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8 约会
“几点下班？”
“呃，大概9点多吧。”
“中午呢？”
“12点，怎么了？”
“嗯，我11点半。从医院过去大概30分钟左右。”
“诶？你要干嘛？”
“吃饭。”
“……啊？”吴邪半响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吱出了一声：“约……约会？”话说的很小声，可是还是有人听到了，有好事的往这里探头探脑半响，吴邪赶忙转过身躲进了电话房。
对面轻笑了一声，也可能没有，但是吴邪总觉得隔着手机都能听得到对方嘴角抿上去那种若有若无的弧度，一时之间觉得更尴尬了，没说出什么话来，只低着头用手指挠挠耳朵边，下意识的习惯，写不出代码的时候，他也会下意识这么做。
“等我就行。”一句话说完电话就挂了，吴邪捏着电话又啊了一声，感觉自己有点傻气了。他听到忙音后随之也把电话挂了，手指又挠了挠，随后转过身，电话房门口一片人，估计都是来好奇他们的部长的私生活的。长得帅，一米八一，有文化，会写代码，脾气还好，吴邪在公司里也是排的上的想嫁名单之一。不过身为部长，工作上还是很严肃认真的，他一来开门，板着脸用日语凶了句：“看什么看？干活去！？”
被吼的员工也不着急，都是一起加班吃苦打天下的，关系挺好，被吼了也就乐呵呵的四散而去，边走还不忘边调侃几句：“小老板，你是不是恋爱啦？”
吴邪是这边分公司技术部负责人，手下团队习惯性的称呼他们直接负责人为老板。吴邪不一样，吴邪年级轻，娃娃脸，还携带了一个酒窝出国，所以老板变成了小老板。小老板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是啊，他好像是恋爱，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搞明白。
程序员嘛，智商没话说，情商基本都是低的可爱，尤其还是有过心理阴影的程序员。吴邪觉得自己快要不知道喜欢为何物了，但是他得承认，和那个人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舒服，尤其是看到他帮奥利奥刷碗的那一刹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好像他们真成了奥利奥的父母，有了这么一个称之为家的地方。
吴邪面带微笑敲代码忍不住多用了几分力，一直笑到中午吃饭时间位置，带着手机背着包甩下一句话我不去食堂了，就直奔目的地。
银座的一家法国餐厅，服务员都是外国人，价格往高里走，菜单目录里吴邪觉得自己都看不明白。他随便看了一眼就放弃了，只得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的等张起灵来。
大约等了十来分钟吧，张起灵来的时间也很准，穿了深蓝色的西装，肩平腿直，吴邪觉得自己眼睛都快要移不开了，很惹眼，而且他眼深鼻梁挺，轮廓明晰而双眸平静如水，前额的碎发散着，乱的很有一种美感。
吴邪承认他自己穿西装应该是穿不出这种感觉的，他的背有点弯了，而且常年写代码让他精神头不是那么好，总是摆脱不了有点呆滞的样子。其实他的脑子是转的很快的，但是大部分能量都提供给脑细胞活动了，有时候反应速度什么的，就跟不上来了。不过……他低头看自己一身T恤牛仔裤，典型IT死宅的装备。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靠……你居然还穿西装……你也不至于这么拼吧。”
“下午有个会。离你这里近，我就直接过来了。”
“哦，我想也是。你要真为了我这么穿，我会吓死的。”
张起灵没接话茬，低头看菜单：“没点菜？”
“看不懂。”
“……”
“上面只有法语和日文，看不懂。”
“也有英文菜单。”
“也看不懂。我英语超烂的。”吴邪一摊手，他说的还真是实话，他所有语言水平几乎都是为了这趟出国集训出来的，要不是他技术牛逼有领导能力又孤身一人，他也不会被派过来。
“……”张起灵不做声，随后边把菜点了。
“你常来这边？”
“偶尔。”
“有钱人，这里特别的贵。”
“嗯。是。”
“你下午……参加什么会？重要吗？”
“一个论文成果的展示和说明。”
“医学上的？”
“嗯。”
“心外科？”
“嗯。”
“感觉很高大上啊。”
“你操作机器的时候也是。”
“……啊？”脑回路又短了，吴邪大概下意识觉得让张起灵称赞自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吧。
“对了，你下午要去参加这么重要的会的话，头发可以再弄一弄。”
“？”
“来，你跟我来。”吴邪四处望望，菜还没上来，他用手巾擦了擦手，随后领着张起灵走到洗手间里头。一面指挥对方对着镜子站好，随后打开水龙头，打湿手后碰了碰张起灵额前的碎发：“你没洁癖吧？”
“还好。”
“哦。”吴邪也没客气，带着手上的水把额前那些刘海往后一拨，就这么把额头露出来了，张起灵的头发很软，皮肤白，轮廓立体好看，头发拨到后头去了之后，人就显得有点严肃，带着冷漠的一股帅气，吴邪弄了几把，觉得自己都有点按耐不住，太好看了。而且这么好看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了，他想了想，满心欢喜的在用手捋对方头发的时候用手一挡对方的眼睛，忍不住凑过去吻了一下。他是有点玩笑性质的，而张起灵却不这么认为，一个触碰他就把人扣进怀里，嘴唇一堵，狠狠的吻了起来。
