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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S.CP‖170223原创‖冬日列車 (95 國旻 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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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cia73khpl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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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忙內大三角的人大歡迎!有做一點刪減與更改,大致和原本故事一樣的~
alicia73khpl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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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逝者,
請耐心等待,我會再來見你。
alicia73khpl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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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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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 改编自沈睡的青春与春日MV
小镇上只有一间钟表行,朴智旻每天睡醒了就走下楼拉起铁门营业,
清晨天才刚亮,客人三三两两上门,镇上的老人家们总在一大早来光顾,
他们是钟表行唯一的顾客,之後一整天几乎不会有人踏进来,现在还会带着表来家里这种老店修理的人已经非常少了。
早年小镇以伐木业发迹,都市化後逐渐没落,大部份年轻人口早已外移,除了一间规模非常小的小学外,没有其他学校,
以前本来还有一所中学的,但也因为人数不足,几年前就被废校,镇上满12岁以上的孩子都必须到外地就学,
终年被满满的针叶林环绕,森林的气息即使在夏季都令人感到些许寒意,
更何况正值深冬,大雪不断在外纷飞,
朴智旻穿了一件淡蓝色长毛针织外套,坐在旧式的暖炉旁翻着书,暖炉上的热水壶冒着屡屡蒸气,
透明的玻璃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手表,墙上各种颜色形状的钟,各自摆荡着自己的时间,泛黄的广告海报贴满缝隙,角落里的时钟们隐没在阴影处,店里的光线只有来自朴智旻头上的照明,
柜台前贴了一张火车时刻表,一天只有六班车会抵达小镇里唯一的车站,末班车下午五点就会离开,
当初为了运送木材而兴建的老旧铁路支线,是镇民唯一的联外道路,
但搭乘的人数少得可怜,是个什麽时候会被废止都不会意外的小车站,
而且与其说是车站,其实不过是一块水泥砌成的小平台罢了,没有围篱,连站务员也没有,上车时和列车长买票,下车时列车长会从车头挥挥手,乘客再把车票交回去,
早期为了方便运送物资,大部分的人家就沿着铁路线旁边盖起房子,
朴智旻家的钟表行也设在路线会经过的地方,店门口前五公尺处就是轨道,火车就这样每天经过他家门口,
算准列车即将进站的时间,朴智旻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家门前的铁轨上蹲下身子,
耳朵贴着铁轨,听着金属间远方传递来的列车运作声音,
然後再起身走到月台上, 仔细盯着下车的人,
直到列车离站再也看不见时,才会再踩上轨道,张开双手些微吃力的平衡身体,歪歪斜斜地走回店里,
小学时的他曾经这样期待过,母亲或许会在最後一位乘客後面下车,
不过现在对他来说,等火车比较像是一种生活上的仪式,在寥寥无几的白色世界里,增添一点自行设定的期待,
朴智旻完全能理解当初一声不响母亲离开的理由,
枯燥又落後的小镇生活丶天天酗酒的父亲,如果换做是他也会离开的,
而这几年下车的大多是去城镇买菜的老人家们,几乎没有外地人会在这个小站下车,
除了眼前低头不语,已经连续第二天来店里的少年,
长相十分清秀,甚至可以说是美丽的,朴智旻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好看的孩子。
———————————————————
“ 柾国啊!等很久了吗?”,
金泰亨的书包背带歪斜的挂在肩上,领带也是同样风格的歪在一旁,气喘吁吁地奔向站在校门口前的自己,田柾国此时正想着,是不是要在学校装作不认识金泰亨比较好,
” 哥你不是说可以提早.....“,话还没说完田柾国的身体马上随着金泰亨的手弯进围墙後面,两个毛绒绒的物体从围墙上冒了出来,
