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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帝君情史——记我眼中的东凤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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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之后,凤九定了定神,极力想弄明白自己究竟落到了一个什么所在。四周很暗,没什么光线,看不清东西,只有她藏身的这个罩子是最光明的所在。在这光明之中,自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氛围一直笼罩着她,让她在群魔乱舞之间仍然感到镇定和心安。她摇了摇脑袋,猛然一惊,这不是帝君的气息吗?这阵子日日流连于太晨宫,帝君与她多有亲近,她在他的怀抱里呆久了,对他的气息熟悉之极,绝不会搞错!那么想必这个罩子就是传说中的天罡罩了罢?凤九是很早就听说过这个天罡罩的,此乃帝君自身仙力所衍生之物,是个极好的保护罩,神兵谱上有名的器物,凤九年少时还曾在折颜的藏书里看过它的图样呢。她知道这天罡罩是个好东西,便是天崩地裂海荒四移,躲进这个罩子中也能保得平安,毫发不损。
凤九甚至很好奇地自罩子中心走到罩子边缘,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了一摸。那些怨灵们碰到罩子是一触即伤,凤九去摸却只觉得有一股暖流自指尖传至心头。啧啧,帝君的好东西可真多啊!没想到东华仙力衍生的一个罩子就能这么厉害,她白凤九看中的男人果然非同凡响!凤九心中得意,一时之间对近在眼前的那些奇形怪状的邪灵怨魂们完全不屑一顾。不过离得太近还是有些瘆人的呵,因为她一靠近罩子边缘,外面的那些怨灵更加疯狂地朝这边挤过来了,恨不能一下将她吞噬。这个天罡罩好虽好,可终究是个器物,一旦打开了,就固定在那一处,不会再随着凤九移动了。因为凤九毕竟不是它的主人,打开之后就没办法跟随凤九移动了。若不小心迈出罩子的边界就不好了,于是凤九又赶紧乖乖回到罩子中间坐下,仍然弄不清自己究竟落到什么地方来了。
其实此时白凤九已经是身在伏魔塔中,她是随着卷走她的那道黑色漩涡一起被收进塔里的。如果知道帝君当初哄着她一起打造的那个“送给连宋殿下的神器”就是今日连她一起困住的宝塔,不知此刻的凤九会不会哭笑不得。
原来,帝君先前并不能确定摄魂阵开启的具体时间,所以为了确保凤九的安全,他早早就将自己的天罡罩悄悄放到了凤九身上。这个罩子藏在凤九身上,平常没有危险的时候完全无形无影,危急时刻会自动打开替凤九挡住外界攻击,牢不可破。他究竟是何时将这个好东西给了凤九的,连凤九自己都没察觉,也许就是那日在光明殿一吻之时罢。
凤九此刻还有工夫坐在这里琢磨这些,塔外的东华帝君却有些着急了。虽然他的面色看起来仍然平静无波,手持苍何捏诀施咒,将那些来势汹涌的怨灵鬼雾都有条不紊地收入伏魔塔中,一丝也不遗漏。但若细看,他的眼眸深处却掀起了滔天巨浪,怒海翻波。方才织越公主突如其来的那一下,让白凤九被鬼雾漩涡卷了进去。但因伏魔塔尚未完成全部的怨灵吸纳,他那时还不能收法,也来不及将凤九捞出来,只好先连同凤九一起收进塔里。虽然有天罡罩在,他确定凤九暂时不会受到怨灵的伤害。但若时间久了却说不准会出什么状况,毕竟飞升天劫刚过,凤九进去时还是个不甚清醒的状态。这些执念极强的怨灵不仅纠缠吞噬之力极强,最要命的是,它们的怨念不息,连绵不绝的魔音能够侵入人的魂魄,沾染腐蚀,如果被侵蚀了魂魄就糟了。东华施法的姿势未变,表情淡漠,乍看起来还是一副冷静优雅的模样,可他念咒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而且没有人有机会看到,东华帝君的面上竟然沁出了细微的汗珠,连鬓发都沾湿了,与此同时伏魔塔吞没黑雾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


IP属地:安徽3384楼2017-10-23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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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织越,简直胆大妄为,竟敢公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此时东华心中无比后悔自己当年锁妖塔事后仍然采取不屑一顾的态度,低估了她的破坏欲,一念之仁轻轻放过了这个天族公主。早些让她支付代价,恐怕今日她也不至于越发大胆恶毒。
    如果不是织越那一下,凤九没有被卷入,白浅和夜华他们再多撑一刻不是问题。因为援手很快就会赶到,帝君早已嘱咐过司命见情势紧急就即刻放消息给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请他来帮忙看顾凤九。墨渊上神那边,早在派六鸾车送凤九去之前,他就已经传书拜托过,请墨渊如见异象便也来助一臂之力。东华无需他们帮忙解决摄魂阵法,只需他们护住凤九,好让他专心将所有怨灵全部收入塔中,不让一丝一毫流毒遗害四海八荒。
    这是他对天下苍生的慈悲和责任。他的慈悲甚至也惠及那些困于三生石多年的执愿之灵,用苍何剑直接摧毁它们是最简单快捷的法子,但他不愿意直接摧毁它们。苍天有好生之德,这位远古尊神也一样。六界之中,那些因情而生、为情所困的执愿,本不是什么大罪过,不过是执念太重,入了魔道而已。且帝君已然尝过情滋味,亦深可体会痴念之苦。既然懂得,自然多一份慈悲。更何况如今他要迎凤九为他的帝后,大喜之期在即,当然不愿再造太多的杀业。
