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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恰如一江春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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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人苦#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台上黛玉拈花似怨似哀低回婉转着唱那曲《黛玉葬花》
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竟不敢发声,怕惊扰了这绝世的“林妹妹”。
屏息凝神品着戏腔的最后一个调儿,顾往生便追寻着台上人的眼神,不时地眨个眼逗着他。
怜人瞪了他一眼,厚彩遮住了面颊看不出是喜是怒,鞠了个躬才施施然下了台。
台下的客人还在回味着最后那一抹幽香,片刻宁静后四周咋舌声纷起,既而掌声铺天盖地几乎将整个梨园淹没了。
“顾长官,嗬,多谢捧场,您这边请。”老板朝翘腿坐着的顾往生微微弯腰,满脸堆笑做出个请的手势,等顾往生拍怕有些褶皱的军服站起,他便带着顾往生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后台。
老板退下了,顾往生便过去靠着梳妆台看林怜易打湿布条擦去脸上的重铅彩粉。
“再看,再看就剜了你的狗眼。”林怜易终究是被盯得不耐烦了,将手中的湿布条扔进水里,溅起来一串水珠。
顾往生不紧不慢地擦擦手上的水,自主帮林怜易摘下繁重的头饰,然后捏着他的肩胛骨给他按肩:“我可是瞧我的小怜人太好看了才忍不住看的。”
确实,林怜易卸下了粉饰就如一位懵懂的公子哥儿,画上了眉点上了朱红,便是一朵惹人采颉海棠。
镜中的林怜易端端正正地坐着,偶尔发饰勾到了头发便侧一侧头。
他不喜欢镜中的自己,太弱气,他倒想像顾往生一样操着千军万马向国家展现赤子之心,可他只有在这梨园子里咿呀哼唱的命。
还记得初见时,顾往生摸进了后台,问林怜易:“你是男是女啊。”
林怜易清了清嗓子开口赫然是好听的男音。
“你的黛玉葬花可是这梨园的一绝啊,敢问大名?”顾往生全然没了军官的样子,追着问林怜易的姓名。
再不给人家,林怜易怕顾往生真能掀翻了整个梨园,便告诉他:“在下姓林,名怜易。”
顾往生将他名字绕在舌上读了两遍:“怪不得唱黛玉唱得好,竟然也是个姓林的...我怎么听着像个姑娘的名字?”
当下就被林怜易踹了小腿:“去你的王八羔子。”
“怜易这动不动就动手的习惯得改改。”顾往生瞧着他腿细胳膊长的没想到力气也那么大,当初差点把他踹瘸腿。
林怜易面无表情地掰着顾往生搭在他腰间的手的小拇指,言语里尽显嘲讽:“麻烦顾长官先把您动手动脚的习惯改了吧。”
顾往生疼得不敢有一下挣扎,嘴里期期艾艾地求饶:“小祖宗,放手吧,等会儿骨折了怎么握枪!”
“嘁。”林怜易甩开他的手,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种人会在军中有威望。
“最毒妇人心!”顾往生心疼地握着那截小拇指,都说十指连心,这小戏子也下的去手。
“你!”林怜易瞪圆了那双水灵的眼睛,眼尾微微飞起透着一股勾人劲儿,他作势要将手里的步摇扔过去,吓得顾往生急忙连着胳膊搂住他腰身:“小心些,伤了我你就苦了。”
林怜易挣了两下,拿脚踩顾往生的脚背:“你这军官,还要不要脸了!”
那衣冠禽兽笑曰:“不要。”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2-10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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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出去!”林怜易打开房门将顾往生踹了出去,连带砸了个面盆。
    顾往生悻悻地摸摸鼻头,不等他说一句话,门便被人“嘭”地声关上了。造孽啊,顾往生嚷了声便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刚在屋里头,他不过是挑挑人下巴,顺手摸了把细腰,嘴都还没碰上就被轰了出来,林怜易下手重得他又得多出块淤青。
    疼是疼了些,不过偶尔得了便宜那滋味儿甜的,啧啧。顾往生揉了两把手仔细回味着捏着林怜易的细腰的感觉,低低笑了声。
    当真是绝色。
    顾往生没踏出梨园子几步便被手下人拦着,来人恭敬地朝他敬个军礼,道:“长官,上头传报说日本军官今晚来这儿,吩咐您去接待。”
    日本人打仗打着还要派人来装腔作势,顾往生霎时间将面上的喜怒都压进心里,整好衣帽对人点点下巴:“知道了。你叫他们准备好,日本人肯定是想给我个下马威。”
    “是。”
    待人走后,顾往生上了自己的车打道回府。
    眼角瞥几眼梨园,现如今这梨园倒比外头清净多了。
    顾往生习惯带两把枪,一把别在腰上,一把插在军靴里以防不测。
    和日本军官约的是歌场,歌子门悠扬的歌声里透着几分风尘媚意,唱得人骨头发酥。
    顾往生听不进去,他脑子里依旧是那曲百听不厌的葬花吟。
    几盅酒入喉,日本军官沉不住性子了,放下酒杯用他可笑的口音蹩脚地说着中文:“顾长官,听闻中国人武艺高超,不知能否,指教指教?”
