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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南山南(国设体,历史梗有,苏解梗有,短篇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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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百度ID寂宿梓,写手圈名和LOFTER的ID步椿,微博ID步椿归,喜欢我的文字的人可以来加哦~
1、黑塔利亚同人作,原作日丸屋秀和
2、CP为露中/苏中,苏露同不同体就看你怎么理解了啦w
3、国设体,历史梗有,苏解梗有,作品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现实中的国家地区及个人无关,切勿严肃对待
那么,现在开始正文了哦~


IP属地:浙江1楼2017-03-01 23:13回复
    南山南
    南山南,北丘悲,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不知葬其中者谁。
    在北海以北,距离两个国家边境线的不远处,有一座公共墓园。
    园中的墓碑大大小小,有新迁入的,也有残破不堪辨认不出年岁的。
    葬在那里的,有各种各样的人,或者是渔民,或者是流浪汉,或者是,战争年代死去的无名的英魂。
    那里的守墓人是一个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
    老人曾经见到过每天清晨抱着一捧雏菊爱怜地将它们放在墓碑前的穿着考究的老太太,也曾经见到过跪在父母坟前悔不当初的浪荡游子。
    见过的人太多,每个人都神色匆匆,或肃穆,或不屑。人到老年,记性总归是不太好,老人已经记不清来过墓园的那些人的面孔了,但却有那么一个人,他怕是一生也不会忘掉。
    “啊,是王耀同志啊,果然这个月又来了,快进来,别在外面吹冷风。”老人笑着打开门,热情地招呼门外的人进屋。门外的人裹挟着风雪而来,厚厚的军大衣将他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双凤眼,眼角微微挑起,只因旅途的疲惫而略显黯淡。
    他解下长长的围巾,摘下帽子,帽子下是被雪水微微濡湿的长发,然后恭敬地向老人鞠了一躬:“又要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我才不像你们南方人讲究那么多。来,喝点伏特加暖暖身子,这大冬天的没有这俄/罗/斯来的烈酒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老人说着就从篝火上取下热着的酒壶向搪瓷碗中倒了一些,递给王耀。
    王耀道了声谢,也不再拘束,仰头就将烈酒灌下,烈酒划过喉咙,火辣辣地疼,被风雪刮冷的身体顿时暖和了起来。
    老人却不似王耀,只是小口小口宝贵地喝着,“嘿嘿,这酒还是我托人从俄/罗/斯带来的,金贵得很,也只有王耀同志来了我才会拿出来。”
    王耀听了后,放下了碗。
    “别别别,我之所以把这个就给你,是因为你一月也就来一次,而且啊,我已经老了,记不清什么人啦,却唯独记得你。这不,昨儿镇里的某个每天来送花的老太太死了,死之前还托我给她老伴送花,但是我连这个每天都能见到的人的脸都记不得了,说来真是对不起她啊。”老人无奈地苦笑。
    “……人老了就会这样,见到的事情多了,总会有一些事情不得不忘记的。”
    “哈哈,就是说,我老头子当年好歹也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不就是老了些才健忘的。我儿子那龟孙子还硬说我是老年痴呆,放他娘的狗屁!”老人说着将空了的搪瓷碗扔在炕上,发出响亮的声响。
    “……”王耀沉默了一会,“你儿子不接你回家?”
    “接什么接,老子在这里住得很好。”老人竖起眉毛,“说起来啊,王耀同志,我最近总是想起过去的事,总觉得好像见过你。”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大概已经七老八十了。”王耀笑笑。
    “是啊,大概只是像吧。我还记得我见到那个像你的人是在战场上,那个时候真是觉得老天爷不公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出现。”老人眯起眼睛,思绪似是回到了很久以前,某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后来啊,我才知道,有些人啊,就是受老天爷眷顾,因为我见到了伊万·布拉金斯基同志。”
    王耀的眼里似是有什么闪过,却又归于无风无澜。
    “诶呀,要是你能再早生个几十年,也去见见那两个人,那就好了。”
    “是啊。”王耀轻声附和,话音中细小的情绪波动,大概只有他自己才懂。