    情之一字,所生执愿如同洪水,宜引而不宜堵。帝君本想先以自己的神力布控伏魔塔收住它们,暂且平息此劫后,再寻一只凶兽做守塔之灵将它们镇住。然后待他完成与凤九的婚约,再缓缓地分批去净化超度这些怨灵,让它们放下执念自行投生,将天地间这些怨毒慢慢清理消融。
    他要与凤九相守,凡事皆须深思熟虑后徐徐图之,似从前应对三毒浊息那般快速的以强法调伏,甚或净化,弄得自己元神大伤,仅剩一丝半点仙元,然后沉睡数万年再醒来这种事,他以后不会做了。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他对四海八荒有责任,对白凤九更有责任。是凤九让他换了一种活法,一种更有生命力、更柔韧也更令他喜悦的活法。他成为更近人情的神祇,从而更加惠及众生。
    这本是好事,帝君大发慈悲,泽被六界。可这并不代表他变软弱了,任何人胆敢触他逆鳞一定不会有好结果。青丘白凤九,就是他的逆鳞。
    片刻之后,塔外的怨灵几乎已被吸收殆尽,但这也意味着伏魔塔内的怨灵数目更多更拥挤了。魑魅魍魉群鬼哭号之声如排山倒海,连绵不绝,紧紧环绕在天罡罩外,阴魂不散。这对于刚刚才成为上仙的凤九,实在是一种非常严峻的考验,虽然她调理气息,一再勉强安心定神,可魔音缭绕,头痛欲裂,到底渐渐开始意识模糊起来,神志不再像开始那般清明,支撑不了太久了。


    IP属地:安徽3385楼2017-10-23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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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
      各位亲爱的仙女们,咱们下周再约!


      IP属地:安徽3386楼2017-10-23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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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下,摄魂阵终于完结,今晚公众号先发,明晚贴吧发,仙女们周末愉快!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3400楼2017-10-28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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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摄魂阵(下):封塔
          天现异象,除了高居圣境的三清天尊之外,九重天上稍微有点儿身份的神仙,在最初的慌乱过去之后,逐渐都汇集到天君天后的洗梧宫问安护驾,然而来的神仙再多,却也都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不过都是陪侍一旁等待消息而已。
          似这等难得一见的、类似三毒浊息危及整个四海八荒天下苍生的紧要关头,数十万年来天庭一向都是仰仗东华帝君出手化解。每到此时,天下都会再度将目光聚焦于太晨宫里那位避世多年的尊神身上,他当年是怎样执掌乾坤的,天地共主究竟是何等样的气度风华?种种传说往往又会再度成为热门话题风靡一阵子。
          这一回更加不同以往,此番非但有帝君化解摄魂阵之劫此等大事,中间更夹杂了万万年不曾有过的关于帝君和青丘女君感天动地的一场情事,堪称一场史诗级的传说正在上演!关于帝君他老人家的耐人寻味、一波三折的情事,此前种种毕竟还只是传闻,没人敢公然去太晨宫门前打听八卦——除了三殿下连宋神君以及那位与青丘女君白凤九格外交好的成玉元君。从前的种种传闻想必大多就是这两位以及帝君座下红人司命星君传出来的。然而此番女君飞升又引发摄魂阵开启一劫,直接把帝君逼出了太晨宫,听说织越公主也冒出来横插一杠,直接置青丘女君于万险之境,其中的微妙更加耐人寻味。故而各位神仙在焦急担忧之外,都还颇为激动,人来得十分整齐,似乎没有哪位神仙愿意错过这个场面,洗梧宫里一时之间嘈嘈切切各种讨论此起彼伏。
          一派乱哄哄的场面之中,芙蓉花神成玉元君却显得一反常态,非但不似以往那般兴致勃勃地加入议论,反而一脸严肃地不发一言,安静得出奇。三殿下站在理她不远的地方,时不时担忧地望她一眼,看得出来,今日成玉是着实为凤九悬着一颗心,担忧至极。


          IP属地:安徽3408楼2017-10-29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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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黑雾的逐渐消散,洗梧宫里聚集的众神都站不住了,全部跑到诛仙台下观望。帝君的结界仍然未收,所有人只能止步于台下,无法再靠近。但没了方才的遮天浓雾,大家举目而望,可以清楚地看到凌驾于诛仙台上方的紫衣神尊身披金光,目若星辉,发似流泉,仙气浩荡。他手持苍何,剑气耀出一片五色神光,悬于他脚下的正是首次亮相大显神威的伏魔平怨塔——帝君携凤九亲手打造的神器!只见帝君正全神贯注地以神力操纵着伏魔塔汲纳怨灵,冷静沉着,举重若轻,俊逸非凡。随着最后一丝黑气被吸收入塔,东华苍何一指,轻轻一点,伏魔塔缓缓下降,稳稳落在了三生石的原址之上,而原先在此伫立数十万年的三生石早已无影无踪了!