    顾往生但笑不语,倒一杯酒凑在嘴边慢慢品。
    日本军官得不到回答便转头去看他身边的人:“嗯?”
    顾往生的副官回答他:“这歌场是来听歌的,比试恐怕不妥。
    “有什么关系,叫他们下去,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人。”日本军官轻蔑地扫了眼台上的歌子,便有日本人推搡让人下台。
    “太君说笑了,现在这世道没有入流的。”
    “哦,我倒是想起来,顾长官跟梨园的怜人走得亲近。”日本军官笑得奸滑,不时用余光打量顾往生,“顾长官有失身份啊。”
    顾往生猛然倒扣下酒杯,一脚踹翻了日本军官的椅子,日本人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拔枪对着顾往生,他却丝毫没有慌张,语气里透着挑衅,说:“太君,既然您想比试,我们就来切磋切磋。”
    “你这是......”日本军官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气急败坏。
    “过招嘛,要出其不意。”
    日本人见识了什么叫做疯狗,顾往生打起架来就像疯狗。
    那些日本人奸诈,本来说好的一对一却介入了三五个人,顾往生脱了上衣便跟那群人扭打在一起,三五个日本人被打得鼻青脸肿,逼得日本军官不得不喊点到为止。
    “顾长官,要不要请医生上点药?”顾往生也是一头一脸的伤,副官看得心惊,可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顾往生觉得并不是很疼,骨头都疼过了,这些皮外伤痕便不再疼。
    “大晚上还请什么医生,去梨园。”
    “哎呦喂,你轻点!”顾往生满头大汗却不得动弹。
    林怜易拿着蘸了碘酒的棉签狠狠压在他的伤口上,真疼他就怎么来,一点都不在意顾往生的惨叫。
    方才还意气风发的顾长官这会儿在没样子地喊疼了:“怜易,我的好怜易,你轻点行不,祖宗!”
    林怜易被他叫得脸红,丢下棉签狠狠地踹他一脚:“以后少受点伤。”
    “怜易这是在心疼我?”
    “呸,给你上药我嫌累。”林怜易翻了个大白眼,事实上他是真心疼这满身的伤痕,“打得那么狠。”
    “我打起来就没想过要命。”顾往生拿下腰上的枪递给他,带着怜惜地抚着他的脸。
    “怜易啊,这混乱日子没过,你少出这梨园,外面黑白颠倒的,拿着这把枪防身。”
    林怜易收起枪,从人的话里听出了意思:“要去打仗了?”
    “对。”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比如打仗,这是乱世的潮流。
    林怜易看了他半晌,突然将他压下狠狠咬住他的嘴唇,就是不撒手,等流出血了才像猫儿般仔细舔舐。
    前一阵疼麻了,后面顾往生觉得一点不疼,便随林怜易咬。
    两人伸出舌来尽情缠绵,待衣衫褪尽,一夜翻云覆雨。
    庆幸的是一仗打完,顾往生回来了。
    却还带回来个女生,说是女军医,温婉贤淑,救过顾长官的命呢。
    林怜易听见顾往生的手下都叫她嫂子。
    此刻林怜易便明白了,外面的黑白颠倒,九流的怜人无论如何也配不上战功赫赫的他。
    他依旧唱着黛玉葬花,依旧在尘烟里起伏跌宕。
    此后的日子,顾往生没踏进过梨园,只远远地望过一眼。
    人世浮沉,我不能用军刀分明黑白是非,终究随波逐流。
    膝下的儿女喊着父亲,问他为什么发呆,他说,他葬了林怜易这朵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2-10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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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十里不如你#
      皇帝不好当,所以甘天鉴从来都没想过要当皇帝,可怜他那个皇帝老爹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在他七岁时便封他做太子。
      甘天鉴对读书写字习武练兵都不感兴趣,唯有美酒美人美景才能夺他目光。
      皇宫御花园的美景不错,珍藏的佳酿醇香,至于美人,甘天鉴在十五岁的时候便发现统领数十万大军的蔺将军是真绝色。
      一身盔甲包裹住说不上壮硕的身体,三千青丝被一丝不苟地用红色抹额束着,干净清秀的脸庞没有一丝在战场上的阴戾。
      甘天鉴其实最爱蔺将军凌厉的眼神,偏偏他垂下眼时睫毛遮挡了眼神,倒显得颇为乖巧。
      “小太子,老夫让你读的兵书看过了没?”太傅板着脸拿一把戒尺盯着明显还没睡醒的甘天鉴。
      甘天鉴摸摸脸上的睡出来的红印子,嘿嘿一笑:“太傅何必催得那么急,吾昨日曲儿听多了,不小心睡过去,兵书,以后再看吧。”
      太傅的脸被他一句话气成了绛紫色,拿出戒尺在他手臂一侧狠狠打一下:“如此荒废时日,来日如何挑起大梁!”
