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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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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很长,总要找个有趣的人在一起。
——王小波
[壹]
她们是两个阿飞。
其中一个我管她叫Max,《破产姐妹》里有一句讲给Max的话“So much spice,so much pain.”嘴巴那么毒,心里一定有很多苦吧。
这个Max和电视剧里的很像。她也是《阿飞正传》里在生活中迷失方向,摸爬滚打的阿飞,她有热情有热血,把平凡的青春烧的火辣辣的烫,也不免就烫伤了自己,也惹了些旁人的闲话。我一点点收集那些故事,直到泪流满面,直到我开始相信电影也不都是骗人的,甚至不如生活“精彩”。
他和她坐在医院里。
打孩子。
跟老套的青春片一样,被我们骂成筛子的堕胎剧情在她身上真实上演。护士的眼神里根本没有白衣天使的温柔,她们一个劲儿的打量十六岁的Max。照以往的性子Max肯定扑上去就是一顿毒打,可那时眼泪收不住,疼的厉害。宝宝是男是女也不知道,自己攒的钱加上男朋友的东拼西凑,他们终于拿掉了这个不合时宜的孩子。
她说:“我已经把这些看作是我的前半生了。”
前半生的Max是个不折不扣的侠女,从小好斗,和男生比划的多了不免有些令人“闻风丧胆”。他们都怕她,女生们依傍着她在班上呼风唤雨,苦了一群小男生,那时的她是个盖世英雄。
直到第一次动手打了一个女生。Max骨子里仗义,见不得朋友过的不好,一女孩儿告诉Max有人让自己不好过,是俗称的骚浪贱,Max看着那女孩儿委屈的样子二话不说带着姐妹儿就去算账。那一架下手极狠,动手的当然也不止Max一个,姑娘们围着那个女生,一个个拳脚相加。可是最后承担处分的人却不多,一些人推脱的干净,跑的真及时。
Max讲这些事的时候说,她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刚上初中的Max年轻气盛,凭着自己的一腔孤勇非要做一些别人不能理解但是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她把围墙筑的高高的,那些打斗让她成为了老师同学眼中的坏女孩,也成为了传闻里最不好相处的人。
再后来Max辍学了,最穷的时候兜里一分钱都没有,有钱的时候一天能花出去近千。她孤身在外没有人陪伴没有依靠,冬天很冷,没地儿住,Max睡在网吧里,夜色迷人,在Max的眼里却只有“明天我会在哪?”
他们都说她浪,没人说她苦。
[贰]
Max是那时遇见的旭仔(这里借用《阿飞正传》中张国荣的名字)。Max在职业学校,是旭仔让她这样一个刀枪不入的铁人做了很多从来都不敢想的事。她死心塌地的喜欢他,不知道年轻的心为什么可以承载那么多烟酒和故事,再次辍学,她只想着要留在他身边。
可是社会是个熔炉,没人养活你,Max吃年轻饭,在KTV做客户经理,一杯杯愁酒穿肠而过,满杯,仰头,火辣辣的烧着羸弱的胃,Max是把这些漂泊都灌进了肠胃里,好让明天有个地儿住,有口饭吃。
遇见旭仔不知道是福是祸。可是守着他Max很安心。有人说,为什么她不上学呢,为什么非要这样折腾自己。可是人这种生物就是很奇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是一定要按部就班的,Max不做坏事,她只是没有好好的对待自己却引来一阵骂声。而那些所谓的认真刻苦的女孩,你们又看见过她们偷偷改换别人的文件,在人前背后两面三刀的样子吗。
而Max的苦也许没多少人知道吧,俗话不是说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关于这些,Max不谈及,或许Max觉得这些都不是用来洗白的武器,她知道骂她的人多,她不在意,毕竟她们不是她,也没她勇敢坚强。她们不会知道她替朋友背了多少黑锅,被人背后捅了多少次,更不会理解她为什么不回家。
旭仔因为和Max在一起没有上学也没有去当兵。曾经他们说好要结婚的,某个夜晚旭仔忽然说他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有目标。Max慌了,这些年走过来,她经历了太多事,可她毕竟是个女孩,纵使平日里再强大,再无坚不摧,她也只是个女孩,骨子里流着霸气,同样也有温柔。她笃定若以后旭仔的日子过得不好都可以完全归罪于她,她跟他说分手,她说:“我不想再害你了,没有我你会获得更好的生活。”
他只是说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上班,不可能和你分开,离开你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躺在初春的乍暖还寒,Max看着明明灭灭的路灯,看着星光点点的夜,原来浩瀚的不止宇宙,还有茫茫的人海,Max知道,社会不需要她这样的人,可Max努力的拼着,扛着,她不过是为了爱的人,不过是用强大的躯壳来包裹柔软的心。可是呢,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叁]
另一个阿飞是侵晓。她更像是《阿飞正传》里张曼玉扮演的苏丽珍。被勾起的是她,被放弃的也是她。侵晓管那段爱情叫“七年之痒”。