比较矮的田柾国吃力地瞪着腿,金泰亨马上搬了一块报废的防水砖垫在他脚下,然後又迅速地回到自己位置,
“ 来了没啊?......”,田柾国有些不耐地看着身旁的金泰亨,
“ 还没啦...你再等一下...喔喔喔!来了!戴白色耳机,眼睛很细长的那个人!”,金泰亨双眼发亮,兴奋地摇着田柾国的手臂,
两个人的脑袋随着经过眼前的男学生,有默契地从左摆到右,一起目送他出校门直到消失在视线外,
“ 那个人就是哥班上的转学生吗?”,
“ 对啊…他现在是要去坐火车了吗?....”,金泰亨还意犹未尽地望着朴智旻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
田柾国从砖上跳下来,有些不屑地看着金泰亨,
“ 不要再像个痴汉一样研究人家了啦!喜欢就去告白啊!”,
“ 不行啦...告白很刺激耶。 “,
金泰亨仍然维持着趴在围墙上的姿势,头也不回地回答自己。
田柾国觉得恋爱的真的会把人变笨蛋,虽然金泰亨本来就是了,而且那个朴智旻到底有什麽好的啊…软软绵绵的长相看起来超没个性,
他莫名的烦躁起来,走上前有些不开心的扯了对方的背包肩带,把还在嚷嚷着意味不明语句的金泰亨拖去一起吃炒年糕。
金泰亨开学後每天都缠着自己说朴智旻的事情,说什麽第一次看到朴智旻从教室外面被班导师带进来的那一瞬间之後,他的胸口就常常痛痛又痒痒的,
那些喜欢的话田柾国都听到耳朵长茧了,但朴智旻却到好久以後才知道。
———————————————————
alicia73khplRH
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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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孩穿着一件靛蓝色的针织衫,里面的毛衣有着同样颜色的领口,毛衣白底上的图案布满着奇怪的凤梨图腾,
头上总是带着一顶灰色的遮耳毛帽,两条毛线从耳边垂下的样子,让他看起来稚气些,年纪应该是比自己小一点,
同样搭了下午三点抵达这里的火车,拿了和昨天同样一只表来修理,
除了火车经过的声音,大部份的时间就只有风吹动针叶林的唰唰声,和偶而传来的山谷鸟鸣,小镇几乎终年都寂静无声,
但此时钟表行里又比外头更加安静,
朴智旻就着放大镜,眯着右眼,仔细把手表背部拆开,用着精巧的工具一一把迷你的齿轮取出,放在工作台上,
朴智旻心理有些着急,因为末班车五点就会离开这里,但这个工作是快不得的,
好不容易赶工修好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五十分,
朴智旻对着好看的男孩叹了一口气,
” 你下次可以有空再过来拿,不用一直在店里等着。“,朴智旻的意思其实是,希望他下次可以不要一直坐在店里等了,这样自己压力会很大,
” 没关系,我可以等。“,话说完他放了三只纸青蛙在自己桌上,男孩的语速有点慢,感觉是边思考边说话,在句子完成之前眼睛会不自觉看着下方,快说完话时会缓缓地抬起睫毛,认真的看着自己,
又是这个......,朴智旻收下纸青蛙後默默打开抽屉,把零钱交到对方手上,他把手表和零钱塞到外套口袋里,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站在柜台前动也不动,嘴里彷佛想说些什麽,抿了好几下,才拉开大门走到纯白的雪地中,
男孩站在店门口前的铁轨旁发愣一下,之後走到轨道中间,缓缓跪了下来,双手扶着积着雪的铁轨,慢慢地低下头,空氣中火车的声音尚未出现,但只要把耳朵贴在铁轨上,就可以听见远方火车的声音,
朴智旻眨了眨双眼看着窗外,那人和自己一样也会把耳朵贴在轨道上,之後男孩爬了起来继续往车站的方向走,消失在窗户的视角外,
朴智旻走回柜台,把折成青蛙样子的纸钞一张一张摊开,收到抽屉内,
拿起他填写的顾客表仔细研究,
顾客姓名:金泰亨。
田柾国扶着脖子靠在火车的窗前,慢慢睁开双眼,那瞬间竟虚幻的犹如梦境中的精灵苏醒,
漫天无天际的雪景,几只黑色的针叶枯木插在雪景中,不断晃过的电线杆,让不由自主对焦的双眼觉得有些晕眩,行进中的列车不断的连起绵延不绝的电线,
他又睡着了。
车厢的座椅有着绿色皮质的椅垫与靠背,左右各一排对坐的四人座,窗户的门框是木制的,
田柾国一看就知道这是开往哪里的列车,除了去那穷乡僻壤的支线,没有列车会长成这样,
头上一个不舒适的异物感罩住田柾国的头顶,他拿下来一看,是一顶灰色的遮耳帽,他讨厌戴遮耳毛帽,不管天气多冷都不会戴,
“ 一定是泰亨哥的......”,他不耐的碎碎念,
应该会有车票吧,连车票也没有的话就糟了,掏了掏口袋,有几个铜板丶一只手表,还有车票和维修收据,他随意揉了揉又塞回口袋,手表上的时间指着五点三十分,他拉起发条,慢慢地转回了三点整,哪家钟表行技术这麽差,
田柾国略微抬起头环顾整节车厢,没有半个人在,金泰亨真是,到底又跑去哪里?...他起身推开一节又一节车厢的门,都检查过了,车厢也接近尽头,还是没看到人,他停下脚步,用力的拉开厕所门,终於看见金泰亨,
“ 哥!你到底去......”,田柾国有些气急地冲着金泰亨问,却发现那不过是面厕所里的镜子,
田柾国的神情开始恐慌起来,像是害怕自己错过什麽似的,他不断地回身,又再继续往前寻找,
没有丶没有丶还是没有......泰亨哥是中途在哪里下车了吗?......