            众神一片惊叹,顷刻间无比崇敬地跪了一地。手持苍何的东华帝君——那是他传说中的样子,已经数十万载不曾有人见过了!今日一见,那力挽狂澜不怒自威的气势,令年轻的天君夜华也不由地弯腰深深一拜。此时此刻,夜华突然明白,为何自东华帝君禅位后,天庭只有天君,而不再有天地共主的称号。面前的景象让他深深感到,天地共主这四个字的分量,自己还远远不及。自己虽也曾为守护四海八荒而奋力祭钟,但那却是无奈之下的拼死一搏。不若帝君一切尽在掌握的主宰之势。这一刻帝君是所有人的信仰,不会令任何人失望的依靠,沧海桑田来回变幻,催不动他半点风华,他永远都在守护着他想要守护的一切。
            白浅最沉不住气,满面焦急地向着帝君喊了一声:“帝君!凤九如何了?”帝君不发一言,威严的目光自她面上扫过,犀利如刀片般地落在了跟在夜华身后瑟瑟发抖的织越身上。眼风过处,连夜华都觉得心头重重地咯噔了一声!大家所熟悉的东华帝君一贯是神色淡漠的,从来不曾象此刻这般双目布满阴霾、冷若冰霜之中蕴含了无边怒火。不及夜华转身去看,就听到织越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的声音。而早就闻讯跟着一起赶来的乐胥娘娘跪在旁边,双唇不住地发抖,甚至发不出一丝声音来替织越求情。除了几位上神,天族群仙整整齐齐地跪了一片,噤若寒蝉。——没有人承得住帝君这样的目光,原来只要他愿意,一个眼神便足以震慑众神。


            IP属地:安徽3409楼2017-10-29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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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伏魔塔中的凤九躲在天罡罩内缩成了一团,已经无法再静心捏诀,只能双手紧紧捂着耳朵,在感到自己就要再度晕过去之前,她竭尽全力发出一呼:“东华——!”那带着颤音的一呼,夹杂在塔内的一片鬼哭声中,满地的众神或许没有听清,但却无比清晰地落入了东华帝君的耳朵里。帝君被这一声呼唤喊得心头猛地一颤,继而揪起一片生疼,仿佛瞬间全身经脉紧绷,血流加速。在那远古的战火血海之中,他也不曾这样剧烈地心颤过!
              也许是父女连心吧,这一声唤,白奕也听见了;而同为远古上神的折颜和墨渊也听得分明,三人同时向帝君望去,只见帝君俊美无俦的面容越发冷如寒冰,一抹血色自他眸底弥漫开来,霎时便笼罩了他周身,原本金色的神光竟然变幻成了火焰般的赤红色!众神眼见帝君神光突然变得诡异妖冶,吓得头都不敢抬了,心道这难道就是神魔只在一念间吗?连忙各自心中祈祷上苍保佑未来帝后白凤九能安然无恙度过这一劫,否则不知道这四海八荒承不承得起帝君之怒。织越已经面如死灰,涕泪横流而不自知。
              然而,这些都只是一刹那的事,帝君根本没空理会他们任何人。只见他没有丝毫犹豫,提剑纵身一跃化为一道红光,瞬间自塔顶没入塔中。台下众神皆倒抽一口冷气,又是忍不住的一片惊呼。
              他就这么孤身入塔了,连诛仙台外的结界都不曾撤去,摆明不让任何人插手。旁人也的确插不下手去,面对怨灵摄魂阵,旁人进去只怕也是添乱。而且此刻凤九唤的是他,只有他。他要去救的,是他的未婚妻,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救得出来,从此两情圆满;救不出来,帝君会怎样,谁也不敢设想。真是想都不敢想啊!这下外面那些原本暗地里熊熊燃着的八卦之心都瞬间熄灭了,所有人都发自内心地希望青丘女君能够安然无恙地被帝君救出来,大家都在想,这织越公主真是作死啊,难道活着不好吗?她自己作死就算了,倘若整个天族都因此受到迁怒,那不是活倒霉吗?为神为魔都只在他一念之间的主儿,惹他做什么!织越这种没脑子的祸头子,哪怕有个天君表哥撑场面,估计以后也没哪个头脑清楚的神仙世家愿意将她娶进门了。


              IP属地:安徽3410楼2017-10-29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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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华帝君一进塔,就发现这些怨灵***的多啊,全部收入塔中后,每一层都挤满了。而且绝大部分连化出形体的空间都没有,如同一粒粒闪着幽光的尘埃般回旋萦绕着,与幻出形体的那些一起呼啸哭号着,吞噬力惊人。这要是一般的神仙进来,定力不足,很快就会被反吸纠缠直至丧失神力而被分解吞噬,从而也迷失其中,成为怨灵的一员。这样的地方,对于刚刚飞升上仙的凤九来说,实在太可怕了。虽有金刚罩护着,也绝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帝君一直凌驾在伏魔塔的上方,所以是从塔顶进入的;而凤九却是自下方被吸入塔中的,所以被压在最底层。东华一进塔便果断地挥剑斩杀,没有丝毫的犹豫,手起剑落,凡是企图纠缠他挡他去路的,一律斩杀。但他犹嫌速度不够快,竟然开了光耀祭灵阵!这是一个古老的阵法,非常厉害,是专门用来消灭魔化的亡灵的,而且只有历代司掌太阳星的东君才能开启。这个阵法一般来说还需要诸位星君从旁协助合力打开的,但是东华法力极强,动用一部分元神之力,他一个人就可以开得出来。只不过这种极端强硬的打法,难免会令他元气大伤。但此刻凤九危在旦夕,哪怕要他动用全部的元神去救她,他也毫不迟疑!
