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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俺はまだここにいる(銀高)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度娘吞我青黄吧里整篇文,偏偏一楼不给
一楼新手合图,手残,请高手前辈们看在一片真心上勿喷。图文呼应。本文仅部分原著向,HE,不定期更新,H部分有。


1楼2017-04-16 14:19回复
    这里阿喵,银高新手,手残不会画画只能坐着三流的合成图,因此征求喜欢喵文笔的人可以帮喵的作品画几幅剧中图。
    微博搜寻:穿金毛的喵
    欢迎勾搭。
    本篇预计中篇幅,故事背景同空知猩猩原著背景时代的江户城歌舞伎町,大部份设定不会改变,唯一改变的是joy4分道扬镳之后的高杉设定。
    高杉和银时依然是幼驯染,一起在松阳三三的私塾学习,但长大后各自分别,阿银经营起万事屋,而高杉则是一间艺楼的红牌藝人,卖艺不卖身,但那只是表象,为了更多机会接近幕府高层以方便他“只想破坏”的计画,实则为艺楼老板,更是暗杀部队鬼兵队总督。
    故事内容以银高为主轴,对原著进行部份修改,写两人重逢后的故事以及阿银逐渐地让高杉不再憎恨这个世界。故事风格采半虐半甜,糖罐里有玻璃渣,重口味也有(你懂得,字母君),HE。
    更新或许龟速,喜欢可收藏。看过喵其他作品的人都知道喵的文很重质感,因此希望大家可以不要吝啬浮出水面冒个泡让喵知道这文是有人在看的喔!
    那么,废话不多说,先小试一下。


    2楼2017-04-16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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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终究是只猫啊!受了伤也不会说,真是麻烦又傲娇的猫...不过...也挺可爱的...
      一.猫
      说是生气也好,任性也罢,被当作坏人也无仿,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看起来很潇洒,但说到底其实不过就只是一只受了伤的猫,因为受了伤所以憎恨这个招惹他的世界,因为无力反击而痛恨着这样的自己,所以那些憎恨或许某种程度上是种弥补吧。
      多么别扭的个性啊。因为那是只猫。还是一只昂贵的猫。
      这世界上女人也好、电器用品也罢,越贵的就越难搞,猫也是。
      这样的道理,坂田银时了解的比谁都还透撤。关于那性格他比谁都还了解,但好像也不是从一开始就了解的!
      大吵一架过后银时独自一人在街道上闲晃着、随意地走进一间书店的站在书架前看了一个下午的免钱杂志但实际上一个字也没读进脑子里。当刺眼的橘红色光线照进他眼前的纸张上,他抬起,视线从超商的玻璃窗往外看去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离开这么久了!
      「那么...也是该回去了...吃饭时间到了...」他自言自语着一边把书刊摆回架上走出书店。
      万事屋的方向在书店左手边,但银时却往右手边走去。
      「去趟便利店吧...饮料没了...」他对自己说道。
      「谢谢光临!」
      亲切的女声混着商店大门的叮咚声被银时抛在身后。从便利店里走出来的银时手里拎了只塑胶袋,白色袋身隐隐透出装在里头那一罐罐乳黄色液体,和红色的,某个Y开头的字眼。
      夕阳的色彩将春季午后的歌舞伎町染个橘红。银时抬起头看了天空一眼,目光里却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
      说起夕阳...那家伙好像挺喜欢这样的颜色,不,或者说是,因为自己曾经说过他合适所以才喜欢上,虽然他绝对不会承认。
      如果可以和他一起在河堤边的夕阳下散步,好像也挺舒服的...
      就仅仅是这么想着,等到回神时双脚已经带着他走到了河提边那片曾经源外老头组装机器人的空地上。
      银时站在空地上东瞧西瞧了一会儿,夕阳染红的地面上有一道浅浅的血迹向一边延伸,银时不假思索地跟着那道血迹走,血迹一路往桥下的方向去,远远的,银时已经看见一个人盘着一只腿抱着武士刀坐在河墩上。
      「呦,还在这啊。」
      那人听见了银时的声音而抬起头,仅剩下一只眼睛的他眼神却比任何健全的人都还要锐利,一身深紫色金蝶和服下隐隐露出一双稍微纤细的腿。
      「银时?」他叫了银时的名字。
      「不错啊,小不点,以你那双腿的长度一个下午能移动这点距离已经很厉害了,阿银给你掌声。」说着银时一边做出鼓掌的动作。「吵死了,你又回来做什么?」高杉瞪着银时问道。
      「来看你死了没啊?」银时的一手插在和服摆内,提着袋子着手悄悄地往身后藏。
      「你的脑袋果然已经腐朽了啊,有看过有人因为摔伤脚就死的吗?」
      「只有骨折而已啊?真可惜,当我看到那条血迹时我还以为你差不多要死了呢。」
      「在杀掉你之前我不会死的。」
      「喔,好吧,那你可得好好活着,小不点,江户的人潮可是汹涌的,别被埋没了喔。」
      「吵死了,如果你只是来看我死了没那你现在已经可以走了吧!」高山忍不住大吼。
      深碧色的眼眸里,有愤怒,但还不及不甘。
      难道你...没有其他话可以说了吗....
      没有人比银时更了解猫这种生物了,尤其是一只叫做高杉晋助的猫,家猫的外表,野猫的性子。只要稍微释放出一点点讯息,银时都可以从那只眼睛里看得透彻。
      只见银时低下头叹了口气,但嘴边却微微勾着笑容。
      「你啊,需要阿银关心你就直接说不就得了吗?」一边说银时一边走向高杉。
      「谁要你关心了?早上不就让你滚开了吗?」高杉继续口是心非的叫着。但眼神早已经随着银时靠近自己时柔软了。
      「是是是。」银时放下手上的塑胶袋在高杉面前蹲下。
      「你要做什么?」高杉防备的向后退,但他身后也只有一堵墙,哪能跑?况且他现在的脚,那被自己一个不慎摔得又红又肿的脚踝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
      「工作啊。万事屋就是只要你付钱,我什么都会帮你完成。」
      「我可没有雇用你。」
      「阿?这位客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欧,what ?」
      一贯装疯卖傻的态度然后一边脱下自己外头那件白色和服。
      「干嘛?」高杉大叫,下意识的又往后退。
      「呦呦?想哪去啦?难道小不点脑子里就只想跟阿银那个?」银时再次摆出那让高杉恨不得一脚踩在他脸上的表情。
      「***开。」高杉的手握在剑柄上。
      而银时大概也知道高杉真的会拔剑的!便收起那张脸认真的说道「这么俗气的和服全江户大概只有你一个人在穿,你以为真选组已经下班收工了吗?」
      「我什么都没做。」高杉说。
      「或者说什么都来不及做就不小心跌下堤防了。」
      银时把和服扔向高杉然后转过身蹲了下来「能够爬到这里,爬上来没问题吧?欧,对了,这帮我拿一下。」说着银时捡起被摆在地上的塑胶袋又扔向高杉。
      袋口开着的塑胶袋被高杉手忙脚乱地接住,至少里头的东西没撒出来,但也足够让高杉看见袋子里头的东西了。
      「你...」高杉稍显错愕的看着银时。
      「商店免费赠送的,我可不会喝这种小鬼的玩意儿。」银时转过头看着前方然后叨叨念着,或者说辩解着。
      而在银时身后的高杉终于也笑了。
      「草莓牛奶什么的还真成熟啊。」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银时感觉到背上压上了一股重量还有温暖,银时也笑了,绕道身后的手臂收紧将趴在自己背上的人圈着之后站起身,一步步走离开桥墩。
      「那可是钙质含量相当高的食物!男人女人都应该摄取!」
      「那我的养乐多也是乳酸益菌含量丰富的食物,男女老少都应该要摄取。」披着那件白色和服的高杉将双手绕过银时的脖子,拎在手中的塑胶袋垂在银时胸前晃动着不时发出沙沙声。
      「欧,那会拉肚子吧?会拉肚子吧?鬼兵队总督拉肚子,噗赤。」
      「闭嘴。」高杉空出一手抓了搓银时那头银色卷发。
      「喂喂,很痛!头要掉了啦!」
      「放心好了,你的头才没那么容易掉下了来的。」说着高杉还刻意用力地拉了几把。
      「喂,你不要再抓了!快放手啊!真的要掉了。」银时大叫。
      感觉到自己似乎抓掉了几根头发,高杉这才松开手,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先说,我可没拜托你帮我。」一阵子之后从银时背上传来这样的声音。
      「我也先说,你可是得付酬劳的。」
      「那我再先说,我一毛都不会付你的。」
      「那我比你更先说我会记在帐上的。」
      「你就近量记吧,反正你绝对收不到帐的,然后我比你更先说。」
      「哼,幼稚。」
      银时这样的回应倒是让高杉错愕。他还以为银时会继续跟他在这个话题上无止尽的纠结。
      让他一次吧...看在他受伤了的份上...而银时心里是这么想的,同时嘴边也挂着微笑,他再次仰起头看着照耀着他们的夕阳。
      这么的话就真的是,和他两人在河堤边的夕阳下散步了吧?不错啊…
      走了一段路之后银时感觉到身后不只是安静下来了,连呼吸都跟着平顺了,于是他微微的侧头查看,高杉的脸埋在自己的肩膀上,但银时也猜到那人大概是睡着了。
      所以说,终究是只猫啊!受了伤也不会说,真是麻烦又傲娇的猫...不过...也挺可爱的...


      3楼2017-04-16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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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发还帮我捏了两个饭团偷送进房间里给我
        (中)
        高杉醒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说它奇怪倒也不是因为装潢摆设之类的外在条件,奇怪的是它给高杉的感觉。
        高杉知道他不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是鬼兵队里任何一间房间里,但却又不是完全陌生的感觉,也闻不到臭味,反而有股熟悉的味道,因此他知道他不是在旅店里也不是在医院里。他知道他似乎曾经到过这,但他就是想不出来。而他的周围是一片黑暗,就连根蜡烛都没有,因此高杉只能勉强的看见房间里仅有的摆设,但其实,也什么都没有...从被窝里伸出手捞了半天连个什么也没摸到。搞什么啊?该不会这间房间里只有这张被褥吧?
        正当高杉这么想着时突然他听见了房外传出了声音。他马上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然而当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能被辨识时,高杉确愣住了。
        那是....电视机的声音...还有一阵熟悉的大笑....
        银时? !
        高杉吓了一跳,马上他轻手轻脚地爬出被窝,悄悄地将拉门开了一道缝隙并且经由那道缝隙向外看,他看见一个坐在长椅上的男人正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挖着鼻孔,并且随手弹开手上的黑垢,双眼紧盯着萤幕上没意义的搞笑节目然后时不时地发出绝对可以称为噪音的笑声。
        于是高杉明白了。又是万事屋。还有自己醒来时闻到的那抹味道,如此的熟悉,因为那是那个人的味道,是自己入睡前一直闻着的味道。
        难怪会有这样的感觉,毕竟他也曾经到过这里几次,只是大部份的机会下他都是被银时“绑架”来的——因为他几乎都是在失去意识下被擅自带回这里,不论是喝醉了或是受伤昏厥了。但也只有几次。
        那么这一次呢?
