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吴亦凡●心
“请问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此刻张艺兴正坐在审讯室四处张望,和第一次不同,对面只有吴世勋一个人。
“张先生不用看了,都警官正在隔壁那里忙着呢,今天就我和张先生。”
吴世勋边说边拿起桌子上的录像带:“这是小区的录像带,张先生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那天上午张艺兴会出现在小区门口呢?”
张艺兴不说话,在注视着吴世勋下一步的举动。
“张先生不是说直到下午才出差回来吗?”
张艺兴咬着自己的手指,事情会败露的吧,那天自己匆匆忙忙的从跑出来,好像也撞到了楼下卖杂货的老板。
“为什么不回答问题?”吴世勋敲了一下张艺兴面前的桌子,“张我也很想知道先生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家里安装摄像头?”
“你们都查到了……”张艺兴躺在位子上,被发现的速度还真快。
“所以,张先生可以说真话了吗?”
吴世勋斜着目光看了一眼张艺兴:“为什么呢?”
“你们既然发现了摄像头,想必也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吧。”
吴世勋点点头:“这个能成为你说谎的借口吗?”
“吴先生没有恋爱过吧,你当然不知道,你知道被人背叛,被人欺骗的感觉吗……”
“明明答应过不来往,却还是会私下联系,见了面,话还没有说几句,就迫不及待,开始脱衣服,在沙发上,在桌子上,或者在床上……”
吴世勋耸耸肩,不屑这种所谓的爱情:“张先生看着也难过吧,何必呢?”
张艺兴扣着桌角:“你不懂,就算事实会让自己难过,可看到画面还是会觉得比较踏实,毕竟和自己想的一样啊。”
那些个夜晚,自己是如何气愤的盯着屏幕,又是如何在疼痛中入睡的。
“我觉得张先生可以先去看心理医生了。”
张艺兴捋捋袖口,站起来:“不瞒你说,吴先生,这次我也是骗他们说,我要出差的,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做了,咳咳,你现在可以把我抓起来了。”
“为什么要抓你?”
张艺兴惊讶地望向吴世勋:“鹿晗是我杀的,我是犯人,今天,过来,我已经做好坐牢的准备了……”
吴世勋笑着拍拍脑袋:“张先生,是要做好准备,只不过是罚款的准备,至于犯人,已经有人在你之前来自首了。”
“自首,谁?”
“吴亦凡。”
“怎么会?”张艺兴睁大了眼睛,双手并用,摇头。
明明是他,张艺兴记得的,是他用枕头捂住鹿晗,直到鹿晗不再挣扎,他才离开的。
难怪吴亦凡才会给自己发那个信息,讲自己对不起他,只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说什么就算做错了,也要自己承担就好。
“不是的,是,亦凡,他是,是替我顶罪的。”
“张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吴世勋摸了摸鼻子,看到都暻秀刚好拿着文件走进来。
“张先生,你确实是误会了,吴亦凡先生已经认了。”
“怎么会,不是这样的,人确实是我杀的……”
张艺兴觉得要哭,自己已经算是把吴亦凡爱的人夺走了,怎么能让吴亦凡替自己坐牢呢。
“张先生,这次真的是你自作多情了,我们已经找到证据了。”
都暻秀说着,便拿出摄像头里的录像带:“从小区的录像带里面,我们确实看到了你,但在你之后,吴亦凡也出现了。”
“亦凡他那天上午也回家了,那难怪他会知道是我干的……”
“错了,张先生。”吴世勋开口:“讲真的,还真要谢谢你安装的摄像机呢。”
“我们在你安装的摄像里看到了整个经过,在你走后,鹿晗只是晕过去了。”
张艺兴继续惊讶听着都暻秀说,“我们看到鹿晗准备离开,刚好吴亦凡回来,他们发生了争吵,吴亦凡把鹿晗推到了鱼缸,鹿晗就把鱼缸抱起来砸了。”
“是鹿晗砸的鱼缸……”
“是的,不过似乎是鹿晗要再摔一个什么东西,彻底惹怒了吴亦凡。”
“后面的你应该也知道了。”吴世勋伸了个懒腰:“因为鱼缸里的水,鹿晗滑倒在了沙发上,吴亦凡就趁势拿了掉在一边的枕头捂住了鹿晗。”
“鹿晗没有再起来过,所以我们断定是吴亦凡。”
张艺兴听完感觉要虚脱,抱着桌子腿:“怎么会是吴亦凡呢?”
“不信可以看你自己录的像啊,不好意思,我忘了,现在录像是证据,不能给你随便看。”
吴世勋看着坐在地上的张艺兴:“你的疑问应该只有吴亦凡能回答。”
都暻秀点点头:“吴亦凡正在隔壁等着你呢,等下我们就要把他关押起来了,他有话和你说。”
张艺兴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慢慢挪到隔壁,就看见吴亦凡坐在里面冲着他笑。
“你是不是傻啊?”张艺兴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好好的前途就没了。
“艺兴,你来了。”
“为什么要杀鹿晗?”
张艺兴还是想问他。
“因为他要摔我们的合照。”
“什么?”张艺兴思索着,好像他和吴亦凡照过那么一张照片。
“他摔了,相框都碎了,还好照片没事。”
吴亦凡说着从大衣里面的口袋掏出张合照:“那时候你笑的多开心啊。”
张艺兴望着有些心酸:“何必呢,一张照片比鹿晗还重要吗?”
“当然。”吴亦凡看着张艺兴:“艺兴,我,想告诉你的,我们的东西对我来说都很珍贵。”
“为什么很珍贵?”
“为什么不回答?”
艺兴,你不相信吧,我,吴亦凡爱张艺兴,应该早点发现的。
那天他和鹿晗约好最后一次见面,要把一切都结束。
吴亦凡忘记鹿晗有他们家的钥匙,等他回家的时候就看见鹿晗晃悠悠的要走。
鹿晗一见到他,就开始骂他,骂张艺兴,他没有忍住就在那个午后做了一件错事。
“因为我爱你,艺兴。”
“什么!”张艺兴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的份量,就被都暻秀的敲门声打断了思考。
“时间到了,吴亦凡先生要跟我们走了。”
吴亦凡站起身来:“行了,我想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艺兴,你怪我都不要紧,我知道你和鹿晗的关系始终都比和我的好。”
张艺兴眼睛发红的看着他,这时候说爱他有什么意思,已经让他等了这么久,还要再浪费他多长时间?
“笑一个吧,艺兴,我可喜欢你的酒窝了。”
吴亦凡说着走到张艺兴面前,搓着自己的手掌,捏着张艺兴的脸。
张艺兴打掉他的手:“没心没肺的。”
“哈哈哈哈哈哈。”吴亦凡笑着跟着都暻秀走了。
“张先生,也跟我走一趟吧。”
吴世勋对着发呆的张艺兴,还真是麻烦,不仅督促他交罚款,自己还要给张艺兴做思想教育。
直到傍晚,张艺兴才从吴世勋的教育中挣脱出来。
外面开始下起了雨来,一场秋雨一场寒啊。
张艺兴伸出一只手,来感受这雨的凉意,另外一只手绕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