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没有接话，也没有坚持要喝酒了。她静了下来，注意到茶席上的茶具不是原先她在青丘用惯的那些黑陶或竹木制成的杯子了。而是一套极漂亮的天青色冰瓷茶具，杯盏外面描着淡淡几笔写意粉荷，十分好看。杯子泛着隐隐光彩，仔细观看发现竟然还有仙泽凝结其上。她打量了凤九一眼倒先笑了，道：“小九做了女君果然不一样了，青丘何时用过这样讲究的茶器？姑姑看你这套杯壶，倘若凡人用了，只怕不多日就要升仙的。”
凤九一下子烧红了脸，道：“姑姑莫要取笑我了，这套杯碟是帝君送的，帝君平日闲着无事不是爱自己烧制陶瓷吗？想是做得多了没处放，随意拿几套出来送人吧。”
白浅抚了抚面前的杯子失笑道：“做多了没处放？随意送人？凤九，姑姑面前还装傻呢？帝君的东西，可都是宝贝。他甚少与人往来，才不会轻易送东西给旁人。”
凤九十分害羞，红着脸微低了头道：“不过是一套茶杯而已嘛。”
白浅继续道：“夜华继位天君时，帝君可什么礼都没送。我与夜华大婚，他也只派仙官送了张屏风到洗梧宫，还不是他自己做的，是不知哪里敬献给他的东西。虽也是制作精良的物件，可绝比不上你继位女君时，他送的四海八荒图。那可是他亲手所绘，世人难得一见的珍品。如今这套茶器，又是他亲手烧制的，你可知有多难得？说句大白话，这可是天君家里都没有的东西！”白浅笑着斜了凤九一眼，又抿了口茶，接着道：“难道你看不出来？这套茶具上凝结着帝君的仙泽，你这丫头是有多大的面子啊，他闲着无事，仙泽多了无处撂，要搁在送给你的杯子上头？”
“仙泽？”凤九一听，也忘了害羞了，凝了神仔细去看那茶盏，发现还真是有些隐隐的神光笼罩。
“用了多久了，这都没看出来？”白浅伸手一点凤九的额头，“比姑姑还马虎呢？”
凤九一缩脑袋，揉了揉额头道：“姑姑，你都是上神了，自然一眼看出来了，凤九不用仙力可当真注意不到的。”
白浅笑道：“说到仙法，你也不小了，都做了我青丘的女君了，也该勤于修炼了，早日飞升个上仙，可不能叫人小瞧了去。”说着又望向桌上仙气缭绕的杯碟，若有所思，莫非？正出神，被凤九一摇身子唤道：“姑姑，想什么呢？方才见姑姑来，似乎有话要说的，怎么说了一大通我这套茶器的闲话，倒不提旁的了？”
白浅缓缓看了凤九一眼道：“也没什么，心里不大舒服，回青丘来散散。方才那些也不算闲话，姑姑如今看得出，帝君待你之心是极重的，从前姑姑大约真是有些错怪他了。”说着叹了口气又道：“师父曾对我说过，帝君是那种没有十足的把握时，便不轻易许诺的人。他一言既出，则必守承诺。到底数十万年的深厚修为，不是等闲之辈可以比拟的。”
凤九笑道：“姑姑今日怎么这样多感慨，帝君对我自然是很好的，姑父对姑姑不是也疼爱有加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白浅道：“夜华他。。。与帝君不同，他做这个天君并不轻松，到底没有帝君那份霸气。帝君重回太晨宫避世，南荒魔君那里十次朝会倒有九次不来，翼君也极少来。这都不要紧，可就连天族那几个分支头领也不大将夜华的朝会放在眼里了，还有东海水君也时常称病不朝。当年那样处置了素锦，大概终究是伤了与那些分支的情分。”
凤九听了道：“姑姑是为这些事情烦恼吗？也难怪，姑姑如今是天后，当与天君分忧的。可是这些朝堂上的事，说到底还是让姑父去操心吧。与那些分支生分了又怎样？如今天下承平，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战事，就算将来有，墨渊上神也已经回来了，有战神在，天君不必太过担忧。”
白浅苦笑了一声：“呵，瞧你说的轻松，就算师父回来了，谁又愿意天天打仗？战争自然是没有最好，无论何时有战事，总是生灵涂炭的祸事。要维持这个天下承平的局面，也是夜华的责任。他继位不久，倘若就控制不住大局，岂不是打脸？所以。。。”
白浅说着又顿住了，凤九有些着急：“所以什么？姑姑今日怎么吞吞吐吐的。”
白浅叹了口气说：“我是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其实不适合做什么天后的。最近总有人上表，劝夜华再从天族分支各族里挑选天妃，一则可拉拢人心，二则充实后宫利于子嗣。”
凤九一听就不耐烦了，道：“他们天族就是这点不好，喜欢娶小老婆就是喜欢娶小老婆呗，偏要说什么子嗣子嗣的，我青丘历来一夫一妻，也没什么不利子嗣的！”
“阿爹阿娘倒是生了我们兄妹五人，可是到了你这一辈，青丘的后嗣确实凋零了些，只有你这么一个孙子辈可以继承帝位，我虽有个阿离，将来是要继位天君的，不能归入青丘。”白浅惘然说道。
“姑姑嫁去九重天一百多年，便糊涂了不成？我青丘将来自然还会有许多子孙，这与娶多少老婆可没什么关系。老天君那么多妃嫔，不也只得三个儿子吗？姑姑不会真为这么无聊的借口就答应了让姑父纳妃吧？”凤九问道。
“”我只生了阿离一个孩子，如今还没有什么旁的消息，或许是子孙缘薄吧。乐胥娘娘也有些微词，认为我身为天后，应该让夜华多纳妃妾，开枝散叶，他如今毕竟是天君，子嗣太少不成样子。”白浅说着越发觉得烦闷。
“不管乐胥娘娘怎么想，姑父难道也愿意纳妃？他不是说过，只爱姑姑一个人吗？”
“几个分支头领家里都有适嫁的公主，名单都呈上来了。”白浅苦笑道，“夜华虽未松口，但也未一口回绝，姑姑心烦，只好来你这里说说罢了。东海水君此时也上奏为他妹子缪清公主请求指婚，呵，缪清当年是被你姑父从洗梧宫赶回东海的，至今未嫁，大概水君心里也怨恨我们耽误了他妹妹的姻缘吧。如今说是求指婚，偏挑这个时候来，也叫人为难，她毕竟救过阿离，指婚不可随意，到底指给谁好呢？我与夜华说了，旁人我不管，那个缪清当年曾对夜华用媚药，心思不纯，绝不可再入洗梧宫。”
凤九听了也难受，一时无话可说。只听白浅又道：“都赶到一块儿了，夜华继位才不过百年，各族都动了心思，都想将自家公主嫁入天宫，要怪就怪这是他们天族的传统，老天君那时，就喜欢用与各族联姻的法子充实后宫，笼络四海，近日南荒魔君那边也派人来议亲了。”
“魔君？”凤九吃惊道：“魔君居然已经去九重天请旨赐婚了么？胭脂并未答应他呀！”
“胭脂？你说翼族女君？”白浅也一惊，“魔君要议的是他自己的妹妹、魔族长公主骊姬与夜华的婚事呀！”
“哼。”凤九闻言冷笑一声，将胭脂的书信取过来递与白浅，“这一任魔君胃口不浅啊！姑姑瞧瞧，他为魔族公主谋取天妃之位，更为自己求娶翼族女君，双管齐下么！”
白浅看完书信叹道：“都不是省油的灯，也难为夜华了。”接着又说，“倘若胭脂自己愿意，魔君与她也算门当户对，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可胭脂曾于我说过，她心仪的人是昆仑虚墨渊上神座下子澜神君。姑姑不知晓此事么？”凤九道。
白浅诧异地看了一眼凤九道：“竟有此事？我真不知道，也不曾听子澜师兄提起过。师父回来之后，子澜师兄已被召回昆仑虚，不在无妄海了，我与他有日子没见了。你与胭脂何时这样亲厚了？”
凤九将凡间那些原委道与姑姑听了，言毕说道：“姑姑来前，我正想去翼界一趟呢。”
白浅皱了皱眉，对凤九说：“咱们九尾狐族于翼界气息不合，你又连个上仙都没飞升，去了那边等于是个凡人，还是不要去的好。旁人的姻缘只怕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有工夫多多修炼吧。胭脂那边，还是差人送信去稳妥些。我还得赶回洗梧宫陪团子用午膳，这就回去了。”
白浅回了天宫之后，凤九因觉姑姑说的在理，自己不好随意去翼界，便差了个小仙使送了封宽慰胭脂的信函过去，告诉她不乐意便不必答应，量魔君一时之间也不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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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我状态不好，卡文了，大家原谅一下我的龟速吧。

