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一生所爱》
春
天转暖了,翠绿重叠掩映着春意。枝头黄鹂啁啾鸣啭,嫩黄的芽抽出新叶。
[不敢再相信什么人,不愿再相信什么人的我。]伸出手指触碰着柔软的樱色花瓣,柔软得像唇瓣,脆弱得像嘲弄。
“今年的春天来的格外地早呢。”婢女帮戈薇仔细地处理发髻,余光瞥到窗外的绿意,随口说。戈薇怔了,微偏过脸望向窗外。“真的呢,”她喃喃说,“来得格外的早。”
最初的樱花是一朵接一朵绽开的,现在却是一簇簇一团团抱在一起,软乎乎地好不可爱。
“……好啦,夫人,”婢女向后退一步,局促地笑笑,“完成了,您还满意吗?”
戈薇盯着镜中的自己,半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错。”她起身扭下几多樱花别在发端,“这样如何?”
“好看。”婢女诚恳地说。“不过杀生丸殿下已经等了很久了。”
“那又如何,”戈薇手触上镜子,不平的光滑触感让她皱起眉,弯弯的柳眉又很快舒展开,“晾着他吧。我这几小时的辛苦不过是为了这个臭男人,让他等等又怎样?”
臭男人……小婢女忍不住噗嗤笑了。“也就您会说这样的话。”她说,“那可是俊美无双的殿下呢,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巴巴地想着他,您这样说可真是难为我们了。”
“恩,有道理。”戈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就出去了。不过——既然说姑娘们都巴巴望着他——小姑娘你呢?”她挑起下巴笑了笑。
小婢女的脸红了。
“您可别取笑我啦。我有心属的人啦,就是一百个殿下也换不来。”
“噢?你刚刚还说姑娘们都喜欢,怎么到你这儿就嫌弃了?”戈薇弯腰去够窗外的花,转过头来。
“……”小婢女憋红了脸。“就殿下那脾气,我才不忍呢。”她小声说。
“恩。我也不想忍,唉。”戈薇愁眉苦脸地说。
“……您听到啦?”“恩。”戈薇愁眉苦脸地说,“你一说我就更嫌弃他了。”
“……”
戈薇在婢女的搀扶下走出房间,她今天穿的是上面绣着牡丹的红色小袄,看上去气色也好极了。婢女退下之前忍不住叫住了她。“……夫人。”“怎么了?”戈薇回头看她。
婢女欠了身,诚恳地望着她。
“请您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外出时尤其。”
戈薇笑笑。
“谢谢。”
不远处杀生丸在等着,她小跑上前的时候他挑了挑眉。
“恩。好看。”
“我知道。”她嘟囔着说,“又不是穿给你看的。”
杀生丸握住她的手。“你握这么紧干嘛,我好痛。”她想把手从他手里挣开。
“现在我还不打算放开。”他低声笑笑。“你可不要跑丢了,这样我才安心。”
她眸子暗下来,仿佛所有春光都褪去了。
“我可不打算走,你也别赶我。”她用另一只手捂住脸,“嫌弃我时也不要说出来。”
“我没有。”他很认真地抱住了她转了一圈,她以前说喜欢这么做。“我们会长久地走下去。”
温暖的光透过粉红的云霞笼罩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红色的妆。白皙接近透明的脸上展露着淡淡地笑意。
“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
这段路的尽头,他俯身亲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