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依仗我愚钝的脑子,我跟王逸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熟悉起来。
慢慢的有了一种默契。
在我左手抓起本子,右手握着笔准备转身的时候,王逸远就直接把练习从我手里抽走,看过两三秒就把练习盖回我头上。
“这么简单的题还要问。回去看书!”
但不超过十分钟,又一副我真的是受不了你的表情,把答案甩到我桌上。
我有一个非常差的习惯,喜欢在上课的时候摸边上人的大腿。而我十七年的人生,就是在边摸着朋友们的大腿,边刻苦学习中度过的,好在被我摸过大腿的人都成了我的哥们儿,倒也说不上别扭,我自己也就理所应当的一次一次伸出魔爪。虽说不是什么奇怪的癖好,但对不是很亲近的人动手动脚,也实在是尴尬至极。
尽管,王逸远在我陆辰的心里,是一尊大佛,可能也不仅仅只是大佛……是天是地,是主宰万物的神明。但这并没有什么用,人的习惯是真的可怕,顺水推舟,我玷污了我的大神。
一次物理课,班主任靠在讲台上,露出了一小片胸肌。班主任的皮相确实不错,三十多岁的年纪却有着十八九岁的娃娃脸,偏偏又喜欢摆四五十岁的架子。对物理始终不感冒的我,连着上两节物理课,简直就是酷刑。第一节课还能强打精神过活,到了第二节课,灵魂漂移,神志不清,抓着笔的手始终握不住,一连摔弯了几只百乐笔。前桌的林亭忍不住频频回首,一副你有病啊的神情。
我讪讪的笑,弯下腰捡了笔,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撑不开,乱七八糟的物理符号全都变成了一片惨白。
鬼使神差,我把魔爪伸向了王逸远的大腿。巴掌刚贴上王逸远的大腿,他就像触电了一样,见鬼了一般看着我,小媳妇一样并起了大腿,一脸神圣不可侵犯,正直得过了头。
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两个人脸涨得通红。
我暗道不妙,如此一来,王逸远岂不是误解我是gay了……这……
“王逸远,你来说一下这道题的思路。”
“啊……哈?”王逸远健硕的身体把前后的桌椅晃得咣当响。手忙脚乱的翻到压轴题,蹙眉思考了几分钟。解题思路非常清晰,说起来头头是道,脸上的红晕也慢慢消退。
班主任听完,赞许的点点头:“很好,都是对的。但是上课不要闹腾,虽然都会也要认真听一下。”班主任轻飘飘的睨了我一眼,眼神很快飘开了,“还有些同学啊,虽然听起来可能比较吃力,但还是要尽量听一些的,能听懂多少听多少,不要打扰其他同学。”
压抑痛苦的羞耻感,让我一直抬不起头。厌厌地垂着头一直到了晚自习,做什么都难受,看什么东西都像是天书。浑浑噩噩的仔细,几个小时过去了,一面数学练习都没有做完。一张练习从正面翻到反面,再从反面翻到正面,全是迷茫。
笔抵在下巴上,快要把下颌骨戳出一个洞。
一只手从靠近桌面的一端轻巧一击,笔直接飞了出去。下巴撞在桌子上,血腥味充斥着口腔。
“搞什么啊你,摸了我的大腿就跟丢了魂一样。”王逸远一把闪上了我的脑袋,圆润的锅盖被翻起了大半。
被王逸远这么一闹,一头无名火冒起,右拳招呼上了王逸远鼓鼓囊囊的圆肚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