                他用苍何剑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以赤金血浇注在剑刃之上,再以元神之力催动真言。苍何饮血,剑身瞬间透亮发出耀眼的赤金色光芒,且周围迅速环绕了一圈圈的金光灿烂的符文,剑尖光芒大炽,如同日照,所过之处,沾到一丝半点光耀剑气的怨灵都瞬间汽化消散,连一声哀嚎都来不及发出。
                他就这样用光耀祭灵阵法加持苍何剑,顺着塔内旋梯,一路生生顶着扑面而来的怨灵邪魔直杀下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粗暴非常。原本他是想留着这些怨灵的,将来慢慢净化引渡,让它们都有机会超生,也算大德一件。可是现在,挡路的那些全都被他毫不犹豫地灼化涤净。其实这样也好,相比沦为无意识的执愿邪灵,永世不得脱离苦海,还不如这样干脆利落地终结痛苦。如果注定不能重生,彻底消失要比永堕无止境的苦海好上许多。
                就这样,东华虽心急如焚,招法上却不曾慌乱,势如破竹。缜密如他,每下一层,还顺手借光耀之势凝成一个金光结界封了通道,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让身后那些来不及被全部剿灭的怨灵无法再逐层追下。
                东华就是如此,虽然他内心有大慈悲,但是必要使用铁腕之时,他从不纠结,行事果决利落。也许所谓九住心达专注一趣之境,亦神亦魔的评价就是这么来的吧。
                如果你只见过他稳坐太晨宫,深居简出那一面,是决然无法想像他现在这个样子的。同样如果你只见过他当年战场上杀伐决断的样子,也无法想像太晨宫里云淡风轻的他。
                幸运的是,他这两种样子,如今白凤九都见识到了。当帝君以极快的速度赶到塔底时,凤九虚弱地看了一眼光芒万丈向自己飞奔而来的身影,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一直坚信无论自己到了什么所在,当她真正需要时,东华一定会来救她。这也是除了天罡罩的作用之外,她能凭意志力撑到现在的原因之一吧。虽然此刻帝君除魔手段狠绝凌厉,凤九是初次见识,但他那霸悍无双的模样,落在她的眼里,真是帅极了。——“你不曾见过我双手染血、杀红了眼睛的模样。”帝君曾经的话语,又在凤九耳边响起,她却无声地笑了。
                随着挡在剑前的怨灵纷纷汽化消散,旁边的怨灵们攻击速度明显放缓,鬼叫声也小了许多。东华不管其他,只要不挡路就放过。三步五步就跑过来直接踏入了天罡罩内,他扔下苍何,弯腰一把抱起伏在地上的凤九,上上下下仔细查看,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此刻竟然有些微微颤抖。凤九微微摇摇头,声音虚弱地说:“我没有受伤,只是。。。吵死了,头好痛。。。”东华这时方松了口气,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一把将她紧紧按在怀中,声音微颤:“没事了,我带你出去。”


                IP属地:安徽3411楼2017-10-29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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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塔外众仙一筹莫展焦急万分之时,一团耀眼的光芒从塔内逸出,只见东华坐在天罡罩中缓缓落下地面,他怀中的绯衣女子紧紧依偎在他的胸前如同熟睡一般,面容有些苍白,却十分美丽而宁静,正是刚刚升为上仙、连度两劫的青丘女君白凤九。
                  见此情景,白家兄妹三个,以及折颜墨渊夜华都立刻舒了一口气。立在三殿下连宋身边的成玉元君,也瞬间松弛了紧张的神经,绞着手中的帕子,含着泪微笑起来。紧挨着成玉的连宋察觉到她的激动,看了她一眼,垂下宽大的袍袖,于袖中悄无声息地握住她的一只手。成玉自觉失仪,微微红了脸,忙垂下眼睑,收拾了一下情绪,重新现出一副端庄的模样。
                  帝君怀抱着凤九,众目睽睽之下,不慌不忙地仍将天罡罩收入凤九体内,然后方撤了结界,站起身来。几位上神除了墨渊未动,全都一拥而上,围着帝君,七嘴八舌地唤着他怀里的人:“凤九、小九!”
                  帝君并未松开凤九,只是向织越瘫坐的方向微抬起一只手,夜华识趣,赶紧回头吩咐:“绑了!”话音未落却尴尬地发现——已经没法儿绑了!刚才还瘫坐在地的织越突然飞了起来,顺着帝君方才那微微一指的方向,织越如同一片破布被抛上了半空,伴随着一道完美的弧线和一声惊恐的尖叫,只见织越准确地从空中一头扎入了伏魔塔最上一层。帝君转过脸去,向着一旁待命的司命星君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封塔。”
                  “是。”司命即刻领命带人去办,将几道有帝君亲手所书符印的封条覆在了塔上。一阵金光闪过之后,伏魔塔似乎变得更为安静稳定了。方才那铺天盖地的怨灵阵就好像不曾存在过一般。
                  (本章结束,待续,下周见!)


