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崩，新帝登基，太后摄政。】
【去一步之遥。】阿诚？

【门一动，是大哥来了。起身来迎。】大哥。【入内室，替他褪了长靴，又问。】大哥不是去面见新帝了，怎么这就回了？

【盘腿坐在榻边，膝下是他，抬了下颌，睁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上来。
【拉他起身。】新帝尚且年幼，襁褓之中，见与不见，有什么分别？【眼神一暗。】太子即位，皇后摄政。阿诚说，我该见谁？

【顺势上了榻，坐他身后，与他揉一揉额头。】大哥可是觉得忧心？
【的确，皇帝如此年幼，且不说若太后娘娘过分宠溺，将来难成大器。而现下看来，不出半载，人人奉太后为君。以太后野心，又岂会等到皇帝加冠的那一日？】
【而如今朝堂之上，郑氏乃毅亲王府旧人，自然以太后为尊，余下的，不过是文德。大哥态度不明，慈宁那边，怕是日日不安。】
【心下一凛，松开手。】无论大哥作甚么决定，阿诚都听大哥的。

【抓过他的手，让他盘膝坐在眼前，有些怅然。】傻孩子。
【一闭眼。】旧时教你读书，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抬起头。】罢了，若天下奉她为君，你我……当顺应天意。【更何况——】阿诚，世事无绝对。【听天命，尽人事。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窃来的，终会还。】

【一个眼神，就足够了。】大哥——【世事无绝对。】
【天色渐晚。】好了，今晚想吃什么？【翻身下榻，去案边收拾了。又来问他。】

怎么今天对我这么好？嗯？【语调平和，难掩笑意。】往日不是不许我多吃？

看您劳累，您要是不想吃，那我就不做了。【话是如此，仍是拐出去，一早儿就备下的面，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候。】大学士赏个脸？

【用过这一碗面，由他收拾了。一拂袖，扑灭烛光。】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