      甘天鉴撇了头去揉着手臂上火辣的痛处,嚷着:“又不是吾想做皇帝.......”
      在太傅还没来得及发火的时候,甘天鉴话锋一转,放软了语气:“吾知晓,今晚一定将它读通透。”
      “不过是要等到乐师吹箫后......”一句话又气得太傅跳起来打人。
      恰巧这一幕被蔺将军撞见了,甘天鉴讪笑,装模作样地拿起兵书看,眼角却一直瞥着人,暗自在心里流口水。
      真是美人。
      现如今甘天鉴已二十又一,六年间足够很多事物败谢,比如老皇帝三年前染疾,三年后驾崩。
      然而甘天鉴那荒唐不务正业的性子一点没变,该吃吃,该喝喝,宫里歌舞升平。
      除了老皇帝驾崩后的七日里他稍微收敛了些,之后就愈发放纵,朝臣人人交头接耳,商讨着这皇帝是立还是不立。
      老皇帝留给甘天鉴的还有三十岁的蔺将军。
      满朝文武犹豫不决之时,是蔺将军执剑一下插进朝堂上的木柱子里才了了是非,保甘天鉴上位,无可厚非。
      甘天鉴显然很不满意自己被推上了位,可是推自己的人是蔺将军,这又让他无处撒气。
      当上皇帝唯一的好处就是他可以随时传召蔺将军。
      “蔺将军,寡人才登位,还需指点,今晚就留下吧。”甘天鉴笑眯眯地摩挲酒杯,挑眉直勾勾地看人。
      蔺将军端一盏酒一饮而尽,甘天鉴着迷地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忍不住伸手去摸。
      半道被蔺将军扼住了手腕,声音清冷:“陛下不得逾矩。”
      甘天鉴撇撇嘴,不知收敛,另一只手覆上蔺将军的手背:“将军可愿和我听一听宫里的曲儿?”
      “陛下应多温习诗书,而非寻欢作乐。”蔺将军语气平淡,不似太傅的气急败坏,这倒让甘天鉴听进去了几分话。
      他将一卷兵书摊在桌面上,缓缓道:“蔺将军怎知我没看兵书,那些言论我可都记着,不信你考考看。”
      “不必。”蔺将军显然未曾料到甘天鉴会如此勤快,收回了手又冷冷地坐在对面。
      甘天鉴拿眼角瞥着人,心里如猫儿在挠痒,忍不住开口:“蔺将军如何不笑,笑一笑多好看。”
      “陛下......”
      “不必称我为陛下,叫天鉴就好。”甘天鉴听不得耳根子处陛下长陛下短的。
      “不能逾矩。”
      “能不能是我说了算,将军只要听话就行。”
      蔺将军抬眼目光扫过他的脸颊,甘天鉴呼吸一滞,呆楞楞地盯着人,那副呆傻的样子。
      蔺将军弯了弯嘴角,垂下目光。
      甘天鉴愈发觉得新奇,那笑在他脸上真是锦上添花,好看,真心好看。
      蔺将军并没有留下来停曲,可小皇帝心情却分外的好,心情一好便将太傅的话听进心里,拿起兵书看得不亦说乎。
      太傅跟见了鬼似的,他教甘天鉴六年,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勤快的时候,蔺将军真当是奇人啊!
      “嗝,来,再来一杯。小美人嘿嘿嘿...”太傅进宫找甘天鉴议事便见他烂醉在怜人怀里,打着酒嗝胡言乱语。
      太傅当即气得手指直发颤,几乎咬碎了一口老牙,哼哧着找来了蔺将军。
      “将军,您定要好好教导皇上,这这这,这是在是不像样!”太傅嘴也打了结,吩咐了几句骂骂咧咧地走了。
      甘天鉴醉眼朦胧,望见门口那个白色的身影过来,推开怀里的怜人,转而搂住那人的腰肢,强行将他拉到腿上,手指勾勾下巴,笑得痞里痞气的:“小美人,伺候寡人喝一杯...嗝,寡人定好好疼爱你。”
      蔺将军想不到甘天鉴力气如此大,面上赤红,挣不开他,便立即呵退身旁的那些乐师怜人。
      甘天鉴一把将他压在身下,狠狠吻住身下人的薄唇,几番温柔舔舐。
      蔺将军闭紧了唇齿,膝盖往人肚子上一顶,趁着甘天鉴吃痛放手,他快速起身拿袖子狠狠擦拭着嘴巴。
      “甘天鉴!”