第一次太温柔了，这回用了点儿力气，横竖是男人，不怕什么，吴邪回吻的也很炙热，舌头纠缠，嘴唇吮吸，手探入对方的后背抚摸，他甚至感觉到对方的手扯着自己的皮带。张起灵在渴望什么，他当然知道，正如他自己心中渴望而又害怕的那样。
但是，要在这里吗？这个异国的饭店的卫生间里？
来了人怎么办？
吴邪有点担心，接吻的零碎过程中吐出了想要换个地点的愿望。张起灵二话不说，抓着手就走，出门碰见上菜的小哥，甩了张信用卡往刷卡机上一划拉，便把吴邪拖走了。
“楼上有。”
把人拉进了电梯一路飙到24楼，感觉呼吸都是烫的。

好久不见
甜过头了。会不会腻啊。
慢慢来呗。从此之后

端午不更新，有点私事～嗯回来后下周六晚上8点上菜

Chap 9 哈根达斯
人被塞圌进来之后，吴邪觉得他好像看到门外有人诶了那么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看见什么，反正不认识，反正在异国，所以只是一个紧张的念头闪过也就过了。
张起灵吻他吻得很轻，没有洗手间那时候的疯狂，多了点调圌情的意味。他把吴邪压在墙上，T恤被拉得很高，从上往下吻，嘴唇很软，吻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栗，到胸口，到乳圌尖，酒店的窗帘拉得并不紧，有光微微划过，吴邪就着这抹光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胸前被人含在嘴里，是一张看上去很禁欲的脸，皮肤白圌皙，神情镇定，被吮圌吸的一瞬间，吴邪都觉得下面差点跳了一下，他有点慌，不知道该怎么做，刚开始接圌吻的时候，手就不知所措的放在张起灵的发间，现在，手就不知道该往哪摆了。悬在空中，看起来有点傻。
“？”
“我……有点怕。要不……”也不知道怎么说，吴邪有点想溜，但是他一步也动不了，温柔和欲圌望禁圌锢的很紧，就像囚圌禁在水牢之中，柔圌软而无法挣脱，沉溺又享受这样的放纵。
“第一次？”
吴邪欲哭无泪，他这回手总算有地方摆了，他挡着通红的脸，内心有点崩溃：“你也别说出来啊？！”二十六七保持童子身，有什么不对啊？！
“别怕，来。”手被对方轻轻的拉了起来，往下带，带着触圌碰到了对方冰冷的皮圌带扣，哦，他今天穿的是西装。想到这里，吴邪还是睁眼看了看，却见到两人的下圌体已经是异军突起，挨的很近，而张起灵正带着他的手按在了两人的裤裆触圌碰的地方，原本紧密相贴的地方，再介入一只手，两边的形状鲜明的让吴邪脸上几乎快要滴圌出圌血来，然而张起灵仍旧一面轻轻圌抚圌摸圌着他的背部，一下一下轻缓温柔，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欲圌望还在，镇定下来后，吴邪主动用手隔着裤子捏了捏对方的下圌体，微微抬头看了看对方，没有什么反圌对之后便伸手解圌开了对方的皮圌带，褪去裤子，衬衣还穿着，下圌体从丛林中迸发，几乎要把内圌裤挣破，把内圌裤拉下来后，勃圌起的阳圌根就跳到了自己手上，很热，很烫，也很大，吴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张起灵却像在鼓励他一样，握着他的手腕，用阳圌根在对方手里抽圌送了两下。吴邪觉得自己的理智大概也烧没了，自己主动把裤子连带内圌裤一起扒了下来，让两人下圌体挨在一起，努力握着后，揉圌捏并徐徐的蹭了起来。在某个瞬间，他发觉自己喜欢上了张起灵身上的味道，那是在对方情圌欲迸发后，从体圌内自然散发而来，只有靠近后才能闻得到的味道，为了这样的味道，他把自己贴在了对方身上，放开了握着的手，用腿紧紧的卡住张起灵。
这样一个举动，无疑是最好的催圌情剂，张起灵大概也没想到吴邪能够毫无保留的示爱到这样的程度，伸手搂住防止他站立不稳的同时，凑过来继续轻圌吻。
身圌体是贴在一起的。张起灵一颗一颗解圌开衬衣的样子性圌感异常，尤其是胸肌上逐渐浮现的纹身图案，让吴邪看的目不转睛，他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刚才喝了酒，产生了一些幻觉，然而在对方轻圌吻自己脖子的时候，他发觉那些纹身图案是真的。只是平时似乎没有见过。
他是因为喜欢才纹上去的吗？吴邪用手抚圌摸，并在对方的脖子上轻轻的咬着，随后便发觉自己的臀圌部被人握住，虽然是心里已有准备，然而被捅圌进指头的时候，还是感觉十分难受。
“痛？”
“还好，只是不太舒服。”越问越觉得难为情，吴邪真想告诉张起灵让对方赶紧回归冷美男的设定，然而他想到张起灵看小奥利奥的眼神就知道不可能了。这种人是这样的，他对于世间没有兴趣的人或事是毫无知觉并且十分冷漠的，而对于亲近的人，几乎会毫无保留的给出自己所有的温柔。他已经大概有所了解了，现在正在亲身圌体会。张起灵把前圌戏做的很足，然而真顶圌进来的时候，吴邪还是差点疼的喊出了。
太疼了啊啊啊，为什么肛圌交会这么痛！！！
有点欲哭无泪，而且对方的玩意看上去尺寸也挺可观的，他这不得疼死？
“疼得厉害？”
吴邪咬着牙，拼死摇了个头道：“继续。”
