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郎郎入我心吧 关注:6,119贴子:59,405
清末,局势动荡。光绪爷崩了,慈禧老佛爷也宾天了,洋鬼子、乱党、军阀,闹得沸沸扬扬,天子脚下尤其的不安生,但再乱的世道也有享乐的人,王亲贵胄,浪荡公子,养活着京城里的后庭花。
三庆园本是个小园子,一个师傅带着几个学徒,白日里规规矩矩的练功,晚上上场规规矩矩的演出,挣得钱呢,虽不多,倒也够几口人的嚼谷。这张云雷张老板,这时才十六,百姓们看着大清朝亡了,一个个的都剪了辫子,张云雷却不太愿意。打小留到大的辫子,说剪就剪了?大清朝亡不亡的,跟我没什么关系,可辫子跟了我十几年了呀,不剪吧,师兄弟们还笑话,师傅都剪了,你怎么不剪呢?张云雷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宿,夜里爬起来走到院子里打了盆水,映着月光狠狠心,剃了大部分的头发,只留了条细细的小辫儿,得嘞,我这也算是剪了。第二天师兄弟们都笑话他,师傅也憋着笑,大手摩挲着他头皮上的硬茬,笑骂道:“倒是个知情知义的”。但这“小辫儿”的称呼,也就这么留了下来。
这位张老板,最近成了北平城里响当当的角儿、
按说这张老板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北平城大小园子三十六,怎么也轮不着张老板红。可这人命数一到,真是想也想不到。
这一日,园子里的徒弟们跟平常一样,早早的起来伺候着师傅起床,等着师傅一个一个的说活再各自去练。突然外面几声枪响,紧接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跳进了院子,给徒弟们都吓了一跳。张云雷壮起胆子上前,扳过小伙子的身子一看,小伙子的腹部汨汨的流着血,一张脸惨白的吓人。张云雷忙招呼着几个师兄弟把他抬进柴房藏在地道里,师傅赶过来一看,也吓得不轻,来不及责怪,赶紧着人把院子里带血的地面收拾了。刚撂下簸箕的功夫,大兵们就呼啦啦的闯了进来。
“谁是班主啊”,领头的慢悠悠的踱进门,看着一身打扮,官阶不低。
师傅紧上前两步跪倒,哆哆嗦嗦的说:“回官爷,小的是。”
"看见有人进来了吗?”当官的依旧不紧不慢。
“回官爷的话,小的一直带着徒弟们在院里练功,不曾见过外人进门”。师傅紧张的额头直冒汗,当官的瞟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大兵们四散开来挨着屋的搜。


IP属地:辽宁1楼2017-02-28 14:27回复
    几个小徒弟吓得不轻,在院子角哆嗦着站在一起,大兵们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找出人影来。当官的沉思几秒,弯下腰问:“你这几个徒弟,都是唱什么的?”
    “回……回官爷的话,唱……太平歌。”
    “哦,这几个都是你徒弟吗?你可看仔细了?”
    “是……都是……”
    “来,挨着个儿的给我唱一段。”早有人搬来一张条凳,当官的嫌弃的看了一眼,师傅忙爬起来用袖子使劲儿蹭了蹭,“官爷坐,几个徒弟学艺时候都不长,怕污了您的耳朵,好不好的,您多包涵。”
    “哪那么多废话!叫你们唱就赶紧唱,什么他妈破院子,连口茶都没有吗?”当官的身边一个小兵破口大骂。几个师兄弟战战兢兢的一个个唱,颤着声哆嗦着腿,那当官的都闭着眼不吭声。轮到张云雷了,张云雷稳了稳心神,强压着剧烈的心跳,开嗓唱:“汉高祖有道坐江山……”声音洪亮,唱腔婉转,当官的一下子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看向张云雷,张云雷被这眼神盯着,再想起柴房里的那位,不知道有多紧张,抠破了手心才唱完这一出。
    “好!”当官的猛然叫了一声好,站起身问:“这位老板怎么称呼?”
    “张云雷。”
    “张老板!不知道张老板明日可有功夫?我邀几位同仁来捧张老板的场,到时候还请张老板不惜力气才好。”
    “是……”
    旁边的小兵低声问:“那贼人?”
    当官的摇了摇头,挥退一院子兵马,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张老板,明日见。”师傅把当官的送到门外,悄悄的拉住一个大兵,塞了块银元问:“这位官爷是?”
    “我们吴大帅!”


