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能不能,再說一次?」
「是的。就是,希望能借錢給我們」
「「「「「……」」」」」
世上,怎麼可能會在突然間發生這種事情來。
在我的幻術魔法下與其說是把布倫魔男爵家諸侯軍,不如說是將流民給趕走後的第二天,布倫梅男爵家的使者前來了。
麥巴赫卿他們聽到的,好像是布倫梅男爵家因為沒錢所以想要我方把錢借給他們的樣子。
當然,聽到這一席話的所有人,都因為衝擊性太強而陷入到張大著嘴整個人傻在那邊的事態了。
在這個世上的哪個地方的貴族,會去跟眼前紛爭中的敵方要求借錢的啊。
「使者殿,這是在開玩笑吧?」
「不,是事實。我們沒錢了。如果不借錢給我們,我們的領民就會拿起武器,不僅會來麥巴赫領,還會紛紛去進攻所有接鄰的領地」
身為使著的家臣目光都呆滯了。
看來是他自己,從伊沃那邊得到的難以解決難題下思考過所能想到的解決手段。
一無所有的強項,就是如果不借錢給他們的話,就讓武裝好的領民紛紛去進攻,要會說出破壞這個地域的治安的話來。
針對早就把作為貴族的尊嚴都拋得一乾二淨,完全將錯就錯的布倫梅男爵家,麥巴赫卿和派出援軍的貴族,以及布萊希萊德邊境伯的代理人布朗塔庫先生都無言以對了。
「(領主大人……)」
在離布倫梅男爵家的使者稍微有段距離的地方,透過携帯式魔導通信機來聽取指示。
『(要一直放任布倫梅男爵家這樣下去嗎……請稍微等我一下!)』
到底就連布萊希萊德邊境伯都慌了。
希望能花點時間與相關部門協商,所以姑且就切斷通話了。
「另外一位邊境伯大人。怎麼辦?」
「我,是無隸屬的魔法使溫德林!」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那種理由是不管用的」
「布朗塔庫先生,昨演變成戰鬥時,明明人就在後面……」
「那是,因為我人在其他貴族們的跟前,沒辦法啊。我好像被當成是領主大人的代理人來對待了」
昨天,明明都把布倫梅男爵家諸侯軍的應對都交給我們而他人就在後面,卻又聽到布朗塔庫先生在問我問題的解決方法,我不禁發起牢騷來了。
「這樣放任下去就回不去了不是嗎」
「和女兒玩很辛苦呢」
「啊啊,對呀。女兒很可愛啊」
針對布朗塔庫先生諷刺是完全不管用的,這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時,我也收到一通應該是從王都使用携帯式魔導通信機用的大貴族所傳來的通話了。
『初次見面吧,鮑麥斯特邊境伯殿』
通話的對象是,幾個月才剛交接成為內務卿的布倫梅爾塔爾侯爵。 (注:ブレンメルタール,這是作者自創來玩讀音梗的名字)
他是內務卿的重鎮,也是管理國內貴族的專家。
雖然是專家,但卻也是長年放任布倫梅男爵家的戰犯。
「可以把布倫梅男爵家弄垮嗎?」
『不行!』
布倫梅爾塔爾侯爵,反對以速攻弄垮布倫梅男爵家的方案了。 (注:這話很會提到潰し這個字,其實有包含破產的意思,也有消滅不復在的意思,而內務卿的用詞是兩者都有的,而主角比較偏向是在拔除貴族身分上,就整篇的語氣上來說主角是有想到卻沒有打算要用錢解決)
『弄垮貴族家,那麼做沒有比較好』
「但是,動員女性和小孩子去攻打了哦。也還有欠債……」
我雖然提出了要弄垮只會給他人添麻煩的布倫梅男爵家的意見,但布倫梅爾塔爾內務卿卻堅持不認同。
「(難道,和布倫梅男爵家是親戚嗎?)」
因為名字也很相似。
『總之。我理解那是在南方的小規模紛爭。只是剛好動員數比較多,我認為不是大騷動。借款也是一樣,並非來自於債主的商人方面有什麼要求吧。鮑麥斯特邊境伯,要息事寧人地解決』
最後那麼說完後,布倫梅爾塔爾內務卿就結束通話了。
「如果息事寧人就能解決的話,我就不用來參加了!」
針對不了解現場的布倫梅爾塔爾内務卿,我是認真生氣到講話都大聲起來了。
順便一提,我沒有去砸携帯式魔導通信機。
因為是昂貴的貴重魔道具所以會很心痛的。
如果要去砸道具,應該先去把布倫梅爾塔爾內務卿給揍飛才對。
「老公,冷靜點。艾茉莉姊」
「威爾君,喝茶喔」
為了使兒子們遠離紛爭,以及其他貴族在也許我會一見鍾情而帶來的千金們都給關在宅邸裡的艾茉莉姊,在已經沒有布倫梅男爵家的大軍下回來當我的照顧員了。
卡琪亞面對罕見地動怒起來的我,馬上就拜託具有鎮靜效果的艾茉莉姊來對此做處置了。
不愧是老練的冒險者也很有經驗的卡琪亞,馬上就採取有效果的必要措施了。
「老公,布萊希萊德邊境伯好像也有行動的意思,所以之後先聽他怎麼說再判斷吧」
「說的也是啊」
「沒錯,就如卡琪亞小姐所說的那樣哦。我把茶和點心都準備好了呢」
在會成為戰整的領地邊界上,雖然複數的諸侯軍在以防萬一持續在待命中,不過,我們和麥巴赫卿他們在為了今後的事情在商討著,就決定開茶會了。
艾茉莉姊今天是以麥巴赫家的女兒而有穿上相應服裝,不過,還是在替我們和貴族們泡茶。
「領主大人,您冷靜下來了嗎?」
「嗯」
因為其他的貴族們也在場,所以艾茉莉姊到底是以侍奉我的女僕長這樣的立場來交談的。
「父親、亞達(アダー/Ader)準男爵大人、奧肯(オーケン/Oken)準男爵大人、迪特里希(ディースカウ/Dietrich)大人、哥斯里希(ゴスリヒ/Goslich)大人、諾伊曼(ノイマン/Neumann)大人請用」
「不好意思」
「由艾茉莉殿親自來真是榮幸啊」
「被年輕女性所泡的茶,只會好喝而已」
「泡茶的手藝也很棒」
「真的」
當然其他的貴族們,都清楚她深受我的寵愛,還因為是麥巴赫清的女兒而慎重地接過茶水了。
「布倫梅爾塔爾内務卿的態度很介意啊。為什麼不能弄垮布倫梅男爵家?」
因為沒有情報無法斷言,不過,那樣的門第,我認為即使留下來也沒有意義。
或許有親戚在庇護著的這個疑慮,是真的嗎?
