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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迪文看着面前锦绣灿烂的夜上海，突然觉得几个月来的患得患失和焦虑不安终于可以彻底放下，而那个夜夜纠缠自己的噩梦也就此偃旗息鼓。
心里有点发空，毕竟付出了那么多才走到今天，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那个舞台到底倾注了如许的心血在其中。可是，想到那双温柔似水、纯净明亮的眼睛，又忽然觉得释然了。自己最恐惧的事情终于不用发生，难道这还不是老天最好的安排吗？
他转过头，不出所料地看见了悄立门外的宋晓波，脸上涌起一个笑容，走过去打开门将他拉出来，一同坐在了露台边。
“晓波，你看，上海很美吧。我很喜欢上海的夜晚，白天虽然生机勃勃，但有点太过喧闹，久了就让人觉得烦闷。可是夜晚就不同了。当灯一盏一盏渐渐亮开的时候，你会觉得有一种像水一样的东西流进心里面，缓缓的，柔柔的，不用很着急，却一直不停歇，就那样亮满了整个城市。然后，你就分不清楚到底这个世界是星河，还是那个星河才是世界。”
宋晓波望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虽然不明白在说什么，但看见迪文平静却浮现几许温柔的脸庞，心里就毫无理由地安稳下来。只是侧头看着他，看的那般认真，仿佛想将他的轮廓刻进眼底。
“抱歉，我只顾自己说话。”巫迪文歉意地笑笑，准备发短信给他。突然，手机被宋晓波按下，他一如既往地凝神望着他，只是那眼中多了几分不曾有过的疑惑和凄恻。细细的，如蜘蛛丝一般游荡在瞳仁中，挥之不去也不能视而不见。
虽然明知道结局，仍然不死心地想问他。难道，真的是那样？难道，真的只能如此？
巫迪文心中剧震，他不知道晓波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一直很小心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论是失望的还是解脱的，还是被他看出来了么？
他默默不语，他殷殷期盼。
仿佛时间都停止的片刻之后，巫迪文抬起头望着晓波，一字一句地说道：“晓波，如果要你选择，你宁愿我难过，还是自己难过？” 宋晓波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迪文会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地回答道：当然宁愿我难过。突然，他明白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那把锐器终于大功告成。他望着面前那双仍然凝望着自己的眼睛，被割断的伤痛游走遍四肢百骸。他想抬起手扳开那张令人绝望的脸，却发现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晓波，我一直想跟你说，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依旧会来参加比赛，会这样和你走到一起，走到现在。虽然，舞台上我不能陪你了，但你明白，我仍然在你身边。也许不是永远，至少是这一刻。而我希望，这一刻可以像那片灯海一样，次第渐开，绵延不断。”
宋晓波木木地看着迪文举到自己眼前的手机屏幕，他是什么时候写的？下午？晚上？
原来真的无法改变，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而我和你，只是需要走完那一段规定的路。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样难过？
迪文，如果你可以选择，你宁愿自己难过，还是我难过？
巫迪文好像知道他的疑问似的，在手机上一字一字的打出来给他：晓波，我当然宁愿自己难过。但是，这个时候，我能自私一点吗？如果一个人总要自私一回，你能允许我自私这一回吗？
宋晓波望着他，眼里的悲伤四处流溢，他很想把它们收起来，不要他看见，却无法阻止。于是，他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轻轻按住，眼睛依旧看着他。似有万语千言，却都存在心里，说不出来，写不出来，只能让他去体会。然后，他低下了头。
巫迪文心中痛楚难当，却也说不出一个字，沉默须臾后，他用另一只手在手机上写道：晓波，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他抬头无声地问他。
我能抱你一下吗？
宋晓波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灿若星子、柔如流水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仿佛时空都要就此看穿。
巫迪文轻叹一声，慢慢抬手环住晓波那略显瘦弱的肩膀。
宋晓波只感觉耳边传来一股热气，他知道迪文必定说了什么。接踵而至的拥抱中他感觉到迪文的心跳，忽然，他明白了，他要说的话。
