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吊打崔彩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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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请安
李俶携着崔彩屏沈珍珠两位孺人,并侍婢若干,一起走入内堂。太子妃韦氏因韦家造变,被太子休离。如今得宠的是良娣张氏,原是玄宗之母窦太后家里出来的姑娘,美貌聪慧,巧舌如簧,善迎合太子心意,曲意逢迎,并善于御下。韦氏出府后,竟将太子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太子李亨心慈手软,平庸无能,遇到这样聪慧精明,又深知他心意的女子,竟是专宠张氏一人,在太子府内,便如正妃一般的待遇了。
珍珠行至堂前,随李俶向床榻之上端坐的二人盈盈拜倒,口称父王,行了三个叩首之礼。静听了太子训诫,又受了张良娣着侍女端来的赏赐,便算是见过公婆了。她暗暗抬眼,打量了座上二人一眼。太子已年逾不惑,面白少须,身体孱弱。大唐皇室与贵族尚服金丹延寿,却不知金丹正是最害人的一味毒药。不少人都因丹毒丧命,却仍有众多王公对其趋之若鹜,梦想长生不老,益寿延年。太子大约也养着一干方士为其炼丹,面色浮白中略带乌青,声气发虚,难怪前世林致诊出,太子此生再不能有子嗣了。
再看那张良娣,不过双十年华,艳若桃李,面带微笑,一双妙目总是含情带笑,像是个与世无争,知书达理,心怀忠义的贤良之辈。却谁知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朵娇艳的花,却是个包藏祸心,心思阴毒的祸水。为权势对他们痛下杀手,补补构陷,最后竟想谋朝篡位,效那武后之行。
听着张良娣笑盈盈的夸赞她与崔彩屏二人,珍珠没得一阵恶心。
正想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闯了进来。只见她稚气未脱,大约不过十五六岁,一身胡服打扮:头戴浑脱帽,身着窄袖翻领长袍,越显得脸儿小巧,明眸皓齿。下着长裤,足蹬高腰靴。英姿飒爽,自在洒脱,正是德宁郡主李婼。
李婼闯进来,也不行礼,直冲太子嚷道:“父王!我不要嫁给郑巽那头猪。要我嫁给他,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放肆!”太子头疼的揉揉额角,他有四个儿子,却只得这一女,因天真烂漫,好武艺骑射,深得父皇欢心,自幼被惯得无法无天,毫无规矩。太子怒道:“谁教的你这般没规矩?没看见你王兄带着新嫂嫂来请安吗?”
李婼不情愿地拱了拱手:“王兄,两位嫂嫂。”
崔彩屏见状,忙笑着迎上去:“早就听说德宁郡主武艺高强,为人豪爽,今日一见,果然跟我们这些深闺女子不同。”说着,自婢女银娥手中接过一个锦盒:“这是天工阁出的胭脂,一盒就得百两银子。我姨母贵妃娘娘也爱用这种胭脂。是我特意给小姑带的见面礼。”
李婼并没有接过那个锦盒,只是不屑地嗤笑道:“价值百两?嫂嫂还是自己留着用吧。只是不知道这银子是我皇爷爷赐给韩国夫人的呢,还是你们崔家又搜刮的民脂民膏?崔孺人也不用强调,这全天下的人哪个不知你有个做贵妃的姨母?才生的这般目中无人!”
崔彩屏自幼娇生惯养,嚣张跋扈惯了,此时恨不得将手中的胭脂狠狠砸到李婼脸上。却也深知这些王孙贵胄不是她能惹得起的,更是怕李俶因此厌恶,只能咬着牙,硬生生忍了下来。
太子气急:“你这孽女,越发骄纵了!不孝父母不敬兄嫂,我今日若不教训你,怎对得起圣上对你的厚望?”说着,就要叫宦官家法伺候。
李俶正要开口,珍珠上前盈盈一拜:“父王,郡主天真烂漫,心直口快,这才对崔孺人出言无礼。虽不合规矩,但想必陛下也正是看中了郡主这一颗难能可贵的无暇之心。崔孺人宽宏大量,想来,必不会与自己的小姑斤斤计较。”
李俶附道:“婼儿,还不赶快向崔孺人陪个不是!”
李婼见王兄以眼神暗示,面上却毫无责备之色,暗暗欣喜,敷衍地行了个屈膝礼:“崔孺人见谅!”说完便走到珍珠面前,拉着珍珠的双手,嬉笑着说:“嫂嫂,你长得可真美!要是我也能长得像你这样我见犹怜就好了。可惜我只会舞枪弄棒,琴棋书画什么的全都跟我没缘分。”
珍珠见她方才进来时还满面怒容,被太子教训了便一脸委屈,现在又笑逐颜开,分明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便从素瓷手中取过一条黄玉饰金七环蹀躞带:“我听闻郡主喜穿胡服,这条蹀躞带是一故人自西域带回,今日赠予郡主吧。”这里说的“故人”,便是安庆绪了。这条腰带原是安庆绪所赠,珍珠唏嘘前世二人的爱恨悲欢,不知为何竟神使鬼差般选了此物做给李婼的见面礼。
李婼接过,见做工精美,颇有异域风情,很是喜欢,高兴地谢到:“多谢嫂嫂!”说完便解下自己腰带,将蹀躞带放于腰间比划,竟是有些爱不释手了。
崔彩屏气急,却又无计可施。只觉得胸腹之间憋闷难受,便娇声对李俶说:“王爷,屏儿身子不适,好难受啊……”说话间,一双妩媚的眼盈盈有泪光闪烁,带着几分楚楚可怜。若是一般男子,怕是早拥她入怀,温声安慰了。
李俶见状,假意蹙了蹙眉头,关心到:“赶紧叫太医来看看吧!崔孺人身子娇贵,刚入府便身子不适。想来是大婚之事太过劳累。今日起,你便在琉璃阁静心修养吧,本王不会去打扰你的。你可要早日养好身子啊!”
崔彩屏方知何为悔不当初,欲哭无泪。已有太医前来把脉,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俶带珍珠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