      甘天鉴听这三分怒气七分冷气的声音瞬间将酒醒了大半:“蔺,蔺将军?!”
      他咽下一口唾沫,看将军脸上的绯红,随即一派了然模样,正儿八经地对蔺将军道:“将军,我会负责的!”
      蔺将军差点没气出毛病来。
      此后甘皇帝日日传召蔺将军,一召便是一日,扬言要对蔺将军负责,朝中文武面面厮觑,蔺将军面不改色折断了玉板,
      “蔺将军,你知什么叫君王日日不早朝吗?”甘天鉴嬉笑着挑挑蔺将军下巴,被无情地拍下了手,“有将军在,寡人便不想上朝了。”
      一夜春宵无眠,第二日将军没上朝。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2-10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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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魇#
        1.
        我喜欢一个人,他叫lake,翻译过来就是湖,是一片与天空一般蔚蓝无暇的湖泊。
        我很爱他,手机里都是他的照片,人是害怕失去的动物,我选择将这份情埋在心底,不愿开口将现况打破。
        正值六月毕业季,初长成而显得青涩的脸庞神采奕奕,我和他都是大四的学生,站在一起拍毕业照的时候我私心地和旁边的同学换了位置,与他靠近再靠近。
        肢体相触时心里隐藏的情感呼之欲出,不得不憋红了眼眶。
        毕业研讨会上每个人做了份报告,他信步上台,手捧报告笑得迷人,论述的是一个人在做梦时,会忘记些重要的东西。
        我抱着看最后一眼的悲怆心情,死命地瞅着他,满脑子都是他嬉笑怒骂是的样子。
        2.
        毕业后各奔东西,简直可谓两不相见。
        数日里心心念念的都是再见他一面。
        坐在写字台前凝神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猫儿蜷缩在枝桠上“咪呜”地叫唤,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神不宁,风拂面颊竟然觉得有些滚烫,伸手一抹,满面泪水不知为何而流。
        “喂,怎么哭了。”树上的猫儿不见了,转眼间是那个干净帅气的少年正坐在树上看他。
        “Lake!”面上一红有些尴尬将脸上的泪擦干站起来,“要不要进来坐坐?”
        Lake爽快地答应了,这个爱打球的男孩几下就爬下了树。
        我打开门迎接他的时候,他给了我个巨大的拥抱,沉重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身上一阵温暖,我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人。
        他的呼吸喷在我颈窝里痒得很,一时间心猿意马不能动作。
        耳边只有他在说:“我想你了。”
        3.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响的雷鸣,滚雷在耳边炸响般,震得我脑子一阵晕眩混沌不分南北东西。
        我伸出发颤的指尖僵硬地关上了门,随即与他紧紧相拥,两个男孩能心脏贴着心脏,这是世间最短的距离,心脏在胸腔里无法控制地砰砰窜动。
        “你......”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趁这时告诉他自己的心意,这距离近得容易让人抛弃一切懦弱和畏缩。
        一生的错过和日后的冷脸相待,两个都会令我崩溃。
        Lake没有说话,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下,额头,鼻尖,嘴唇,Lake的气息无处不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迷失在这吻里。
        半推半就间两人双双躺倒在沙发上,衣服松松垮垮,气氛暧昧得激得人难耐。
        4.
        “笃笃笃”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偏偏在这时候想起,勉强扯回了些理智,急匆匆地将衣衫整理好,连瞥都不敢瞥Lake一眼。
        躁着脸打开门来,抬头看见的,赫然是那张纯净爽朗的脸。
        Lake?!
        刹那间原本面上带着春意的潮红消失殆尽,整张脸被苍白取代。
        两个Lake。
        面前的人笑容干净,声音清爽,他说:“我想你了。”
        正当我痴呆得不知道该如何思考时,后面猛然贴过来一具身子,我闭紧了眼不敢去看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额角冷汗一滴滴滑落。
        “你在怕什么!”
        5.
