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楼主乘机场线回到三元桥附近已然是中午,已困得不行的楼楼在KFC胡乱吃了点东西后回到宿舍就一直昏睡到晚上。其后一段时间Y和我都每天忙着准备期末考试,暂且不提。1月10号左右,我次日要考财务会计,正在复习,却接到父亲的来电,说他的一位挚友在B市出差时去世了,而他正在南京办事。无法赶往,让我前去吊唁。楼主起初是不太想去的,毕竟马上还要考试,而父亲朋友暂时停放的地点在香山附近,实在比较远。但父亲的心情似乎十分沉痛,说那位朋友在大学时和他曾一同从S省骑车一直到泰山游玩,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又说自己和他的关系就像我和比良坂龙二、X和吉田一美等人的关系一样,一定要我前往祭拜。这样楼主就前去香山附近,先地铁到苏州街还是巴沟,再转乘公交车才到达(真的很远 但楼主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以后,发现已先行赶到的父亲其他同学对楼主态度比较冷淡,并没有怎么搭理楼楼,敷衍着引导我祭拜一番后便将楼主打发回去了。在这样的情形下,楼楼的心理自然也受到一定的冲击,但很快也就释然并想通了——父亲颇看重这件事,但其他人对父亲的心意或者父亲对此是否关注并不在乎。大抵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吧。父亲在S省和以前的同学朋友们相与时还算受尊重,毕竟大家层次接近。可和已在B市定居的朋友们比较,自然就颇有差距了。说实话,在刚到B市时,我又何尝未曾有过心里不平衡的时候?大一就看到B市本地的同学们每天讨论着长滩岛普吉岛苏梅岛塞班岛巴厘岛的旅游,马代帕劳的潜水,各种高级餐厅和名表并在庆祝过新年的时候打牌分分钟就输赢几千上万,这些情景让楼主赤裸裸的意识到人和人之间生来就是不平等也永不可能完全平等时,楼主当然也曾为社会的极度不公愤慨过,也一度在心里为自己父亲的无能感到深深的无奈。现在的你国社会,存量的重要性早已远大于变量,这道理实在太浅显,当下就算年入30W,扣除开销后想在B市买房也要N年。而不少B市的朋友,出生起家中就坐拥好几套房产,已经不需为物质上的问题有任何担忧,进而能够像欧美青年一样思考追寻人生的终极意义。
但这样比较显然是毫无意义的,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实际生活有任何帮助,毕竟按照这样的逻辑,咱们每个人都大可以诘问命运的不公,怎么没能投胎在北欧。
楼主见到那些父亲的同学,情绪似乎没有明显的波动,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有个别人甚至还依然能谈笑风生,只有逝者的妻儿真正地表现出悲痛。我默默地走出墓园,耳机里正好播放的是《热河》:“如果年轻时你 来过热河路 那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它们湮没 ? ” 在那一会的时间里,楼主深刻体会到生命的可贵,但同时也感叹它是多么的脆弱与转瞬即逝,真正在意你的人没有几个,为了他们保护好自己,好好活下去吧。不过这样的思绪在B市也并不容易持续很久,因为当楼主走进地铁,混入拥挤的人潮时,楼楼的想法很快又不由得转移回明天财务会计考试的准备上。这倒也未必是楼主麻木不仁,B市虽有许多歌剧话剧戏剧可看,但本质上还是无比现实的,身处其中,你在胡思乱想时很容易就意识到这一点,继而从中抽离并返回,重新将关注点聚焦在当务之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