    IP属地:浙江2楼2017-03-01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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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耀要在这间守墓人的小木屋里睡一晚,直到第二天清晨雪小了以后,将一束向日葵放在一个无字碑前再走。
      这是他每个月都会做的事情。
      现在,他躺在炕上,想着一个人的名字,辗转难眠。
      伊万·布拉金斯基。
      在不算遥远的过去,那个时候伊万连他的衣袂都触碰不到。
      人们震颤着双唇叙述着古老的传说,传唱着那个遥远而神秘的东方。
      那个时候,他高高在上,宛若神祇,绫罗绸缎,玉石珍馐,吴侬软语包裹着江南的烟雨、熏风和燕乳。
      而他和他的相似之处,大概只有北国漫长的大雪纷飞吧。
      初见之时,东方的龙君身着黑底龙纹的华袍,一双凤眼撩拨出五千年的风情万种、岁月蹉跎。
      稚气的孩子扬起面庞:“我叫伊万·布拉金斯基。”
      北国的风雪无情,一下起来,就喜欢下个没完。
      他记得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看着那个仰着脸鼻子冻得通红的名叫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孩子,突然就感觉好像哪里被触动了。
      在遥远的过去,大概是不知道几千年前,还是个孩子的自己,也曾这样仰着脸勇敢地向着新上任的上司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东方的龙君只是淡淡地将自己的视线在那个孩子的身上擦过,然后放下被他自己掀了起来的车帘。
      黑色的车辇在白色的雪原里奔腾,消逝在了伊万的视线里。
      后来?后来啊,他摸上了一支云纹描金的烟枪,一吞一吐,烟斜雾横,万里江山都蒙了尘。
      亚瑟·柯克兰是一个会做生意的人,他知道如何蚕食一个看似强大却已经被蛀空的大国。烟枪里的星火明明灭灭,他依旧是那个高坐在龙椅上一身华服眉眼一挑就是七分霸气三分风情的东方龙君。
      只是啊,他已撑不起那身黑底龙纹的华袍,衣带渐宽之后,那几分霸气荡然无存,有的只是苟活的颓废。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宫廷的雅乐传不到民间去。先识者的声音听不到,小港被亚瑟带走时悲戚的眼神他看不到,湾湾带着哭腔对他喊“哥快醒醒”他也没有听到。爱新觉罗蒙住了他的眼,他只知道亚瑟来过,弗朗西斯来过,甚至伊万也来过,宫墙坍塌,奇珍异宝被洗劫一空,往日对他顶礼膜拜万般听从的人都过来踩他一脚,狞笑着看他还能残喘多久。
      他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只是在重重宫墙中吸着他的云纹描金的烟枪,看着空气中袅袅的烟雾,聚散分合,能幻化出谁人的模样。有时候,他的命不由他来定。
      直到某一天,他等来了那个他曾经的弟弟。
      本田菊眼中的感情他看不懂,惊诧?愤恨?失望?
      小菊留在自己身上的刀疤直到现在都会在某些日子里隐隐作痛。
      某些日子,是让他想起过去的那些日子。竹叶飒飒,夭然而笑,他卷起宽大的袖子,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他却一直学不会,乌黑的眼瞳直勾勾地看着他:“nini还会来看我吗?”他笑笑,随口答应,孩子的眼瞳便亮了起来。
      某些日子,也是长大后的那个孩子肆意屠戮自己家人的日子。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下的锦被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然后起身自己为自己包扎,只有自己一人了,然后丢掉了那只烟枪。
      戒烟的过程很痛苦,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他恐惧得不禁轻微颤抖。但是烟是戒掉了,只是手上多了几条去不掉的伤疤。
      再然后,他试过很多路想要挽救家人,每一条路他都走到底直到走到死胡同里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往回走,直到某一天,有个人突然出现。
      直到有一天,伊万·布拉金斯基举着画着锤子和镰刀的红旗出现,递给他一枚小小的红星胸针。
      他很不想承认那天伊万逆着光的确实带着真诚但又有一些孩子气的笑容是很好看的。
      他接过了那枚小小的红星,别在了和伊万一样的位置——心脏的位置。