都怪我动机不纯，我原本想在白夜夫妇那儿搞点事情，结果发现毫无热情，真是坑了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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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同人续写之七：渔舟唱晚
姑姑走后，凤九仍然闷闷不乐的。本以为姑姑来了可以帮着自己在胭脂的事情上出出主意，却没想到姑姑她自己都有那么多烦恼无处开解。方才姑姑说纳妃之事姑父眼下虽未同意，但却也未一口回绝。想来姑父是有可能接受的，他从前也不是没有娶过侧妃。当年姑父对姑姑一片痴心闹得轰轰烈烈，甚至为姑姑跳过诛仙台，如今登上天君之位，反而要走回天族那广纳妃妾的老路上去了么？连姑姑和姑父这样身份高贵的上神、天君天后，都要面临这种尴尬境地，子澜神君和胭脂女君将会何去何从？似帝君与自己之间，横着一块三生石的，又该当如何？思前想后也不得个头绪，一时之间，觉得好没意思，午饭都懒得做，也不觉得饿。躺到榻上漫不经心地拿出那对铜铃玩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醒来时太阳已经偏西，凤九想总在狐狸洞里闷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出门散散心好了。虽不是正午了，夏日阳光还是很烈，她带上一顶帷帽，覆着短短一圈霞影纱，放下来垂在肩上，刚好遮住面部和颈部。执了钓竿鱼饵，自去月见湖边垂钓。

