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枣花,一颗枣
人生总是这样,告别再追求。——题记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生总是一场戏,从出生开幕,到垂老谢幕,从我出生时的相遇,到时至今日的别离……
我的故乡,在僻静的一处山坡,山路崎岖,但是它有一个标志:春天,枣花飘香;夏日,青枣结实;仲秋,红枣压枝。就是这样一串枣花,一颗枣,代表我小时嬉闹,少年遗憾的地方。
小时的故事大约已经不记得,但是多年来,自打我记事起,母亲总会告诉我,姥姥在国庆就会亲自拾枣,留最好的枣给我们。我并不是很爱吃晒过的软枣,皮十分涩,难以咬碎,也不懂为何外婆每年给我们带枣。直到有一年,约莫我六七岁时,此时我开始记事,很清晰的记得那年国庆回家,离开时满院堆放的红枣和她忙碌的身影。那是我还是个不懂世事的童孩,就算母亲要帮忙劳作,我也在一边玩耍,有时会添乱。真正静心下来,如法炮制妈妈的动作,此时,外婆就在一边,手中的工作一刻也没有停止,听她似很快的方言指导我。可惜我不懂。我更愿做的是坐在门台上,或望天,或望地,更多时间停在您的身上,看您当年直挺的脊背,看您坐在枣堆中,两手配合,如风如闪电,不多时便大功告成。记得您当时,黑发中带着银丝,每日给我一颗红枣,或用粗糙的手喂我,或将它递给我,枣上还有您手掌的温度……
后来,记得有一年,我们家的客厅,一夏天都散满枣花香,那是我唯一一次见枣花。枣花开时,有十里芳香,但我却没机会一见满树满园的枣花。那年,您特地折了枝化缀满的枝条……再后来,您坐在轮椅上,看我们拾枣,手中握枣的您,很满足。
今日,再无睹您的容颜,再无触您的体温,枣花未开,枣还未熟,您先去了,安详离开。姥姥,回见。
故乡,已遥远。待枣花开时,香沁心间,待枣成熟时,勤俭坚韧的面容永现。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