两人难得对同一件事展现出了愁的表情。
褪去繁复礼服，心还道今日发冠如此清减，对铜镜一看便哭笑不得。携其手而坐，也无甚章法，言
“豫王和顾相，该来了。”

顾寄
-
每年这一日，定然是沉冗乏味，却不得不出席，前几回想躲到中州清净一两回也没能走成。今年更是，陆郁青已然从中州回京，连借口也没了。
砚之与陛下约于宫宴之后，懒得回府，便一身朝服前往。
方踏入殿中，便回头去问身后人。
：我朝律例中可有不得强迫人为官这一条？

【楚砚之】
几乎是半闭着眼睛过了一整天，难得的节日，百官谁也没想着趁机怼谁，这大概是一年中全朝最和乐的一天了。
宫宴上自有婢子将酒换成了水，待宴罢，携顾寄移步内庭。听人言语，道
“没有……但也没说有人必须为官。”
思忖一会儿，入了殿，看到里面两个人，笑道
“这算是家宴了。”

【陆郁青】
入座片刻就见两人相携而来，许久未见的熟悉面孔，没有太多变化。
：殿下，顾相。
起身问候，虽猜到大抵会是他二人，真正坐在一处却多有尴尬，好在，有个佳节的缘由。
哦对，豫王口中的家宴也勉强可算。
宫娥上前斟满屠苏酒。我想光看桌上摆的东西就应知晓是要包除夕饺子。

顾寄
-
：当真看不惯陆郁青这般悠闲模样。
低叹一句，随人入殿。瞧着桌上尽数材料，方挑眉瞧向殿中二人。
：自己动手的家宴？
眸光自三人间回转。
：哪位贤才出的主意？在座各位竟然还有能下庖厨的能人？

【楚砚之】
楚砚之自打出生以来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别提包饺子，可能盐和糖都分不清。自那次楚景恪说他接受了某人除夕包饺子促进感情的决定后，两个人同时面露难色，楚景恪真是做了个光荣的决定。
回神，同顾寄讲
“那你可以上奏给他找个官做，陛下巴不得呢。”
看着那一堆不知什么是什么的东西，楚砚之无辜地摊了摊手，露出了讨好的神色
“不是还有先生嘛。”

【陆郁青】
：顾相言重了，这包饺子既不用开火也不必动灶，会不会庖厨实无差别。
状似诚恳，笑
：在下在中州时，因当地气候温凉，不宜种植小麦，每逢年关，饺子便用它物来替。如今回京，想到旁的山珍海味陛下都吃腻了，便想换个简单的，加上在下私心便选了饺子。
目光转向楚景恪，有意瞥了眼桌上材料，笑意愈浓
：要不，陛下先来包个试试？

【楚景恪】
本来无所事事地听他们闲话，一听到陆郁青后话，当时动作都凝滞了片刻。一脸大义凛然地看着面前的工具材料，最后把锅甩了出去
“朕还不曾更衣洗手，不若……丞相先请？”
努力地不去看楚砚之的表情，微笑着看向顾寄。

顾寄
-
暗自思忖着年后上一道奏折的提议，心底点头，记上了日程。
再听面前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已然不想多说什么。宫宴上喝酒多，真正吃进肚子里的少。此刻已然有些饿了。也便不推脱。
伸手将广袖翻叠起，然一手动作不大利索。干干脆脆，将两只手伸到楚砚之面前。
：劳烦殿下。
一句话，理所当然。还不忘回头回一句。
：陆探花且替陛下洗个手更个衣，顾某，很是期待陛下的杰作。

【楚砚之】
眼尖手利地给他挽好袖子，十分乖巧地坐在旁边看他动作，然后一语道出自己今晚是不会包饺子的
“那砚之今晚就给先生打下手。”
心里暗笑不知楚景恪会如何交代，然后狗腿地说了一句
“快去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