迪文，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其实那一次你比划错手语，我真的很开心。
心里有点发空，毕竟付出了那么多才走到今天，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那个舞台到底倾注了如许的心血在其中。可是，想到那双温柔似水、纯净明亮的眼睛，又忽然觉得释然了。自己最恐惧的事情终于不用发生，难道这还不是老天最好的安排吗？
他转过头，不出所料地看见了悄立门外的宋晓波，脸上涌起一个笑容，走过去打开门将他拉出来，一同坐在了露台边。
“晓波，你看，上海很美吧。我很喜欢上海的夜晚，白天虽然生机勃勃，但有点太过喧闹，久了就让人觉得烦闷。可是夜晚就不同了。当灯一盏一盏渐渐亮开的时候，你会觉得有一种像水一样的东西流进心里面，缓缓的，柔柔的，不用很着急，却一直不停歇，就那样亮满了整个城市。然后，你就分不清楚到底这个世界是星河，还是那个星河才是世界。”
宋晓波望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虽然不明白在说什么，但看见迪文平静却浮现几许温柔的脸庞，心里就毫无理由地安稳下来。只是侧头看着他，看的那般认真，仿佛想将他的轮廓刻进眼底。
“抱歉，我只顾自己说话。”巫迪文歉意地笑笑，准备发短信给他。突然，手机被宋晓波按下，他一如既往地凝神望着他，只是那眼中多了几分不曾有过的疑惑和凄恻。细细的，如蜘蛛丝一般游荡在瞳仁中，挥之不去也不能视而不见。
虽然明知道结局，仍然不死心地想问他。难道，真的是那样？难道，真的只能如此？
巫迪文心中剧震，他不知道晓波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一直很小心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论是失望的还是解脱的，还是被他看出来了么？
他默默不语，他殷殷期盼。
仿佛时间都停止的片刻之后，巫迪文抬起头望着晓波，一字一句地说道：“晓波，如果要你选择，你宁愿我难过，还是自己难过？” 宋晓波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迪文会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地回答道：当然宁愿我难过。突然，他明白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那把锐器终于大功告成。他望着面前那双仍然凝望着自己的眼睛，被割断的伤痛游走遍四肢百骸。他想抬起手扳开那张令人绝望的脸，却发现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晓波，我一直想跟你说，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依旧会来参加比赛，会这样和你走到一起，走到现在。虽然，舞台上我不能陪你了，但你明白，我仍然在你身边。也许不是永远，至少是这一刻。而我希望，这一刻可以像那片灯海一样，次第渐开，绵延不断。”
宋晓波木木地看着迪文举到自己眼前的手机屏幕，他是什么时候写的？下午？晚上？
原来真的无法改变，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而我和你，只是需要走完那一段规定的路。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样难过？
迪文，如果你可以选择，你宁愿自己难过，还是我难过？
巫迪文好像知道他的疑问似的，在手机上一字一字的打出来给他：晓波，我当然宁愿自己难过。但是，这个时候，我能自私一点吗？如果一个人总要自私一回，你能允许我自私这一回吗？
宋晓波望着他，眼里的悲伤四处流溢，他很想把它们收起来，不要他看见，却无法阻止。于是，他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轻轻按住，眼睛依旧看着他。似有万语千言，却都存在心里，说不出来，写不出来，只能让他去体会。然后，他低下了头。
巫迪文心中痛楚难当，却也说不出一个字，沉默须臾后，他用另一只手在手机上写道：晓波，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他抬头无声地问他。
我能抱你一下吗？
宋晓波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灿若星子、柔如流水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仿佛时空都要就此看穿。
巫迪文轻叹一声，慢慢抬手环住晓波那略显瘦弱的肩膀。
宋晓波只感觉耳边传来一股热气，他知道迪文必定说了什么。接踵而至的拥抱中他感觉到迪文的心跳，忽然，他明白了，他要说的话。
迪文，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其实那一次你比划错手语，我真的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