迷谷在外见她这副打扮出洞去，打了声招呼：“殿下是要去湖边钓鱼吗？迷谷即刻备茶给你送过去吧。”凤九点点头，说：“天挺热的，沏一盏金丝菊来罢。”说着便出洞去了，迷谷答应着自去张罗。
迷谷自己怕火，如今厨房里有个灵狐族的小仙童名唤修云的管着灶。修云依照吩咐添柴烧滚了水，迷谷取了花来，想起凤九殿下每回饮菊花茶，都要用帝君送她的那只青玉菊花盏，又忙将那只茶盏翻出来。那盏乃用上好的青玉雕成，一色纯素，只镌了一朵菊花于其上，雕工精美。茶沏好后，通透光洁的青玉盏配着艳丽的金丝菊，炎炎夏日里，望之生凉，确是美食美器。
修云在一旁啧啧称赞，迷谷边取茶盘端茶边道：“东华帝君在茶道上很是讲究，如今连带着我们殿下也讲究起来了。”修云抿嘴笑道：“我们女君好福气，跟着帝君这样修为深厚的尊神，近朱者赤。”迷谷将茶端到托盘上，又放了一小碟新鲜果子上去，说：“你倒是会说话。”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别说，我看殿下最近周身仙泽还真是越来越盛了。”说着便端着茶盘出去了。

凤九在湖边柳荫下支着鱼竿坐了半晌，又昏昏欲睡了，还是一条鱼也没钓起来。心里正觉得奇怪，从前看帝君钓鱼觉得很容易呀，他甚至可以边看书边垂钓，一心二用，照样一会儿工夫就能钓上来。怎么轮到自己这儿就这么难了？想想算了，虽有树荫和面纱遮挡，这大夏天的日头晒得人还是有些头晕，鸣金收兵吧！凤九一边扯鱼线，一边嘟囔着：“看来我不是这块料，垂钓还是不用学了。迷谷，晚饭若想吃鱼，不如你趁早去蘑菇集买一条算了。”然而迷谷并没有搭腔。一只十指修长、骨节匀称的手自她身后伸过来压住鱼竿，道：“我来。”

紫色的袍袖迎风招展，白檀香突然兜头罩下，凤九有些晕眩，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可是，这位等闲不出上清境的尊神怎么会屈尊亲自降临啊？扭头一看，迷谷早不知被遣到哪里去了！这一晃神，方欲转身便脚下一滑，哎哟一声，还没摔倒就被身后的人捞进怀里了。头上的面纱被一阵轻风撩开，几缕柔亮的银发拂上凤九的脸颊，痒痒的，她抬手绕起那几缕发丝，抬头迎上东华帝君含着笑意的目光，只听他打趣道：“打扮得倒像个渔婆。”凤九微微红了脸问嗔道：“帝君何时来的？悄没声儿的吓人一跳。”
“女君太忙，请你不动，本帝君只好自己来了。”帝君挑挑眉毛，睨了她一眼，淡淡地揶揄道。
凤九顿时觉得两颊滚烫，一定是红得要滴血了。仿佛少时族学里逃课被夫子捉住，告到白奕上神跟前了一般。她取下软纱帷帽捏在手里，略略推开帝君，站直了道：“今日真是有些事情走不开的。”

