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彼此纠缠的身体放肆的跟着音乐扭动着,肮脏而又放荡。一间的酒吧的角落里,流川坐在卡座上,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冷冷的看着一切。三井寿坐在他旁边,正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等说完才发现流川根本没在听。不过三井也不在意,从他认识流川到现在流川一直是这样的,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不过,三井还是很佩服流川的,平时闷不啃声,打起架来手脚利落。三井每次看到流川打架总有种流川并不是在打架而是在玩命的错觉。还记得流川刚来这里时,因为不说话态度高傲没少被找茬,可是在他废了两个找茬的人的手脚后,再也没人找过他的麻烦。
“走了”将手中的红酒喝下,抓起放在沙发上的衣服,流川起身离开,完全不管三井能不能跟上。三井反应过来追出酒吧门口时流川早已没有身影,叹了口气,三井转身回到酒吧。
一个人走在充斥难闻的小巷里,只有这时的流川才能稍稍缓口气。进北月已经两个月了,现在的他还是只能在最底层徘徊,卧底本身就是一件需要持之以恒的事情,有时候为了搜到证据,一个卧底可能会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耗进去。所以流川讨厌,太过麻烦,完全不能让人提起动力,也不知道他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接近中心,也许一辈子都不行。
“救命!”前方传来呼救的声音,流川不想理,虽然他是个警察,但是流川自认为自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当初之所以进警校也只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强烈要求,懒得跟他争论才进的。只是有时候你不想麻烦,麻烦偏偏要自己找上你,就在流川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前方的一个人发现了他。“喂!那边那个小子,给我过来!”一个穿的流里流气,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混混叼着牙签冲流川喊道。流川皱了皱眉,将手插在裤包里走了过去。这周围的混混还没有谁不认识流川,都知道他打架狠又不要命,看到他都绕得远远地就怕哪里惹着这位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刚刚是因为灯光太过昏暗没办法看到流川的长相,等流川慢悠悠走到跟前,那群流氓终于认清眼前的人是谁,吓得脚都软了。让流川过来的那个混混看到流川时脸都吓绿了。流川走到他们跟前没开口,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喘。不知是谁先逃跑,一群人反应过来全朝巷子那头跑去,没两分钟就不见踪影。
“谢谢你!”听到声音流川才发现地上坐着一个女孩,瞥了她一眼,流川从他身边走过。他本来就没想过救她,也不需要她的道谢。看着流川走远的赤木晴子红了脸,过了好半响才想起身离开。
刚出巷道赤木晴子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白色轿车,停顿了一下赤木晴子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哥,你怎么来了?”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点,赤木晴子微笑着问道。出事时因为害怕她给管家打了个电话求救,没想到会把自己的哥哥招来。赤木晴子脸上的僵硬藤真健司当然注意到了,只是他没说什么。
藤真不说话,赤木晴子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两人相顾无言的坐在车里。说实话赤木晴子很怕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即使藤真总是一脸温柔地笑着她却觉得藤真的笑没有任何温度,某种程度上来说,笑着的藤真健司更让赤木晴子感到害怕。赤木晴子对藤真的惧怕,藤真一直是知道的,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做任何事情来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他觉得像现在这样对两人来说反而更好。
流川枫在床上睡得正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烦躁的拿起手机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流川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喂,你是流川枫吧,那位想见你。”电话的另一边传来陌生的声音,无理的没有任何的自我介绍,流川却因为这句话提起了精神。他在对方说完的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也知道了对方是谁。道上谁人不知那位指的是谁,除了藤真健司还有谁,既然藤真要见他那么给他打电话的只有可能是他的助理花形透了。只是流川想不明白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存在,还要见自己,他并不会自恋的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手段,在黑道混谁没点手段。“什么时候?”思虑再三流川问道,想得再多也是白想,见到他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我在你楼下。”花形回答,说完便讲电话挂断。流川走到窗旁拉开窗帘果然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银色的法拉利,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洗完漱,流川下楼坐进车里。
一路上花形没跟他说话,流川也就没开口。流川细细的打量着花形,和外界传闻的不一样,花形看着身上并没有什么戾气,反而有点书生气,鼻梁上那副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加文质彬彬。流川不知道他是真的近视才带那副眼镜还是为了避免被人观察他的眼睛刻意以的伪装。直觉告诉流川花形比流川想象的还要危险。在流川打量花形的同时花形也在观察着流川。
车子很快抵达了地方,看着眼前的别墅流川楞了一下,他以为花形会带他去藤真办公的地方,却没想到是来他住的地方。“走吧,那位已经等急了。”将车开往车库,花形跟流川说道,流川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等看到藤真健司的时候流川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简直就是给藤真量声定作的。看着眼前长着一张干净得过分的脸,连眼睛都是一片纯净的人时,流川很怀疑这是藤真找的替身,花形对他的态度和两人相处的氛围又让流川不得不相信他就是藤真健司。“昨天晚上谢谢你救了我妹妹。”藤真开口,声音温柔的让人完全没办法对他起戒心。流川突然明白了那句越美的东西越有毒的意思。但藤真说自己救了他妹妹流川毫无印象,细细想来只有昨天碰巧救下的那个女孩。“既然我救了你妹妹你准备怎么报答我?”不管自己是不是真心救人,现在有个现成的能接近藤真健司的机会,流川当然不会傻得不知道把握,也许错过了这次机会他这辈子的不一定能接近藤真健司。“喔,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微微眯起眼,藤真挡住了花形拔枪的动作,还从来没有人敢以这种口气对他说话,这道上谁人和他说话不得客客气气的。这个叫流川枫的第一次见面就用平语跟他说话,不带丝毫敬畏反倒引起了他的兴趣。“我要做你的贴身保镖。”不理会藤真探究的眼神和花形想要杀了他的动作,流川不徐不慢的开口,说完之后张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可以,不过你的通过考验。”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流川毫不畏惧的眼神,藤真向花形比了个送客的手势后,起身朝二楼走去。
花形打量了流川两眼后,彬彬有礼的领流川向门外走去,哪里还能看出半点刚才想要杀了他的神态。流川也当没察觉到他态度的转变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藤真站在二楼书房的窗子旁,望着流川坐上花形的车子,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不知在思考什么,直到车子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才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拉上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