                  IP属地:安徽3412楼2017-10-29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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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旧账
                    见帝君这般干脆利落地将织越同那些怨灵们一起封在了伏魔塔内,夜华目瞪口呆,连白浅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乐胥娘娘终于哭了出来:“这不是等于拿我们织越祭了塔了吗?”
                    帝君未予理会,只对着白奕道了声:“凤九需要调养,上神且宽心。”说完又向墨渊和折颜点了点头,便径自抱着凤九使了个瞬移仙法,回太晨宫去了。
                    白奕一顿,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拔脚便追去了。折颜上神也只对着白浅和墨渊略一点头道:“我去瞧瞧。”白真亦随之而去。帝君已将织越公主封入伏魔塔内,青丘过来的诸位上神对于如此处理织越虽未做任何表示,但是太晨宫和青丘这两边,对于天君之母乐胥娘娘的哭求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一致了,那就是——完全无视。
                    围观的天族众仙,眼见着乐胥娘娘哭闹,却无人愿意冒着得罪帝君和青丘的风险去安慰,更别提帮腔了。但大家又怕天君夜华面上挂不住,于是诸位神仙也都忙不迭地告退了。原本聚拢在诛仙台下乌泱泱的一大群神仙,就这么倏忽散尽了。
                    白浅当然也是恨不得即刻飞到太晨宫去瞧凤九,可此刻帝君一走,乐胥娘娘越发哭得大声,又是喊夜华又是求墨渊的,求他们赶紧把织越救出塔。白浅见不仅夜华被缠住,连自己的师父墨渊上神也被乐胥求上了,她作为天后一时倒不好即刻就走了。只好按捺住性子先去劝解乐胥娘娘:“母妃方才也瞧见了,这东华帝君亲自吩咐下的封印,谁好去硬闯?娘娘快别为难墨渊上神了。“
                    墨渊微微一拂衣袖,略侧过脸去,皱着眉道:“有罪当罚。且十七说的是,帝君下的封印无人能闯,即便是我也不可。更何况这怨灵阵好不容易才被帝君封在塔内,岂可再轻易破塔!”
                    乐胥仍不依,拦住封了塔正打算回太晨宫复命的司命星君不让走,哭道:“织越公主虽然有错,但也是因一时惊恐,才犯下此错。如今既然青丘女君并无大碍,帝君何以还要如此大怒?以织越的那点儿修为,将她关进塔里,与拿她生祭怨灵有什么区别?青丘女君固然尊贵,可织越也是我天族公主啊,总不能因为白凤九即将成为帝后,便要枉断了我们天族的公主的性命吧!帝君一时之怒,星君还当为我们进言劝谏才是。”
                    司命闻言不由冷笑,道:“娘娘此言差矣,您心疼织越公主,小仙明白。只是帝君一向赏罚分明,并非枉断是非。织越公主此番犯下的实难说是小错,当时在场的众仙都看到了,天君天后及我等众仙竭尽所能牵制摄魂阵裹挟凤九殿下之力,为帝君收服怨灵争取时间。天君天后尚不曾下令放弃,织越身为天族宗亲小小一旁系公主有何权力擅自打断群仙施法?须知凤九殿下不仅是青丘的女君,更是天下皆知的未来帝后,帝君早已与青丘议过婚期。而当此帝君全力为天下苍生力挽狂澜之时,织越公主竟将其未婚之妻推入凶阵,此举实为大罪。若非帝君法力无边、料事如神,对此劫早有准备,只怕今日凤九殿下已遭不测。那般即便帝君不追究,只怕青丘亦不会善罢甘休。”
                    见司命话说得颇重,央措殿下忙站出来从旁圆场:“星君莫恼,内人心疼侄女,一时失仪,并非有意冒犯东华帝君,还请星君不要计较。织越确实犯下大罪,但念其年轻无知,又是初犯,且看在凤九殿下已被平安救回的份上,可否请星君在帝君面前劝谏几句,网开一面,留其一命。”
                    司命向央措殿下略拱手道:“小仙不敢,大殿下有所不知,织越公主此事只怕难当初犯二字了。当年,凤九殿下还是青丘帝姬时,曾为报恩客居太晨宫,其间,凤九殿下因在灵宝天尊的法会上意外受伤而现真身,殿下真身在太晨宫疗伤期间却被织越公主无故抛入锁妖塔内,命悬一线,幸得帝君及时救回。当日帝君念在织越公主年幼又是初犯,且凤九殿下受伤不重,未曾追究。谁料公主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终酿下此次大祸。帝君虽宽宏大量,却可一不可再。只怕此次无人能为织越公主求情了。”
                    一番话说得央措哑口无言,乐胥见无人再帮她求情,便只管死死抓住夜华的手哭道:“我儿,即便如此,她终究是你表妹,总不能见死不救!”夜华正尴尬间,只听司命又对乐胥劝诫道:“小仙劝娘娘,心疼小辈无妨,但若为其计长远,却不可太过护短。若说织越公主年轻,凤九殿下只怕比她还要年轻些,且亦身为帝姬,尊贵无比,然则青丘却是有错必罚。当年为助白浅上神找回墨渊上神的元神,凤九小殿下一时情急,偷偷拿走结魄灯借用,当时的夜华殿下正用此灯聚素素魂魄,小殿下并不知情。可白浅上神还是将她申饬一番,让她自来天宫请罪,任由夜华殿下处罚。小仙以帝君名义为其求情,方得当时的太子殿下原谅。帝君还因此欠了夜华殿下一个人情,后来白浅上神为元贞渡劫,破坏了帝君在凡间的气运,帝君归位后却未有任何怪罪,便是要替凤九殿下还了这份人情的缘故。凤九殿下因那般无心犯下的小错,受了白浅上神好一顿申饬不说,兜兜转转数十年之后,帝君仍亲自替她还了债,所以说帝君是赏罚分明,绝不偏袒。而织越公主一再任性,却无人管束,终酿此大祸。小仙斗胆说一句,公主也该受些教训了。”
                    司命此言一出,夜华君先白了脸,白浅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对着夜华问:“当年你说东华帝君欠你人情,就是指这件事?”
