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蚊子——”嗡嗡的声音从胸前传来,却让文政赫心中一动,不由更收紧了双臂。“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的……”那日的誓言犹在耳畔,握紧小手捶在男人左胸,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慌忙摊开小手,轻轻抚上男人结实的胸膛。
“我不会离开你……不会……永远都不会……”“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你说过你会永远保护我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只要我办完事,我马上回来找你。”“你骗我!父亲也是这样跟我说的,他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办完事就会回来找我,但是他都没有回来,母亲也离开了。他们不要我,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一个使劲,猛地将身前的男人推开,申贺森大声地吼道。
“不是的,我只是出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伸手想将娇人儿拥入怀中,不想却被申贺森避开。眼泪已忍不住溢出眼眶,顺着眼角滴滴滑落。“你骗我,你要离开我,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回来了……”“不,不是这样的,森森,你听我说……”“我不听——我不听——你骗我——你骗我——”忽地轻出一掌,趁文政赫闪避之时,申贺森转身向梅山深处跃去。
“森森——”见状,文政赫心下大惊,慌忙跟了过去。贺森虽不爱习武,但轻功却深得三长老莫三的真传。一时之间,文政赫竟无法追上。渐渐地,两人竟到了梅山的无人境地。望着天边渐渐凝聚的黑云,文政赫心下暗叫不妙。但申贺森仍一径地往前冲,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大蚊子要离开自己了。
天边的黑云越积越大,转眼间天色就暗了下来,片刻间,狂风乱作,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碗口粗的小树竟被连根拔起,呼啸着向他们袭来。申贺森被忽变的天气吓得停住了脚步,呆呆地望着前方,眼见树干就要打在身上,一时竟不知闪避。说时迟那时快,脚下一个用力,文政赫纵身来到申贺森身前,伸手将人拽入怀中,并迅速往后一跃,躲过致命一击。但随后而至的树枝、石块仍击打在两人身上。
待文政赫抱着申贺森回到梅庄时,文政赫全身已是伤痕累累,左胳膊上甚至还被尖利的尸块割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但仍紧紧地护着怀中的人儿。而申贺森身上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但这夜却无预警地发起了高烧。
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爱人,文政赫内心仿若火烧一般,夹杂着炽烈的心痛还有阵阵恐慌,趴在床前,低声呢喃着小爱人的名字,文政赫情愿自己去承受那所有的伤痛。
“二师父,森森他情况怎样?为什么还没有醒?”抬眼望向一旁的莫二,文政赫焦急地问道。片刻后,莫二才轻轻地松了口气,拔出金针,沉声道:“受惊过度再加上郁结于心,所以才会昏迷。施了针后,已经退烧了……”“都是我的错——”满心的内疚让文政赫痛苦地捂住脸,哽咽的话语更昭显了他内心所受的煎熬。“唉——”摇摇头,莫二不再言语,轻轻地走出了卧房。“森森……对不起……”火炉灼灼燃烧着,温暖的卧室里飘散着淡淡的药香,男人低沉的嗓音缓缓地飘荡开来,久久没有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