        在Lake突然变得严肃而锐利的声音里我猛然惊醒。
        依旧是坐在书房的写字台前,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趴着睡着了。
        原来是梦。
        书上的那只猫拿着尾巴掩住面庞打盹。
        Lake的报告说的没错,人在做梦的时候会忘记些重要的事,比如毕业后Lake一身轻松地走在石板路上,一辆汽车开过来,撞倒了正兴冲冲地要去买奶茶的他,鲜血肆意地染红了树下的土壤,白花使整个六月变得苍白悲哀。
        我注定要带着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入土。
        天堂之上,是你来惩罚我不敢表白的懦弱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2-10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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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曰七日#
          月圆兮,魂魄归兮。
          存七日,与君归。
          1.
          世有说书人,每日午时便在城隍庙口坐着,置案几,安醒木,一清嗓子便出口成章。
          世人说这说书人怪异,只说神魔鬼怪,绝口不说其他的书。
          而他的故事也新奇。
          2.
          多年前有一落魄书生,家徒四壁,一盏枯油灯映一本泛黄的诗集,人说,这书生盼着考个功名盼痴了。
          书生不痴,谁人不想一举光耀了门楣呢。然而他空有五车学富,没有银两依旧不能登宝殿,展雄才。
          “嚯,就这穷酸模样还想考秀才,做梦!”贫于身,穷于辩,书生不言。
          油灯枯竭了,漏雨的屋檐破瓦遮挡不住带露的寒风。
          书生裹着衣服蹒跚思量漫漫长夜该如何安身,不知不觉走近了城隍庙,呵,这神鬼的地方就是不一般,几缕幽光使得四周轮廓依稀可见。人到贫时,孰畏鬼神。
          书生磕磕绊绊地走进城隍庙,打了个寒颤瞧见案台上坐着个白衣墨发的公子正含笑打量着他。
          书生虚虚地打了个揖,从袖中抽出诗集来,说:“小生只是来看几眼诗词,若惊扰了公子,还望见谅。”
          白衣公子嘴角带着笑意,目光在书生面上兜转了三四次,道:“小书生三更半夜出来,不怕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3.
          “贫至此,还畏什么鬼神,不过是个空身子,要拿,便拿去罢。”
          那公子嗤笑了声,耸耸肩膀嘲弄他:“穷书生只有在这时候才有三分豪气了。”
          书生苍白的面色泛起了几丝愠怒的红,轻呵:“公子莫取笑!”
          白衣公子适时收了笑意,撇撇嘴无趣地盘腿坐着。书生未来得及收回停留在白衣公子身上的目光,这么一瞧倒是发觉这公子面若桃花,竟如谪仙一般,犹犹豫豫半晌才开口:“...公子这么晚还不回去,怕是不妥当吧?”
          白衣公子无言,伸出手来拿了案台上的烛来,凑在嘴前一吹,四周变得更昏暗了。
          书生呆立着,白衣公子便从台上跳下来,书生不经意抱了个满怀。
          那公子靠在他怀里没有半点不自在,掩面打了个哈欠,抱着书生似乎昏昏欲睡。
          书生虚搂着书生的腰肢面红耳赤,他从未抱过姑娘,而今这白衣公子却这样在他怀里,他便僵着不敢动弹,手中的诗集掉落在地上他却全然不知。
          要真让书生说出此时的感觉,他脑中只剩下软弱无骨这个词了,想来姑娘的身段也不过如此了吧。
          书生闻见白衣公子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睡意袭来却不知如何是好,怀里白衣人儿轻骂了声“穷呆子”便将他压倒在草浦上,头枕着他的胸脯。
          书生顿时睡意全无,这,这,他这辈子心跳从未如此快过,他低头瞄了几眼白衣公子的脸,美如画一般,当真是谪仙之姿!
          穷书生怕沉重的心跳打搅了白衣人儿的清梦,便平息了急促的呼吸,阖眼间都不觉得这是神魔之地了。
          4.
          清晨,书生是被梦中青面獠牙的神像惊醒的。
          待他醒时,白衣公子早已醒了,正趴在他身上绕着他的发玩。
          穷书生的薄面皮霎时间红透,呆愣了数时才道:“公子还不回去吗?”
          白衣公子翻了个身坐在草蒲上,从怀里摸出两三两银子在穷书生面前掂掂,说:“我饿了,你去帮我买些吃的来。”
          穷书生呐呐地接过银子将手拢进袖子里,道了声好便跑出去了。
          待书生回来时手中拿着个油纸包,里头装着四个肉包子和剩下的银子。
          白衣公子似乎有几分惊诧,随即弯了弯嘴角接过,不紧不慢地打开被热气浸得湿润的纸包,拿出一个包子来细嚼慢咽。
          穷书生不敢抬眼看白衣公子,他弹弹衣角的细尘,做了个揖转身欲走。
          白衣人儿急急忙忙咽下口中的食物喊住了他,他问:“我方才给你银两时,你怎么不带着银两走?”