虽然是第一次，太过失败也不好吧。吴邪心底给自己暗暗打气，随着对方一寸寸的进入，他觉得自己下面完完整整的被塞满了。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书上说能够感觉到尺寸感觉到对方形状是假的，至少现在有点紧张的他感觉不来那么细致的地方，只觉得很胀，很满，而在自己习惯之后，对方忽然的一个动作，让自己莫名的不小心叫了出来。
“疼？”
“……不，不疼。”不疼，而且，其实有一点儿莫名其妙的感觉。吴邪没敢说，把脸埋在对方的脖子里，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来。”
张起灵大概是看吴邪已经适应，于是终于不再忍耐，放开了往里头顶，每回都顶的吴邪声音几乎变了调。
这样是有快圌感的，和前面的快圌感不一样，像是密密麻麻的网，一点点的积压在身圌体里，无法释放出去，吴邪被顶的有点喘不过气来，在张起灵毫无保留的节奏中呻圌吟都快被撞得支离破碎。
无法思考，连那样的快圌感都来不及回味，一拨刚刚冲上来另一波又开始蓄势待发了，狂风暴雨似得，吴邪感觉自己被按在墙上都快要被捅穿了，他拼了命的抓着对方，怕自己腿软趴下去，而在自己身圌体往后仰的一刹那，忽然觉得摩擦的某处加重了力道。
好……好舒服。
像要溺死的人。
像飘在风里的叶子。
前头饱圌胀的阳圌物被对方胸肌磨蹭着就这么射圌了，弄得对方满肚子都是，衬衣看上去应该也不能穿了，吴邪有点虚圌脱的扶着墙站住，张起灵又顶了十几回，随后便拔了出来。
还硬的厉害，没有释放过。
人被抱到洗手间洗弄感觉后，就被抱到了床圌上，张起灵给自己冲了个凉，慢慢的也冷静了下来。吴邪躺在床圌上，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有点不好意思抬头看对方，他不知道他这次的表现怎么样，不过张起灵为了顾及他而不继续的心意让他实在有点难为情，他太温柔了，温柔的自己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还要去开圌会吗？”
“嗯。”
“衣服……怎么办。”有那么一瞬间，吴邪觉得自己有点张太太的感觉，他被他自己这个人圌妻的脑补雷到了。
“车上还有备用。”
“哦。”
“你的假我帮你请了。”
“啊啊？你用什么名义请的啊？你可别乱说啊！我什么都还没……”话也没说完，吴邪张了张嘴，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张起灵回头看了他一眼，背光的时候，神情就看的不那么清晰了。他低头扣着袖子上的扣子，穿戴整齐后就拉开了房门。
酒店里的走廊总是很暗，窗帘缝隙里的那点光在门推开的时候就被吸收干净了，张起灵的脸在暗里有很清晰的轮廓，看不出喜怒哀乐，总觉得他在世间像雕塑一样活着。可是真正接近后又会对他无比的信任与依赖。
是只有我这样吗？
吴邪拉了下被子蒙住脑袋，他下面有点疼得厉害，一瘸一拐的去上班也实在不好看。他忽然想到自己刚才最后说的那些话，被子罩着的一刹那，所有的光都泯圌灭了。
没有不喜欢。我就是只是害怕。

理解和心疼，也不知道是谁比较重要

Chap 10 简单生活
张起灵走后，吴邪独自一人在屋里睡了很久，下午的假也请了，再忙屁圌股也动不了。缓过劲来后才发觉一阵阵火圌辣辣的痛。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可是回忆了下做的过程，又觉得很舒服，很爽，也很带感。吴邪平日里过的比较禁欲了，最多看点小片片自嗨两把，没出格做过什么，这一下折腾的他全身骨头酥松，忍不住回味又忍不住的捂脸觉得自己实在是羞耻。
这算啥，被压了还兴圌奋个不停。
他暗自消遣自己，又觉得乐的慌，总想和别人分享一下，说点什么，然而手圌机翻了翻，也只有同事的电圌话，平时再好的接圌触也总是在楼栋之间，下班之后就各自回了各自生活，更何况，这种事情……和另一个男生，这样的事情。想着想着，他就捏着手圌机一把把脸埋到枕头里，觉得自己快要窒圌息里，满脑子都是两人欢好的场景，明明觉得不舒服，却一遍一遍的回味个不停。
还纠结着，电圌话响了，捏起来的过程有点儿期盼是那个人来的电圌话，接起来之后，看到是经理的，纳闷了下，也没多失落，点了接听，听见对方心急火燎的一通啰嗦后，吴邪只得连声应了下来。

公圌司里有个妹子，做事不利，但是很懂得示弱和撒娇，这种的女人天性在一家男性过多的公圌司里就是一种职业技能了。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优势，所以做起事情来更为不上心，三个月前交付给她的任务出了点问题，她遮掩着想要掩盖过去，因为不是关键所以没人在意，一直到现在，忽然厂家要求切换方案，那个妹子写的东西就变得重要起来，顿时一阵手忙脚乱，公圌司整个下午都慌了，经理胡乱指挥了半天，让他人帮忙填坑填了半天，试了一下午还是没办法，只得打电圌话给请了病假的吴邪求助。
接到了电圌话后，吴邪也不推脱什么，穿好衣服就过去了，走路还隐隐作痛，腰也有点酸，他买了个口罩戴在脸上佯装感冒上了楼，一回到位置上经理就过来了，拿了一页需求更改以及一大堆签发不通圌过的单子递给吴邪：“这其他的都可以延后，我看了这个，这个特性后天演示就需要了，算法很复杂繁琐，我们几个人研究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好解决的方案，super吴，你看看能不能……就是牺牲一下。”