      IP属地:浙江3楼2017-03-01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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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耀是被冷醒的。
        醒来的时候枕头旁边湿了一大块,他并没有太在意。炕下面似乎忘了放足够的柴火,屋子内的炉火也已经熄灭了,原本应该紧关着的木门此刻正敞开着,被冷风吹得晃来晃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有鹅毛似的雪被风吹得灌进了屋子,整个屋子都是冷飕飕的。
        王耀借着微弱的雪的反光环顾了一下房间,发现守墓人的床铺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大概是出去了?
        王耀突然想起老人说过他儿子怀疑他有老年痴呆的事情,有些焦急起来,裹着军大衣迅速穿好衣服便冲出屋子去寻找老人。
        在大雪的夜里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就出门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所幸现在雪下得还不算太大,只是积到了到膝盖左右,王耀将自己裹在军大衣里,露出来的两只眼睛被风吹得眯了起来,又因为大雪阻挡而使视线受到了很大的遮挡。
        就在风雪有加大之势的时候,他发现了老人。
        老人穿着整齐的军装,胸前别满了绶带和勋章,安详地躺在一座无名的坟墓边上,脸上带着笑容,安详得像是死去了一般。
        王耀突然着急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半跑半爬地来到老人身边,确认了他的生命体征以后才放下心来,动手将他带回屋子。
        老人醒来的时候,王耀正沉默地向炉火里添柴火,炉子上用来烧水的水壶壶嘴里正冒着白色的水汽。整间屋子已经再次暖和了起来。
        老人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惊讶了一下后又像明白了什么,也沉默了起来。
        王耀将煮开的热水倒进搪瓷杯里,搪瓷杯上还写着“致最亲爱的人”,老人沉默地接过去,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喝着杯里的热水。
        最先开口的是守墓人,他的眼睛闪着光,向王耀问道:“王耀同志,你听过苏联时期的歌吗?”
        没等王耀回答,老人浑浊的眼已经飘向了远方,从他的喉咙里流淌出来了清亮的歌声: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信,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老人的声音因为压抑住的哽咽而断断续续,但歌声却越来越悲壮,一下一下敲击在了王耀的心上。
        王耀突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掩饰住了自己已经湿润的眼睛。
        时隔多年,只有我的家人还记得,并传唱着那遥远的歌谣。
        老人的歌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停止,他喝了一口热水,眼神似乎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亮得让人无法直视。
        “王耀同志,你知道吗,我跟你有一个差不多的习惯,每天早上我都要去擦擦一块无名碑,蹲下身子跟他说着悄悄话,说着‘老同志,我又来看你啦’,每天早上都是这样。”
        王耀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放下了遮住眼睛的双手,也开始认真地听着老人的叙说。
        “之前啊,还在抗战的战场上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苏联的同志,那时候我才刚刚上战场,枪都握不稳,于是就想让他教我,那个时候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最简单的苏联话也不会讲,可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天天缠着他。”
        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轻笑了一下。
        “然后呢,他被我缠怕了,真的开始教我怎么打枪,但是条件是帮他弄些酒来,我呢,就偷偷地偷了医务组的酒精,兑上水,我们两个碰着杯子硬是把那些酒精兑水给喝完了,当然后来免不了被上面责罚一顿。”
        “我们出生入死,饿的时候分着一个窝窝头,他玩兵器比我强很多,每次我解决不了敌人的时候都是他赶来救了我,他还教了我几句苏联话可是我笨我记不住,只记住了他教我唱的《喀秋莎》,那个时候,战火纷飞的,每个人晚上睡觉都会害怕,害怕明天什么时候敌人攻过来自己就会死,害怕在自己睡觉的时候一个飞机飞过来炮弹砸下来就把我们炸死。可是呢,一个人的时候会害怕,两个人的时候好像就没有那么怕了。”
        老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
        “再然后,有一天我们因为几个敌人的残兵被托在了大部队后面,那时候又下起了大雪。我在东北那么多年,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大的大雪,像是潮水一样的雪花疯狂地涌到我们身上,我不争气我一脚没有踩好摔进了雪窝里,他被我带得也再也站不起来,我们两个趴在雪地里,他脱下他身上的军大衣盖住我们两个人,用蹩脚的中文跟我说‘这样就不怕冷了’,我们互相拥抱着取暖,在雪地里互相拥抱着度过了一晚上,他不停地跟我说‘不要睡着不要睡着’,但我还是睡着了,但是我醒来了,他却醒不来了。”
        “我抱着他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在慢慢地降低,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救他,天亮的时候我醒过来发现他已经被冻死了,我往他的脸上泼雪我抓起他的手不断的搓向他的手心里哈气他也死了,我总算发觉他已经死了的时候我才发现脸上的泪都已经被冻住了,我抱起他的尸体硬撑着站了起来,走到腿都没有知觉了都没有停下,直到有人发现了我们。”
        老人的声音又顿了一下,有什么感情在快要喷薄而出的时候被他压抑了下去。
        “但是,他已经死了,我却连他的名字都忘记了。”
        说到这里,老人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捂着眼睛大哭起来,但是却不是嚎啕大哭那样地发泄自己的感情,而是迷茫地痛苦地不断地想要捂住自己的眼泪却发现怎么也止不住,连喉咙里发出的呜咽都是轻声的但却扭曲的痛苦的。
        王耀轻轻抬起手抹了一下眼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IP属地:浙江4楼2017-03-01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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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一夜的大雪总算停了。
          昨夜呼啸了一个晚上的狂风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太阳已经升起,昨夜的大雪像是梦境一般已经过去了。
          穷尽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王耀推开门的时候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前搓着手似乎正在纠结是否要开门的样子,王耀有些惊讶,随后大概又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向那名男子点点头致意。
          男子看到王耀出来也是吃了一惊的样子,看到王耀点头也向王耀报以微笑。
          “王耀同志,你的向日葵请拿好喽。”老人从门后面透出了半只头,看到了等在门外的男子倒不是很惊讶的样子,反而是竖起了眉毛,吼道:“你怎么又来了?你来干什么?”
          中年男子搓了搓手,局促地说:“我这不是看你老人家一直住在这小破房子里不太好想接您回去嘛,您也别推辞了,家里一家老小都等着您回去享福呢。”
          老人听这句话眉毛竖得更高了,也不顾王耀还在,冲着中年男子大吼道:“回去?谁说要回去的?”说完这句话以后老人又突然沉默了,他看了一眼王耀,王耀对他报之以微笑,老人突然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去,所有的气势都瞬间软了下去,一瞬之间像是老了几岁,他又挥挥手,对中年男子说:“回去就回去吧,只是你要答应我每个礼拜让我回来一趟。”
          说完老人“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而还傻站着的中年男子呆了一下,心想自己的老爹怎么突然间就转性了呢,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向王耀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弄得王耀连连摆手。
          这时门又“砰”地被打开了,老人的声音又被提高了八度:“还傻站着干嘛,难道你要我这把老骨头搬东西啊,嗯?”中年男子听了这话就一哆嗦,想要迈进屋子的时候又突然想起王耀还在旁边,又折回来冲王耀嘿嘿一笑,王耀又点头致意,中年男子才进了屋子。
          王耀抱着向日葵转身前往墓地里的某座无名碑,抬头看晨曦时发现被雪晃得睁不开眼。
          伊利亚,我抱着你最喜欢的向日葵来看你了。