          穷书生抬起了头,目光熠熠:“书生虽贫,但绝不会拿了公子的钱财。”
          公子骂了声“倔书生”便不再说话,只是将钱和两个包子塞进书生怀里再将他推搡着出了城隍庙。
          书生回到家思付再三,小心地将钱拿纸包住了放进柜子,用从来都用不上的锁锁住。
          5.
          夜间,穷书生依旧走到城隍庙,心中莫名带着几许期望推开了破败的庙门。
          这回望见的不只是谪仙似的白衣公子了,还有个醉酒的酒客抱着仙人儿动手动脚,白衣已褪了大半,那公子似是半梦半醒,竟任人采撷。
          书生感觉那无明业火上了头,他冲上去将那酒客拉开了去,酒客着实是醉了,几步不稳就被书生拉出门,待觉出了怀里的温润香玉不见了便骂骂咧咧地冲着书生打了几拳几脚撒气。
          书生倒不在意这拳脚,返身回了城隍庙,那公子早已整好了衣衫清清冷冷地看着他。
          穷书生结巴了,他满腹的经纶未曾教过他要如何应对这等事情,他红着耳根子,声音轻似蚊吟,道:“方才....我什么都没看见!”
          白衣公子垂着眼问他:“你又回来做什么?”
          穷书生慌忙要拿出诗集来,却不想他连诗集都没带来,痴痴地不知要说什么。
          白衣公子弯弯嘴角,戏谑地看着穷书生,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穷书生慌乱摆手,面皮涨得通红:“公子,这话可说不得!”
          “那你道说说,你来干什么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02-11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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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第二日一早他便匆匆往那庙里跑,穷书生笨嘴拙舌,他不知道白衣公子会不会原谅他的胆小莽撞,他想告诉公子,公子在他心里依然是谪仙般的人,他已贫至此,什么都不在乎了。
            当他颤着手打开那扇门时,便发觉了,一切都已来不及。
            庙里头空无一人,案台上只有一些碎银子和一张被风吹得无力的字条。
            上题:穷书生,这些银子你收着。我本恶鬼,七日不得人心便要灰飞烟灭了,幸好在此之前,我能够遇见你。书生,若我能够转世投胎,我一定干干净净等你。
            看至此,书生落泪,城隍庙尘封的老旧的门再无人打开。
            三年后,功成名就的书生回来这城隍庙时,听得句:“倔书生。”
            8.
            说书人润润嗓子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结局,醒木一拍将故事定下结局,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故事为谁悲,为何叹,又还有谁在等一句“倔书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2-11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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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主,你顶到我的腰了#
              1.
              和尚最初见到沈临溪的时候,他已满身血污趴在溪边奄奄一息。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他艰难地将人扶正捞着他的腿将人背在背上。不习惯满鼻子的腥味儿,和尚耸耸鼻子略有些嫌弃,这人怎么回事,弄得这么重的伤。
              春泥脏了和尚的裤腿,路上颠簸,和尚发觉这人瘦得可以,骨头硌得他生疼。
              沈临溪脑袋靠在他的颈窝里,散开的头发挠着和尚的侧脸。
              害得这一路上他都不敢侧过头。
              和尚不顾沈临溪身上的血块污泥,轻手轻脚将他放在自己床上便挽起了衣袖打了盆水,将干净的布沾湿了小心地给沈临溪擦脸。
              满脸的血污被水洗去才露出那张干净清秀的脸,那下巴着实尖了些。
              莫不是生活窘迫,食不果腹?和尚这么想着,手也在沈临溪的下巴上逗留了许久,那下巴也不知道擦了多少回了。
              “和尚,你再这么擦,我就要掉一层皮了。”沈临溪闭着眼转转干涩的目珠,声音有些发哑。
              和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手下一顿,连忙挪开手。
              那苍白且薄的唇分明才抿着不动,这会儿怎么就能开口说话了。
              沈临溪闷闷地笑了声,若不是这和尚力道大得他受不了,他就打算这么躺着,连眼皮都重得睁不开,幸亏还能调着气息来修养。
              2.