    IP属地:辽宁2楼2017-02-28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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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偶,新写手+大坑!欢迎!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2-28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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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吴大帅前脚出了院门,几个徒弟脱力一般瘫在地上。师傅抹了抹头上的汗,深深的看了张云雷一眼,对着几个徒弟低声申斥道:“坐在这干什么!赶紧看看柴房那位去。”张云雷也缓过神儿,几步跑进去,那人的脸色依旧不好,师傅解开小伙子的衣服:“子弹打出去了,生子去抓几幅药,就说小五上房淘气摔破了腿了。”
        “师傅,为啥不说摔破脑袋了?”
        “傻小子,那不让人看出来了么!”
        “那为啥不是摔屁股了?”
        “再问我抽你,赶紧去!”
        生子吐了吐舌头,拿钱抓药去了。师傅安排着人拿了被褥给小伙子铺好,叫了张云雷一声:“小辫儿,出来。”
        “师傅……”
        “错哪了。”
        “师傅,我……”
        “知道抬人不知道把血蹭干净咯?这要是让那帮当兵的看见了,一园子人都得让你扇呼着报销喽,顾头不顾腚的。”一扇子敲到了张云雷头上。
        “啊?师傅?你是为这个打我啊?”
        “那些个当兵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能耐冲着洋鬼子使去啊,就他妈知道跟老百姓能耐,什么东西!”张云雷知道,师娘就是让当兵的害死的,听罢也不做声,默默的挨着训
        “我问你,”师傅点着他的头,“想过红没有?”
        “啊?”
        “我琢磨着,这个吴大帅明天还要来听你唱,八成是看上你这把嗓子了,你要红了,张老板。”
        “师傅,我,我不知道。”
        “你听着,咱们作艺的,要想唱红,得天时地利人和,如今你有这个机缘,就一定得把握住。你红了之后,这三庆园,你这些师兄弟,也算出了头了。傻小子,连师傅都得傍着你活了。”
        “师傅放心,小辫儿从小就跟在师傅身边,师傅就跟我亲爹一样,有我一口就有您一口,小辫儿有良心,不当白眼狼!”
        “好,起来吧,我给你说说,刚才你那句话唱的不对……”


        IP属地:辽宁4楼2017-02-28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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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师傅亲自给小伙子喂了药,检查了伤口,师兄弟叽叽喳喳的吃完饭,起着哄叫着张老板,个顶个的兴奋。是啊,唱了这么些年,可算有一个能红的了,那个兴奋劲儿就别提了。张云雷被他们拥促着,脸红到脖子根,师傅翘着腿坐在一边,注视着不好意思的张云雷,在心里点了点头。人,就怕沉不住气,他当着吴大帅的面也能不抖不颤的唱完,是个能当大事的人。师傅抖了抖衣袖:“去去去回屋去,明天不练功了?”徒弟们笑着散了,张云雷挪到师傅面前:“师傅,我想去看看他。”
          “嗯,去吧,早点睡。”
          “哎!”
          张云雷举着蜡烛放在小伙子的枕头边,小伙子依旧睡着,张云雷给他掖了掖被角,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是谁啊?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就把你救回来,师傅还给你买药,我们是不是你的恩人啊?不对不对,要是你不来,那吴大帅也来不了,我也没有明天那个机会,这么说,你是我的恩人?好像也不对……你快醒吧,你叫什么?多大年纪了?从哪来?为什么他们要追你啊?”
          “师哥,您早点回去睡吧,明天就看你的了。”生子抱着被褥进来。“师傅说今天晚上我看着他,您放心吧。”
          张云雷答应着起身,推开地道门回头看了看还在睡的小伙子,下定决定般吐了口气,出去回房睡了。


          IP属地:辽宁5楼2017-02-28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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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我在这儿哪!!这儿呐!!!卤煮知识好广!!历史代入感好强!!真棒!