        高杉记起自己今天早上为了执行某个计画而离开“紫藤”,结果因为一个疏忽不但行迹还漏还被真选组那两大麻烦人物追着跑,到最后自己扭伤了脚踝摔在河边,而银时在这时候意外地出现了,两人没两句就开始吵架,在一个站着一趴坐在地上的情况下,在大吵一架之后银时留下他一个人还有他那又痛又肿的脚踝在原地独自离去。
        但银时最后还是回来了,他背着他走、还帮他买了养乐多。
        而正当高杉的思绪陷入满满的回忆时电视节目洽好也来到了广告时间,重新转移注意力的银时马上发现那道门缝,而当他转过头去看着时高杉其实还没有发现,他还是在思考着,等到高杉回神时银时的视线几乎已经越过那扇门挤进狭小的缝隙里落在自己身上盯着。
        四目相对的霎那高杉顿时吓得向后一退,尽管能够确定从银时的角度和光线是看不见自己的脸但他依然紧张,一边及忙着要跑回被子里,但才要站起来那只受伤的脚马上又让高杉痛得跌坐在地上,脚步声逐步的靠近,然后紧接着是拉门刷的声被拉开的声音,还有那男人的声音。
        「呦,醒啦?」那声音耳熟的说道。
        「银..银时..?」高杉瘫坐在地上仰头望着银时,那模样就像个行窃失风的孩子般全身僵硬。
        「干嘛一副看到鬼的样子啊?」银时一边伸出手打开房间的灯。
        突然亮起的环境下让高杉感到刺眼,他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
        「还要睡吗?」银时走到高杉面前蹲了下来并且抓着他的手绕过肩膀站起。
        「不…」
        「那来吃饭吧。」
        「吃饭?」
        「是啊,该吃饭了。」说着银时便扶着高杉走出房间,客厅里空无一人,只剩下电视节目继续吵吵闹闹着。
        「怎么没看见你那两个跟班?」高杉问。
        「喔,新八的话已经回家了,神乐的话带定春出去玩野外露营了。」
        「野外露营?你就这样放任一个小孩在野外生活?」
        「她的话我还要替那些山里的动物担心呢。」银时先让高杉在椅子上坐下。
        「这样好吗?跟一个外人独自在家吃饭。」
        「外人?你在说什么啊?」银时回过头看着他「我坂田家的饭桌上不容许有外人的。晚餐的话就吃拉面吧。」
        「你煮?」高杉露出怀疑的表情。
        「啐,被你这家伙小看还真是让人不爽啊,高杉,说吧,要什么汤头任你选!」
        「喔?」高杉突然感到有趣,只见他露出笑容说道「那我倒要看看你会做出什么。」
        「哼,你就给我乖乖坐着等吧。」说完银时便消失在门后。
        只听见门的一头转来吭吭鏮鏮的声音,但一会儿之后就消失了。
        「看来好像挺顺利的啊…」高杉笑着,一边从袖里摸出他的烟斗咬着,就这么悠悠哉哉的坐椅子上看起电视。
        完全没有水准可言的低俗搞笑节目...白夜叉竟然看着这样的东西...不…应该说..果然是白夜叉在看的东西啊!
        高杉拿起嘴里的烟斗吐了口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不是因为节目的内容,是因为自己心里的想法。没多久银时便端着两碗面出现在客厅。
        「上菜!坂田大厨特制拉面!」他边说边在桌上摆下两碗盛满的汤面。
        高杉好奇地探出头朝着面碗看去,这一看他可差点要大笑了。所谓的特制拉面里,没有虾、没有叉烧、没有葱、没有海带芽,只有几根干燥蔬菜在淡得像水一样的汤上漂浮着,看起来可怜的就样这间万事屋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个穷酸货。
        「我说...这是泡面,对吧?」高杉拿下嘴里的烟斗看着那两碗热腾腾的泡面。
        原来所谓的任选汤头大概也就只是橱子里存放了很多不同口味的泡面罢了。
        「如果你以为这只是单纯的一碗泡面那你就错了,小矮子。」
        「再叫我一次小矮子我就杀了你。」高杉瞪着那不知道哪来自信的家伙「我倒是看不出这东西除了是泡面还能是什么。」
        「这可是阿银我主厨特煮拉面!里头放了数种我的独门秘方呢!」
        「就只是调味包而已吧。」
        在高杉一而再的拆穿之下就算是银时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但总不能在夸下海口后才承认自己就是不会煮菜。带着尴尬和恼羞的银时哼的声在高杉对面坐下然后端起其中一碗面说着他的人生大歪理「男人就是要把平凡朴实的泡面拿来当山珍海味吃才会成长茁壮!你就是从来不吃泡面才会长得这么迷你!」
        「你真的想让我杀了你对吧?」
        「好了!闭嘴快吃吧!」
        于是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开始品尝着那平凡又朴实的人间美味。一段时间里房间里只剩下电视节目的声音喋喋不休着,还有银时喝汤时发出的声音。
        「所以这到底算什么?」高杉放下手中的碗,大概真的也饿了,或者银时的泡面的确是佳肴,碗里的面已经全被他吃空了。
        「啊?捡了只流浪猫回家吧。」银时端着碗大口喝着汤「小时候不是常这样做吗?在路边看到动物就兴冲冲的想捡回来养,结果隔天宠物就跑了。」
        「是跑了来是主人兴趣缺缺了?」
        「你说呢?」银时放下碗,红色的眼珠瞪着高杉问道。
        这回反而是高杉心虚了,别过头掏出烟斗塞进嘴里咬着。
        「所以你都用泡面来养猫的?」他刻意转移话题。
        「这种时代下有泡面可以吃就要感到高兴了吧?我可不是有钱人,金枪鱼寿司那种东西一年吃一次就很奢侈了。」
        「我又没说我要吃金枪鱼寿司。」
        「看吧,你果然是流浪猫。」
        高杉瞪了银时,后者就闭上嘴。要是真的论才智绝对是高杉更胜银时,但如果要论这些歪理,大概整个江户也没几个能够和银时匹敌的。
        「不过你还记得吗?银时。」高杉继续抽着烟斗,他的视线看向电视的方向但可从没把里头的内容看进眼里,因为此刻他的眼里只剩下回忆。
        吐出一口白烟后高杉说道「曾经有一次我们被自己人出卖而遭到敌军包围受困在山上,敌军切断了唯一的桥梁,不但鬼兵队无法赶来救援就连补给品供应也断了,那时候我们有整整一个礼拜都是在没有食物、没有水的情况下撑过来,而且那还是个糟透了的天气。那一次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饥饿是什么感觉。」
        「不,那不是第一次。你被松阳老师关进小房间里思过悔改的那次才是。」
        「对啊,都忘了还有那段,假发还帮我捏了两个饭团偷送进房间里给我。」
        一旦提及儿时的岁月高杉脸上的表情总会跟着柔和下来。那段只有他们三个人还有松阳的日子,有喜有悲也有怒,然而不论好坏,至少对他们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最美好的,但也是让他们分道扬镳的原因。
        银时知道自从松阳死后高杉就变了,虽然本来就不是个个性太好的人但却越走越偏了,曾经银时想过把他当作敌人宰了就此一了百了,谁知道那份从小而起的牵绊再怎么样也无法切断,无法开口承认的于心不忍终于让他做起这种愚公移山的行为。
        哪怕毫无希望可言,他都要高杉放弃那破坏一切的念头好好跟着他,因为不这样的话他怕总有一天他会得真的杀了他,而这是银时所不愿意的。
        「对了,银时,我的养乐多呢?」高杉放下手里的烟斗,一开口就是养乐多。
        而虽然已经惊吓过很多次但银时总是觉得高杉这人的形象和养乐多实在不符合。不过,讨着养乐多的高杉...还真是可爱啊….
        银时的脑中再次窜上一股恶念。


        4楼2017-04-16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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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今天到此为止。我先告退。
          二.万事屋と紫藤(よろずやとしとう)
          (上)
          那群人被称为武士,或者说,他们曾经被称为武士。
          生活,对他们而言这就只是一个在一场滂沱大雨之后的短暂的宁静午后,对于身在雨季之中的他们而言放晴的日子实在少得不值得期望,一切都还不是个结束。如今他们所生存的世界已经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不再是那个他们愿意挺身奋战的世界,而他们已经奋战了太久,尝试着以他们的武士刀、他们的信念、他们的血与他们的性命来守护那个他们一直以来所捍卫的世界,但这一切终究是一场徒劳。当战舰与炮火袭,一切都正在改变,不再是那个他们所知道的、被教导的,也不再是他们所理想的。
          有些人选择跟着这个世界一起改变,这是最聪明的;有些人则选择坚守着信仰用尽全力让这已经失序的世界重新回到最初,守旧的、冥顽不灵的。
          还有少数的人,带着忿怒、哀伤甚至超越这一切的情感,不为别的,只为了将造成这一切的世界摧毁,为此他们不择手段、不计代价,愚笨又孤独的走着,身心都布满了新旧不一的伤口,即使伤口愈合了伤痛却始终不曾缓解。
          还有一派人,比起任何一者都还要少数,他们活着不为任何伟大的目标,只为了一些简单的、苗小的事物,为了他们所珍惜的一切。他们毫不起眼,甚至肮脏、或看起来像个笨蛋。他们不属于任何一者,却又是每一者,在这样矛盾之下的他们或许可以说奇怪,但却有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而所谓物以类聚,那两个男人,他们曾经是同伴,如今一个翱翔于宇宙之间,而另外一个,至今依然悠哉地在陆地上垂钓着,看着蔚蓝的天空,呼吸着被污染过后的空气,大吃大喝,仰头大睡,随心所欲。而他所保护的,就只有他的武士刀所及之处。
          他被称作武士、老板、万事屋,还有阿银。
          在江户这座大城市里,歌舞伎町只是其中一个区块,最繁荣,却也是最黑暗的一个。万恶之都,人们这么称呼这块土地,在那里,事件不分昼夜的发生着,好的、坏的、令人惋惜的、不耻的都是。
          而万事屋便是在这块土地上的一间小型事务所。如同它的名字,他们为各种人处理各种事情,只要对方开个价钱,只要那个男人同意,这么个地方靠得大部分是老客户,还有口耳相传,在收支勉强打平的情况下依然维持着拖欠房租、不发工资等等情节,老板的钱包也依然冷清。虽然在歌舞妓町里做这工作的大概只有他坂田银时一人,但万事屋的知名度却还不及开在一楼房东,打着歌舞妓町女帝登势招牌的居酒屋,每当人们提起歌舞妓町,没有人会想到万事屋,他们会想到的是歌舞妓町四大天王,还有,“紫藤”。
          那是一座在歌舞妓町上新落成的酒楼,打着华丽的装潢和远播的名声,每当天色暗下,烛光燃起,整座建筑变像是沐浴在火焰之中的绚烂,像是故事里的龙王宫殿,金碧辉煌。富人们来来往往的穿梭着,狂欢作乐,酩酊大醉。色与酒,不过是这里的基本,比起这些更多的,是远远超过想像的。
          在那里头,烛光与奢华令人晕眩、沉迷着,就仿佛一脚踏入了流沙,迷失在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万劫不复。
          时值秋日,微风凉爽,树梢上的枫叶逐渐转红、转黄,然后点点飘零。街道也是,正逐渐褪色着。而在这阵凉风中到来的客人,对万事屋而言并不陌生,彼此之间有过几此交易,大概也算是合作愉快,但每一次找上门都是要命的差事,因此这一次,当志村新八——那永远领不到工资的助手打开事务所大门迎来了一天来唯一的客人,银时当下唯一想做的就是转身从窗户跳出去装作他不在。
          「这好像不是对待金主的态度啊,银桑。」新八说道「别忘了我们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工作了。」
          既然是做生意当然也有淡旺季之分。现在大概就是所谓的淡季。再加上那女孩愁苦的神态,坂田银时虽然是个喜欢开口损人的缺德鬼但济弱的性格倒是强健。叹了口气后抓了抓那头凌乱的自然卷头发。
          「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吧,你有什么事,火腿子。」
          从这开始,女孩哭泣着。
          「阿银你还真是好本事。」长椅上的神乐鄙视的眼神立即落在银时身上。
          之后是一番例行的争执与折腾,终究,当夕阳将至,他们终于听完了顾客的委托。
          「所以妳是希望我们帮你把你那因为迷恋上紫藤的名妓而流连不归的父亲给找回家,是吗?」银时结论了委托的内容,而神色上,他似乎全然不感兴趣。
          的确是他的性格,比起这样的工作他宁可去修补屋瓦或摘蜂窝。
          盯着眼前那肥胖、黝黑的金发女子,正确的名字银时已经忘了,或者说根本从没听入耳里,火腿子就是她的名字,至少对银时而言。而此时此刻银时脑子里想着的就是怎么打发这次的委托。
          「她可不仅仅是个艺妓。」火腿子似乎望穿了银时的想法。
          「不要把她看得太简单了。」她说。
          「小看女性可是不行的!阿银。」神乐在一旁搭腔道。
          「别吵啊,那不然说说看她到底什么来头?」
          「我...我不知道...」火腿子前一刻的气焰一瞬间又退去,而她显得有些心虚。
          「看吧。」银时翘起脚往椅背一靠。
          但火腿子却突然又激动了起来,双手握拳举在胸前大叫道「我父亲可不是会被一般肤浅的美女给吸引的人!」
          「喔,那就代表了她另有过人的技巧了。」银时露出下流的表情回答。
          「才不是这样!绝对不是这样子的!」火腿子用力地站起来并且大叫着「总之,你们是万事屋对吧?我一定会付你们钱的!只要你们帮我把我父亲找回来!」