              沈临溪身上除了背上一道狰狞的豁口子,另外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数十处。
              干涸的血液将他的皮肉与衣料黏在了一起,和尚一拉他的衣领他便疼得一缩,口里不客气地怨着:“和尚你轻些,都快疼死了。”
              和尚没理会他的言语,倒是被他无意间发出的呜咽声吓慌了手脚,想下手却不敢。
              “嘁,你快些,磨磨蹭蹭的。”床上趴着的人又不满了,不耐烦地催促着。
              和尚觉得自己是捡了个祖宗。
              他用指尖一点点分开皮肉与衣料,沈临溪虽不再喊疼,可颤抖的肩膀让和尚感觉是自己做了坏事。
              亏得僧房里备着金疮药,和尚捻开瓶口塞着的塞子,食指轻点瓶身,将粉末抖落在沈临溪的伤口上。
              沈临溪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咬着牙身子禁不住地打颤。
              和尚站在一边手足无措,沈临溪瘦削的肩头惹得他忍不住将手覆上去,笨拙地帮助他。
              沈临溪疼得咬牙,抽着一口气干笑两声:“臭和尚,你这是跟谁学的。”
              和尚悻悻地缩回手,一时间躁得面皮有些泛红。
              “谁让你挪开了。”沈临溪语气依旧刻薄带着不满,却带上了一丝鼻音听着软糯。
              和尚呆楞着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听见沈临溪又在催促了才从新握住他肩头。
              窗外有展露头角的桃花苞儿,讨喜得很,如同和尚现在的面孔。
              3.
              “喂,和尚,我要吃桃子。”沈临溪温软的身子贴上和尚挺得笔直的腰背,伸手拨弄着经书的书角。
              沈临溪骨头硌人,这肚皮还是软乎得很。
              自他能下床走动便一直对和尚动手动脚,和尚面皮薄,脸一红起来颜色比烧着的红烛还好看。
              和尚将沈临溪推开些放下手中的经书:“前些日子不是还要吃梨子吗。”
              “话真多,我就要吃桃。”小祖宗像是什么都吃不够,变着法儿要新鲜玩意。
              沈临溪吊儿郎当地搁起腿坐在藤椅上晃着脚尖,拿起梨几口吃了一个。
              和尚不明白这么能吃的人怎么会瘦成那样。
              沈临溪拿脚背蹭着和尚的小腿,口中含着梨吮甜汁:“整日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食不下咽呐。”
              和尚听不出真假,看见沈临溪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他觉得其实真真假假都无所谓。
              沈临溪见那和尚不为所动便放软了身子靠在藤椅上,愈发过分地伸腿勾着他的腰:“和尚,我要吃桃。”
              和尚如芒刺在背,立马离了椅子,不敢把眼神放在沈临溪的身上:“施主想吃的话,小僧这就下山去买。”说罢匆匆离去,留沈临溪躺在椅子上瞎乐。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02-11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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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ω・。)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2-11 23:51
                收起回复
                  暖暖♥(ノ´∀`)
                  ――――――――――
                  ――――――――――
                  辣鸡,你会娇喘么?
                  啊……不~不会~呀~~
                  胡说,你明明就会!
                  啊~那就当我会好了
                  ………
                  嘤嘤嘤
                  ———原创小尾巴,盗者自行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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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2-13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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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ω・。)
                    .
                    你可知道,这世上所有桃花流水,都美不过你隔花眺望而来的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02-17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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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
                      1.
                      道士是个年轻的道士,还未知世事。
                      初下山时他在山脚下捡到了个看上去是用来做戏文的木偶。
                      人偶身上的彩绘多少被风雨剥蚀了,却还是可见雕刻的精致,明珠点绛唇,朱红勾眼角。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道士,瞧什么呢。”人偶目珠一转,眨了眨眼,木刻的唇角竟也勾了起来。
                      道士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松了手,“吓,是个活物?!”木偶摔进了山脚的松泥里。
                      2.
                      木偶的脸埋在土里,颇气愤,声音也变尖了:“你...你这道士...少见多怪!”幸亏他能自己爬起来,只是老朽的关节会相互摩擦发出的细碎的嘎吱声。道士不好意思地将他重新拾起,提着他的细胳膊生怕弄断了。
                      “姑...姑娘...?”
                      “....”木偶白了道士一眼,“闭嘴。”
                      “哈?...”道士不明所以。
                      “我可是男人。”
                      3.
                      道士受到了惊吓,妈的。
                      “道士!你什么鬼表情!”木偶揪起道士衣襟上的一小块布料,气势汹汹。
                      木偶本没有性别,大概是吸收了天地灵气,成精了,就这样了?
                      道士一副又惊讶又可惜的表情让他很不爽。
                      “怎么,我不是女儿家,你那么失望?”木偶贝齿轻咬下唇,双瞳剪水。
                      “!”道士瞬间涨红了双颊,手一抖又把木偶丢进了土里。
                      4.
                      道士再也不敢惹木偶了,哆哆嗦嗦地捧在手心里。
                      妈的,一个男人也能如此惑人,果然是妖物。
                      道士好累,为了不弄伤木偶他捧得小心翼翼,“你不能自己走吗?”