下午三点零二分,列车离站後,走到钟表行只需要两分钟,金泰亨果然又准时出现,默默的递上同一只表,便静静坐在椅子上等待,
朴智旻无奈地接过手表,发现玻璃镜面内层产生了一些水珠,他熟悉的开始操作拆开手表的工序,钟表行仍是一如往常的安静,
不过这次有点不同,金泰亨今天不再低着头等待而是一直盯着自己看,朴智旻从一堆齿轮中移开视线,不动声色的喵了一下玻璃橱窗内的一支手表,
三点二十分,金泰亨已经看了二十分钟了,搞什麽嘛…....,
朴智旻再也无法装作视而不见,对金泰亨他真的有满肚子的问号,
“ 为什麽一直看着我?......”,
朴智旻一边问一边仍旧低着头,拿着细如发丝的螺丝起子,架在被拆开的手表上,小心翼翼的转着,对方好看的双眼睁的圆圆的,沈默不语,朴智旻也没再说什麽,
小学下课的钟声隐隐约约传入钟表行,四点二十分,朴智旻放下手表,今天比较早就完成了工作,他放松的伸伸懒腰,
金泰亨走到柜台,又放上了三只纸青蛙,但朴智旻今天没有马上收到抽屉,他试着压了下青蛙的屁股,纸青蛙便往前跳一步,朴智旻细长的眼睛终於笑了,金泰亨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脸微微的红起来,
” 你到底为什麽都要把纸钞折成青蛙?“,
” ……因为你会花时间把它打开。“, 金泰亨想了一会儿才说出口,但把最後一句话省略了,
(这样说不定你会多想起我一下...)
” 什麽回答嘛…和没回答一样。“朴智旻转身从衣帽架上拿起自己的外套,
” 你要做五点的车回去对吧?那还有时间,陪我去走一走吧。“,朴智旻自问自答,没有给金泰亨任何拒绝的馀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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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故啊
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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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列車 中篇
朴智旻熟门熟路的带着金泰亨穿越一些民宅小路,两人的脚步踏在雪地里沙沙作响,最後出现在一间老书店前,
就像自家钟表行一样,书店既是老店也是镇上唯一的店,密密麻麻的书被堆在狭小的空间,看起来杂乱无章,但要找什麽书只要问坐在柜台前的老爷爷,他马上可以指出来给你,简直比现代的图书系统还厉害,
朴智旻进门时向老爷爷点个头,对方也轻轻点了花白的头,金泰亨跟在後面有样学样的走进来,
在旅游书籍区,狭小的空间只能一个人进入,金泰亨小小心翼翼地穿入书墙,站在朴智旻身旁跟随着对方食指的路径阅览过一本本的书名,书香味莫名的让人有些放松,他们一起分享着毫不尴尬的安静,
”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小镇去旅行......或许再也不会回来。“,朴智旻拿开一本旅游书,边翻着页面边不自觉地对金泰亨说着,
” 我知道....”
“ 上生涯规划课时你有说过,你就只想离开家乡,没有其他计画。“,金泰亨在一旁回答着,
朴智旻惊讶地转身看着对方,金泰亨比自己高一些,他右手正准备拿下高处的书籍,看起来像环抱着自己,书店实在太过狭窄,两人的鼻息在近距离处结成一团,空气变得有些稠密而暧昧,
朴智旻有些发呆的看着对方突然靠得很近的脸庞,男孩有着像野生动物一般纯粹而带点侵略的眼睛,但带点隐约的热情,那是小心翼翼的心意所产生的压抑,
男人的眼神藏在男孩背後,认真注视着自己,这点特别让他感到不自在,朴智旻垂下眼,金泰亨也别过眼神,两人分别看向两处,却也没移开脚步,有什麽事情正在悄悄变化。
“ 我还知道你每天都会喝牛奶,在第一节下课之前,你会一个人去围墙上,再把纸盒子摺得很扁,拿给每天9点会出现那里的拾荒奶奶。”
” 第二节上课你会打瞌睡,可能是牛奶喝太多了发困,但你掩饰得非常好,没有人发现过。“
他们沿着铁轨走回车站,朴智旻手里多了一本旅游书,
“ 你知道的真多,但我不记得你了。”
“ 你应该不记得每个人,小镇的中学废校後,你三年级下学期才转到我们学校,来不到半年我们就毕业了,那半年,你下课都默默的在位置上看书,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说话过。“
” 所以你是知道我才来修表的吗?“,
到车站前有一段短短的隧道,光线瞬间消失在朴智旻脸上,金泰亨看不到他的表情,无法判断这句话该不该承认,
朴智旻走上铁轨,帆布鞋和细小的轨道对齐,摇摇晃晃的起步,一如往常,他试着张开的双臂平衡自己,但这次不同,他的手指末端被一个热热的掌心握住,