          「喂喂,别激动啊,我又没说我不接这工作。」银时坐在长椅上仰望着情绪激动的客户。
          虽然不是很能理解那份坚持,不过对银时来说这种委托他也不是第一次碰上,就大致处理一下吧!他想着。
          「不过,说起火腿子的父亲,那家伙是个高官对吧?」神乐一面咀嚼着醋昆布一面说道。
          「嗯,是的,可以说是将军身旁的亲信。」
          银时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后问道「那个艺伎,名字之类的,至少有吧?」
          「....我只知道她叫做“蛾”。」
          「蛾?」银时撇了下嘴「好吧,至少是个线索。那就这样吧。先去紫藤那看看。」
          「喂喂,银桑,我们哪来的钱进紫藤啊?」新八吓得脸色都苍白了。
          「喂,火腿子,我们都要去替你找父亲了,入场费什么的你总会替我们出吧?」
          「你这根本是趁机敲诈了吧?」神乐又一次落下鄙视的眼神。
          「这话怎么说的啊?阿银可是认真的在工作喔!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说对吧?阿银要好好准备一下,吃个海鲜什么的吧?可以一路玩到天亮了!」
          「想不到你已经到了这种年纪了,阿银,果然是大叔啊。」
          「喂喂,别乱说话!」
          而火腿子根本无心参与面前那帮人的打闹,她叹了口气后沉重的说道:
          「要见蛾的钱我怎么可能会有,况且,听说那女人,可不是有钱就见得上的。」
          「诶?真可惜,看来得另觅他法了呢...」银时叹了口气。
          歌舞妓町,在天黑之后便亮了起来,作为其中一盏亮灯的紫藤也是,甚至比起其他盏灯都还要绚烂,仿佛是一盏巨大的烛火,那些往来的人则是飞蛾,熙来攘往的鼓动着翅膀争先恐后的投向火光并葬身其中。
          「蛾....」
          那名字勾起了银时一段陈年的记忆,一抹浅浅的影子。曾经有个男人被人说像飞蛾一般,但银时可不认为,他觉得他是蝴蝶,而且是极其鲜艳的蝴蝶——致命。
          「一个讨人厌的家伙...」银时低声说道。
          他正穿着一套艺伎的打扮。与他同行的另外两人也是。对他们而言这套打扮似乎已经家常便饭,出入这样的地点也已经经验丰富,因此他们决定分头在这栋三层楼的建筑里寻找目标。
          从朱红色的楼梯向上走上三楼时银时正好看见一个穿着和服的年轻男子手里端着托盘往一条走廊走去,而男子手中的托盘太过精致华丽,还有托盘上的酒器也是,当他从银时面前走过时银时闻到了烟草的味道,是很昂贵的烟草。
          一切已经近在眼前了。
          将被自己敲晕的男子关进随处一间空房后银时穿上他的衣服然后端起那只托盘,而他该往哪去?这问题并不困扰他,因为那整条走廊的静谧下,唯一传出声响之处就显得格外显耳了!
          光是从外头的氛围银时大概可以揣摩出这所谓“有钱也不一定见得到的艺伎”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
          或许就像是高处的果实特别吸引人一样,高不可攀的姿态,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不同于一般流连于花街柳巷里的女人,不同于其他房间,整条走廊上除了三味线的声音外没有其他声响,更没有那些低俗的吼叫和狂笑,隔绝出独自的领域用流畅的音律谱出的美丽,确实更能让男人深深着迷。
          「所以我就说啊,绝对有其他过人之处啊…」银时自言自语着一边走去。
          顺着铮铮的乐音往走廊尽头的房间去,银时在门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火腿子的父亲。
          那么那传说中的艺伎肯定也在里头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
          银时毫不犹豫的打了声招呼就拉开了屏隔两端世界的纸门。直映入眼帘的是坐在房间里的男人,他的身边让三四个美艳的女子所围绕,不时地为他的酒杯中斟酒,然而男人的视线呀根子没在他们其中一人身上,更没有回头看出现在门口的银时一眼而是直直地盯着正前方。
          趁着送酒的机会银时进到房内,顺着男人愉快又着迷的视线往前看,下一刻的错愕落下时银时才注意到一件事——音乐的声音停止了。
          「怎么啦?蛾?」藤原喝下杯中的酒后狐疑的看着那坐在窗边距离自己一段距离的美人,赫然发现对方因为弹奏乐器而轻闭着的那只眼睁开了,并且望向自己身旁那地送茶水的仆人,对方也是。
          烛火映照下的容颜带着与自己一般的错愕,像是迷盖上一层纱,也像是夕阳下的残影,那样的神态让人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银时没想到传说中的艺伎竟然是个男人,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男人,更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再次相见,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里看进的身影,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
          回味着脑海里落下的印象,是黑色的军装大衣,如今退成一件深紫色绣有金色蝴蝶的和服松垮垮的罩在那身单薄的身体,从那衣领裸露出得骨感已经说明了一切。或许他的体态上比起他们都还要娇小一点,但也是个武家子的身体,当时的他不如现下的削瘦。一切都不复过往,唯有他的手中抱着的那把三味线依然是那一把。银时记得他总会在激烈的战事之后抱着那把三味线在战场的一处坐下然后开始弹奏,就像是在吊祭那些逝去的灵魂、那些壮烈的牺牲。而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小时候总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某个方向的那双大眼睛,长大后那充满了明媚光芒的眼神与威风凛凛的双眼,如今却用绷带遮蔽着一边,而那只唯一还能看着的眼不再明亮了,污浊的像是条被染污的溪水,已经再也看不见当时的光芒。
          两人相互的注视容不下旁人的打扰,当藤原企图阻断它时坐在房间另一端的男人却烦躁地站起身。
          「抱歉,今天到此为止。我先告退。」
          不等待许可,就连欠身行礼也免去,仅仅是简短的一句道歉,男人便任性地抱着他的三味线,抓起摆置在一旁的烟斗叼在嘴里起身往房间门口走去。
          「等一下!蛾!」藤原马上从蹋上跳起来,但当他越过银时的面前身走企图抓住即将离去的男子时男子回过头,眼神里充满了狠戾,正当他预期藤原的手会落在自己身上而他也打算做出反应时藤原的动作却在半路半拦阻了!
          他们都惊讶的看着,看着那从半途杀出来的,钳制着藤原的手。
          银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当他看见藤原从他面前越过扑上去时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抓住藤原的手,而且是用力的抓着。
          蛾的视线锐利的落在银时身上,而银时也看着他,两人之间没有一字半句的交谈,再一次的视线交会,蛾转过身甩袖而去,同时银时的手也在看着那人消失后松开了。


          6楼2017-04-16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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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杉...どうしておまえ戻ってきたの?
            (中)
            洁白的皓月已经高挂在夜空之中了!那是轮明亮又圆满的满月,洒落着银色的光辉,伴随着几朵浮云围绕着身边。
            此刻天色灰暗且夜风寒凉。时值午夜。
            通常在这个时间点银时要已经在被窝里就是裹着毯子躺在客厅长椅上倒头大睡,但今夜,他依然醒着,独自坐在书桌后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空。
            在那,其实没什么值得他看的,他只不过是盯着某一处,让脸上的表情泄漏着自己的别有心事。
            时间的推移有时相当的迅速,迅速到令人根本来不及留心。等到回神时天已经黑了,等到回神时一切已经是过去了!
            那日樱花树下的一别,晃眼间就过去了五年。音讯全无的岁月里回忆像是落在雪地里的足迹逐渐被掩盖过去,只是没想到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高杉…」银时喃喃的念着那个名字。
            那个过去曾与坐在同一个教室里的人的名字,那个属于过去攘夷时期伙伴的名字,那个让他认为他没能好好遵守着与自己恩师约定的人的名字,那个,他来不及拯救的人的名字,那个名字...紫藤红牌艺者,蛾的名字。高杉晋助。
            「高杉...为什么你还要再回来....」
            好不容易,在经历过那段日子、在他好不容易逐渐的让当年的挫败和阴影从他心里淡去,好不容易逐渐的将那名字从自己的脑中移除,他决心放弃过去重新生活,于是开始了万事屋,让他的剑为了保护他人而挥舞,他以为这或许可以是一种赎罪,将自己没能拯救那唯一坠落的灵魂的罪过弥补在彻底奉行恩师谆谆教诲之上。
            几年前他曾经在一次无意间听说过高杉的下落。听说他逃亡到了京都。
            京都,与江户完全相对之处。本来以为他们俩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但高杉却还是回来了!
            银时深知高杉的归来只代表了麻烦,他能够从他的眼里读出,那样的愤怒、憎恨、想要彻底毁灭这个将恩师从他们身边带走的肮脏世界的企图。
            松阳老师用他的性命教会了银时一个道理,那就是杀身成仁。如果只是自己的命,银时倒不担心。只是如果要保护这里的一切,要毁掉的却是高杉,但那可是松阳老师的学生...是松阳老师不惜牺牲自身生命也嘱咐自己要保护的同伴...即使已经踏上了不同的道路,但他依旧,他的手里依旧,握有那本书....
            「怎么了?阿银。」神乐的声音毫不预期的传来。
            银时带着些微的惊讶回过头看着她「我吵醒妳了?」但银时记得自己没发出什么声响过。就凭那敲锣打鼓也不见得会醒来的孩子。
            「没有,只是因为觉得很奇怪所以以一直没能好好睡着。」
            「奇怪?哪里奇怪?」
            「阿银你从紫藤回来之后就一直很奇怪。」
            「咦?是吗?有吗?」银时扯着嘴角勉强的笑着,但这样的神情似乎只是更加暴露了他的心虚。
            「你在想什么啊?阿银。」神乐走到银时身边跳上他的书桌上坐下,同着方才银时的视线向窗外望去,突然她说道「月亮啊,在哭喔。 」
            「在说什么傻话啊?神乐你啊该不会是睡傻了吧?真的醒了吗?」银时伸出手弹了下神乐的额头。
            「很痛!阿银!我才没有呢!」神乐捂着额头不满的抱怨「那是因为阿银你是肮脏的大人吧!所以才会感觉不到。月亮他的心情只会告诉像我这种纯洁的小孩的!」
            「纯洁你个头啊。那,不然你说说看是什么把月亮姑娘给惹哭的啊?让这么好的女人落泪的家伙,我阿银可得好好教训一下才行。」
            「我怎么知道啊?月亮他啊,从来不会轻易的吐露心事的。」神乐说着一脚把银时的椅子从窗边踹开清出个位置给自己,仰着头望着窗外圆月读的她无比认真的说道「不过,说不定就和困扰着阿银你的事情一样呢。」
            被挤到旁边的银时叹了口气,双手撑了下椅子的两只把手站起来说道「阿银我啊,没有被任何事情困扰着喔。只是刚好想起了一些事而已。」
            「不好的事情吗?」神乐回头看着银时。
            「也不算是,但也不算好。」
            「跟那只蛾有关?」
            「我说你啊,小孩子别问这么多啊…唉...算了,反正我看事情也没这么简单...」银时走回窗边,倚凭著书桌边缘的他双脚打斜交叉着,双手随意地抱着胸前望向窗外说道「那个人啊…他可不单单是蛾...他叫高杉晋助,鬼兵队总督,是我过去的伙伴。」
            「喔?他也是万事屋的一员?那他是哪一届?」
            「喂,才不会是万事屋呢!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我怎么可能收这种中二病这么重的家伙进来我的万事屋?」
            「还是说那种有钱人才不会想来这种穷酸的地方工作吧?」
            「你又知道他是有钱人了?」银时大叫。一部分的成分是心虚。
            「听起来就是了吧?」神乐鄙视的抠着鼻子一边说道「肯定是有个有钱的爸爸给中二病很重的他买了一整套的叫作“鬼兵队”的乐高战舰他就自称是总督了吧?」
            「你这家伙,其实你当时根本在场吧?是吧?其实你不只十三岁吧?其实在这层皮肤之下的你根本是个皱巴巴的老太婆对吧?」银时说着便伸出手捏着神乐的脸颊以为说不定可以脱下一层皮来。
            「好痛啊!阿银你这个笨蛋在做什么啊?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女啊!」被捏痛了的少女一脚朝着银时的肚子狠狠地踢下去。
            「我靠!」银时捂着肚子连退了三步站回桌子旁。
            少女? !夜叉倒是!