            IP属地:广东7楼2017-02-28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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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庆园门口可从来没这么热闹过,要光说热闹,不稀奇,大小园子有好角儿的时候都热闹,稀奇的是门口两排大兵扛着枪站岗,四五辆汽车在门口停着。三庆园门口路本就不宽,这样一来堵了个瓷实。四邻也好奇啊,三庆园这是摊上事了?不像啊,没见着抓人啊?吴大帅就在街坊四邻的议论声中下了车,理了理军装,笑着跟其他下车的人打招呼。
              “老吴!这就是你说的地方?忒寒碜了?”刘局长掸了掸衣裳。旁边的王秘书长直嘬牙花子:“我说老吴,这么小的园子能出什么好角儿?不是你看上人家班主闺女儿来讨好老丈人了吧?”
              “你看看,好心好意的请你们来听好角儿吧,还都不领情。我什么时候说过瞎话啊?来吧,进来瞧吧。”吴大帅招呼着进来,师傅早就候在门口了:“给官爷们请安,座儿都预备好了,请官爷们进去。”
              “哈哈哈还请安,大清都亡啦!我说班主,你那闺女长什么模样,带出来给我们看看,要是真好,也不白费我们来捧回场。”师傅头低的更深:“官爷们说笑了,吴大帅,云雷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官爷落座吧。”
              后台,张云雷换上师傅过年新做的大褂,小五他娘新给他做的鞋,馒头仔仔细细的给他梳头发。“师哥,你紧张不,我咋这么害怕呢。”说话的是馒头。
              “不怕”张云雷想在大褂上蹭蹭手,想了想又蹭在裤子上,“咱们园子今天就在我身上了,哥要是真唱红了,给你买绿豆糕。”
              场下坐着四五个官,一屋子兵,张云雷稳了稳心神,使劲握了握玉子,缓步上台。
              “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了季的清香…”刚张开嘴,下面端着茶杯的官爷们就不动了,一杯茶直端到这段唱完。一曲唱罢,几个人互相看看“有点意思,再来一个!”
              直唱了一个多时辰,茶都换过三四回,几个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宝贝啊,老吴啊,这是个角儿啊!”“那是,”吴大帅应了几句:“诶,班主,听说你们这昨天有个小徒弟去抓了金疮药啊?班子里谁伤着了。”
              张云雷和师傅这冷汗刷就下来了,生子去抓药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回大帅,是个小徒弟,淘气,上房摔破了腿…”
              “哦,哪个小徒弟啊?可别又是跟张老板一样的好角儿,你们班子藏龙卧虎,可别耽误了。带来我瞧瞧。”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2-28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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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明白了,吴大帅根本就没忘记昨天的事,他来捧张云雷是真的,来翻昨天的事也是真的。想到这师傅的冷汗簌簌的往下掉,张云雷也慌了神,指甲死死的扣着掌心。
                “张老板?怎么着?不放心?您这把好嗓子一般人可盖不过您的风头去,今天一过您就红了,满北平城都得听听我吴某人看上的好嗓子。别怕师弟抢了您的饭碗。”
                “不是……不是这么说……”
                “师傅!”小五在馒头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出来,“见过吴大帅,各位官爷,昨天我淘气,上房摔破了腿,您看。”说罢撩起了裤腿,白色的绷带下依旧渗着血:“我是个乡下孩子,昨天给大帅唱完太平歌,差点吓得尿了裤子,师傅怕我丢人,才不敢叫我出来。师傅,”小五艰难的跪下,不吭声了。
                吴大帅拎着手杖,往小五的腿上捅了两下,血当时又冒了出来,疼的小五嗷嗷叫,收回手杖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恩,唱的是一般,盖不住张老板的风华。张老板,军务繁忙,我就不常来了,到时候下帖子请张老板去唱堂会,张老板可要赏光啊。”
                “是……”张云雷心狠狠揪成一团,将几位爷送出们去,回来就扑到小五的身上:“师哥!你怎么能!”
                “没事,”小五靠着馒头艰难的站起来,“不真放点血,那个吴大帅饶不了我们。别哭!还跟个孩子似的,回头你挣了钱,给师哥请个好郎中。”师傅重重的叹了口气:“唉,福兮祸兮啊。难为你了,小五。想要点什么,跟师傅说。”
                “师傅,我在家排行老五,我娘就只管我叫小五,到了班子,也没个名字,想请师傅给赐个名。”
                “你姓什么。”
                “姓孟。”
                “倒是跟我一个姓氏,我没儿没女,收你做个义子,按我族谱排行,我儿子这辈儿泛鹤字,就叫孟鹤堂吧。”
                “谢谢干爹!”这小五,不,如今叫孟鹤堂,高高兴兴的认了干爹,想笑又疼的龇牙咧嘴。张云雷把孟鹤堂扶回屋里,收拾齐整去看地道里的年轻人,没想到那年轻人醒了,听着生子手舞足蹈的讲着昨天的事。