                    乐胥听了此话虽无颜再辩,却依然不忍放弃:“织越是该教训,要打要罚,哪怕贬下界去渡劫皆可!既然此番凤九殿下已逢凶化吉,那织越无论如何总罪不至死吧?”
                    司命沉下脸道:“这般说来,凤九殿下又有何辜?无端两次被织越公主置于凶险之境,命悬一线!虽说两次都因帝君而化险为夷,但那是凤九殿下的造化。小仙猜想,帝君此举,意在让织越公主也尝一尝被抛入险境的滋味,至于是生是死,只怕亦要看她的造化了!小仙言尽于此,帝君的脾气,娘娘是知道的,总之小仙是万万不敢为织越公主去向帝君进言的,还请娘娘见谅。”司命说完一甩袖子,道声:“小仙告退。”走人了。
                    白浅此时怒极反笑了,想不到凤九竟然早已差点被织越整死过一回,小丫头当年回到青丘却从未提过!倘若今日司命星君不说,她这个做姑姑的倒是还一直蒙在鼓里,还以为织越今日仅仅是因为害怕莽撞才有此昏聩之举。难怪帝君今日看向织越的眼神那样犀利含怒。至于夜华当年所谓东华帝君欠他一个人情,原来也是与救凤九有关!想不到帝君已经默默地守护了他们家凤九这么多年,将她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一次又一次!难怪凤九对帝君一往情深,无法忘怀。思及自己当年还曾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挖苦过帝君对凤九是做戏,白浅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她对夜华轻轻道了一句:“原来,东华帝君当年是因为凤九要助我救师傅,才欠下了你的人情!”
                    言罢,她心痛无比地看了一眼已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墨渊,强压下夺眶欲出的眼泪,掉头便走,直向一十三天太晨宫而去。
                    乐胥娘娘见求情无望,摇摇欲坠,夜华忙一边扶住了她,一边向着白浅喊道:“浅浅,当日我那样说不过是想宽宽你的心罢了!”
                    白浅头也不回,墨渊望着她背影远去,摇了摇头,转身对夜华道:“你先陪乐胥娘娘回去吧,其他的事,改日再慢慢与十七解释。此外,今日起,我欲将子澜带回昆仑虚,不再让他看守无妄海,你看如何?”
                    “子澜上仙本就是昆仑虚弟子,自然依大哥的意思办。”夜华无力地说。
                    墨渊点点头,子澜叠风向夜华拱手作礼,师徒三人告辞而去。
                    乐胥娘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夜华的几句话给打断了:“织越任性惯了,愚不可及,一再犯帝君逆鳞,此番终于闯了大祸,也该受罚,母妃不必太为她难过。此事还关系到我们与青丘的关系,认真论起来连我也有不是。究竟如何解决,还要看帝君的旨意。母妃且先回宫休养着,切莫太过伤神。”央措殿下在一旁连连点头,劝着乐胥先回宫去了。


                    IP属地:安徽3435楼2017-11-05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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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浅向太晨宫赶去之时,折颜已在太晨宫探过凤九的伤,检视了凤九元神,只是受了些震动却不曾伤及根本,可以说飞升天劫是完美地挺过来了。至于其后的怨灵阵,因有帝君天罡罩护体,又得帝君及时救出伏魔塔,那凶阵对凤九的影响目前看来甚微。虽然凤九陷入睡眠之中一时还未醒来,但折颜已基本上可以确认除了些皮肉小伤,没有大碍。甚至无需他施法调理,只需用些上好的仙药,她年轻底子好,很快就能恢复。倒是帝君,这回以伏魔塔收服怨灵阵,本就耗损了他许多法力,后来为了速速救出凤九,独自开启光耀祭灵阵也损及了元神。折颜认为帝君这回十分有必要闭关修养一阵子,且特意嘱咐帝君,短期内暂时不要再动法术的好。可帝君对折颜的劝说有些置若罔闻,也没有要将凤九交由他们带回的意思。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凤九腮边肩头那几道擦伤,面色沉郁,时而伸手去探一探她的脉息,只管陪在她身边。


                      IP属地:安徽3436楼2017-11-05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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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二十四、验伤逸事
                        “小九如何了?”白浅一进去便问。
                        “我试过脉了,没什么大碍。升了上仙,刚历完劫,有些虚弱,调养数日即可恢复。帝君不放心,方才又召了医女进去查看。”折颜答道,说着还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帝君方才并未发话让我等将凤九带回青丘,看那光景像是要留凤九在此处疗伤?”白奕皱着眉头道,站起来走近两步,压低了声音对白浅道:“这恐怕有些不妥,你来得正好,待凤九醒来,你去同她说,她虽与帝君订有婚约,但毕竟还未过门,一个姑娘家,怎好这样留在未婚夫家里养伤?要调养也该随我们回青丘去。”
                        白浅有些为难,这东华帝君那般着紧凤九,方才整个九重天的神仙们都瞧见了。白浅认为,人家东华帝君是凤九未来夫婿,方才又那般费神拼力地保全凤九、一力将凤九自万险之境救回,白家若现在便要将凤九从他身边带走,只怕难免有些不近人情罢?其实两人既已论及婚嫁,又这般情深意重,难道还怕帝君赖账不成?帝君若要留凤九在太晨宫养伤,九重天根本无人敢有闲话。二哥为人有时还是有些过于刻板了,其实做神仙嘛,何须太过拘泥?