金泰亨正牵着自己的手,以帮助平衡为掩饰,
朴智旻有些慌了,却又带着狂喜,金泰亨手心炙热的温度把自己的脸晕红,隧道的阴影遮住了脸颊,却无法掩饰紧张的手汗,两个人都有些微微地颤抖。
列车离站的铃声倏然停止,最後一个音符彷佛还隐约飘荡在空气中,朴智旻站在月台上看着对方,嘴形好像在说些什麽,金泰亨用力向上推开车厢的木头窗户,伴随着老旧的窗沟带起的刺耳声音,
“ 下次不要再把手表泡到牛奶里了,直接来找我吧。”,
火车缓步前行,金泰亨头往後探出窗外,嘴吧笑的方方的朝着留在原地的智旻点点头。
———————————————————————————————————————————
“ .... 柾国吗?....”,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在房门前,手上拎着一见黑色大衣,
“ 嗯?哥你要下班啦?”,田柾国头也没抬,不断地在房间四处找寻着什麽,
“ 你在找东西吗?”,
“ 嗯!泰亨哥老是乱帮我收东西...到底放在哪里呀?.......啊!怎麽是这个颜色?!”,田柾国又重新回去刚刚被自己全数翻开的衣柜,经过全身镜时,他抱怨了一下衣服的颜色,脱掉上衣,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套了进去,唯一的花纹只有袖口的两条黑线,
没办法他就只喜欢黑与白,搭配简单,不用花脑子想出门要穿什麽,
男人驻足在房门口,沈默了一下又开口说,
” 你最近下午都去哪里了?贞婌阿姨很担心你,最近别太常跑出去了。“,男人用温柔的声音提醒自己,
田柾国愣了半秒,连忙打哈哈蒙混过去,” 知道啦!哥快去约会吧!“,男人临走前喵了一下书桌上的药袋,
” 还有......“,男人面露忧虑的脸色,
” 会吃的别担心。“,田柾国抢一步回答,起身恭敬而强势的把人送走,关上门後,他倚在门前,沈思了许久,又把手表的时间调回下午三点。
———————————————————————————————————————————
如果你问我是如何判断春日来临的那一瞬间,我会告诉你,
只要紧盯着森林深处的上游,当河川小心翼翼的穿破冰层,会先以水滴的姿态出现,再慢慢汇聚成为涓涓流水,像是有生命班地顺着河流的方向让冰层逐渐裂开,那便是春日的开始。
而那一刻就和金泰亨从列车上下来的那一瞬间一模一样。
“ 我还知道你每天都会去车站看火车,但我不太知道你在等谁,所以你到底在...”
” 我妈,她十年前就离家出走了。“,
” ……噢...“,金泰亨顿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麽,
” 不过最近好像是在等你。”,朴智旻勾起调皮的嘴角微微抬起眼看着他,
” 车好像要来了... ”,金泰亨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顾左右而言他,低头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 嗯...快来了,末班车好早就来。”,朴智旻顺着铁轨的方线延伸视线,鸣笛声从远方传来,铁轨顿时变的躁动起来,
一条温暖的围巾无预警地系在自己脖子上,是金泰亨身上的米白色羊毛围巾,他绕了一个圈後打了大蝴蝶结在朴智旻的脖子上,
“ 掰掰,我的小狗。 ”,金泰亨圆圆的眼睛笑得灿烂,准备迈开脚步时,领口被一个力道用力跩着,
朴智旻垫起脚尖,拉着靛蓝色的大衣,迅速碰了金泰亨的嘴唇一下,“ 掰掰。”,
金泰亨傻住了两秒,朴智旻看到火车已经停在对方後头,张嘴正要取笑呆愣的对方时,一个炽热的气息贴上自己的,捧着脸又再深深的吻一次,然後头也不回的冲上车,
他们隔着玻璃对视而笑,朴智旻一直看着列车完全消失尽头才又重新踩着轨道回家,不过这次仍然歪歪斜斜的,没有他的缘故。
金泰亨每天都固定搭着下午三点的火车抵达,然後搭上五点回程的末班车,他们会一起在雪地散步,去书店,或是去镇上的小杂货店,
行程十分无趣,不过是走走看看,聊聊天,朴智旻却每天都期待着下午三点的到来,
他记得那天是周末晚上,他问了金泰亨今天要不要留下来过夜,那或许是一切错误的开始,他不该问的。
他们两个站在月台上,车子即将离站的提醒铃声响起,几乎快听不到彼此的声音,
“ …可是... 早上柾国他...“,金泰亨刚开始听到时自言自语了一下,
” 你说什麽?“,朴智旻问,
金泰亨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想起老早就被贴在有着白色水泥墙的建筑物上那张拆迁通告单,或许时间早已不够用了......,
” 好!我说好!“ 爽快的答应对方,朴智旻开心地抱住对方,每次只能见面两个小时实在太短暂了。
朴智旻拉着对方的手走上钟表行的楼上,那是一间小小的木屋阁楼,这间房间只剩自己朴智旻一个人用,他们一起坐在狭小的单人床上,他拿了一些小时候的相簿给金泰亨看,
少年们阵阵的笑声从阁楼传出,过一阵子後便陷入长久的静默,