          IP属地:浙江7楼2017-03-01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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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结局在审核,我先发图片版上来吧。


            IP属地:浙江8楼2017-03-01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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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9楼2017-03-01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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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3-02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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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3-02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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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3-02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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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有人看吗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03-02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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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墓人在墓园里随意逛着,只是例行检查一下墓园的状况。他已经在这座墓园里守了很久,也守着自己的一个秘密过了很久,直到昨夜终于忍不住向某一个人全盘托出。他也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他已经老了,老得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再回来这座墓园。明天就会有新的守墓人前来,可是那个守墓人会和他一样那么认真谨慎地向对待已经老去的爱人一样对待这座墓园吗?他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在临走之前再看看这一座墓园,再和墓园里一座埋葬了他不知名的挚友的墓碑说说话,权当做最后的告别。
                        老人从那座无名碑祭拜完了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了一名有着东/欧面孔的男子。那名男子抱着向日葵,将向日葵轻轻放在一座无名的墓碑前。他的头发是白金色的,老人能看到阳光亲昵地在他的头发上跳舞,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男子的神情肃穆,看着那座墓碑像是陷入了沉思。
                        老人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名男子,可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是在哪里呢?
                        远远地听到了有人踏雪的声音,老人才注意到在另一边有人走过来了。那个人有着一双漂亮的凤眼,被雪微微濡湿的长发被束了起来,他像是一个平常人,却又和站在墓碑前的那位男子一样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走过来的,正是王耀。
                        王耀看到老人,轻轻笑了一下,“我本来想你应该还没走,还想和你道别的,原来你在这里。”俄/罗/斯面孔的男子也转过了脸,向老人轻轻点头。
                        “不用道别不用道别。王耀同志哪里需要这么客气,况且老头子我确实马上要离开了,你走一趟我还让你扑了个空我多不好意思啊。”老人挠挠脑袋。
                        远处又有人走近了那里,正是老人的儿子。
                        老人的儿子向王耀两人打了声招呼,又跑过来捅了捅老人,压低声音说:“老爹啊,是时候走了。”
                        老人难得没有再出言骂几句,而是向王耀说,“王耀同志,我以后可能就不会再守这座墓园了,我会和下一任说说关照一下你的。现在我要走了,两位再见了啊。”
                        “再见。”王耀说。
                        “再见。”那名东/欧面孔的男子好像不是很习惯说再见的样子,但还是学着王耀有板有眼地也说了一句再见。
                        老人说完就被自家儿子推搡着往外走,但老人在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
                        阳光下那名男子熟练地解下自己的围巾,一圈又一圈严严实实地围在了王耀脖子上。
                        系完围巾以后两个人一起转身,肩靠着肩离开了。
                        阳光下他们两个的背影像是融合在了一块,或者说本来就应该是一体。
                        他们肩靠着肩的样子,就像是作别了很久的情人肩靠着肩一起走回家的样子。
                        老人的鼻子酸了起来,慌忙地转过了身,像是为了遮掩什么,又像是为了防止再勾起些什么。
                        老人再回头看时,两个人已经走远了,只剩下一座没有雕刻名字的墓碑,和墓碑前刚刚被放下的还在兀自开放的向日葵。
                        南山南,北丘悲,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不知葬其中者谁。


                        IP属地:浙江14楼2017-03-02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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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7-03-04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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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3-04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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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好棒的文,虐虐更健康【口意】


                              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7-03-04 10:19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