吴邪不做声，接过单子细看。经理那头出了一头汗，随即压着声音补充了一句：“这个做出来，我和老总说了，奖金三个月。”
吴邪哦了一声淡淡的也没立即答应，他悠闲的看着资料，觉得经理那边还有再回旋的余地，于是等了半响，经理终于只能主动的往上加钱，加工圌资加上半年左右奖金，附带10天假期。吴邪这才点头答应。

他心底乐坏了，表情却还是严峻的。“你们回去休息，留三个人即可”
“不不不，老总那头也说，人数随便你支配，你可以留更多一点的人。”
“留多了也没有用，平时没接圌触过我这部分核心代码，不了解情况的越改越乱，这三个人或多或少我都带过一段时间，有这方面代码算法基础，我就算讲也不会看不明白的。对了，把小齐留下来，界面或许需要适应性的调整。”
“好好好，那我就……”经理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吴邪已经把耳圌机戴上了。在人群之中，吴邪是那种不太会读空气的人，或者他读的懂，却并不愿意随波逐流，也有可能就是这点，造就了他的技术方面的专精与强大。除了用户以外的人完全不考虑，专职于算法和技术研发，对自己的核心模块尽责尽心。
或许这就是职业精神吧。
吴邪带着耳圌机，里面放着平缓的曲子，帮助他集中注意力，他一面推敲需求一面查看先前改坏的部分可用的有多少，一面提点一面计算。他一直没有敲什么代码，大部分时间里在发呆，随即要么就拿笔写写画画。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手指一动，几乎是以极快的速度敲着键盘，手连落在哪个字母都看不清楚，一晃就过去了，屏幕上一行一行滚动，他新开了个工程，花了三十多分钟把框架搭好，随即便分配给其他三人，再之后便开始认真的编写代码，他写的是最难的部分，即使手速快也得敲一部分，思考一部分，需要缜密的逻辑过程，不能出岔子。期间与其他三人核对接口通信，对基础模块跑单元测试，做完底层后再往上搭逻辑顺序，一层又一层，自下而上，存储模式，算法逻辑。
严格说来无人机的逻辑在智能领域已经算不上太难，然而要做到商业化，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代码健壮稳固，有良好的容错操作能力，无人机悬停空中要有良好的自平衡性能，这些都需要考虑到。

当然，无人机的基础底层代码都是有的，直接调用库即可，作为基本库的部分编写者，吴邪对这些的使用再熟悉不过了。他第一位师父曾经是一家无人机公圌司的技术创始人，当初带着他从他念大学就开始一点点的拆机器，抄硬件电路，查资料，写逻辑算法。吴邪几乎继承了一大部分。师父走后，吴邪一直继续在公圌司工作，还有很多老前辈在，创业初期总是愉悦，然而那家公圌司在后期因为资金无法跟上，产业无法推出而土圌崩圌瓦圌解，于是吴邪只能来到现在的这家疆域，也是他师父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据说他现在已经去了硅谷。吴邪没有跟随圌师父脚步的意识，但是也希望自己能够有独当一面的时候。作为男人的尊严和底气，也是为了自己的自尊心。
他可不想赚的钱比张医生少。那像什么话，包圌养吗？
他一动不动的敲着键盘不知疲倦，偶尔喝水，吃两口桌面上早就放冷了的饭。晚上八点张起灵打来电圌话，接过之后，告诉他自己在加班。对方无言半响，吴邪还以为自己得挨场骂，不料对方只是淡淡的问了句：“很重要？”
吴邪嗯了一声没说太多，于是张起灵也不再问，只说照顾好自己。随后挂了电圌话。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没有小说了矫情的喊他回去休息，没有冗余的体贴关心，他也会看重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
凌晨两点，一同加班的同事早已支撑不住，在地上打了地铺开始瞌睡。吴邪扒了两口饭发现米粒已经放硬了，索性不吃。喝了口牛奶后手没有停止持续工作，烟瘾上来了抽口烟，口渴了就喝水，手累了就甩一甩。
高强度的脑部运转，到了凌晨四点竟然是一种亢圌奋的状态。然而代码已经写完了，吴邪揉了揉手指，看着周围睡下的同事，哑然失笑，叫醒了另外两位同事，一起花了半个多小时左右调试，随后让界面做调整，最后打包发给测试。只要他们一早过来就能测试，出报告。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后天就能赶上产品展示。
一夜辛苦还算有所回报，吴邪站起身来的一瞬间差点摔倒在地，膝盖酸圌软，腰疼，屁圌股简直要喷圌出火了。他苦圌不圌堪圌言，对同事摆摆手让他们先回去，他还有扫尾工作要做。邮件要发，测试重点也要整理，最好连框架案例也给一两个，否则一天时间，错过了一个bug，上到全球客户面前出丑，就真的太可怕了。
另外四位同事面面相觑，感慨吴邪真的是铁人，各自散去后，吴邪敲打了一会，也收拾了下桌面准备回去了。

电脑关机的屏幕闪烁，他捏出手圌机看了看，已经7点了。又到了以往一天准备起床圌上班的时间点。
他笑了笑。其实也还好，他奋斗一回36小时的，结果之后瘫痪了整整一天，体力跟不上真的很要命。张起灵似乎把他忘了，之后没有来过电圌话，或许是回家了吧，吴邪没有多想。下楼梯，走出公圌司大楼，出了门后，便看见张起灵站在公圌司的门口：“你这么早？”吴邪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没回去？”