昏黄的台灯是房间唯一的光源,忘记是谁先开始了,或许都早已等待这一刻许久,他们坐在床上慢慢拉起对方的衣服,金泰亨比想像中的健壮,身体介在男人与男孩之间,
他单手放到朴智旻的颈部,拉向自己的脸庞,温柔而细致的在对方唇上缠绵,小心翼翼的像是朴智旻专属的虔诚信徒,对於这件事他们都还很青涩,依循着本能相互抚摸对方的欲望,
那天下午出现在钟表行那好看的男孩,走入长年寂静白雪世界中,第一次有人每天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珍惜着自己快要被风雪掩盖住的,那微不足道的回忆与喜好,
而现在男孩身体的一部分正缓缓地放入自己体内,低沈的喟叹让他知道金泰亨非常需要自己,光是认知到这件事情,朴智旻就兴奋地难以自制,小手难耐地随着的律动抚上自己的下身,室内的温度与体温不断窜升,他们终将融为一体,
没有任何人说话,两人急於探索对方的每一寸身躯,只有不断的喘息声与朴智旻偶尔的小小尖叫声,还有床板传来的规律摩擦声响,
金泰亨温柔的把自己转过身,但又强硬地贴上自己的背部,朴智旻再也分不清现实的边际,生平第一次大脑被情欲占领,而一片空白,除了忘情的喊叫,他不知道该如何承受这种极度愉悦又带点痛觉的感受,
金泰亨也难以自拔的不断挺动着自己的下半身,嘴吧贴在朴智旻耳边,用气音与难受的低喘不断地重复说着爱语,而朴智旻早已失去话语能力,只能发出微微的咽呜声回应着对方,
最後金泰亨捧着自己的臀部一起跌向床上,一同大口的喘着气。
“ 我也是...真的好喜欢泰泰...”,朴智旻好不容易从喘息中回复体力,他紧紧搂着对方的腰部,埋在他的胸口小声的说,阁楼的窗外,月亮早已不见踪影,难得的好天气让满天的星斗闪烁在夜晚的雪景上,
金泰亨在那片繁星的窗前用手臂微微撑起上身,温柔的抚着朴智旻的脸颊,眼神却有些低落而复杂,朴智旻实在太疲惫了而无法睁开眼,错过了那时候出现的提示,
” 从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真的很爱你........但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才来...。 “,剩下的语絮被吞入梦境中,小手抓着对方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沈沈睡去。
天还没亮,朴智旻就被一阵骚动声吵醒,自己身上早已被套好衣物,金泰亨正急急忙的在自己房间不知道在找些什麽东西,
” 泰泰.......“,朴智旻半梦半醒的看着他,眯着眼确认一下床头的时钟,才清晨六点不到,
对方看见自己醒来,没说什麽拿了一件外套就往楼下走,朴智旻傻住了,愣了一下才从温暖的被窝起来,拉了一件外套披上就追下楼,
但他还没离开,金泰亨站在门前看起来像是迷路的儿童,有些惶恐地和朴智旻对上眼,
“ 你要走了吗?”,朴智旻不太愣理解他现在的行为,为何眼神可以突然变得如此陌生而冷却,任何问句都消失在对方的瞳孔里,
“ 不然哥你希望我待在这里吗?”,金泰亨突然用狐疑的口气反问,朴智旻被他的语气吓到,反而觉得自己才是莫名其妙的那个人,
他语毕便推了门就走出钟表行,快步地踏上雪地,
不对......金泰亨很不对劲,一个不舒服的预感占领他的胸口,朴智旻也跟着跑了出去,小跑步追上他,拉住衣角,
雪花飘荡两人之间,只穿着一件薄外套就出门的朴智旻隐约发抖着,
“ 是我做错了什麽吗?”,他脑海一边疯狂搜寻着记忆的所有片段,却怎麽也想不出来哪里开始出错,
“ 没有。”,对方用很疏离很陌生的口气回答,
首班车离站的提醒铃声从广播器中像是爆炸似地蹦了出来,朴智旻因突然的惊吓而颤抖了一下,看着金泰亨头也不回的上了列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他头一次觉得那铃声刺耳的令人崩溃。
alicia73khpl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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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列车 下篇
“ 哥!我要直接跳下去了啦——”
“ 等一下啦!等我...“,
田柾国紧紧闭住自己的双眼,捏住鼻子,从瀑布上头一跃而下,水花化成一个大圆又慢慢消散,
一秒丶两秒丶三秒。
” 噗哈!“,田柾国从水花的中央探出头,把湿黏在眼皮上的头发往後拨,
” 泰亨哥!快跳下来啦!“,田柾国在底下笑得开怀,对着上头的少年大喊,
” 我真的很害怕.......“
” 你如果跳下来,我就承认你真的喜欢朴智旻!“
少年的身影跃下瀑布的瞬间彷佛电影中的定格画面,蔚蓝的天空,还有瀑布绵延不绝的水花永远停在田柾国十四岁那年,
一秒丶两秒丶三秒丶四秒.......