            「呐,所以说那个什么乐高杉晋助的,他是阿银你以前的伙伴啊?是跟假发还有啊哈哈笨蛋一起的吗?」
            「嗯啊,是啊,大概吧。」银时边说边安抚着自己抽痛的肚子。晚餐差点都要吐出来了。
            「那他记得你吗?」
            「我想他是记得的吧...」
            否则他是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的...但是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不是应该,更凶狠一点的吗?
            「那你们有好好叙旧吗?」神乐继续问着。
            「叙什么旧啊?我说啊,那家伙或许曾经跟我们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不过啊,那只不过是刚好在分成两派的世界里站在同一派罢啦,高杉那家伙啊,打从一开始就是跟我们完全不同的类型的!如果要打个比喻的话大概就是你和你那***哥哥一样吧!」
            银时抓了抓脑袋后叹了口气。
            「我们两个的理念啊,完全是相反的,或者说相斥。如果我们两人都要继续坚守着我们的信念的话那么杀掉彼此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可是阿银你不想这么做吧?」神乐几乎是轻而易举的看穿。
            银时愣了下,但也只有一下,之后他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抓着头说道「谁说的?」
            「要论说谎的功力阿银你还差上一百年呢。总之,那为什么非得杀掉对方才能捍卫彼此的信念呢?阿银你和乐高杉是朋友对吧?」
            「谁说我们是朋友的!」银时突然大吼。不是参杂着愤怒,而是紧张。
            「你们肯定是朋友,而且比起假发跟啊哈哈***阿银你更喜欢乐高。真是不讨人喜欢啊,肮脏的大人那种不坦率的个性,像个扭扭捏捏的大叔一样。」神乐再一次露出鄙视的眼神。「吵死了,你这黄毛ㄚ头懂什么啊?」银时一拳从神乐头上敲下。
            「什么?你可不要瞧不起小孩子了!」
            「我可以直接了当的告诉你,我讨厌那家伙!打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讨厌!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和那种人当朋友的!哼!」
            银时掉头往自己房间走去,唰的声摔上纸门的他还听得见外头神乐说道「不要像个黄色书刊被妈妈发现的青少年一样在房间里耍任性摔被子喔,阿银。 」
            「吵死了!」银时转头对着客厅的神乐大吼一边把叠起来的棉被都摔在地上「我才不会这么做的!」
            用力地抖开棉被然后钻进被窝里。
            「谁会做这种事啊….哼,都是高杉那讨人厌的家伙,今天晚上的9点节目到底演了什么东西可恶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肯定都是那中二病的矮子害的…果然我就是讨厌他...」
            自顾自的抱怨到了最后逐渐的银时也发现自己的心情,心虚般的他突然又安静了下来。
            房外传来壁橱刷的关上的声音。神乐也回到自己的壁橱里了。
            讨厌....讨厌着高杉这家伙,这是真的。但除了讨厌之外呢?还有什么?
            「唉...真是麻烦啊…回忆这种东西...」
            银时叹了口气。拉高棉被闭上眼。
            明天再说吧...


            7楼2017-04-16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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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砍下松阳老师首级的人啊....
              (下)
              与此同时,同一片月色之下,皎洁的银光洒落下满园的皓白,不论是月色或是夜色皆凉如水,难怪唐代诗人曾将月光拟作霜雪。
              男人用两根手指优美的端握着他手里的烟管送到嘴边,轻轻的一个深吸气然后吐出,目光便顺着那白烟悠然的飘向窗外融入月光之中。
              抽烟这种事,几年前根本没想过,现在根本已经离不了手了!还有这身万紫千红的衣装,退去衣装笔挺的军服,换上一席再合适这间茶屋不过的和服,心境上,就仿佛是从一个穿着朴素大家闺秀摇身一变为吉原太夫(たゆう),既然横竖都是向下坠落,那就不需要再有坚持!
              既然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那么一切也就不再重要了!除了向这个世界复仇之外!
              「晋助,不好意思,可以打扰你一下吗?」门外,男人的声音一惯低沉自持。
              「万齐吗?进来吧。」高杉回答。视线从屋外收回看向门边。
              随着纸门被拉开,朝着高杉走去的男人是个个头高挑的男人,尽管在大半夜里他依然戴着墨镜和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作用的耳机。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高杉在河上万齐一踏进房间时就直白地问了。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晋助。」万齐问道。
              「哼,我都还不知道你会开这种没水准的玩笑呢,万齐。」
              「大概是,跟神威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太久了。」
              「或许吧,笨蛋的传染力总是特别强的。」
              「你见识过吗?晋助,笨蛋的传染力?」
              「从你嘴里问出这句话我就可以知道笨蛋的传染力有多强了。」高杉说着再次看向屋外。
              他就像是在描述着他曾经看过的过往般说着。好像他曾经亲眼见识过笨蛋的传染力。
              不过那是当然的了!想起来自己大概也险些被感染上。什么踢罐子游戏,简直是胡闹。
              要是当初少一点这种没意义的举动是不是就能早一步救出老师了?
              顺着高杉的视线看出去,万齐仔细的聆听着。
              「好乱啊,我都听不懂了。」他说道。
              「什么?」高杉回头看了万齐。
              「你灵魂的音乐,好乱啊,根本是胡乱而毫无章法的弹奏着。」
              「那是你耳朵出问题了吧。」高杉说着便伸出手一把摘下万齐的耳机。
              「不是那样的问题。」
              万齐突然在半空中抓住高杉的手。
              高杉却突然垮下脸瞪着万齐。
              「放开。」他加重了语调。
              「晋助你,愿意帮在下一个忙吗?」
              「….说来听听...但是先给我放手。」
              万齐便松开了手,高杉马上就收回手缩进袖子里。
              就连碰,都不想被碰一下。
              「事实上,在下正被几个问题困扰得睡不着觉。」万齐开始缓缓说道。
              高杉抽了口烟后上下打量了万齐一遍,将嘴里的烟吐尽,他说道「你这身装扮跟我说你在睡觉?」
              「只是在准备。」
              「你睡不着干我什么事?」
              「因为我想晋助你是唯一能帮助我解决这些问题的人。」
              高杉再次别开头看向窗外。
              「…..你听说了?」他淡然地问道。
              「我能不听说吗?」万齐回答。
              「我想也是。」
              「那么,我能听听是什么原因吗?」
              落在高杉耳里的嗓音是温柔的,视线也是,尽管戴着墨镜但那样强烈的情感却是无法被那两片单薄的物体所遮掩的。
              「原因?」高杉笑了笑「那种东西,我也想知道...」
              「或许我能帮你。」
              「要我帮忙的人现在反而要帮我了?」
              「那人是谁?」万齐知道高杉已经准备转移话提了。
              即使被称作“人斩”,但河上万齐他依然不折不扣的是个音乐人。以灵魂谱曲,听着从人们心底发出的旋律。
              第一次听见高杉的旋律已经是许多年前了,也就是他们初次相识的时候。至今万齐都还深深的记着那从高杉灵魂里所发出的,那悲怆的乐音所谱出的乐章深深震撼着他。那样的音乐究竟是怎么演奏出来的?
              能够拥有这样音乐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为了寻找答案,万齐跟随了高杉,他知道了关于他的过去,但也仅只是一部分,但总有一部分是高杉一直避而不提的。
              万齐本来没有太大的兴趣追究,因为他只是听着高杉的音乐,受到他的吸引,如果可以一直听着那么即使不知道如何弹奏的那又何仿?所谓绝技,要是谁都能做得到就不美丽了!
              不过一旦他所聆听的那音乐被破坏了,那或许也就不是他能够再继续置之不理的时候了!
