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即将靠岸,薛子扬拖着他仅有的一个行李箱企图带着爱尔柏塔从这艘破船的侧翼偷偷溜走。
可刚从探出半个脑袋,爱尔柏塔就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呼,然后像是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逃亡而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哥哥,警(察!”爱尔柏塔小小声的说道,好像稍微大声一点那些警)察叔叔就会把她吃了一样。
薛子扬微微皱起眉毛,暗自咒骂了一声。
这还真是倒霉了喝水都能塞牙,他稍稍探出脑袋往外探着头瞅,嚯,这仗势够大的啊。这是哪位领导要开会啊,安保措施忽然这么好。
正待他想着,薛子扬忽然感到身后有一股强劲的冷风从脑后刮来,一瞬间薛子扬只来得及把爱尔柏塔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然后缩着脖子等待疼痛的来临。
“不许动!你丫要是敢动换一下儿我就把你整个脑袋开了瓢!”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常留耳边响起。
薛子扬紧闭着双眼,他能感觉到太阳穴上被顶住的冰凉,也能感受到自己要命的心跳声。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脑袋里一片空白。
啊!
艺术家的灵魂是伟大而不可屈的!
而你!
残暴的歹徒!
却把他侮辱!
践踏!
你以为我会屈服吗!
不!
艺术家身骨是坚韧不拔的!
“卧槽大哥我错了,你丫把枪拿远点儿别吓人成吗!”薛子扬紧珉着嘴唇,肩膀在瑟瑟发抖。
“让你说话了吗!再瞎逼扯一句我就拿你脑袋试枪。”男人说着还怕不吓人的拿qiang顶了顶常留的脑袋壳。
“好好好,不说不说。”薛子扬默默的闭上了嘴,有些苍白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爱尔柏塔的脑袋。
爱尔柏塔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薛子扬的衣袖,用力到指尖泛白,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整个人紧张的发抖。
“噢别怕亲爱的,没事的。他不过就是想拿我们威胁一下外面的那堆警^察而已,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薛子扬勾起嘴角,小小声的用法语安慰着小姑娘。
“快别笑了哥哥,你的脸色现在都要难看死了。为什么保镖现在不在?杰森呢?迈克呢?”爱尔柏塔颤抖着声音道。
“呦,还有一果儿呢,你不要一直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你是胆儿真肥还是不信我崩了你哥啊。”男人说着就从薛子扬的身后半抱住他,企图抬起爱尔柏塔的脸仔细瞧瞧。
“你丫tm有病吧?”薛子扬用手肘使劲往后一顶,把爱尔柏塔的脸又往胸口摁了摁。
男人当然不可能被他这小鸡仔儿似得力道击中,他左脚往后略退一步就躲开了攻击,伸手揪住了薛子扬稍长的头发,往后一拽又是一个翻身压在了墙上。
粗糙的指腹摩擦着薛子扬干净白皙的下巴,左右仔细端详了几下,冷笑道:“小模样挺招操,我可实话告诉你,待会出去不许挣扎,也不许拿你那点儿小把戏出来耍。好好待着,等那群警(察叔叔什么时候屈服了,让步了,我就把你和你那个小心肝放了。”
他沉默了片刻,转而又用他那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贴着薛子扬的耳朵吹着气道:“不过那群傻(逼要是死叼着我不肯放,你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薛子扬狠狠的瞪着他,下嘴唇被锋利的牙齿咬出了血。眼眶红红的,忽然
提膝朝男人的不可描述袭去。
男人眯着眼睛躲了过去,横着手臂把常留抵在墙上,这个视角对于常留来说压迫感席面而来。
男人的身高绝对不低于一米九,肩宽臀窄腰细腿长,西装下的肌肉紧绷充满着爆发性的力量,近距离打量下来。英挺的眉骨,挺直的鼻梁,刀削般的面容。粗糙的视线像是含着颗粒,仿佛都在刻画着这个男人的英武和金属感。
却不知褚奕同时也在打量着他。眼前的男人甚至还不能称之为男人,他有这柔软的黑发和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
可此时这双眼睛正满含着怒火。
薛子扬还是恶狠狠的看着他,像是个倔强的小野猫。
但纵使他再倔强也逃脱不了被掳走当人质的命。不到两秒钟,薛子扬就不再挣扎,耸拉着小脑袋乖乖巧巧的被男人抵着往前走。
“外面的人听好了,你们现在马上给我准备一辆车让我走,不然你们也都看着了,我手里的玩意儿也不是拿着逗乐的,要是我的要求你们有一项没达到,你们就等着看他脑袋开花吧。”男人中气十足的冲着那些警(察吼。
七八个警(察恐怕是都没有见过这种仗势,一下子都慌了神。准备掏qiang又不敢掏真是要命。
男人暗自叹气,忽然一个小年轻像是鼓起了勇气,迅速拔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只可惜实战经验太少,紧张的手都在哆嗦,一枪没打中,正落在了薛子扬的脚边,激起一片细碎的木屑。
薛子扬吓得一激灵,整个人仿佛都要缩到男人的怀里了,却忽然感到男人的手安慰似得在他的右肩上拍了拍。一瞬间有些恍惚。
还没来得及疏散的人群在枪响的瞬间开始变得慌乱,不断有尖叫声和哭声从四面传来。场面着实有些热烈。
男人重重的叹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通讯耳机内传来声音:褚奕队可以了吧,那群小屁孩都要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