——————————————————————————————————————————
金泰亨那天穿走自己白色羽绒外套,留下了自己的,朴智旻一个人坐在钟表行的柜台前,他拿了一个好看的纸袋,把金泰亨外套折的整整齐的放在里面,
朴智旻苦笑了一下,现在连见面都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刚开始是愤怒的,但现在他感到悲伤,无论如何,就算丢脸难堪,他都要去争取一个不让自己後悔的机会,
明明是自己深爱的人,朴智旻其实对金泰亨一无所知,他也不是没想问过,关於金泰亨的生活丶家人或是工作,但就是觉得不该问,
好像是一种两人隐约的默契,他就是知道,金泰亨一点也不想谈,而背後有着什麽不能告诉自己的原因,戳破了金泰亨似乎就会跟着一起消失,
原来当金泰亨不再出现在月台上,他们两个唯一的关系就只剩下一张钟表维修单,
朴智旻拿起纸袋,把顾客维修资料上的地址抄在口袋里,拉上铁门,搭上了离开小镇的火车。
接近中午的太阳是冬日特有的礼物,温暖了来往行人的手心,朴智旻拿了地址确认了两次,又拉了其他路人确认两次,
他一直以为第一次的外出旅行会是去寻找母亲,但人生总是会和自己的想像差距甚远,
” 德永疗养院 ”,金泰亨留下的地址,如果连这个都是谎言......朴智旻心里用力抹去不安,现在的他必须坚强,在还什麽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千万别使用否定的假设句,
疗养院是欧式的白色的厚水泥墙建成,大而无装饰的拱门与粗大的条柱,让疗养院看起来有些距离感,
门口特别种植了很多植物,在白色的墙上摇曳生姿,许多护士与家属推着轮椅上的病患,或是相互牵着手缓步在入口前庭院里,
朴智旻愣在入口处,一个微胖的中年护士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书本大小的塑胶板和一支笔,朴智旻看见她胸口上别着名牌,上面写着,护理长 金贞婌,
“ 今天是来看诊的吗?初诊?”
“ ……不是的,我想请问,我要找一个人,名字是金泰亨,但他留下的住址写着这里... ”,护士的神色有些微妙的转变,但她马上展现出专业的微笑,
“ 你稍等一下。”,护士急忙离开,拦住一位正在和病患讲话的男医师,附在耳边小心翼翼地传着话,
然後那名戴着眼镜的医生走向自己,请他到自己诊疗室,谈论关於「金泰亨」的事情。
朴智旻在对话完成之前夺门而出,原本三三两两在庭院里的鸽群拍拍翅膀一轰而散,
一定都是谎言,金泰亨为了要离开我而编织的谎言。
“ 从一开始,全部都是谎言。”
田柾国百般无聊的坐在栏杆上,晃着脚,奶茶色的头发在光线下看起来更淡了,耳边的银制小小的圆型耳环发亮着,
身上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裤子是医院的病患服,看着各自来接送自己家人的家属,疗养院已经慢慢地让许多病患转院出去,不久这里将被改建成其他预定用地,近百年的疗养院即将熄灯走入历史,
他举起手掌稍微遮住冬日难得出现的太阳,叹了一大口气,田柾国突然想起朴智旻房间那台轰轰作响的暖气,还有近在直尺那张熟睡的脸,
” 该好好去道歉的......
那天清晨田柾国几乎仓皇的方式跌下了床,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麽到朴智旻家,甚至还睡在同一张床,
最後的记忆是下午两点半他还待在疗养院,但醒来时早已是清晨,
但他第一个担心的不是越趋严重的失忆与嗜睡的症状,而是自己在朴智旻前面出糗,他一定做了些什麽,然後还被对方照顾,那种生病而失能的样子真是落魄到不行,
他急急忙忙地想找回衣物离开时,却完全没看到,然後朴智旻醒了,
以前即使失忆也没有发生过这麽麻烦的情况,他在心中不断咒骂着,当下只想先逃走,但那天说话的口气好像太冲了些......
走廊远处一个急忙的跑步声,打乱田柾国的思绪,他往走廊一看,是朴智旻...哥,
细长的双眼愤怒地瞪视自己,丰厚的双唇大口喘气着,或许是自己最近长高了,智旻哥看起来居然比较小了一点了,
“ 对不起......”,田柾国满脸歉意地看着对方,
但那娇小的哥居然什麽话也不说的用力地抱住自己,突如其然的,田柾国也不敢回抱,手僵直的放在身侧,
” 我知道你是谁,泰亨哥喜欢的人,朴智旻...哥,”,
话才说完朴智旻环在自己身上的双臂突然放掉,退後两步,怅然若失得看着自己,
“ 那天睡在你家是我不好,我常常会失去记忆,睡醒时出现在其他地方,所以才来这边....”,田柾国指了指朴智旻身後的建筑物。
“ 我才不是什麽哥哥!你是知道的吧?什麽疗养院丶精神科丶田柾国这个奇怪的名字,这些其实是骗人的对吧?!到底.......为什麽要这样折磨我...为什麽?!”,
朴智旻对自己说的话田柾国一句也听不懂,他只知道对方很生气很难过,
“ 哥......我不太知道那天到底我做了什麽了,如果有冒犯到您,真的很对不起......”