“一直坐着？”
“坐在那里？”坐在那个可以看到我们窗户的方位，一直看到天亮。
张起灵点了点头，他从街边的自行车座上起身朝吴邪走来：“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你可以去星巴克的，你可以去宾馆里住一夜的，你可以……”吴邪有点哑口无言，连大厅里的待客沙发都可以睡呢，打个电圌话，让他和保安说一声都可以。
张起灵没说什么。他已经靠的很近了，所以能够用手揉一揉吴邪的太阳穴，替他缓一缓脑部的疲惫：“回家吧。”
“嗯。”眼睛被手指挡住了视线，却挡不住清晨的光，一缕一缕穿过楼层，穿过千万建筑来到两人之间。

昨天发一次，被吞，今天发了好几次都被吞，最终只能分部分发，发了后告诉我有广告不能发，处理后再分段发。嗯我看到我的发出来了，中间还有垃圾广告插入。
百度是搞些什么玩意……

Chap 11 抑郁症
晨光在两人之间错落，手指若有若无的勾在一起，忽然之间头上一片阴影，吴邪站在原地怔了怔，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推开。
街道两边停着车，当阴影砸下的时候，附近就忽然响起了警报器，吴邪扭头向右，透过张起灵的肩膀看见了车顶上迅速蔓延开来的血迹，死者头朝上，后脑勺磕在了车顶，因为后仰的姿势而大张着嘴，眼神是悲伤而绝望的。
车里还有人，此时已经恐惧的只剩下尖叫。
那一瞬间，在吴邪发觉那个死去的人实际上是认识的时候，他便突然睁大了眼睛，睡意退却，他听见张起灵在叫自己。
他是个医生，此时的冷静理智超乎常人，将车顶的人移动下来进行急救，不知胸骨是否断裂，但是口腔里的血液和断裂的舌头已经影响他的呼吸，张起灵开始检查受伤情况，并进行了些简单的救护工作。
街边行人惊恐，而此时的吴邪已经从震惊中恢复，理智的挡在所有人面前用他那别扭的日语说了一句：“他是医生！”
“有手机的麻烦打急救电话，他是医生！”
秩序恢复，伤员附近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放置障碍物防止车辆接近。
“吴邪，你过来。”吴邪有点惊讶，但张起灵的的确确是在叫他。
“他的呼吸很困难，肺部积液严重，考虑切开气管辅助呼吸。”
“啊？”
“救援没有那么快到来。吴邪你帮我固定住他。”
“可……可是。”
“可是什么？”张起灵依旧平静，平静的近乎可怕而病态，吴邪一时之间找不到措辞，只得努力稳住抖得厉害的手替他固定住伤员，看着张起灵用裁纸刀切开气管，并取出笔杆，将笔杆穿入气管口中。
“按住这几个出血点。”
“我……我不知道什么是出血点……”
“右上，左下，你能感觉得到血液涌出的地方，就在它的上端按住，用适当的力道。”
“我……”
满手鲜红，眼里是插了气管的人，吴邪觉得自己写代码写的癫狂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晕过，此时的他，若不是有一颗强健的心脏，恐怕真要吐到患者身上。
一分一秒的煎熬，等到了救护车来临。然后索性跟着车一同去了医院。
张起灵坐在车后头继续做紧急救护措施，吴邪在车前座上坐的忐忑不安，他摊开手，上面的血迹没有擦干净，转为了暗红，凝固在手上，指甲缝隙里。
原来救人是这样的感觉，非常的害怕和恐慌，担心自己有一个步骤出错便会直接剥夺了对方的性命，吴邪忽然庆幸自己没有学医，否则一个对错误几乎0容忍的职业真的会把他逼疯。手指不经意的抓了抓。指尖都是空气，手指的表皮有一种黏腻的感觉。
下车后张起灵跟救护车去了手术室，吴邪独自一人在车下转了一圈后没出去，便只好也跟进医院坐在休息区等候。急诊室门前几乎是生死交界处，充满悲痛，也堆满了戏剧。吴邪等了很长时间，灯还没有灭，他便只好躺在椅子上睡去。
一闭上眼便觉得身体轻了很多，睡的很沉，犹如灵魂已经飘起。
醒的时候自己在床上，吴邪起来四处望了望，似乎是医生的休息室放的小小的午休床垫。出门后找人一问，张起灵还在手术室，他已经睡了5个多小时，然而灯还没有灭，吴邪伸着脖子望了望，时间静止了很久。门终于打开，张起灵先一步走了出来，他摘下手套和帽子，在洗手池把手洗的干干净净，吴邪走到他身后道：“怎么样了。”
“不知道。”
“不是已经救回来了？”
“一时而已。脑部受损太严重了，开颅得明天再做，今天稳住生命系数。”张起灵接过吴邪递来的毛巾擦干脸，已经是一脸疲态。
“这个人……我好像认得。”
“你们公司的楼落下来。”
“我听说过他，在13层楼办公，平时少言寡语，不怎么交流，但是据说为人还不错，今天这……真是意外。”
“你怎么知道是意外。”
“……我不知道。难道不是意外？”
张起灵没回答，转身走了。
几乎没有等到明天，夜里张起灵准备下班的时候，又是一场手术，为了配合颅脑手术顺利进行，张起灵需要随时待命，心肺一旦出现异常便上场救助。病人的家人还没赶过来，据说都在国外，最早的飞机要到今天凌晨，吴邪坐在休息室独自一人吃泡面胡乱看书，他在角落发现了一本心理学相关的书籍，抑郁症的专题，这几乎是所有书里的闲篇了，吴邪倒是很意外他会看这方面的书籍，或许医学生也同样要面对心理上有疾病的患者吧。他将书从架子上取下来，上面很旧，里面密密麻麻的记录，让吴邪几乎发愣。还未翻看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张起灵回了办公室，没说什么话，吃了一碗泡好的泡面后便带着吴邪离开。