                      木偶整整自己的头发,说:“木偶走路是要靠线提的。”时过境迁,为他提线的人早就成灰了。
                      如草芥被遗弃在荒野,兜兜转转过了百年,风雨冲刷他的艳丽色彩,百年之后才从眼里流出一滴浊泪。
                      5.
                      “道士,去,搞点酒来给我喝喝。”木偶躺在溪边,悠然自在,好不容易有人使唤了,他现在简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道士一张俊脸黑了黑。
                      一个道士,被无数人惊讶地看着捧着一碗酒,头都抬不起来了。
                      道士将碗凑到木偶面前。
                      “喝吧。”道士闻闻手上沾上的酒气,皱起眉头。
                      木偶简直是将脑袋埋在了碗里喝了个饱。
                      6.
                      “嗝!”木偶打了个酒嗝,醉得不能思考,一脸呆滞地看着溪里粼粼的水波,眼角的红染得更红了,媚眼如丝。
                      妈的。
                      道士别开眼。
                      太平世道,这妖孽作乱了。
                      木偶晃着脑袋,轻启朱唇,打起了戏腔,对着道士唱。
                      7.
                      “道士你会提线吗?”有唱无动作,木偶想起了那个造他的人。
                      道士不会提线,却还是给木偶装上了线,与其说是道士牵着木偶动作,倒不如说是木偶牵着道士。
                      戏腔婉转,木偶的关节似乎不那么老了,身段好比梁上燕。
                      道士从来没看过,看得入迷。
                      8.
                      道士夜里住在林子里,身边点着一只蜡烛,似乎是被木偶的曲唱醉了,酣睡而忘熄烛。
                      萧瑟的风带倒了夜烛,满地的枯叶几乎在一眨眼间烧起来。
                      “道士!”木偶喊着道士。
                      道士惊醒,手足无措。他似乎出不去了。
                      “道士你走开些。”木偶一如既往用他惹人气的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语气对道士说。
                      道士挪远了些。
                      9.
                      火光呈现出集中的趋势向木偶涌来,在刹那间吞噬了木偶的衣袂,描出木偶好看的眉眼。
                      木偶就是木偶,成精了也没什么大能耐,引火上身似乎是每一根木头都能做的。
                      道士慌张要去就木偶,慌不择路地将手伸进火光里,火灼伤了道士的手,皮开肉绽,可还是摸不到木偶的形体。
                      10.
                      木偶在火光里渐渐变大。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是木偶的灵体。
                      他在道士面前唱起了曲,做起了动作。一如道士提线时所做。
                      “道士,我不用再被抛在荒野里了。”
                      薪尽火灭。
                      11.
                      世上的妖精都知道,在那座不比小土丘高一点的山上,住着一个好道士。
                      闲时刻刻木头,从不像其他道士那样看到妖就手痒痒。
                      遇见了,就给他唱一曲儿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02-17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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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我又来刷存在感了,所以,眼熟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7-02-1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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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7-03-03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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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气#
                            姜如意。
                            他们说,他眉间少了乖张桀骜。
                            曾经傲得不可一世几人爱几人恨,现在却习惯了灰溜溜地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赊一杯酒来喝。
                            过了那个年岁,没了那个气焰。
                            身上的棱角曝在尘世的风里,该磨平的都磨平了。
                            姜如意摸摸手边青年的头顶心,平静地喝着酒。
                            轻狂的侠士路不好走。
                            小茶铺里偶然遇上什么劫掠财务的勾当,姜如意还未等活动开筋骨,店老板就可怜巴巴地给他跪下了,向他讨饶。
                            “爷,算了吧,跟这些爷打起来砸了我这小铺子,我赔的更多。”
                            姜如意怔了会儿,不敢动手。
                            这就是世道。
                            有人说,姜如意身上带着股戾气。
                            世人偏就是信他的戾气却信不过他的傲骨。
                            伪善与善就在行事的乖张里模糊了。明里笑面,暗里摸刀,枉为君子。
                            姜如意向来瞧不起这样的人,即便敛起了一身锋芒,落魄至此,还是瞧不起。
                            姜如意的意气在年复年日复日的打击磨砺中不再。
                            这破败肮脏的世道路太长,他想埋头倒在路边弃人的死人堆里休息。
                            却偏偏又有人拉着他不让他倒下。
                            姜如意瞧瞧如自己当年正意气风发时候的青年,他还咧着牙对所谓江湖一片向往。
                            呸。
                            他啐了口唾沫。
                            多丧气。
                            “姜如意,你的意气当真消磨了吗。”青年手指撩拨着酒杯,支着脑袋看他。
                            他挠挠青年的下巴尖。
                            “你就是我剩余的意气。”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7-03-03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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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 ₍₍ ᕕ(´ ω` )ᕗ⁾⁾


                              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17-03-06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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