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记得。”汪东城叹气,眼前的炎亚纶孩子气过了头,让他有些不耐烦,却又不至于讨厌,“你别说话了,我要听课。”
炎亚纶没听错,就在刚才,他居然教训他?!
“你不怕我?”炎亚纶问他。
“……”这种小孩就该多管教才是。
炎亚纶冷哼,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偏偏面对着这个不冷不热的汪东城发不出火来,他觉得自己有些神经。
“你就是汪东城啊,怪不得……”
埋头写笔记的汪东城不理会身旁人的自言自语,眉头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什么叫‘怪不得’?他不是说过他的名字吗?
既然记不住,还问他做什么。
其实炎亚纶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原来他们比想象中认识得更早,再同一所大学里,是大他两届的美术系学长。
炎亚纶是自我中心主义者,不太会留意周遭的人,就算是身边所谓的朋友,他也大多记不得名字,但是自打他进入这所大学,他的周遭就充斥着‘汪东城’三个字,让他想不记住都不行。
很多人,把他们比作这所大学里的极端。
别人口中的汪东城,永远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成绩却总是名列前茅,长相出众却永远一个人独来独往,教授眼中有着大好前途的资优美术生,听说还是个护耳,家境很差,从来不惹事但谁都惹不得他。
成绩好,乖宝宝,贫困生……这些,跟炎亚纶形成了鲜明对比,顶层和底层的极端。
今天闲来无事,炎亚纶本来打算逃课出去,结果听说美术系系花长得可人得紧,那他就得来看看了。
没想到,却偶遇到汪东城,那天在酒吧里差点被性骚扰的人。
下课了,教授抱着讲义离开。
炎亚纶依旧瞅着汪东城,不少人为这神奇的画面目瞪口呆,忍不住停住脚步打量,人便越来越多,颇有围观的意味。
“你到底想干什么?”汪东城低头将课本收拾进书包里。
——该死的小孩,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也不会被这么多人围观。
汪东城只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谁也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只想当一个透明人,反正,他什么也不是。
“嗯……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挺好玩儿的。”炎亚纶托着下巴,似乎是真的在思考自己想要干什么,其实他说的不假,至少,勾搭系花的事已经在见到汪东城后被忘得一干二净。
汪东城背好书包离开座位,“随便你。”说罢,便挤进人群中的缺口走出了教室。
看着汪东城的背影,炎亚纶突然觉得,今后有得玩儿了。
……
从这天开始,炎亚纶开始频繁地去找汪东城,汪东城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总让人摸不到行踪,那炎亚纶就满校园满大街地找,总能在某个角落找到汪东城。
偶尔会私心地想,这也算是独属于他的乐趣,所以就算满身臭汗他也不会让别人帮忙找。
汪东城一开始无视他的存在,到后来也会偶尔说上两句话。
一同走在校园里,他们这种组合总是引来无比诧异的目光,但渐渐的,就变得习以为常,似乎他们就应该是这样一对好朋友。
只是他们本人,可没那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