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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夏之前,壹索一直对自己能交到朋友这件事情抱有一个非常怀疑的态度。实话,他并非生性冷淡,母亲的去世让他略有自闭,可他的内心是渴望有一个朋友去分享他的一切。学校的老师同学千篇一律的面目,嗤之以鼻或是阿腴奉承,让他厌烦。继续地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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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利夏的时候,是在天拓叔叔的家里。哥哥斛律带着他去见刚刚失去双亲的利夏,希望两个孩子能做好朋友。壹索没有异议,但也没有很大的热情,仍旧是面无表情地跟在哥哥身后。
利夏的弟弟纪伦还只有几个月大,正被保姆搂在怀里喂奶,9岁的利夏失神地坐在弟弟身边默默注视,直到保姆唤了好几声才注意到来人。壹索默默地打量他,和他一般大的年纪,眼睛红的像一只小兔子,抬头发现他和他的哥哥斛律时,眼泪又不自觉地滑落。
斛律连忙把小小的孩子搂在怀里。
这是,同病相怜吗。壹索想着。或许也可以和他做朋友。
自我介绍。一起吃早饭。非常普通的流程。哥哥尽全力为他们两个孩子创造聊天的契机,壹索不免在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于是把目光转向身边的利夏,利夏也在看着他,对他笑了笑,拉起他的手。他已经没再哭了,神色也看起来好了一些,于是壹索跟随他的脚步走向后花园。
“壹索?”利夏回身询问着,和他一般大的孩子正亦步跟在他身后,蓝眼睛里流动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
壹索有些不知所言,略为尴尬地转移了视线,只是拍了下口袋,低声唤道:“百里,出来吧。”伴随着一声尖锐的鸟鸣,火鸟百里从他的口袋里飞了出来,在后花园的低空附近盘旋了几圈,然后落在了壹索的肩膀上。
这期间利夏一直用充满着羡慕的目光看着他的火鸟,壹索心里莫名地有点小愉悦,这就是拥有朋友的感觉吗。
“壹索你可真厉害,我听说野生的火鸟并不好饲养呢。”利夏微笑着看着身边的孩子,用略带羡慕的语气说道。
壹索含糊地说着:“还好吧…”
利夏没有作声,仍旧微微笑着看着他的火鸟。
“利夏。”蓝眼睛的小男孩忽然生涩地叫了他的名字,面无表情地脸上透着一丝窘迫。
“嗯?”利夏认真地看向他。
壹索顿了一下,抿了下嘴角,“不要再难过了。”
这是八岁的他想出来的他觉得最好的安慰。
利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眨了眨眼。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仍旧是干涩的语句,对他来说,却实属不易。
利夏忽然开心地笑了,“谢谢,壹索,你真好。”
壹索觉得脸有些发热,但却如释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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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句仅仅的安慰,竟一语成箴。
此后的很久很久,他们仍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