一路开车返回，吴邪扭头看着副驾驶上几乎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人心疼不已，“你要是累就睡会，离家还有一段时间。”
“嗯。”
张起灵嗯了一声没有动静，只是出神的看着窗外。
“……病人稳定了吗？”
“死了。”
“……什，什么时候。”
“手术台上。开颅太晚，心肺功能尚未恢复足够。”
“那你们那么辛苦……全白费了吗？”
“还好。”
“……”
“不用遗憾，救回来或许他还会再次求死。”
“为什么？”
“三年前抑郁症爆发，割腕后送过来一次。”
“反反复复求死。手术室的医生几乎都认得了。”
“……”说不出来的感觉，吴邪忽然觉得车窗外的风吹得自己有点冷，红灯亮，车缓缓的停住，他探出手摁开了车里音乐的开关。
“小哥你……为什么会做医生？”
没有回答，吴邪在减速的时候扭过头看见张起灵已经闭上了眼，眼睛埋在阴影之间，唇和鼻梁被灯光刻画的清晰孤冷。车已经从闸道口驶入了高速，吴邪不知道他会不会给自己一个答案，就像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自己的未来一个答案。

Chap 12 意义
醒的时候觉得脸上热热的，睁眼一看是张放大的猫脸，它趴在吴邪枕边入睡，五个月的猫咪不复当时的娇小玲珑，然而睡觉的时候还是喜欢把自己团成猫团，眼睛眯成一条线，吴邪忍不住笑出了点声音，猫耳朵动了动，打了个哈欠后就行了，挺不满的看着自己饲养员，仿佛在抗议吴邪打扰了它白日的安睡，吴邪伸手想要逗逗奥利奥，它便伸出一爪按在了吴邪脸上，肉呼呼的，按着也不疼，就是一下一下的往下用力。吴邪被摁的直笑，搂着猫，一骨碌坐直起来，手心捧着奥利奥，它喵了一声便蹲坐在吴邪的腿上。
张起灵已经醒来接着去上夜班，他最近的确很忙，主任医师去了别处会诊，他一个人当家，大小手术台都得从头站到尾，走之前吴邪问他最忙的是什么时候，张起灵说，他最忙的时候，是一年前参加过一次国内的地震救援，伤员连续不断的送上来，他和所有的医生用尽所有的物料扯住伤员的性命，完全不记得那一星期睡了多久。累的时候，就躺在地上休息眯一会，也不知道睡没睡着，反正醒了就继续，物料运不进来灾区，余震连绵不断，房子坍塌了好几次，最后只能露天手术，用手电筒打光……一直到一周后终于有车开路进来，然后有人就倒在了地上，是一位过劳而死的医生。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反正也活不了了，于是就和那些死去的人埋在了一起。
吴邪当时问他，你不怕吗？
而张起灵却说，来这里的人，有的人是为了救人，也有人，是为了救自己。
吴邪还想问他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救自己，张起灵已经开门离开，他的神情平淡寂静，如果不注意看，几乎会以为他是个冷漠之人……
实际上，一开始也挺冷漠的。
吴邪搂着奥利奥发了会呆，随后打了个寒颤醒了。
冷气开的太足了，家里已经有座冰山了，开什么冷气？！
他下床发呆，张起灵居住的地方卧室客厅分离，然而卧室却只放了床而已。衣柜放在客厅，和书堆在一起，严格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张起灵家里过夜。虽然没做什么事，但是昨日入睡时的忐忑和不安让吴邪内心挣扎了许久，他几乎是缩在角落抱着自己那边的被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起灵聊了几句，除了医生经历，张起灵回答的不多，几乎鲜少有疑问句的方式，不会对旁人的世界产生好奇，这样的对话很难持续下去。吴邪停顿了一会在努力搜索话题，然而扭头的时候，张起灵已经睡去，那时才突然想到，他已经接近两天没有好好睡过，车上的短暂睡眠并不能填补疲倦，他睡得很沉稳寂静。吴邪看着他的脸发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恍如隔世，仿佛很早以前就曾经与他见过，一直相识，然后走到了如今。他说不上来自己那时候的复杂情绪，他对张起灵知之甚少，情感来的充沛而突然，之后确是连绵不绝，仿佛浸润了大地的雨水，所有的情绪都成了草木一齐生长向上。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开了门，把奥利奥放回他的窝里，并为她满上食盆，她从开始做饭便迫不及待的挠着吴邪的腿，等饭出锅了更是迫不及待的甩着尾巴跟过来埋头大吃，煮好的鸡丝拌了猫粮，切好的水煮蛋放在小碟子上，奥利奥吃东西有条不紊，先解决鸡丝，随后啃光蛋白，舔掉蛋黄，猫粮有选择性的吃那么几颗，剩下一部分她会留到下午玩累了后接着吃，它是只很聪明的小动物，两三个月前就懂得了少食多餐的健康重要性。此时她吃饱后便耐着性子陪吴邪逗了会闷，爪子碰到角落的罐子上，一个用力，差点踹倒。吴邪吓了一跳，赶过去扶起来，然而罐子的盖子不知何时打开，里面的东西倾泻而出，倒在了地上。
是一大捧灰色的尘土，雾蒙蒙的，光落在上面，弥漫成一片，吴邪呆坐在旁，忽然明白这个罐子的来历。他很意外自己没有害怕，而是找东西把那些灰装好之后放了回去。