              而万齐直接的态度,高杉大概也感受到了。
              反正迟早也是得碰上的,早说晚说,也没什么差别。那段过去,也不是什么提不起的往事,只是,没必要。
              高杉又吸了口烟,或许是用来稳定自己的声音,而动作似乎已经成为一种象征,一种他此刻摇摆不定的心境的象征。
              一直到吐出烟雾后高杉才缓缓说道:「你或许听说过吧,白夜叉。」
              「当然了,不过,那种家伙就是传说中的白夜叉?」
              「曾经是。」高杉突然笑了出来「虽然说是白夜叉,不过也只有在战场上才风光得起来,平时则是***一个。」
              「….就是他了吧?」万齐的声音突然变了,平稳的嗓音里参杂了些许的怒意。
              「什么?」高杉回头看向万齐。
              「晋助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吗?」
              「你这是在讨人情吗?」
              「对你,我不需要做这种事。」
              「不,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这么做,不然难保哪一天我心情不好砍了你。」
              「晋助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白费功夫的事的。」
              「小子哪来的自信?」高杉笑了笑「遇到你的时候,好像是在坟冢旁吧。」
              「埋葬着你的恩师的坟冢。」
              「与其说是坟冢,不如说是首冢....」
              「总之,就是你的恩师的长眠之地。」
              「多亏了你这家伙,我才会跟着被逮入狱。」
              「我想我们一个人斩,一个攘夷派过激份子,谁都没办法说准到底谁拖累了谁吧?官兵会冲着我们的人头而来完全可以被理解,况且,我记得我是被当作“高杉的同伙”给一起逮捕的。」
              「是这么回事吗?」
              「你这是打算不认帐?也罢,谁说得准呢?说起来你再也没有回去过了呢。」
              「现在的我哪有脸去见他?」高杉吸着烟斗吐着雾「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都回答你了。」
              「在下想说的是,这么多年来,我听着你的音乐不下千次,而我在那里头听出了,能够让你演奏出如此悲怆的约章的,除了你的恩师之外还有一个人,不是桂小太郎,也不是坂本辰马,我始终都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现在知道了,就是他了吧?白夜叉。他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高杉冷笑「差多了。是敌人才对。」
              「你想说的是你为了一个敌人亲手毁了这张你已经编织了数个月的网?晋助,你还记得当初要来江户时你说了什么吗?为什么紫藤会存在?」
              「我可没忘记,我也没毁了我的计画。那家伙还会再来的。」
              「但你打算怎么跟他解释今晚的事情?」
              「我需要对任何人解释任何事吗?」高杉突然站了起来。
              「去哪里?」
              「你太吵了,我要去外头静静。」
              「晋助!」
              就在高杉正准备跨出脚步时万齐又叫住了他。「你不介意吧?我去找那个男人。」他问。
              「哼,我都还没开口呢,万齐。」高杉回头看着万齐「虽然是个***,不过我可以肯定那家伙能够毁了所有我们的计画,那个男人,必须消失。」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那个男人的,不过,晋助,我可以跟你说个建议吗?」
              「说吧。」
              「你并不需要刻意装出白夜叉除了是你的天敌外什么都不是,你的音乐不会说谎,而在下也不是笨蛋。他对你而言绝非如此而已,这点,从他到现在还好好活着就可以被证实了。」
              「他当然不只是天敌...」高杉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他的内心正在经历当初的一切,那他至今都未曾忘却的画面。
              「他还是砍下松阳老师首级的人啊....」
              万齐深吸了一口气。
              但也就一瞬间,高杉再一次恢复理智。
              「不过你们谁都不准杀了他。他的命是我的,」说这话时高杉突然将手里的烟斗往门边一扔「敢偷听我们说话,胆子不小,神威。」
              随着一双踩入眼帘的赤足,那人弯身捡起高衫的烟斗。
              「想说会不会听见什么有趣的事呢?」笑嘻嘻的橘发中国少年说道。
              「你也是来找我商量失眠困扰的吗?」高杉的双手抱在胸前。
              「不是,我是来邀你月下漫步的。」
              「你们两个自己牵着手去吧,我累了。」
              「刚才不是才说要去外头静静吗?」
              「你这家伙在的话是怎么样都不会安静的。」
              「这样的话在下就不继续叨扰你了,晋助,不过在下得说你的警告是多余的,因为你的旋律已经告诉我了。」万齐说着站起身。
              「但我可听不见你的音乐喔,晋助。」神威说。
              「对手的话,先赢过我再说吧,神威。」高杉走向神威从他手里抢过烟斗「都走开吧,我要睡了。」
              「不介意我睡你旁边吧?」神威倒是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我想安稳的睡上一觉。」
              「走吧,神威。除非你想在这跟我打上一场。」
              「要打去外头打。」说完高杉一把拉上房间门隔绝了两人。
              终于,房间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高杉缓缓地走回窗边继续坐着凝望着窗外,而这一望,就几乎是到了天明。


              8楼2017-04-16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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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就和晋助去祭典走走吧
                三、俺はまだここにいるーー祭り(上)
                (上)
                纸张被撕落的声音划过屋内的空气。
                「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呢!阿银。」
                女孩总是生气蓬勃的声音是万事屋不可或缺的一角,少了,就像是到错了地方那样。
                「嗯啊。」
                银时身上穿着浅绿色的睡衣正踏着蹒跚的步伐从房里走出来。
                八月里依旧带着温煦的阳光从书桌后的那扇窗外照屋内正好就落在书桌上,当银时从前方走过时正好看见和着那份早报一起摆在他书桌上的传单,一个斗大的红字划过因为宿醉而迷蒙的视线。
                「祭り….」银时轻念了那张纸上引起自己注目的字「又到了啊…」他喃喃自语着。
                「咦?什么?」正巧从厨房里端出早餐的新八听见了银时那微弱的声音。
                「啊?没什么。」随手将桌上的早报拿起来压在传单上方,银时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呐,神乐,我想银桑他好像很喜欢祭典呢。」
                当浴室里开始传来水声时新八对着神乐说道。
                「恩?有吗?」神乐回头看了新八一眼。
                「错不了呢。」新八将手里的食物摆上桌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后在神乐对面坐下,看起来相当愉快「银桑他啊,刚才在笑呢,看着那张十五夜祭典的活动传单微笑呢。」
                「新八你还真像个老妈子啊,看见儿子对夏令营活动传单露出笑容而感觉到孩子长大了然后一脸幸福洋溢的告诉老公,啊,别把我扯进去。」
                「我才没有!真是的,亏我还这么认真的说!」
                「祭典这种东西谁都会喜欢吧?」
                「但你不觉得自从从紫藤回来后银桑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吗?」
                「啊?你哪来那种错觉啊?孩子的妈,阿银他还不是一如往常的废。」
                「喂!谁是孩子的妈啊?再说,虽然银桑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废,但是你不觉得他看起来不太对劲吗?冰箱里的红豆罐头跟甜点可是都还好好地摆在原位上喔。」
                「大概只是吃腻了吧,别多心啊,孩子的妈,阿银偶尔也会想换换口味的。」
                「我说到底谁是孩子的妈啊!总之,银桑有提过他在紫藤发生什么事吗?」
                「嗯啊,好像有啊…」神乐偏着头想了想「阿银好像说过他在紫藤里遇到一个有一整组乐高舰队的朋友。」
                「有一整组乐高舰队的朋友?」
                「嗯,大概是想要他的积木吧。」
                「喂,你把银桑当成什么了啊?又不是幼稚园小孩。」
                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止,紧接着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我说你们啊,到底在外头支支喳喳的吵什么啊?」梳洗过后神智清晰的银时往神乐和新八走来。
                「那个,银桑,我们今晚一起去逛祭典吧!」新八突然起意。
                「啊?」银时一边抓着后脑勺「去什么祭典啊?你是小孩子吗?」
                「谁说只有小孩才能去祭典的,而且,不觉得很有趣吗?」
                「哪里有趣啊,那种人挤人的地方我才不要去,我宁可去满是废柴的居酒屋喝一整晚我也不要去。」
                「怎么可能!银桑你往常都会去的啊!」
                「吵死啦!就说这次不想去了!反正去了也没钱从头吃甜食吃到尾!去了也是白去!」
                「哎啊,阿银看起来很排斥呢,你就不要勉强他了,孩子的妈。」神乐说着端起碗开始在碗里盛入大把大把的白饭。
                「就说我不是孩子的妈了!」新八大吼。
                「我说,新八啊。你这家伙到底怎么了?突然这么想去逛祭典什么的。」银时问道。
                「其实也没有特别想去....只是刚好都有了就想找大家一起去逛逛啊。所谓的祭典不就是应该要家人朋友们快快乐乐的聚在一块不是吗?就算什么食物也没有买。」
                「真是的。」银时大口咀嚼着没有红豆的白饭。
                「看来新八是真的很想去呢。」神乐迅速地又添了第二碗饭。
                「就陪你去吧。」
                银时终究还是答应了。
                然而心里头对于祭典仍存在着一丝犹豫。倒也不是特别讨厌,只是一旦提及祭典,那几乎是直觉的联想到了某个人、某张脸、某段岁月。
                教室最前排和最后排的距离对仅仅只是一个孩子的银时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距离”。虽然似乎总是在课堂上抱着松阳老师赠给自己那把珍爱的武士刀倒头大睡,但银时依然能清晰地记得那个坐在教室最前排,有着一头紫色头发,总是穿着高级服装仰头望着松阳出神的孩子。
                高杉晋助。
                忘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到回过神来时,银时发现他左右两边已经站着桂和高杉了。
                倒也不是特别的要好,只是三个人不论如何都会走在一块。因此当他们路过贴在路旁的某张告示时,高杉突然停顿下来的脚步以及那银时以为只有在松阳身上才会出现的眼神。
                「祭典啊…」
                当银时的声音冷不防的在身后传来时高杉被吓了一跳。而那声音相当贴近,几乎已经到了耳边。
                「不要突然出现在我身后!」高杉回头大叫。银时果然就在他面前一个鼻尖的距离愉快地看着自己。
                高杉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是正中银时下怀。
                「嘿,想不到高杉你竟然也对祭典这种小孩子的玩意感兴趣啊?」
                「银时你似乎忘了我们就是小孩。」一旁的桂回过头走来说道,他抬起头看了看那张贴在墙上的传单,斗大的红色字体映入眼帘。
                「说起来,曾经有一次呢,和老师还有大家一起参加祭典。」银时说着。
                「真的吗?什么时候?」高衫看着银时,碧绿色的大眼在一瞬间明显的因为银时的一席话而露出雀跃的神情。
                真像只猫啊….银时在心里想着。
                「早就忘了,是你还没来踢馆子之前的事。不过只有那么一次而已。」
                「为什么?」
                「也没特别为什么,就是再也没有去过了。」
                「这样啊…」再次回头看了传单一眼,高杉转身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他是刻意装作不在乎的模样。
                屋外的天色逐渐的黯淡了下来,一抹夕阳照耀着天际,飘荡在空中的,就像是染了赤色糖霜的棉花糖。
                孩子们正一一循着归返的道路回家,而在那充斥于空气中的嘻笑声里一个字眼总是不断地浮现。
                祭典。
                每张嘴里说的都是这字眼。每张脸上充斥着都是笑容。
                高杉的步伐总在这时候特别缓慢,在要离开私塾的时候。从来都不肯居后的他唯有在这时候甘心成为最后一个,总是缓缓的踱步着,像只慵懒的猫一般漫步着。
                或许是希望多争取一点时间留下吧。
                到底有多喜欢这里呢?每当银时看着那背影时总是怀疑着。
                再一次,从屋内看着那个被夕阳染橘了的背影,踏着比以往更迟的脚步缓去,直到身边突然多出一道影子。
                「晋助今天看起来很落寞呢。」松阳的米白色和服映入银时眼帘。
                「嗯?是吗?」孩子一脸无所谓的挖着鼻孔,然后自然而然的说道「那个,老师,我能去晚上的祭典走走吗?」
                「啊?对啊。说起来今天大家好像都一直在讨论这个话题呢。」松阳笑着,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小包锦囊递给银时摸了摸他的头。
                「去吧,不过别太晚回来了,还有,不可以惹事情喔。」
                「老师不一起去吗?」
                「抱歉呢,银时,老师晚上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银时一个人去要是寂寞的话就找同伴们一起陪你去吧。」
                「才不会寂寞呢,不过,那家伙大概会吧?」银时的目光再次飘向前方庭院。
                那依依难舍的身影终于也将到了大门口。
                「也是啊,为了到这里来上课,晋助跟家里处得相当不愉快呢,每次放学时总是看起来很落寞的样子。」
                「只是懒得走路吧?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不要欺负晋助喔,银时,那孩子可是很不简单的,为了来这里上学,听说吵到已经要断绝关系的地步了...但那孩子,还是坚持不懈呢...」
                「是吗?」银时歪了歪头「明明只是个偷偷喜欢着祭典却不敢说的小鬼吧?」
                「原来晋助喜欢祭典啊,难怪银时会突然说想去祭典走走。」
                「才不是呢!」银时马上大叫。
                「那么,就和晋助去祭典走走吧。」
                「我才不要!」
                「为什么?银时不就是想和晋助一起去逛祭典吗?」
                「我才没有!谁会想和那种傲娇的家伙一起去逛祭典啊!?」
                「好了好了,老师知道啰。」松阳笑着。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记得别玩太晚喔。」松阳说着转身往屋内去。完全无视于银时的抱怨。
                「真是的,一个一个都麻烦死了。」银时一边抓着头一边抱怨着,但一边,他的脚步已经往大门口去。「喂,高杉!松阳叫我跟我一起去祭典买些东西回来!」
                那一刻,高杉离开的脚步第一次停下,就在即将踏出私塾之前。而当他回过头时的神情,被夕阳染得通红的高杉的表情,就像是一直努力给种子浇水的孩子终于盼到了开花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笑得灿烂无比。
                「为什么是我跟你啊?」但高杉却这么问道并且露出抱怨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谁叫你走路那么慢。」
                「我就是要慢慢走,要你多嘴了。」
                「那你就慢慢当乌龟吧!我要先跑了!晚到的人要请先到的人吃棉花糖!」才说完银时便一个拔腿就往前冲。
                「我才不要跟你玩呢!」高杉在后头大叫。
                但银时只是一个劲地往前冲。
                「真是的,一个一个都麻烦死了。」
                高杉的脚步迈了出去,他又一次倔将的追逐了起来。
                「才不会输给你呢!」


                10楼2017-04-23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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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士世家的孩子可是没有玩玩具的权力的....