侵晓哭的最无助的那天我看见了。当时并不清楚状况,后来她才和我娓娓道来,我想现在屏幕那一端的侵晓在落泪吧,好想抱抱你。
一开始特别简单,侵晓每天和他互道早安晚安,一起吃午饭。她喜欢他,喜欢他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笑容,她和苏丽珍一样,一眼万年。侵晓记得他的每一个喜好也记得他打篮球时的每一次跳跃,这些都刻在心尖儿上。可看似安好的时光也抵不住距离的遥远。
一切源于中考,侵晓说她不争气没能和他上同一所高中。因为内疚,她更加的爱他,距离是磨人的妖精,从一开始他每周回来一次的看望变成了长时间的无言,他解释说忙,侵晓不怪他。
有一次侵晓要我写一个祝福的话在她的本子上,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上面汇聚了好多朋友的祝福,侵晓做了一个手帐本,里面满满的都是有关于他的内容。她喜欢他,她和我说,她没他不行,也不能想象没有他的日子。
可是如果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呢。他的身边渐渐多了一个女孩,他摸着她的头甜甜的笑,侵晓看见那照片说:“可能我不够小只,不够可爱。”
他不怎么穿帆布鞋,她一个月没吃早饭,省了又省买了双匡威送给他,可是侵晓依旧没见他穿过。后来侵晓说,那时以为钱不算什么,可是现在想要回那个好身体。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次撕心裂肺的痛哭让侵晓终于明白了他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盖世英雄。正因为太在乎他,侵晓见过他所有爱她的样子,所以终于确定,他是不爱他了。
[肆]
体能测试那天我也吓傻了,侵晓跑完八百米忽然喘不上气儿,面色苍白的侵晓双瞳迷离,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可是却丝毫不见好转。她像个迷路的小孩在风里无助的哭到嗓子干哑,那时的她需要灯塔,需要关心,可他远隔千里。
侵晓和我说,以前有一点不舒服,他就特别紧张她,那次急性哮喘,进了医院 因为怕他担心就说请假是因为有点事。可他就什么都没问了,侵晓是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请假的,除非生病了,而他却忘了。直到过了好久另一个同学告诉他侵晓犯病的事,他却因为同去送侵晓的有男同学而不高兴,末了只说了句“及时去就行”。
那天侵晓在医院坐都坐不稳,直接输氧,呼吸困难 ,第二天中午侵晓出院,她和我说:“当时我真的害怕出什么事,躺那就一直哭,满脑子都是他,万一出事了,就见不着他了。”侵晓依旧带着她惨白的面孔,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气息很弱,哪怕是缓过来了也失了几分精神。
后来,迎接侵晓的是无休止的冷暴力。好像恋爱中总有一方喜欢这样的作案手法,他的冷落逼着她离开,可自己却伪装的好像受害者。侵晓的消息他也不回了,无可奈何的侵晓找弟弟帮忙问问,弟弟怕伤着姐姐的心只来说:“你们各走各的吧,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没人理解那时侵晓的心情,万般无奈一瞬间化作决堤的河流,在心口奔腾,每一次冲刷都激起滚滚巨浪,里面承载的都是侵晓的回忆,他的背影,他的手指,他认真的样子,他嚣张的样子,他和她说会一直在一起的样子,他问她,她的父母会不会不喜欢他的样子。最后侵晓还是送了他那条刚刚编织好的围巾,熬着夜编织,我们都说那些毛线又绒又暖。可是如今他去了哪儿?
“但我认为,不管是谁,出场顺序很重要。”侵晓和我发消息,我一边看一边哭。我很喜欢侵晓写过的一段话,“你知道吗,你把一个钉子钉在墙上再拔下来,是会有个洞的。如果你做了让我不高兴的事,我可以听你解释,也可以原谅你,但那个洞始终在那里,怎么堵都堵不上。”
可是,我的侵晓没有等到他的解释,她说不出决绝的话,肚子里的刀子从口中出来就全变成了软绵绵的乞求的话。她说:“我不乖是我不好,你骂我好不好,你不要做别人的英雄。”女生总是这样吗,急着把手里唯一的伞给他和他喜欢的人,只为了能让男生可以感动到回心转意。侵晓,你大可不必。
[伍]
我们这一路弄丢了好多人,世界那么大,两个渺小的人却能遇见,与其说忘了吧,不如说再见。
Max和侵晓都是我心中的“阿飞”,她们敢爱敢恨,带着热情,带着视死如归,带着未来和过去在青春这条路上走的坎坷,走的甜蜜又辛苦,她们和万千少年一样努力搏出一个自我,却难免在感情这条路上走的有些紧张,好在总有朋友相互扶持。
阿飞,今后的路,我们不慌不忙。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4-02 00:11回复
    我喜欢那句,原来浩瀚的不止宇宙,还有茫茫的人海。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4-06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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