                        然则,她这二哥比她年长许多,性子亦不像她四哥那般随和洒脱,向来是行止端方,自小对弟弟妹妹也多有照拂,比之大哥更有长兄模样,所以白浅一向对她二哥极为敬重,很少违拗。且二哥此话也不能说全无道理,白浅只得含糊答应了,问道:“小九现在何处?”
                        “回天后娘娘,女君现在帝君寝殿休息。”旁边一个仙娥见白浅问话,便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如今这位可是未来帝后的亲姑姑,此一重身份在太晨宫的那些仙娥仙官们眼里,只怕比天后娘娘这重身份更加尊贵些。
                        帝君寝殿?白浅略有些尴尬,抿了抿嘴角,硬着头皮道:“我去瞧瞧。”小仙娥答应着忙不迭地前面引路。白浅并不知道,帝君寝殿里,此时亦有好戏上演。
                        帝君寝殿本极为阔朗,但内以各式折屏布置了些许隔断,分成数间,所以走进去也是无法一眼窥知全貌的。白浅过去之前,凤九早已被安置在围屏内一张小榻上安睡,几名医女小心翼翼地解开她身上破损的衣物查看伤势。帝君此刻不在正殿,而是在寝殿的东耳房里与药王斟酌配药之事。他将折颜上神留下的方子仔细看过,再交给药王,并嘱咐药王亲自去配凤九内服外敷所需一应药材,还特特唤来太晨宫掌案仙使重霖仙官,命他协助药王,所需之物皆先从太晨宫的库房里找,一切都要最好的,若有什么一时寻不到、备不齐的东西,便即刻来报。
                        凤九除了脸颊上有两道浅浅的擦伤之外,右肩及胸口各有一处较深的灼伤,另外还有两三处较浅的伤口。太晨宫这几位医女都是九重天最有经验的医女,一看便知这是凤九飞升上仙时所承受的天雷造成的。不过都仅是些皮肉伤,并未伤筋动骨。诚如折颜上神所言,凤九元神也只是受到些微震荡,只需用些好药,静养一阵便是。但四名医女受帝君之命,并不敢掉以轻心,仍然万分仔细、及其严谨地反复查验,最终确认了这位未来的帝后娘娘虽然遭逢大劫,但身上真的仅仅只落下了这么几处皮肉损伤。医女们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暗叹,到底是做帝后的命,福泽深厚,有帝君护着,那么凶险的怨灵阵竟然奈何不得她,所留伤痕皆是飞升天雷所致。四人松了口气,手脚轻巧又麻利地开始给凤九擦拭伤口。
                        清理着清理着,几位医女很快便又皱起眉头来了,因为此事还是有些麻烦的。洗去血迹之后,这几道伤口越发看得清楚,皮肉绽裂且有灼印,较深的那两道伤口处仍有血液丝丝缕缕不停渗出,映衬着凤九原本雪白无瑕的肌肤越发显得刺目。要知道这天雷造成的伤口,虽然不像红莲业火造成的灼伤那般永远无法去除,但也绝非轻易就能恢复无痕的。一般法力较为深厚的神仙,使用仙法就可以瞬间抚平普通的刀剑伤、跌打伤,令其消失无痕。但对于某些特殊情况造成的伤——比如这天雷灼伤、还有诛仙台之伤,仙法却是无能为力的,只能靠采集仙药慢慢调养修复,至于会不会留下深浅不一的疤痕,还要看伤者自身的体质和恢复能力。
                        年轻女子哪有不爱惜容貌的,更何况这美艳无双、姿容绝代的青丘女君呢!倘若处理不好,留下疤痕那真是太可惜了!医女们心中不安,只能先以止血药粉和绷带小心地包扎起凤九肩部和前胸的伤口,至于面颊上那两道浅浅的擦伤倒像是普通伤痕,便只略涂了一层止痛散瘀的药膏。医女们收拾停当,待要给凤九换上干净衣物时,却发现榻边并无备下什么可供替换的衣物。正不知所措时,凤九醒了!她睁开眼睛,只见几张温柔标致的面孔围着自己轻声道:“殿下醒啦?”
