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阿那亚,海风带着湿润,午后呆坐,看潮来潮去,便飘飘乎进入了庄子“生物之以息相吹也”的哲思意境。
春是浪漫的,充满生机。“一片竹林日影斜,小院不期芳意早。”阿那亚这片向海的院子,不正是迎接春天最理想的去处吗。
等了一年,终于又到了春笋时节。所谓“雨后春笋”,雨水之后,就开始了春笋的最佳赏味期。因为春笋长得快,所以只能作时令菜,一期一会,过期不候。
笋之美,亘古至今。《诗经•大雅•韩奕》就有:“其肴维何,炰鳖鲜鱼,其蔌维何,维笋及蒲。”
李渔《闲情偶寄》中蔬食第一篇也是笋:“此蔬食中第一品也,肥羊嫩豕,何足比肩。但将笋肉齐烹,合盛一簋,人止食笋而遗肉,则肉为鱼而笋为熊掌可知矣。”
这居于肉味之上的鲜美,让所有吃过的人心心念念。以至于,300多年前的乾隆皇帝,在第四次南巡时,御驾刚刚抵达扬州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开吃起来:
早餐,春笋炒肉丝、春笋糟鸡,晚膳又吃燕笋糟肉和燕笋火熏白菜,夜宵再来一道腌菜炒燕笋。仿佛这从冰天雪地时候就出发的南巡,只为了第一时间品上这南国早春的笋宴。
诗意缓缓,食之亦雅。若立春的韭菜是味之俗者,那雨水的春笋可谓蔬之佳人。清、雅、芳、脆、嫩、如玉般的春笋,自然又被我们的大厨看中,作为业主食堂雨水节气的主题食材了。
南方最早的春笋,叫做雷笋、燕笋、早笋,因为属哺鸡竹类,又叫早哺鸡。因为可以种在房前屋后,自家菜园,所以又叫早园竹。
春笋怎样做都好,煎炒煨炖,无不佳妙。先来说说乾隆皇帝的两道御膳吧。春笋炒肉丝突出食材的本味,以肉丝爆香,加入春笋,细嫩的笋尖在肉油之间包上一层亮晶晶的浆,竹林之间的泥土清香亦注入了肉与油之间。
春笋焖鸡,与皇帝老儿吃的春笋糟鸡有异曲同工之妙。袁枚《随园食单》中写道,“庖人之善治具者,凡有焯笋之汤,悉留不去,每作一馔,必以和之,食者但知他物之鲜,而不知有所以鲜之者在也。”
这道菜的诀窍也就在于以焯笋之汤来焖过汤之笋,鸡与笋的气息款款入港,只待食客慢慢品味。
“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苏东坡的这句话后来辗转传诵成“若要不俗也不瘦,餐餐笋烧肉。”
食堂的上汤春笋煲,就是这样一个不俗不瘦之菜。其实这个菜有一个别致的名号——腌笃鲜,可以说是一个百年名菜了。嫩嫩笋尖在汤锅中舞动,弹弄着金华火腿的筋弦,这一锅浓郁的笋汤,是春天最温柔的相遇。
还有红烧肉焖春笋,当属慢热出来的雅致。把油焖笋和红烧肉合二为一,肉烂鲜香,笋脆爽口,绝对的“饭遭殃”啊。
清炒双笋是春笋搭配莴笋,浅草青绿相间,是青青河畔草,又是郁郁园中柳,满满春天的味道。直让人想到白居易“此州乃竹乡,春笋满山谷”,那般况味。
黄焖春笋是一场考究的“独脚戏”。笋产于南方,而黄焖却是鲁菜的拿手好戏。南韵北味,舌尖上也有了交融的意趣。
沈从文品物,喜用“格”来形容,寻常菜式中搁上一味笋,“格”便要高一些。凉拌春笋,全以笋尖入馔,格调极其清雅。
“雨后春笋”还是个谜语,谜底是台湾的一个地名——新竹。或许,业主食堂选择在这个节气吃笋别有深意。
此刻,阿那亚社区家史团恰在台湾游学,他们应该正伴着口中笋味,描绘着心底的乡愁。
肉丝炒春笋 / 红烧肉焖春笋 / 葱油滑春笋 / 凉拌春笋 / 清炒双笋 / 上汤春笋煲 / 豉香肉丝春笋 / 黄焖春笋 / 春笋煲牛肉 / 春笋焖鸡块
小葱摊鸡蛋 / 水煮肉片 / 板栗红烧肉 / 红烧鲅鱼 / 小炒猪肝
干锅有机花菜 / 蚝油生菜 / 清炒高山娃娃菜 / 八宝粥 / 玉米棒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