帝君知道她心虚，也不看她，上前一步，换了鱼饵，鱼竿一甩，一道漂亮的弧线将鱼钩送入水中，才开口道：“九儿这般忙着学钓鱼是为了什么？”
凤九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道：“我才不是要学垂钓呢，横竖坐在狐狸洞里也是无事，与其闷着，不如出来透透气。”
帝君闻言不说话，只转头斜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凤九一下子跳起道：“那个、今日姑姑回来，聊了好一阵子才回去，我方才得空出来的。想着、想着今日辰光已晚，不如明日再去见帝君。此时钓条鱼便好做晚饭去了。”这说辞编得明明不算离谱，但凤九磕磕巴巴，双颊飞红，一双翦水秋瞳略含了些许慌乱，边说边心虚地偷瞄帝君，一副不打自招的样子。
帝君猛地一收鱼竿，一尾肥美的鲈鱼便被甩上了岸边，他拎起鱼线将鱼收入鱼篓，递给凤九道：“去做晚餐吧。”
凤九接过鱼篓子，撇撇嘴自我解嘲：“连我这湖里的鱼都欺负我！”
帝君笑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九儿只需会做鱼便好。”

凤九召来迷谷，将鱼递给他，说自己还要下湖去采些莼菜，吩咐他先请帝君入狐狸洞看茶，再去厨房将鱼料理干净。帝君看她摆出一副要一展厨艺的样子，不由开起玩笑：“客至而命独坐饮茶，不似待客之道啊。女君还有何事要忙？”凤九斜睨他了一眼道：“帝君饮了茶便回么？那凤九自当亲自奉茶陪坐。”帝君挥手示意迷谷退下，近前一步笑道：“哦？九儿这是要亲自为我做饭？”
凤九摆出一副很平常的样子道：“狐狸洞里一向不用侍女，只有我会做饭，帝君不来，我与迷谷也要吃饭啊。”
“那走吧，独坐无趣，不如好人做到底。”帝君自去柳树下解了系在那里的小舟，上了舟，回身招呼凤九：“还不上来？”
凤九有些窘：“一会儿叫人看见了，湖上也有渔船的。以帝君之尊怎好。。。。。。”
帝君挑挑眉毛不以为然：“陪你采个莼菜还需要避人耳目？”

凤九上了船，小舟向湖心驶去。凤九一时还有些恍惚，青丘民风淳朴，她这个女君亲自泛舟采莲，甚至偶尔兴致来了，和迷谷一起下网捞鱼，赶集买菜，都是常有的事。可此时此地，她青丘的月见湖上，雍雅尊贵、超逸出尘的东华帝君，如一个寻常男子那样陪着她下湖摘菜？虽然这是凤九梦想中的生活，可是这样快就实现了，还是令她觉得如在梦中！
凤九怔怔地看着船头上坐着的那位紫衣尊神，正广袖轻舒，缓缓替她打浆行船。皓皓银发被清风吹拂着，阳光下闪耀着动人的光泽，真似是青丘冻雪，高洁非常。他目含星辉，笑望着自己，一身仙气缭绕，引得湖里的鱼儿纷纷过来追着小舟环游，湖面上空的水鸟也纷纷飞来盘旋，清鸣阵阵，好似朝圣一般。

帝君突然探身扯过凤九手中的帷帽，替她戴上，轻轻放下面纱道：“晒伤了？脸这般红。”凤九这才惊觉自己又愣神了，心下暗啐了自己一口。凤九啊凤九，怎么一见他就傻了呢？拿出点女君的样子来啊！顺手扯下一片大大的荷叶，借故扇了两扇，讪讪地道：“入夏了，天是有些热。”然后皱皱眉头，将荷叶递向帝君：“帝君用这个遮一遮吧。”
“用不着。”帝君没接。
凤九叹了口气：“这里不是太晨宫，下界小仙难得见尊神一面。帝君好歹也敛一敛仙泽，再这么下去，不待我摘了菜，这附近的生灵和地仙都要被引来参拜了。”凤九所言不无道理，所幸此时不是清晨，下午的阳光毒辣，湖上无甚渔舟，岸上不见行人，不然就等着看满地跪人了。
帝君看看那荷叶，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问道：“你要本君头顶荷叶？”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身，挑挑眉毛道，“本君今日何处不体面？令九儿与我同舟怕被人瞧见？”
“不是的！”凤九急了，咬咬嘴唇：“帝君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帝君停了浆，慢条斯理地去摘取面前那一片生得密密麻麻的植物，棵棵绿叶紫茎、圆圆如小荷叶。原来小舟已经行至莼叶遍生的水域了。凤九定定神，发现此时湖面上鸟群已远，水中游鱼散尽；湖岸上偶有行人路过，却无一人往这边瞧。这才发现，原来方才说话间帝君已经隐去仙泽，且给渔舟四围布下了隐身结界。想来方才鱼鸟一聚拢来，帝君便觉不妥，已经着手布了结界。凤九自叹修为相比帝君实在是太低了，竟没有觉察！正如他何时敛了气息站在身后看她钓鱼，她也无法察觉一样，在他面前总显得那么傻。
她赶紧也伸手去摘选嫩叶，但是脸却又慢慢红了，好在隔着一层粉纱，影影绰绰，帝君并未在意。
（这一更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