「不,兩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對於我的疑問,被待在麥巴赫卿身後的松巴特回答了。
「那為什麼?」
「我是猜得到,但我想布萊希萊德邊境伯不久就會告知了」
就如松巴特所預言的那樣,在那之後就馬上接到來自布萊希萊德邊境伯的通話了。
『不能擊垮布倫梅男爵家的理由嗎? 很簡單。因為很麻煩』
「就那樣的理由嗎?」
『當然不只那樣呢。基本上,中央的大法衣貴族就是那樣子哦。雖然說法會對麥巴赫卿很失禮,不過,同為南部微不足道的貴族所造成的紛争,布倫梅爾塔爾内務卿是不會去在意的。如果說唯一有要辯解的事由,那就是會造成其他許許多多的工作要去忙』
「就如布萊希萊德邊境伯殿所說的那樣」
不論是哪個世界,中央官僚不會去關心地方是一樣的。
麥巴赫卿也同樣,很贊同布萊希萊德邊境伯的看法。
因為是實際上被無視的人,才有真實感吧。
近一百年來也是一樣,那個布倫梅男爵家都就一直被放置在一旁。
『另外一點,貴族會盡可能不去擊垮貴族家。門第被消滅這件事,即便規模有差也會造成後遺症』
「卡特莉娜的老家是怎麼回事?」
那裡,就是在大貴族的用心下被無情地擊垮的。
『魯克納男爵家,只要不發生那件不詳的事就不會被消滅。因為魯克納財務卿的孫女和羅德里希殿的孩子會繼承,在那之前都會寄放在本家的魯克納侯爵家。兩者的不同能區別嗎?』
兩者的不同?
是什麼呢?
「老公,不就是爵位的差別嗎?」
「因為布倫梅男爵家是『真正』的貴族哦」
艾茉莉姊悄悄地在咬耳朵。
本來,準男爵以下的貴族都不是真正的貴族。
事實上孩子是沒有繼承家業的權利,但每次家主一死都要去任命其他人的話,王國政府有多少時間都會不夠吧。
準男爵以下的貴族,會發生親屬具有繼承權對王國方面會比較方便。
這點在帝國也是一樣,總之就是準男爵以下沒有被看待是真正的貴族。
另外,男爵以上因為被賦予繼承權所以會被當成真正的貴族來看待。
摧毀男爵以上的貴族與其說麻煩,不如說是來自官僚怕事主義的法衣貴族覺得很驗惡造成的吧。
(注:簡單說男爵以上的貴族在家主死亡後要帶著能證明身分的信物去找國王受封,而像主角的父親從出生到老都沒有去過王都就是非正統貴族的代表)
「卡特莉娜的騎士爵老家是很容易擊潰的。我的老家也一樣,所以都是一吹就會飛走微不足道的貴族」
「但是,布倫梅男爵家是真正的貴族。不管欠了多少錢、即使領地荒廢、即是給相鄰的騎士爵家或準男爵家添麻煩,都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擊潰的」
還真是殘酷的話啊。
布倫梅男爵家,因為是真正的貴族所以不能擊垮吧。
「布萊希萊德邊境伯,要怎麼處理?」
『繼續放任下去的話,一段時間後又會再次蠢動了吧』
如果是那種會把自己所發明聰明的計策拿去實行的話,當真可以相信伊沃那個人是可能會去做的。。
「對方如果要做準備,不管都少資金和物資都會不夠的哦」
如果去配合布倫梅男爵家的胡鬧,只會使周邊的貴族領窮困到垮台的。
如果變成這樣,那布萊希萊德邊境伯家就會掃到颱風尾。
對他來說,是想透過這次的事情徹底解決吧。
「沒有與布倫梅爾塔爾内務卿以外的人商量過嗎?」
『就我的意見來看,可以說擊潰了也沒關係哦』
只是,會侵犯到布倫梅爾塔爾内務卿的職權,而且他不是在站我們這邊的。
「魯克納財務卿呢?」
『那個人,有弟弟門第的事件。表面上雖然當成是被不死者襲擊的不幸事故,但與鮑麥斯特邊境伯和其他領地有各種各樣的牽扯,陛下也沒有想好,所以』
一提到滅掉布倫梅男爵家會比較好時,就會被布倫梅爾塔爾内務卿用『那,你那垃圾弟弟的老家該怎麼處理啊? 會不會不公平啊!』來反駁吧。
『鮑麥斯特邊境伯,你有什麼好計策嗎?』
「我認為擊垮是最好的」
消滅掉,布倫梅男爵領不是就會返還給王國了嗎?
王國的直轄地增加,也可以拿來作為給其他貴族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