                  (中)
                  迷迷茫茫之间,隐约的听见了,三味线的声音,像是一双手安抚着的手的音律轻柔的在耳边回荡着。
                  那般的音籁,时而壮丽,时而悲戚,时而温柔,时而喜悦,仿佛道尽了人间情感。
                  「....万齐吗?」高杉缓缓地睁开眼。
                  「醒了?」
                  隔着一扇门,房外长廊上传来回应的声音。
                  「我都不知道你这面瘫之下竟然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
                  「晋助说的是在下的音乐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请原谅在下将这句话奉还给你。原来那张修罗面具之下是个不懂得表达的男人啊。」
                  「胡扯。」
                  「在下可没有胡扯,在下敢说是第一个听得懂晋助音乐的人。」
                  「哼,真敢说。为什么跑到我房间外弹琴?」
                  「没什么,一个早上没看到你,就来看一眼,没想到就看到一只坐在窗边打瞌睡的懒惰虫,就顺手把它拎进被子里了。」
                  「还真是多此一举了。」高杉掀开身上的被子站起,理了理身上那席浅紫色浴衣。
                  透过纸门的缝隙向外看,外头已是一片阑珊夜色。
                  「开始营业了?」高杉一把拉开门,万齐就坐在廊上,在他正前方。
                  「就算老板睡过头我们还是会照常营业的。」
                  「老板什么的可是武市。」
                  「你只是跟他借个人头罢了吧。不过谁会想到“紫藤”幕后的大王竟然就是红牌艺人蛾,不,应该说,鬼兵队总督你呢。」
                  「我可不记得我有请你替我写介绍词。」高杉在房内靠近门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在敞开的门扉之间,他和万齐一前一后地坐着。
                  夕阳已过,残留的一点余晖掩没于靛色之中,远方天际层叠的色泽交杂,在大地之间宛若混沌。不见光辉,星辰无光,明月黯淡,只有层递加深的黑暗蔓延,宛若砚台上那被磨开的墨,逐渐加深。
                  高杉仰望着那样的混沌,一如他的人生,是什么时候走散了?又是什么时候失去了?
                  一声叹息无声隐没于心。
                  「晋助的音乐弹奏到了悲伤的章节呢。」万齐放下手里的三味线「作梦了吗?亏在下还特地给你谈了首温柔的曲子。」
                  「劳你多心了,只可惜我什么梦都没做到。」
                  把手伸向摆放烟管的盒子拿起烟斗咬在嘴里接着朝着罐底捞了捞,扑了个空。
                  「嗯?」
                  「昨天用掉最后一点烟草了,忘了吗?」万齐,即使背对着高杉也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的。」逼不得已,高杉取下含在嘴里的烟斗「早上就不会去替我买吗?」
                  「是想留到晚上你醒了,和你一起去外头时买的。」
                  「外头?」
                  万齐不吭一声的把手伸进衣袋里从里头掏出了张被折叠成四分的纸张向后一递。
                  高杉接过纸张摊开一看。
                  又是,那斗大的红色字体。
                  祭り。
                  「….无聊。」高杉随手将传单往后一扔随着站起身「藤原那家伙来了吗?」
                  「被神威请回去了。」
                  「什么?」高杉马上瞪像万奇「谁的决定?」
                  「在下的。」
                  「你好大的胆子。」
                  「虽然知道晋助你会生气,但是在下还是得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不希望晋助错过今晚的祭典,还有就是,不希望陪着晋助一起看烟花的人是那蠢夫。」「谁告诉你我要看烟花的?」
                  「在下的耳朵可不是聋的。」
                  「你要再敢多事,我可不保证,听明白了?」
                  「明白了。」随着万齐也起身并将乐器背回背上「那么,整理一下吧,晋助,在下到外头等你。」
                  「我可没说我要去。」高杉瞪着万齐。
                  「就当是,陪在下一块去买东西吧。」
                  「我没让你做过采购这样杂活吧?」
                  「是在下需要添购一些必须物品,晋助今天就以身为同伴的身份陪在下一块去祭典逛逛吧。」「为什么我要答应你?」
                  「因为你的烟草没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小子。」
                  「晋助如果喜欢真话, 在下愿意告诉你,在下从没当你是上司,当你是朋友。在下不为上位者卖命,只为当初那关在隔壁牢房让我为他卖命的友人卖命。 」
                  高杉呵了声笑出来。
                  「真是能言善道啊,人斩,河上万齐。」
                  「过奖。论才智,在下远不及晋助和武市。」
                  高杉叹了口气后沉稳的说道「东西买完就回来。」
                  「当然。」
                  「去让又子他们把店看好。」
                  「明白了。」万齐顺手替高杉拉上门后转身离去。
                  而那枚纸,依然静悄悄地躺着地上,在高杉眼眸里倒影着。
                  『祭り! 』
                  耳畔回荡着的,是当年那放课之后的嘻笑,与谈论著的话题。
                  「吵死了...」
                  眼眸里,充斥着怒意。
                  『喂,高杉!松阳叫我跟我一起去祭典买些东西回来! 』
                  「吵死了....」
                  参杂与怒意中的,此刻有了悲伤。
                  那时的夕阳如火,如同焚烧掉私塾的火,那样刺眼,那样,刺痛。
                  那时的岁月如梦,那场有你,有我,有松阳,有桂的岁月,如梦似幻,或许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美梦。
                  那夜的灿烂,繁星明月,灯火闪烁,充斥着周围的气味,高杉还记得,有甜果子的味道、章鱼烧的气味还有养乐多,眼前所见的,是人潮汹涌的广场,生意兴隆的摊贩,大叔大婶们勤奋地招呼着客人的手,还有....竹蜻蜓在耳边滑过的声音和....金鱼的...鲜艳款摆....
                  「呜….」高杉一手捂着左眼上。
                  那时的伤口早已经不再疼痛,用绷带捆绑着的左眼,也早已经什么也看不见。是记忆里的痛、是记忆里的景色。那些,这只眼睛曾经看过的一切...
                  「吵死了...闭嘴...给我闭嘴…」高杉掐着自己的左额。
                  已经很久不曾在回忆起那时候了!如果不是那男人突然出现...
                  昨夜在藤原面前弹奏着三味线的他,其实音韵早在银时进门前就停下了,就在他听见那熟悉的嗓掉说着“打扰了”的那一刻。
                  因为太过耳熟所以受到惊吓,因为心中存着疑惑和猜测,因为渴望着答案失去了音律。
                  为什么,即使隔了这么多年依然能够轻易的辨识那声音、那轮廓、那眼神?
                  为什么时到如今却还要痛苦的回忆起?
                  那划过耳边的声音?那鲜艳色泽在水中波光中摆荡?


                  11楼2017-05-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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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绝于耳的笑声与吆喝声缭绕着那并不格外起眼的孩子,他们就像是祭典里随处可见的孩子般闲晃着、偶尔打闹着。
                    打从踏进祭典开始就高杉就没有停止过东张西望,那双眼里总是睁得又大又圆,仿佛他正坐在海龟背上参访着龙宫那边般,虽然这不过是随处可见的一场祭典。
                    相较于银时因为有限的零花钱而必须取舍,高杉满满的钱囊只为了养乐多打开过一次。
                    真是难伺候的大少爷啊。啃着糖霜的银时想着。
                    「呐,高杉你到底有多喜欢来村塾念书啊?比起来讲武馆不是更高级吗?」银时问。
                    「讲武馆那种地方说穿了只是大人们拉拢权贵,巩固权势的地方,要论教育,他们还早个一百年呢。」高杉用不屑一顾的态度说道。
                    祭典的欢愉掩饰了这个国家的腐败,歌人们的声乐遮掩了时代下的哀歌,行走于五光十色中仿佛吞服了那碗度过黄泉的汤,忘却一切尽情地享乐着,哪怕到了天明就是生离死别?人们因为无知而无惧,却因为未知而恐惧。
                    因为看不见松阳所谓的武士道而惧怕着他,因此排挤他。高杉是知道的,为什么自己的家族一个劲的禁止自己与松下村塾来往。但他也是知道的,自己对于答案的渴望,追随着那需要不断寻找而得的武士道,贯彻着信念与生命而耀眼的灵魂。
                    突然间高杉的视线被一个摊贩上的东西所吸引了。
                    「呐,银时,那是什么?」稍微落后银时一些的高杉突然拉着银时的衣袖让他停下脚步。
                    「嗯?喔,竹蜻蜓啊。」银时抠着鼻子漫不经心的撇了摊贩上头的简陋玩具一眼。
                    「那是什么?」高杉却目不转睛的盯着。
                    「蛤?玩具啊!」银时惊讶地大叫「喂,高杉你这小子其实是个***对吧?」
                    「你才是***。」高杉一抬手就往银时那颗银色卷毛拉。
                    「很痛!你这个连竹蜻蜓都不知道的***!这可是孩子间最普遍的玩具呢!」
                    「谁会知道那种东西啊!」高杉哼的别过头继续往前走。
                    「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幸运可以遇上松阳老师的...武士世家的孩子可是没有玩玩具的权力的.....」
                    最后的一句话高杉说得又轻又小,银时知道高杉那不是说给他听得,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说的,是自己最小最小的心声。
                    希望能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希望能成为一个自由自在的武士,希望能随心所欲地活着。
                    「真是的...」银时叹了口气「就是麻烦啊,高杉家的小少爷,看得上这种穷人家的玩具是吗?」
                    掏出松阳给的小锦袋打开来看,扣掉买棉花糖的钱的话还剩下几个铜板。
                    「老板!竹蜻蜓可以算我便宜一点吗?我要送给弟弟当礼物的。」银时抬起头对着摊贩后方的大叔问道。
                    「喔,真是个好哥哥啊,行啊。」大叔豪爽地笑着。
                    高杉负气的甩下银时独自往前走,穿梭于熙来攘往的祭典中,一路上的景色与欢乐却已经进不了他眼里。他的耳边,他的脑海里想着的只有银时刚才的话。
                    确实是可悲,美其名是武士世家的少爷,实际上不过是条囚禁于一座华丽牢笼里训练出来的狗,不懂何谓生,不懂何谓人间。
                    只是当高杉为这一切想得入神时,冷不防的他突然听见了唰的一声,伴随着一阵微微的风划过耳边带着扰起了几缕丝发。
                    高杉吓了一跳,视线追着那从自己耳侧飞过,像是虫子一样的东西,并且在他厘清那东西的身份之前他听见了身后银时大叫着。
                    「来啊!笨蛋!看看谁先抓到就是谁的了!」
                    接着银色的身影突然的闯过高杉身旁,等他意识过来时那银光已经跑在前头了!
