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石窟,从开凿至今,已经有一千多年,这也是“五大石窟”的平均年龄。“中国五大石窟”经历过的岁月,叠加起来,正好是中华文明经历过的5000年。随着历史的变迁,这些石窟都不再完整,然而却鲜少有人想过,通过我们这一代人的手,将历史的精华传承下去。
敦煌石窟的传承方式,是在距离莫高窟不远的地方,开凿新的石窟,然后用古代的技法,将其中的笔画复原。这一过程艰辛而且难以为人理解,究竟有什么必要去走古人曾走过的路?究竟有什么必要去恢复那些早已经消逝的东西?
在很多人眼中,拥有现代技术的现代人,可以轻易复原那些古物,其实不然。常嘉煌先生为了保持敦煌石窟的神髓,保护那些正在被遗忘的技法,以手工和原始的材料,将其一一勾画出来,让这些有着千年历史的东西,获得了全新的生命力。传承,始终是保护历史的重要手段,传承的意义并不在于将要保护的东西原模原样复制出来,传承,应该是以具有时代印记的方式,为后人留下精神财富。这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即便是技艺精深的常嘉煌先生,也不可能绘制出和敦煌曾经那些壁画一模一样的东西,他所做的,是让敦煌石窟更长远地活在世人的记忆中;他所做的,是让敦煌文化历史,向新开石窟的地方,往外延伸。
那有什么必要去恢复那些已经消逝的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所能看到的任何东西,无论是“五大石窟”,还是繁华都市,都不属于我们这一代人。这些东西,最终是历史借我们之手,递交给后人,让后人知道,原来曾经的世界也繁荣过,原来曾经的人们也伟大过。
在“五大石窟”之中,除敦煌石窟之外,东方佛都所代表的凌云山石窟也在传承着,在复原“凌云九峰”以及延伸乐山大佛精神内涵的道路上,凌云山与敦煌石窟殊途同归。虽然这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但却是这一代人必须走的路,因为它们是这个国家灵魂深处的记忆,没有理由让他消逝在我们手中。
只有我们记得的东西,才能够被传承,在这过程中,必然会被创新。
常嘉煌先生说,祖辈的战争终将过去,在和平之下,对艺术文化的传承与创新,才是他追求的真谛。
是的,历史中的战争与和平,终究不过是慢慢长河中的一朵小浪花。古人曾层层叠叠地在敦煌建窟造像绘画,而唐宋元明清,每一代人在敦煌所造的东西,都不同,这才汇成了敦煌的源远流长。常嘉煌先生所做的,就是在唐宋元明清之外,为敦煌再加上一个时期的不同。在未来,所有人都将看到,这由古人与今人共同完成的奇迹,是多么让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