                        凤九吓了一跳,问了声:“我在哪儿?东华呢?”医女们回禀:“回殿下,此处正是帝君寝殿,帝君正在外头吩咐配药之事,着我等为殿下包扎伤口。”说话间,其中一名领头的医女便退了出去,去向帝君禀报女君已醒。
                        凤九低头一看,裙裳虽在,可上衣已被悉数除去,胸口到右肩都缠了绷带,目前仅以一条锦被遮体。不由大窘,涨红了脸将被子拉紧。
                        “我的衣服呢?”凤九惊呼。
                        “殿下上衣皆是血污,破损不堪,实在无法再穿了。裙裳虽亦有些脏破,但还勉强可穿,奴婢们实在找不到替换,所以请殿下暂且将就着。”医女们低头答道,其实她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那我姑姑呢!姑姑没来吗?”凤九着急地问。
                        这时帝君已经一阵风似的走进来了,去回禀的那名医女一路速速跟在他身后回话:“女君殿下的伤,俱已检查包扎,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如何?”帝君微微皱眉并未慢下脚步,刚走到屏风外面,只听凤九一声惊呼:“你、你别进来啊!”东华一怔,不知里头怎么回事,又不好直接进去,有些恼火,回头便斥问那名跟在身后的医女:“只是如何?问你便答,支吾什么!”
                        那医女又急又怕,不敢抬头,结结巴巴地躬身回道:“只是。。。只是怕会留下疤痕,还有。。。”
                        “还有什么!”帝君平常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极少这样烦躁,更甚少这般大声呵斥手下。
                        那医女吓得扑通一跪,瑟瑟发抖,也顾不上羞窘了,豁出去道:“还有女君殿下衣物染血破损,不堪穿着,奴婢等还未。。。还未找到可供替换之物。”
                        此言一出,屏风内外皆安静了,里面几位医女跪在凤九榻前大气不敢出一声儿,凤九羞涩到极点,索性连头蒙上被子装死。外面帝君一时语塞,怔了一怔,一挑眉毛,拔腿就走了进去。路过凤九榻边见她整个躲在被子里,不由觉得好笑。几位医女满地跪着,他也不好过去瞧她,径自转过两道屏风走进最里面,打开衣裳箱子,顺手扯出自己平日常穿的一件素纱中单,走回凤九榻边轻轻一丢。只见凤九窝在锦被下的身子一颤,东华不知怎地,仿佛看到了一只小红狐狸紧张得全身毛发倒竖的模样,他不由心头一软,立在榻边,注视着被子中央突起的那团身影,眼神温柔得如一池春水,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有伸出手去扯她。他知道,他的小狐狸害羞,虽然很关心她的伤势,可眼下若要她当着那么多医女的面从被子里伸出头来,与他说两句话,那一定是比登天还要难。


                        IP属地:安徽3450楼2017-11-12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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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几名医女只顾低头跪着,眼睛盯着地板,一动不动。凤九此刻缩在被褥里,身上不着寸缕,又羞又闷,憋得满面通红,僵在被子里一声不吭。帝君沉默着立了片刻,突然醒悟这样下去要闷坏凤九了,且当着这么些医女的面,明知道她没穿衣服还在这里杵着,确实有失体统,自己怎么就突然失神了呢?他不由也面上一红,拔脚就走。
                          里面几位医女见帝君走了,方敢抬头,赶紧拿起衣裳,结结巴巴地请女君起身更衣。凤九犹自裹紧了被子不肯出来,在被里闷声嚷道:“出去,都出去,我自己穿。”此时跪在外面的那名医女也进来了,低声劝着凤九:“好殿下,这如何使得,别牵动了伤口!帝君早已走远了,还是我等服侍女君更衣吧。”
                          帝君出去,被一丝清凉的晚风一吹,越发觉得自己面颊上滚烫起来,心下颇窘,脚步也快了些。事发突然,他从不曾遇到过这样尴尬不便的情境。东华寝殿里向来是一个宫娥都没有的,大约从前被各路仙女、魔女、妖女什么的纠缠怕了,他平素从不用宫娥贴身伺候,能进寝殿侍奉他的,都是些踏实勤谨的仙官仙童。今日凤九暂时安置在这里,仙官们全部回避了,只召了四名平日从不入此殿的医女进来服侍,所以女子的日常用品,这里自然是一概全无。
                          凤九听说帝君走远了,方勉强配合着由医女们帮忙套上了帝君的中单,宽宽大大的不成样子,双手拢在袖子里还空出好大一截,凤九自觉都快赶上唱戏的水袖了。但好在这衣料极其轻软,穿着还挺舒适的,特别是衣服上那若隐若现的白檀香味包围着她,仿佛帝君近在身旁一般,令她倍感安全之余,心底还泛起丝丝甜蜜。而且有了衣衫蔽体,她也不那么窘迫了,便支撑着坐起来欲好好透口气,方才窝在被子里可把她闷坏了!一名女医忙给她背后垫上几个软枕,让她倚着。
                          正在这时,白浅迈进殿来,绕过屏风微微笑道:“小九醒了?”
                          ------------------------------
                          本周更完,待续。


                          IP属地:安徽3451楼2017-11-12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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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爱的女子近在咫尺,且知她暂无寸缕遮身,虽说非礼勿视,但无需亲见,血液此时不燃烧一下,更待何时?言尽于此,其他靠各位自行脑补。


                            IP属地:安徽3452楼2017-11-12 19:16
                            收起回复
                              晕死我了,今天发现度娘居然删掉我这楼里很久很久以前的两个小回帖,说是有敏感词。。。。。。服了。


                              IP属地:安徽3459楼2017-11-13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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