                    姑且不论那东西究竟是什么,高杉几乎是反射性地起脚追上。
                    才不会输呢!银时!对他,似乎始终都是这样的想法。
                    「你输了喔!高杉!」
                    「再来一次!」
                    「好啊!」
                    「又是我赢了!」
                    「可恶!再来一次!」
                    「你还真是不懂得放弃啊!就这么想要吗?这个竹蜻蜓?」
                    于是嬉闹的笑声伴着两个孩子在那条笔直的道路上前行。每当飞翔的竹蜻蜓落地时银时总会将它捡起来让它再次飞舞,一次又一次,高杉追着银时,一次又一次地赶上,然后继续着重复的游戏,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了。
                    「...再...再来一次!」尽管已经是连句话都说不上来的地步高杉依然不懂得放弃。
                    「蛤?你疯了不成?休息了啦!」银时弯着腰一边用袖子擦着滴到下巴的汗水。
                    「再来一次!」高杉逞强的站直了身体,那张涨红的脸和圆滚滚的眼睛里尽是坚持。
                    「我才不要!好累喔。」银时说着突然递出手里的竹蜻蜓「要就给你吧。」
                    高杉错愕的看了看银时手里的竹蜻蜓,那看起来就是廉价品的东西,尽管如此却还是想要。然而虽然眼睛里写满了他的想法,但怎么的高杉就是没有动作。是天生的,身为武士的硬骨与傲气让他伸不出手。
                    「我不要!」高杉强忍着大声说道。
                    就像只任性的猫一样。一身傲骨的逞着强。银时这么想着。
                    「你可不要误会了,只是今天晚上先给你拿着,改天我们再继续,到时候肯定还是回到我手里的!所以你要好好保管它啊!」
                    银时拉起高杉握拳的手硬是把竹蜻蜓塞进他手里。
                    「像在搓东西一样用两只手把杆子往外一推就可以了,嘛,虽然说很简单,不过高杉你肯定学不来的!」只见银时得意洋洋的抠着鼻子说道。
                    「谁说的!」
                    「喔,是吗?那玩给我看啊!」
                    「玩就玩!」高杉说着便模仿起刚才看见银时让竹蜻蜓飞起来的动作。
                    然而那看似简单的,把那根像筷子的竹子推出去的动作,原以为会像预期那样顺利的起飞,却在脱手后连飞起来都没又便应声落地。
                    高杉知道,大概马上就回出现那吵死人的声音开始取笑自己。
                    「呐,我就说吧,这东西哪有这么简单啊?」
                    从落在地上的视线余光掠过的,穿着深蓝色粗布衣裳的孩子从自己身旁走过。
                    高杉抬起头,正好看见银时弯身捡起了竹蜻蜓的那一幕。
                    「明天再教你玩吧,记得把它带来啊。」
                    粗糙的工艺品再次被塞进高杉手里。高杉错愕的看着,抬起头时银时已经被对着他了。
                    「走吧,该回去了。」
                    「嗯。」
                    两个孩子又继续往前走,或许是累了,他们一路上都安安份份的。
                    「哎啊,你们已经要回去了啊?」熟悉的声音突然打身后落下。
                    高杉和银时一起回头,眼前是一席米白色的和服,顺着抬起头,那人的笑容和煦的宛如秋日的艳阳。
                    「松阳先生!」高杉和银时同时叫了身后的人。
                    「现在回去的话太可惜了喔,说起祭典一定不能少了这个啊,来,一人一个。」
                    两只袋子端在松阳手中。他将它们递给银时和高杉。
                    两人各自接下杯子往里头一看。
                    那款摆的红,鲜艳的夺去了高杉的视线。
                    当高衫为其发出小小的惊叹声时,银时却是抱怨着:
                    「什么啊?好小的鱼喔,松阳先生,塞牙缝都不够。」
                    「没有人说它是拿来吃的喔。」松阳笑着。
                    「不能吃吗?」孩子似乎感到失望。
                    「笨蛋,谁会把金鱼煮来吃啊?」高杉对着银时说。
                    「你才是笨蛋吧?鱼不吃要做什么啊?」
                    「金鱼才不能吃呢。」
                    「我就吃给你看!」
                    「不行!」高杉举起手急着要抢下银时手里的袋子,就像是怕一个迟了银时会真的把袋里的金鱼吞下肚子。
                    「咦?那是什么?」松阳突然注意起高衫紧窜在手里的东西。
                    「啊…这个...」高衫摊开手。
                    「原来是竹蜻蜓啊。」松阳笑了笑「晋助也会玩这种东西吗?」
                    「….不会....」高衫因为觉得困窘而低下头。
                    突然落在头顶上的是一阵温柔地抚摸。
                    「明天老师教你玩吧。」
                    高杉抬起头看着松阳的笑容。那一个笑容,从此烙印在高杉心理。
                    「我会教他啦!」一旁的银时却自告奋勇了起来。
                    高杉意外地转头看着他,同时松阳则说道「好啊,那就交给银时啰。」
                    「嘿,这样子你就算是我的门生了,记得叫声银时先生喔。」
                    「谁要当你的门生啊?你这个卷毛笨蛋。」
                    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两人。


                    12楼2017-05-11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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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秋日的祭典里弥漫着夏末的余温与入秋后的凉爽。食物浓陈的香气飘荡着,棉花糖的甜腻里参杂着孩子的笑声、大人的笑声,还有摊贩一如往常精神饱满的招呼声作为调味。
                      像是从仓库里拿出了名为“祭典”的套组,就好像儿童节就会有鲤鱼旗,女儿节就会有人偶。
                      ”祭典“就会有摊贩、食物、花火、和捞金鱼,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制式,尽管在这分明已经人事全非的时代里它才还能看起来一点也没变。祭典仿佛还是祭典,仿佛完全没有经历任何时光迁移变化的祭典,还是那个当他们还一起在松下私塾读书时的祭典,还是那个松阳还存在着,站在他们面前笑脸盈盈地给他们一人一只艳红的金鱼当作礼物的祭典。
                      「阿银!」
                      但神乐的声音却拖着银时的思绪回到现实。如今在他眼前的除了橘发蓝眼的少女之外再也没有松阳的身影、没有那个明明很想畅游祭典却不敢表露的孩子那双碧绿的双眼。
                      「做什么啊?吵死了。」银时一把推开神乐的头。
                      「在想什么啊?阿银。」骑在定春身上的神乐手里拿着章鱼烧满嘴美乃滋的问道。
                      「嗯?哪有想什么?」银时转开视线,手里的丸子却怎么也没咬一口。
                      明明一拿到甜食就马上狼吞虎咽的人似乎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手里拿着什么。
                      才说没两句话银时又安静下来了,而那种安静,轻易地渲染着他周遭的同伴让他们即使想愉快的聊着天也无法,无法将银时从那样的思绪里抽离。
                      虽然双脚一直都在往前走但他看起来却像是停留在某个时刻里,他的心思,他的灵魂,自从进入了某一段岁月、某段回忆后便停住了。
                      银时从来都不是个会太过缅怀过去的人,对他而言努力活好当下的每一霎那才是重要的,用尽全力漂亮的活到最后一刻才是干净俐落的武士道。
                      这样的坂田银时如今却停驻不前,又或者,受困其中?
                      神乐回头看了新八一眼,新八的眼神透露着同样的担忧,但突然间新八的眼神闪过一丝光芒,他撑大了眼露出开心的神情。
                      「啊,来了!」新八举起手对着前方大声呼唤「喂!这边这边!月咏小姐!」
                      人群前方的女子一如既往的一身藏青色红枫和服,一如既往的叼着烟斗,一如既往的,用着满怀心事的眼神置身在这片欢乐中,像是一朵不被污水所染的莲,在人潮里独出。
                      「小月!」
                      「月咏小姐!」
                      神乐和新八一前一后地从银时身边跑过直奔向前方的月咏。
                      「啊?什么啊?」
                      因为觉察到伙伴的骚动,银时再次回归现实,视线与前方的女子交会会他缓缓地走上前。
                      「怎么你也在这啊?日轮呢?」银时问。手里的丸子已经不知道掉在何方但他一点也没觉察到。
                      「她说她在树下等着花火就行了,这种人挤人的地方她进出不便。」月咏拿下叼在嘴里的一烟斗吐着烟。
                      「是吗?真是可惜啊,难得都回到地面上了。」
                      「没什么,多亏了你们,现在我们随时都能到地上来。」
                      「说得也是。」
                      「不过,你还好吗?」月咏没头没脑地问道。
                      「啊?什么东西啊?新八这样、神乐这样,怎么连你都这样子?你现在该不会是想扮演善察人意的心细女子然后趁机把食物往我脸上砸吧?银桑我是不会上当的!」
                      银时完全没搞懂月咏的问题,只觉得最近大家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问自己,莫名其妙地投注下关心的眼神,只觉得这样的问候出自这个女子的嘴里不恰当的就像是.. ..当年战场上有一回高杉对着蹲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自己伸出手一样。
                      『需要帮忙吗?银时? 』
                      那个笑容,那只对着自己身出来的手,那个即使在不见天日的阴天下混身浴血却也依然高洁明亮的少年。
                      曾经仿如昨日,如今却遥如隔世。如果不是再次相见,还以为永远都不会改变,只是相隔两地,如今才真实的体会到,已经再也无法回头了!
                      月咏倒是偏着头看了看银时,随而俐落的亮出一面镜子。
                      「善察人意什么的我倒是没有,不过至少眼睛还没有瞎掉。还不至于连这种落魄的模样都看不出来。」
                      巴掌大的镜面里倒映了银时的模样,像是把突来的刀毫不预警的袭击,银时愣着看了一下随后便哼了声挥开月咏的手。
                      「就算你不说银桑也知道自己长得风流倜傥、人见人爱。」
                      他将手没穿上袖子的手插在和服的兜里一边抓着头发径自往前,驮着背、无精打采的模样一如既往,一如他们每个人都熟悉的银时,但那是刻意的,显而易见的假象。
                      「果然不太对劲啊。」月咏再次叼回自己的烟管。
                      「对吧?月咏小姐,所以才要麻烦妳帮忙。」新八皱起眉头状似困扰的说道。
                      「帮忙?我想我大概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就算只是毒打他一顿也好,小月,至少阿银上回跟你喝酒时很开心这我是知道的!」神乐恳求着。
                      「是...这样的吗?」月咏看向银时离开的方向,那逐渐被人潮淹没掉的身影。
                      至少,试试吧!月咏想着。
                      「银时。」她追上了银时。
                      「啊?干嘛啊?」
                      「喂,来比赛捞金鱼吧!」
                      「什么?」
                      「说起祭典一定不能少的吧!输了你就给我到茶屋来当手下!」
                      「谁理你啊!」
                      而祭典的另一头别有一番景色。
                      一如既往的单薄浴衣,一如既往的万紫千红,还有一如既往的哀怆乐音。
                      万齐一直听着,打从高杉踏进祭典开始时那便不断回响着、逐渐强烈的乐章。好几次他都以为高杉会扔下一句话让自己把烟草买回去就调头走人,但他的脚步却持续地往前,不论多么痛苦,不论多么哀伤,他都始终保持着前进。
                      晋助你是为了什么而继续?而活下去?在下想知道。
                      高杉一路走着,对街道两旁摊贩的吆喝声置若罔闻,对祭典的欢愉冷眼旁观,仿佛他并不置身其中而是在高处观望着,看着这与他自身全然无关的欢乐,而他在乎的不过就是烟草,那个现在已经提在他手里的东西。然而他的目光却依然在寻找,不断地向着前方寻找着。
                      还有什么是他所寻找的呢?河上万齐想不明白也看不透彻。他看不穿高杉那张面具底下真正的神情与心思,于是他问了:
                      「你在找什么吗?晋助。」
                      「什么?」高杉停下来回头看着河上万齐。
                      「有什么是你特别在寻找的吗?晋助。」
                      「….没有......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音调,变了。低沉的旋律缓缓的谱奏着哀怆。就像阴天里的乌云逐渐的、缓缓地笼罩着蓝天,随之而来的则是倾盆大雨。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换言之,曾经有的。
                      而高杉只是再次看向前方,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如何他都会继续往前走、继续看着前方,即使已经回不去了,见不到了...那个身影,那个笑脸。那个温柔的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那只温暖的手...
                      还有那个约定...
                      『明天再教你玩吧』
                      突然的一个异物冷不防的扑向高杉。撞上怀里时不痛不痒,摔在地上倒也依然健好。
                      高衫低下头看了眼跟前,那是个不大不小、外观粗糙,材质廉价、根本毫不起眼的小东西躺着那。那东西是用竹子做成的,外观,是一种叫做蜻蜓的飞虫。
                      竹蜻蜓...高杉想着这或许就是它的名字,因为曾经有人这样告诉他的。
                      河上万齐眼中的高杉突然停驻在人潮中,因此他快步跟上。
                      「怎么了?」
                      而等到他注意到时,高杉的手里已经握着个奇怪的破东西。
                      「竹蜻蜓?」河上万齐露出惊讶的声音。
                      惊讶的理由只是因为那东西竟然入了高杉晋助的眼里。这一切就像是在炎炎夏日里祝贺着圣诞快乐,一切显得根本就是个误会,不,是错误。
                      「你的东西都买好了吗?」
                      高杉再一次转向河上万齐,而就在转身的同时他趁机扔掉了手里的竹蜻蜓,就像是说着这东西对他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然而节奏,又一次乱了。高杉的音乐,又乱了。
                      狂乱的音律敲打着、拍击着,无情的、粗野的攻击着、发泄着。有种东西正在逼迫着高杉,正一步步的将他逼向极限,所以高杉必须逃跑,在一切发生之前逃跑。
                      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狼狈不堪的高杉,河上万齐知道自己算是开了眼界。那声声琴鸣里,参杂着哀痛直往心头敲,如此令人不舍,面对这样的高杉,河上万齐伸出的手,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便将高杉带进了他的范围里。
                      但河上万齐知道分寸,唯有谨守着节奏的进行一切才能一帆风顺,曲子才能地久天长。
                      「嗯,买好了。我们回去吧。」于是河上万齐回答同时收回了那只蠢蠢欲动的手。
                      「嗯。」
                      但就在高杉转身准备朝着来时路离去时,他却突然看见了,一抹银色的光芒闪过。
                      「看好了,捞金鱼就应该像这样,懂不懂啊?」
                      那男人的嗓门,大得就像摊贩在叫卖,吆喝着,希望能多吸引一些目光。
                      不该被这样的声音吸引的,也不会被这样的声音吸引的。
                      高杉告诉自己,然而视线终究还是看过去了!