冒犯到您?!金泰亨什麽时候对自己讲话用过敬语了,眼前的金泰亨,说话的方式,音调都像别人,除了那张脸外,没有一样是他所熟悉的,
金泰亨用了陌生与畏惧的眼神看着自己,所以真的如医生说的一样吗?
“ 泰亨呢?......我要金泰亨来找我!”,朴智旻近似崩溃的对田柾国大喊,
刚刚戴眼镜的男医生听到争执声,马上从诊疗室跑出来制止了朴智旻,他一边拉住朴智旻哭喊而奋力挣扎的双手,一边支开田柾国去找护理长阿姨,
田柾国用着抱歉与担心的眼光看着朴智旻,和医生点了头後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怪手拆除建筑的声音重新回到朴智旻耳边,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像倒塌在地的水泥碎块一般,被狠狠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破坏殆尽,
第一下已经让自己痛不欲生,以为自己再也撑不住了,第二下又再度无情地打下,第三下...直到钢筋全数外漏,最後一面砖瓦倒地前,拆除工程都不会停止,
原来世界上还有比最痛又更痛的感觉,但因为还活着,心脏仍跳着,无论能够承受与否,都必须被迫接受。
刚刚那个人如果不是金泰亨,那些一起有过的那些肢体接触,总是宠溺着自己的眼神,还有天天环绕在自己耳边的爱语,到底是属於谁的?拜托了...谁能来告诉我?
毕业纪念册上的照片是压垮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中学毕业典礼那天,他拿到毕业纪念册当场就丢了,当时孤独的他,对那所学校一点归属感也没有,
朴智旻在母校图书室双手颤抖的翻着页面,他看见有着婴儿肥和稚气未脱十六岁的自己,然後......
下方写着金泰亨的名字的脸,是从来没看过的陌生人,皮肤稍微黑自己一点,很俊俏的脸孔,大的单眼皮,眼窝拉得有点长,笑得很腼腆,
等到自己回过神时,他已经抱住想念已久的爱人,但他不是,陌生的话语从耳边传来,他放开手,看见对方不解而陌生的眼神,
原来从来都没有人爱过自己,而这一切都是谎言。
“ 解离性人格症候群,俗称多重人格,中学毕业那年金泰亨在一次溺水意外身亡,当时和他一起去的田柾国却活了下来,从那之後,柾国开始出现人格分裂的症状,
你也知道泰亨出现时他的语调和语速都不太一样,饮食习惯和喜好完全不一样,甚至走路的姿势也不同,完全就像金泰亨的灵魂附身在柾国的体内,发病时他晚上还会回去金泰亨家睡觉,复制他所有生前的行为,当然这对经历丧子之痛的金家是一种折磨......
“ 从发病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当时田柾国才十四岁,金泰亨大他两岁,两人从小到大都玩在一起...却只有他活下来,十四岁的孩子能够承受这样的伤痛活下来,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气...,无法承受那段痛苦记忆的他创造金泰亨的人格,
他有两个人格,一个是主人格田柾国,另一个是代替他哥活下去的金泰亨,
人格分裂为什麽常常发生在儿童时期曾经被亲密的人施虐的人身上,是因为人格分裂其实那是一种人在面临巨大痛苦的自我保护机制,让另一个人去承受,好让主人格能够休息,而且可以将不能承受的痛苦当作别人的事,
但最终人不能这样让好几个人同时住在自己身体里,当每个人格都保有完整的意识与价值观,精神状态最後会变成四分五裂,
我们已经帮柾国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格融合治疗,但柾国一直执着的认为金泰亨还活着,只是都刻意避开自己不见面,
简单来说,田柾国认为金泰亨没有死,而且总是在自己睡着时来过,帮自己收东西或是穿衣服,他记不起溺水那天的细节,时间认知感也十分错乱,病患没有病识感,往往是最难治疗的......
或许是因为你的出现,最近泰亨的人格出现的机率越来越频繁,尤其都会在下午三点左右偷偷离开病院,这让我和护理长都很困扰,
” 而泰亨他往往不愿意谈论这些话题,他出现时总是在确认时间,总是用傻笑逃避比较深入的问题,但我觉得他隐约知道......,自己不是主人格的事实,是会被融合而消失的对象。
田柾国的父母都已经移民到美国,他们希望柾国之後能在那边接受更完整的治疗,而你扮演着很关键的角色,你愿意一起去美国协助田柾国的疗程吗?对方会给很好的报酬...
