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人一倒霉喝口凉水也会塞牙,出个门也会遇到【惊喜】。
弗雷觉得自己的幸运数值一定是负无穷,否则怎么会出门遇上【爱】。
今天是死对头该隐的葬礼,因为尴尬的关系和个人面子的问题,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来悼念。
黑西装,白玫瑰。看着镜子里那个标准的绅士行头,勾唇角苦笑。作为一个绅士,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自己的风度。挚友和对手的离世,必须以最完美和自信的姿态去面对。
想起死对头那句:身为金色阳光,却整天穿的像个奔丧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个心理变态。
该隐,金色阳光这个称号从来就不属于我这个只会逃避现实的懦夫。
“该隐,我真的去奔丧了,还是你的葬礼。真是一语成谶。”
傍晚时分。
宽阔的石头小路, 碧绿的草坪和一片灰色的碑林,这是里道道尔学院的公墓。
弗雷选择在这个人少的时间来悼念,他不愿在人前表露出悲伤的样子。特别是对该隐的悲伤。
该隐被的墓碑是在左边第一排的尽头,皎洁的月光照洒冰凉的石板上,苍凉,孤独。一如某人生前的作态。
墓碑的内容很简洁,在墓碑的正中心只有一个用英式花体写的名字:Cain.
“死了都那么孤傲,在下面会惹鬼厌的。”
因长期握而剑长满薄茧手,轻抚上冰凉的石板。
弯下腰把白玫瑰放在墓前。
“暮光白牙该隐,愿你在此安息。”
“更进一杯酒,歌一阕。叹人生,最难欢聚易离别。”
一曲悲歌,一壶浊酒,一段离殇。墓碑的对头出现一个黑影,黑影正往这边走来 。
来的是一个男人,三千青丝,一袭玄衣,手提一壶浊酒。君神赵玄朗,以最庄严肃穆的态度来悼念故去的战友。
“哟,爱卿你也在啊 。”一个疑问句,用肯定的语气。战友间的默契 ,心照不宣。
“嗯。”
赵公明扬起手里的酒壶,似笑非笑:“要喝酒吗?东神的上古烈酒女儿红 ,好久没有这样一起喝了,今天你、我、小隐子,我们痛痛快快地满上一盅。”
“好!”
长亭外,古道边。一壶浊酒尽余欢。
东神族的酒是用高粱米沉淀发酵酿造,味道辛辣无比却回味无穷,赵公明把酒烈酒一杯杯倒在该隐的坟前,埋怨道:“小隐子,你总说你不喝东神族的酒辛辣呛鼻,现在你没这个机会了,朕把东神族最烈的女儿红倒在你坟前,你没有拒绝的办法了。”
酒过三巡,赵公明依旧精神抖擞,弗雷已经有点晕了。
“爱卿为什么要那么晚来。”赵公明端着酒杯蓦然。
“人多的时候不适合我们 ,你知道的。”弗雷端着酒杯,小啜。“我不适合在人前袒露悲伤。”
“好牵强的借口啊,爱卿你在逃避什么?”赵公明 看着杯子晶莹剔透的酒液自顾自地说道。
弗雷打着酒嗝, “也许吧……反正……呃……我想告诉的人他永远也不会听到了。”
赵公明捧着酒杯,眯眼: “多久了?”仿佛打开潘多拉的魔盒,触碰了禁忌。
鎏金色的残眸里装的脆弱、哀伤瞬间就像决堤的洪水。“ 很久,从他把我从永夜之境带回来的时候。”
“为什么不说?”
“……我的骄傲与立场不允许我这么做。”
白皙的双手轻抚碑上用英式花体镌刻的[Cain],“错误的时间遇到,就像在冬天,隔着水浮上来换气的鱼,所以只能看着,鱼换完气,沉到水底下去,就再也没有后续。①这就是我和他的生存方式。”
“爱卿……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保护好小姐,就这样吧。”
“……”
(后悔吗?能说春天遇到的花是对的,春天遇到的鱼是错的,在错的时间遇到就能克制自己不喜欢那个人?是不是仍然用尽了力气想接近,甚至伪装成另外一条鱼。)
空气里传来一个声音,宛如暮鼓晨钟,苍老浑厚,又像山涧的小溪,清澈动人。两种反差极大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异常诡异。
声音肆无忌惮的评论,旁边的赵公明一无所知。
(也只有您是局中人,他是无关者不会察觉的。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信使,我来自死亡的国度——冥界。我来给你捎信,把你失去的东西还给你。)
弗雷疑惑,“……我失去的东西?”
(嗯。不过不是现在,明天的这个时间,您一个人来这里。请您相信我们的诚意。还有,请您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身为局外人的他们是不可能听到的。)说到这里,原本恭敬的态度瞬间染上一丝不明觉厉的狠唳。
(而且,您一旦和他们提起一次您的身体就会因为您的透露而加多一份伤害。)
“爱卿,爱卿!你还好吧?”赵公明用力摇打弗雷。
“咳……咳……怎么了吗?公明。”弗雷回过神来,背痛的厉害“赵二货,你拍我干甚?”
“我去!爱卿你还好意思说,你喝着喝着就呆了,朕怎么唤你都不应,呼吸也和心跳也弱了,跟个快死人一样。”赵公明扶着弗雷,无奈道:“爱卿,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