                IP属地:辽宁9楼2017-02-28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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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2-28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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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张云雷问。
                    “师哥!怎么样!今天唱的好不好?那个大帅喜不喜欢你?”
                    “好,好着呢,小五受伤了,你去看看他吧,今天我守着他。如今小五认了师傅做干爹,记得叫他大号孟鹤堂。”
                    “怎么回事?怎么就认了干爹了呢!还有名字了!哎呦喂今天这段我没赶上,那我去啦!”
                    “恩,去吧。”
                    席子上的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眼睛本就不大,这样一看就跟一条缝似的:“是你救了我?”
                    “是大家伙, 我一个人可救不了你。”张云雷勉强一笑:“我师哥为了你,生生在自己腿上捅了个窟窿,这我可没做到。”
                    那小伙子挣扎着起来给张云雷磕了个头:“救命之恩,牢记在心。”
                    “诶诶你躺下,可别乱动,伤口挣开了我师哥的罪就白受了。其实论起来,你也于我有恩,要不是你,吴大帅也不能带着人来捧我的场。你叫什么?”
                    “杨九郎。恩人怎么称呼?”
                    “我叫张云雷。杨九郎,你是在家行九吗?像我师哥一样,行五,就叫小五。有意思,只听过杨家将有七郎八妹,你是九郎,真逗。”
                    “我在家是独子。”杨九郎低下头,“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以后再不能生养了,怕我在外面受欺负,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九郎,让人家以为我上面有好几个哥哥,不敢欺负我。”
                    “你娘对你真好!他们,就是那个吴大帅,他们为什么追你?”
                    杨九郎沉默许久,张云雷善解人意的笑笑:“没关系,难言之隐不说也罢。我也是随便聊聊。”说完侧身躺在生子的铺盖上,“你休息吧,明天我来给你送药。”
                    杨九郎合上眼,像梦中呓语一般缓缓道:“我家传有一薄瓷碗,缸口大小,胎薄不好烧制,连挪动都得几个人一起匀着劲儿的搬,有人说这一碗胜万瓷。那天吴大帅来我家,强买我家这碗不成,就害死了我爹娘,夺了去。我到家时,爹娘都断了气。我想报仇,刺杀不成,就打碎了这碗,只抢了两块碎片出来。吴大帅恼羞成怒,才追杀我至此。”说完从贴身的荷包里掏出两块瓷片,“恩人,九郎没有什么可报答的,这一块瓷片,你且收下,九郎这条命就是恩人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云雷听他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他小心翼翼的接过瓷片,仔细的包好揣进怀里,流着眼泪说:“恩,我收好了。你也不必再叫我恩人,他们都叫我小辫儿,以后我就叫你九郎好不好?”
                    烛光映着张云雷泛着水光的眼睛,九郎认真的看了这双眼睛许久,重重的答应了一声。


                    IP属地:辽宁11楼2017-02-28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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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停不下来了,甭管有人看没人看,我自己叭叭会儿吧,不然故事总在脑袋里转,睡都睡不好