医生的话语,诊疗间的书籍与时钟,所有的东西都像是梦境一样飘浮在空气中而不切实际,不过到底什麽是真的他也分不清了,朴智旻想起月台上,靛蓝色围巾残留着金泰亨的温度,绕在自己脖子上的触感,说不定那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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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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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国已经很习惯天天来探望自己的朴智旻了,他睁着大大的圆眼,看着每次都会带热可可来的朴智旻,但明明自己喜欢的是奶茶,
“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麽泰亨哥会喜欢你...他每次放学都一直讲你的事,你真的有这麽特别吗?”,田柾国一边喝着可可,一边坐在阳台上甩着脚,
“ 对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麽这麽喜欢我。”,朴智旻低着头看着手上的热饮,转过头来笑笑地说,
田柾国弯过头看着同样把脚垂在阳台外的朴智旻,已经三月了但天气还是很冷,身上却只穿着淡蓝色的长毛针织衫,
田柾国皱着眉把自己米白色的围巾放在对方脖子上,把过长的围巾又多绕一圈,朴智旻小小而纤白的手衬在围巾上十分好看,
他曾经讨厌过朴智旻,与其说讨厌,应该是嫉妒吧,泰亨哥自从喜欢他後,人都不知道跑去哪里,来住院这麽久都偷偷摸摸地放了东西就走,偶尔帮自己打扫房间什麽的其实根本不需要,
但奇怪的是他最近开始能够理解金泰亨喜欢朴智旻的理由了,每次看到他从疗痒院走廊尽头走向自己时,心跳会莫名加快,略显忧郁的眼皮下好像一直有一个沈重的秘密,而这样的神情常常让自己胸口闷闷的,
他突然想起金泰亨说过的,那种胸口痛痛又痒痒的感觉,
“ 柾国,谢谢你呀。“,米白色围巾上方的细长眼角被勾了起来,笑的时候的智旻哥很有魅力,让自己很......,田柾国阻止自己再想下去,难堪地清了清喉咙想找个话题,
” 哥每天都来,那泰亨哥最近在忙什麽?最近都没来找我,一定都是跑去找哥了。“,
” 我也不太知道...他最近也不常来找我了......“,
田柾国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他想用开玩笑纾解一下气氛,却从嘴里冒出这句话,或许这是他一直隐藏的真心也不一定......
” 智旻哥...你喜欢我吗?“,田柾国涨红了脸,想收回这句话,却做了更荒唐的事,不等对方回答,他快速亲了一下朴智旻的嘴唇,
阳台看出去的疗养院拆除工程仍旧慢慢进行,朴智旻停下晃动的双脚,放下手上的热可可看着自己,四周却彷佛被静音一般悄然无声,田柾国发誓那是他看过最哀伤的眼神,
“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下午三点後你就会爱上我。”
“ 真的啦!我真的有看过!我有一个认识的哥哥就这样啊!”
“ 他又骗人!”
“ 骗人精!”
“ 怎麽可能有两个人同时住在一个身体里?!”
“ 不要跟他讲话啦!”
……
一群小孩正七嘴八舌地争论着孩子间的话题,其中个头比较高的有些恼怒地推了相对年纪较小的男童,
一个高大的男人适时的扶住他的肩膀,让本来会应该跌倒的男孩倒在自己怀里,
“ 呀...你们这群屁孩。”,中低的嗓音从那男人的唇缝传出来,本来还气焰高昂的孩子们一轰而散,
“ 下次他们再这样,你就和他们说哥会来揍他们。”,他认真时的语调总是略低而缓慢,男人把头上的灰色遮耳毛帽取下,套的男孩的头上,过大的帽子遮住男孩的双眼有些滑稽,
男人方方的嘴发出笑声,用力揉了一下对方小小的脑袋,
“ 不过下次你要更勇敢,哥以後比较不能回来找你玩了。”
“ 为什麽?你要去哪里吗?”,男童用力拉起眼睛上的毛帽看着他,
“ 嗯,我就要去旅行了,很久之後都不会再会来了呦。”
钟表行终於结束长达三十年的营业,朴智旻拉起最後一次铁门,背了大背包开始他人生中的第二次旅行,但这次会更久,而且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这个小镇了,
他走上火车,静静听着离站铃声响起,火车慢慢驶离他的家乡,他靠在木头车窗上发呆看着一根根电线杆晃过眼前,
一个穿着靛蓝色针织衫的身影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边,
“ 我可以坐这里吗?...
“ 我的小狗。”
“ 当然......”,朴智旻急急忙忙拿起被他随意搁置在对座的背包,动作却因为那声呼唤而倏然停下,那亲密的昵称除了自己只有他认识的另一个人知道,
列车老旧木头窗户上的积雪开始慢慢融化,当列车到站时,或许已经是春天了。
(END)
绯域澈噬
上尉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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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咯一遍有点蒙,晚点再认真地看一遍好了。是我智商不够用么
木槿穆逸沐泽
新兵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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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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