                      围绕在摊贩旁的人群里,银发男子突兀的外型与声嗓牵动着那根细如丝线的心弦,还有他对面的,那个与他一起捞着金鱼的女子。
                      夸下海口结过却弄破了张网。银时不甘心的抬起头一边就要嚷嚷着不玩了,然而在视线里,突然闯入了一抹色彩,深沉的紫、高贵的紫。
                      不要回头...银时告诉自己。
                      但这一转身,赫然发现原来千军万马下的箭矢根本毫无杀伤力。
                      「呐,你又弄掉了,晋助。」
                      河上万齐的手从高杉身后探出,他手里拿着的,那枚曾经被高杉扔在地上的竹蜻蜓。
                      而银时看见的正是这一刻,在吵杂的人声里,河上万齐的声音却像是被过虑了,清晰的仿若耳畔。
                      高杉低头看了眼河上万齐手上的东西,再抬头时,他看见穿着藏青色和服,叼着烟管的女孩手里拎着袋收获满满的金鱼兴高采烈地走向银时,因此高杉接过河上万齐手里的竹蜻蜓,而银时则背过身重新回到摊贩的喧哗之中将五感隔离。
                      「走了,回去吧。还有,不要乱捡地上的东西。」高杉说。随手就将竹蜻蜓往垃圾桶里一扔。再一次,他们分道扬镳,将彼此视为无物,视为仅仅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当高杉和万齐转身往另一头走去,几乎在同一时间,银时也放下了手里的破纸网。
                      「走吧,没什么好玩的了,是我输了,后天开始就去你们茶屋当手下。」他落寞的说着。
                      但,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那些真实的声音。


                      13楼2017-05-18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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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口一问...月亮...今晚也是在哭吗?....
                        四、残像
                        (上)
                        那夜的花火,透过万事屋狭窄的小窗,被横竖错综的窗栏分隔了数个区块绽放了。
                        那金黄闪烁,宛如百花争艳的绚丽,同时也在处高阁的阳台上,混着紫藤那诱人而致命的灯火余晕,在遥远的一端绽放着。
                        不论是坐在万事屋里遥望着窗外闷不吭声的人或是在阁楼里抽着烟线凝望着阳台外景致的人,他们都是心事重重。
                        同样一声叹息,引来身旁围绕着的朋友悄悄地靠近。
                        「又叹气了呢,阿银。」神乐再一次的爬出壁橱来到银时身旁坐在书桌上。
                        「抱歉了,神乐,吵醒妳了。」银时的手在神乐的头顶上摸了摸,然而他不过草草看了神乐一眼便继续将目光投向窗外。
                        「阿银也喜欢花火吗?」
                        「花火啊…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今天怎么不留下来一起看呢?」
                        从祭典离开后银时便说想回万事屋睡觉拒绝了月咏和日轮的邀请,即使面前的枫树下已经摆着丰盛的寿司套餐与清酒。
                        佳肴珍馔,美人绝景,那些凡人所迷恋之物,以及,友人们的盛情,那些曾经能够留下他坂田银时脚步的东西,在那一刻却被视如无物,是因为有着更在乎的事物占据着。
                        「呐,阿银今天也看见了吗?乐高杉?」神乐突然问道。
                        「啊?」当银时带着惊讶的眼神看向神乐时,他知道,从神乐的表情知道了自己即使否认也不会被相信的。
                        「…嗯...看见了...」银时像在叹息一样的坦诚。
                        「一样也没上前打招呼吗?」
                        「打什么招呼啊?你以为我们是关系多要好的朋友吗?以前是一见面就打架,现在啊….大概一见面就会互砍了吧...」
                        「那就互砍吧。」神乐道是一派轻松的说道「反正阿银也不会死吧?」
                        「喂,什么叫作反正我也不会死?」
                        「本来就是啊,反正乐高杉也不会真的砍死你。」
                        「你又知道了?刚好相反!」
                        「才不会呢,你们曾经是伙伴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不是吗?」
                        「到底谁跟你说了这些的?」银时面带惊讶的回头看着神乐。印象中他可没和神乐说过这么多关于高杉的事情。
                        「因为很在意啊,所以就问了假发。」
                        「那家伙,我要杀了他。」银时的额角立即暴起青筋。再次体悟到果然只要让桂插手一切就会变得特别复杂。
                        然而不论桂对神乐说了什么,银时并没有想追究的心情,毕竟那都只是过往,即使时至今日每每提及总还是会勾起那阵情绪、那段回忆。而他却只想让它随风而逝,即使那在高杉眼中的自己是个逃兵、是个懦弱的男人,但那又如何?勇敢与否,那些加诸在身上的看法,终究是无法改变发生的一切!
                        「呐,乐高杉看到你了吗?」神乐继续问着。
                        「…嗯...看见了..」
                        「那他怎么没有冲上去砍你?」
                        「哈?你是真的很希望看见阿银我被砍是不是?」
                        「老实说我还挺希望呢,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与其这样别别扭扭的,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尽释前嫌。」
                        「尽释前嫌?」银时哼哼的笑着。
                        这种话...他还从没敢想过。况且...也没必要了。
                        「高杉那家伙啊…已经找到新的伙伴了...」银时突然说道。
                        他其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神乐说这些,但他只是想说,就算这孩子听不明白也无所谓,或者说,银时更希望神乐什么都听不明白,因此他继续说道:
                        「大家....都已经各自分走在不同的道路上了,就像曾经中学时期一起行动的伙伴也不会一辈子都绑在一起,即使说好了要一直下去最后也会在卒业典礼之后不久失联然后在某一次同学会聚会再相聚,看见彼此已经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了,可能还带着老婆小孩宠物来之类的...所以说啊,神乐你也不要一直纠结了,我和高杉,已经是陌生人了,尽释前嫌什么的根本不需要,毕竟迟早会是要拔刀相向的敌人的...。」
                        明明是洒脱的话,然而银时的表情却不如言语所表现那般,反而是寂寞的。
                        「卒业典礼什么的我是不知道,但是,电视上不是都这样演的吗?哭得唏拉花拉的。」
                        神乐仰着头望着这他已经认识了太久的男人,还以为眼前这样的情绪是上不了这男人的身,不过终究只要是凡人,喜怒哀乐,自然是缺一不可。
                        神乐叹气,引来银时的目光。
                        「怎么了?叹什么气?」男人的手在孩子头顶上拍着。
                        「阿银你啊,如果真的很在意的话我去紫藤帮你把人拖过来吧?只要付我一个月的醋昆布就行了喔。」
                        「喂,你不要在那做那些无意义的行为!这就像是说要孩子拿着玩具枪说要替做警察的父亲把罪大恶极的杀人犯逮捕到案一样。再说,你的醋昆布不都是我在买的吗?」
                        「但是阿银你明明有话想跟乐高杉说的吧?」
                        「哼,我和那种家伙没什么话好说的,以前是,现在也是。」银时收回摆在神乐头上的手,一手托着下巴的他看上天际绽放的花火。
                        尽管嘴里说着这么可怕的话,但银时的嘴边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今晚的第一次。
                        就算只是吵架也好、打架也罢,互砍也行。那种曾经相互托付性命与最重要事物的情感。但也就是这样,就是因为托付了如此重要的事务所以才会走到今日的这一步。
                        「呐,阿银,为什么不和乐高杉把话说清楚呢?」神乐继续追问。
                        「没什么好说的啊。大人啊有很多事情是你们小孩子无法理解的。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肮脏的大人才会听不见月亮在哭吧?」
                        突然间银时停顿了一会儿,而那阵短暂的停顿只是因为突然之间一个涌上心头的疑问,无缘无故的...
                        「随口一问...月亮...今晚也是在哭吗?....」
                        在这绚烂的花火之下哭泣着吗?
                        「嗯,是啊,在哭喔。」神乐点头,孩子天真的嗓音直率地回应着「一直都在哭着,就算现在也是。」
                        「现在…也是吗?..」而大人的声音,听上去饱含着思绪。
                        所以说,果然还是做一个孩子最简单了...那时候不过就是吵架、打架、踢馆,很简单不是吗?
                        「那么,我猜他还是没告诉你为什么他在哭,对吧?」银时问。
                        「没有喔。」神乐遥头「不过阿银你其实不想知道月亮为什么在哭对吧?你想知道乐高杉为什么在哭,对吧?」
                        「你吃坏肚子啦?那家伙哪可能哭了?」
                        「不然就是阿银你在哭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哭了?」
                        「就是有吧?卒业典礼偷偷躲在厕所痛哭的家伙,因为生性乖僻一直交不到朋友,好不容易交到了几个朋友却要各分东西。」
                        「喂,你不要在那自己乱写什么恶心的校园剧好吗?」
                        「抢走阿银朋友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啊?」
                        「不懂你在说什么啊!!完全听不懂!!」银时扯开喉咙大吼。
                        他企图这么阻止神乐,然而神乐却完全没在听他说话,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我猜一定很漂亮的美女。」
                        「哼,真可惜啊,正好相反啊!是个长得跟长颈鹿一样,戴着个诡异墨镜和耳机,背上背着把奇怪的三味线的聋盲街头艺者!」
                        「阿银你这种行为叫做毁谤吧。」神乐鄙视的瞧着银时「果然是肮脏的大人,因为对方条件比自己好太多所以就这么说。」
                        「少啰唆!你又知道对方条件比我好!?」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吧?对方可是个比你高、头发比你整齐,穿着比你有型的好男人。这种人走在路上任谁都会多看他两眼的吧?啊,这么说,难道跟他走在一块的那个穿着紫色又俗气又色情的浴衣、眼睛绑着绷带的男人就是乐高杉?」
                        这下子银时几乎可以确定了,神乐的确也看见了高杉和他们同伴。
                        但银时仍然不想承认神乐所说的是事实。
                        「哼,那种男人,不过是给他买了个竹蜻蜓就叫好男人了吗?啊?像哆啦A梦一样的男人!啊?比起阿银我还费心费神的教他怎么玩竹蜻蜓这样就叫好男人了吗?」
                        一旦情绪上来了便口无遮拦,等到银时自己意识到时神乐已经是了然于心的模样了。
                        「阿银你....是不是吃醋啦?」不论是表情还是言语,神乐正充分的椰榆着银时。
                        对她而言这可是相当难得的机会。
                        「我又不是满嘴醋味的中国臭ㄚ头!我有什么醋好吃的?」银时别过头哼了声。
                        再次看向窗外,然而外头的一切早已经失去了前一刻的氛围。
                        「呐,阿银,就让歌舞伎町女王神乐我好心的来告诉你一件事吧...事实上啊,那个竹蜻蜓啊…」
                        银时想阻止神乐,而正当他想这么做时神乐的答案已经早一步说了出来。
                        「...被乐高杉头也不回的扔进垃圾桶里喔...」
                        将到嘴边的话再一次吞进喉咙,在神乐看不见的地方,银时的双眼,那看起来从未睡饱的死鱼眼,因为惊讶而撑大了。
                        「谢礼的话只要醋昆布就行啰。晚安啊,肮脏的大人。」
                        身后,银时听见拉门的声音,接着是壁橱门被拉开后关上的声音。
                        伴随着最后一盏花火乍放,月光在绚烂里闪烁着,别有情致的华丽独树一格。
                        「真不错啊…这样的月亮..」
                        银时的脑海响起了三味线的琴声,而他的眼前看见的,是一轮残像。
                        那是攘夷时期的高杉抱着三味线在月下弹奏着的画面,在花火鲜艳的光晕里乍现后失踪在黑暗里。
                        但月光依然是柔和而美丽的。


                        14楼2017-05-21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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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戳戳支持这个作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7-27 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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