                      IP属地:辽宁12楼2017-02-28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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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大帅说的不错,果然第二天头清早,订座儿的挤破了门。北平城好久没有新角儿了,这唱太平歌的张老板,对皇城根下的人来说可是新鲜的紧。公安局的、这个司长那个部长,非富即贵,都来赶这头一份新鲜。孟班主打醒了那会儿就脚不沾地的迎来送往,园子老板早在八国联军进北京城那阵儿就跑了,这小园子没人接手,孟班主也乐意给徒弟们找个栖身之所,凡事亲力亲为。张云雷从地道里出来的时候,师傅刚坐下喝今天的第一口茶,旁边摞着一盘子现大洋。一看见张云雷,师傅笑着点了点现大洋:“快来看,我的角儿,你发了。”
                        张云雷眼瞅着一盘子现大洋也发蒙,从小到大一十六年,真是做梦也没敢想过,一夜之间醒来有这么多钱摆在面前。“师父,这是?”
                        “订座儿的钱。”师父拍了拍张云雷的肩膀:“你可真成,这都是听见吴大帅的风来听你的,今晚再卖卖力气,今天这炮砸响了,你就彻底红了。祖师爷开眼,你这好嗓子没埋没了。”
                        “师父,我怕……”“别怕,小子,稳住神,这几个师兄弟里,你基础最好嗓子最亮,别慌,有师父呢。”
                        “师父,能不能让九郎在屋里养伤,地道里太潮了。”
                        “九郎?那个小伙子?”孟班主按了按眉心,“在柴房给他铺个床吧,那吴大帅不是什么善茬,哪天再杀个回马枪,可不是鹤堂能顶过去的了。”
                        “哎好嘞,师父放心,晚上我一定好好唱,我先去给九郎下碗汤面,回头您再给我说说活。”说完就要往厨房跑,被师父一把拉回来:“这事用不着你忙活,生子!去下碗汤面!你就好好准备着,打今儿起你就是我们班子里的台柱子,什么也使唤不上你!我的儿,你的好命来了!”


                        IP属地:辽宁13楼2017-02-28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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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感觉停不下来就一直写下去,不然可能到了第二天就卡住了!你是停不下来的写我是停不下来的看
                          高产的楼楼,加油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3-01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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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九郎在柴房养伤的这段日子,总捅开窗户纸瞧张云雷练功。清瘦的少年郎,在杏树下吊嗓子,有时风一吹,几朵杏花扑棱棱的掉在他肩膀上,他也不发觉,练得累了,大喇喇的往条凳上一坐,一口一口的抿着茶喝。杨九郎有时候就想,自己当时要是跳进别家院子,估摸着早就没命了。他这么大的年岁,怎么就敢救我呢?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生子端着药碗站在他旁边许久,他才缓过神来。
                            “你看什么呐?”生子好奇的也顺着窟窿往外瞅,杨九郎慌乱的挡上,“没看什么,什么也没看”
                            “想看什么就大大方方的看呗,把窗户纸捅成这样,春天小虫子多,顺着窟窿钻进来咬你的肉!呶,喝了吧,师哥交代了一滴不能剩,我得看着你。”杨九郎不等他说完就接过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你脸咋红了?”生子接回药碗,狐疑的盯着他,“没啥,药太苦了”
                            “哥你都这么大了还怕苦啊?上回我发高烧,那药苦成那样,我眉头都不皱一皱!你等着,我给你端饭去。”
                            不多时,张云雷端着饭盘走进来,两碟酱菜,一碗稠粥,还有一碗炸肉。杨九郎稀奇道:“肉?”
                            “吃吧,师父说了,你吃点好的恢复得快。”张云雷矮下身,坐在杨九郎旁边。
                            杨九郎端起粥碗,怎么也不舍得往那碗肉里伸一筷子。张云雷夺过筷子,搛起一块肉送到杨九郎嘴边,“张嘴,吃。”杨九郎不好意思张嘴,也不好躲,傻愣愣的呆在那。
                            “傻子,吃吧,如今我唱红了,腰包也鼓了,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不单是你多碗肉。我因得保护嗓子,不好多吃,你替我把我的那份吃了,好快点养好伤出去转转,别没事捅我们的窗户纸。”说完自己扑哧一笑,杨九郎被他戳穿,耳朵根子都红了,张嘴吃了肉,低着头猛扒拉饭。张云雷笑眯眯的看他吃完,从怀里摸出一块糖,剥开糖纸顺势抹进杨九郎嘴里:“我听生子说你吃药怕苦,小时候我吃药,师父都给我预备一块糖,下回生子再给你送药,我也让他带块糖给你。”杨九郎嘴边含着糖,丝丝甜味顺着舌头滑进口腔,脸腾地一下,又红了……


                            IP属地:辽宁15楼2017-03-01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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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看,时光就静止在这里吧,表虐中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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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