胖子在那之后一直没有和他联系过，罐子一直放在此处，如果不是奥利奥翻落了上面随意扔放的盒子，几乎要被吴邪忘了。
他相信胖子还会再来找他，虽然他来找自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这个他拼了性命抢出来的东西，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丢弃。
四下无事，吴邪洗了澡后便出了门，从昨天开始他就有10天假期，早在昨天下午老大就已经通知他项目展览顺利，在接下新单子之前会有一段空闲期，他乐的自在，然而不加班后却总觉得自己有点无事可做。
既然无事可做，那就去看另一个人做事，想必张起灵应该也不会介意，他们是恋爱了，但是彼此了解真的太少了，虽然自己不是什么非常勇敢的个性，但是对于想要的东西，想坚持的东西，也会付出常人想象不到的努力。
【他太温柔了，几乎不会在意自己会不会受到伤害。】
他坐地铁去了医院，地铁两边的丛林绿意盎然，初夏刚至，天气热了起来，他捏着手机在考虑自己是否要发个信息，然而又在考虑是否要给个惊喜更为有意义。
地铁站到医院要走两公里左右的路，路边林荫道树木交错穿错，挡住了初夏的热意，地面光线点点斑驳，他在一家外卖店门口看见了一位熟悉的女性，他眯着有点近视的眼睛远远的看了许久，也没想明白那人是谁，直到店里的张起灵走了出来，递给那位女性一份打包外带的食物，吴邪才想起来，那位女子之前在张起灵的屋里出现过一次，是他的……
是什么呢？吴邪站在原地傻里傻气的想着，张起灵一次都没有提过这个人，那他有和别人提到过自己吗？可能吗？。
那女人的眼神里充满了阳光，虽然举止不会过度亲密，但是她对张起灵的情感应该不逊于自己的吧。她站在张起灵身边，阳光照得她很好看，两人一路同行，抱着同一家店里买来的吃食，有那么一瞬间，吴邪真的希望，他不要看到自己啊。
可是张起灵还是扭过头了，短短的一瞥，却是很快速的就回了头，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的样子，是没看到吧，或者不在意，吴邪站在原地，捏着自己的手机，满手心的汗，冷冷的，都把心凉透了。
他机械似的跟在两人后头缓慢的走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甚至一路想的都是，严格说来，自己才算是那个第三者吧。
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吴邪都忘记了一件事情，只有男人和女人走在一起所建立的，才能被称作家庭。
他们两的话，不伦不类呢。

Chap 13 逃避
他在门口出现，倚靠着门框，眼神有点无助，但是他下意识的用手拽住了门边，防止自己强烈的逃离此地的欲望膨胀壮大，他不知道他要什么，所以，他想要从对方口中得到答案。
“看诊吗？”边上值班的医生问了话，他倒是疑惑休息室会有病人跟着走了进来。
吴邪摇了摇头，刚想回话，张起灵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饭盒吃食，领着吴邪便直接往楼上走。
医院的天台上放了数张长椅，原本有作为露天咖啡厅的打算，最终放弃，长椅还留在此处，和那些大片白色在空中飞扬的床单一起。陈旧，荒芜，张起灵和他选了张干净的椅子坐下，将饭盒放在两人中间，开始将食物分作两半，他将多的那份递到吴邪手上。
“不，我不吃了。”吴邪摆手。
“吃过了？”
“不是……”
“那拿着吧。”
握着筷子和食盒，吴邪有那么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心里拧成一个结，他胡乱咬了几口装作不经意的态度道：“我在路上就看到你了。”
“看到你和另一个人……我在之前也见过她。你们关系很好？”
“嗯。”
筷子搁在碗的边缘上，拨了拨饭菜，胃里好像被塞满了什么，总觉得这些饭菜虽看着可口却怎么都无法送到嘴边。张起灵见状，放下自己的碗筷，替吴邪接过手里的食物，一口一口的喂着，没人看得到他们的亲昵，隐藏在天台之上，隐藏在这密不透风的世界里。
“好到……什么程度。”
“……”
“是我们这样么？”
“……”吴邪扭头看着张起灵，他觉得自己眼睛应该有点红吧，反正肯定不是太好的状态，他知道自己不会处理感情就像所有***工科代码男一样，傻的透顶。可他抑制不住自己想要质问的欲望，他很想知道自己是谁，很想知道自己对于对方而言存在的意义，这很重要。哪怕，随便说的都可以，给个解释啊，给个承诺吧。
别不说话啊。
…………………………
“我回去了。”吴邪起身，带着没吃完的食盒走了，食物还能喂给路边的野猫吃一吃，不能浪费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
他关上门走了，在下楼的时候忽然有一种无意言明的愤怒涌了上来，愤怒而悲伤，他想冲着他吼的，但是他能吼什么呢？那些关系？谁有说，那代表了什么吗？这个圈子难道不是本来就这样混乱吗？他知道自己心底深处一直在反复的告诉自己，张起灵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往坏处去想。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要怎么想，才能让所有人都开心起来呢？怎么样去做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觉得愉悦的事情而不会觉得自己只是个拖累，不懂事，不成熟的人？
一路坐车回家，一路都在想，一路都在努力不去想。天气开始热了，道路两旁树叶翠绿的几乎凝聚了附近所有的光和温度，他一路坐车转地铁，拉着手环给人让座，来来回回的人群，最后偌大的车厢又只剩了自己一个人。他扭头看着窗外，景色飞逝而过，肺泡里的棉絮，口中压抑的干涸。
越是在人群多的地方，就越是孤独。等获得独自一人的机会的时候却又开始恐慌和害怕。
吴邪弯着腰把脸枕在两手之间，蜷缩在座位角落。
很想回去。
买了晚上的机票，随意收拾了后，就将奥利奥托付给了房东太太，如若不想要的话，就送给张起灵吧。吴邪这么笑着说道。
奥利奥在房东太太的怀里回头冲着吴邪喵了一声，似乎听懂了含义。
吴邪对着猫笑了笑，眼底还是很温柔，“我走啦，之后会有人来接你的。”
“他很好，也很温柔。只是不爱说话。”
“……认真的吃饭，好好活下去吧。”

零零散散，写到到中间一部分的时候，应该要把基调定下来的。然后忽然之间，发觉文中的吴邪的性格，被我写成另一个人，我开始不太情愿继续记录下去。因为说的越来越多，已经快要把城墙挖完，墙内的蔷薇也已经看得到了，很美艳，但是里面终究是刺，暴露出来，这样不好。
可以面对所有的事情，能够退让忍耐，但是对于情感的事情只懂得躲避回让，不敢求证。没有了过去文中的果断，坚毅，我在想，这也不是三胖子书里的那个人。
可能重头到尾，都不是那个人。只是在接近，最后，又变成了缩在壳子里的原型而已。很怕写到最后的吴邪会变成我自己的情绪宣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控制，可是自己的身边的故事来来去去，总是一个不留神就要走到自己身上，要不带情绪的写出来，要不能让别人察觉，要心平气和。要，挡住一切的害怕和担心，愤怒，诅咒，憎恨。
回了两天家，和好友见了面。我们三人自幼在一起玩耍，一同受欺凌，年少时候，有些自己的原因，我几乎恨透了自己的性别。从女性的角度将自己性别特点压制到了最低，保留了暴躁和情绪，短发，拿着棍子的时候，我也会冲上去打人。往死里打，根本无所谓生死。
真是不好的过去。
那个时候的自己，太压抑了，做事情永远往最坏处想，不原谅伤害我的人，也不会原谅任何伤害我的朋友的人。我觉得像极了男性的我就可以保护，我努力做为前面抵挡的那个人，然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让人产生了依赖。有了依赖就会有控制，情绪上，我会引出别人心中所想，然后达到共鸣，最后，用我自己的方式让对方与我的愤怒同步。
她很胆怯。十几年了，一如既往的胆怯。以前有我在的时候，因为她不喜欢不情愿的事情，我便会想尽办法帮她解决，是为了完成我被需要的心愿，也是为了她和我在被欺凌的校园环境里，有个可以相互依靠的点。
后来长大了，我离开了家乡，她留在原地，交流甚少，知心很少。
有次另一朋友忽然告诉我说，蝴蝶，其实你有没有发现。她的心里状态，并不正常。她在自我封闭。
我说为什么？
外面接触了这么久，总该学会生存。
朋友盯着我看，一会之后说。
我觉得原因在你。
你在保护，塑造，引导。最后，你把你所有糟糕的情绪都投射了出去，她全盘接受，成了一个无法排除情绪，无法同任何人交心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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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成为了她唯一的一个朋友。很可怕。
我不知道我能赎多少罪。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写下东西，也可能是为了我自己。把心底的东西剥开，把我害怕的东西讲出来。想要有一天让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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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自我情绪的文字，我有点不太愿意写，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否还愿意看。坦诚相待，这篇文字里的吴邪，会有情绪投射。很难还原为真正的吴小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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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努力窥探所有人背后的思维，窥探人类行为目的的原因。
最初，只是为了想告诉我自己。那些我所承受的，错不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