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等方鸪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被那二人灌了几杯酒,陈鹤轩还美曰其名“借酒浇愁”。昏昏沉沉倒在床上,莫名的原本还是一团糟的脑袋还是渐渐清明起来,方鸪趴了一会,又撑起了身子四周扫视了一番,又爬下床到处乱翻了一通,什么也没有发现。方鸪挠了挠头,不知是自己神经太敏感还是别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很不舒服。
方鸪的公寓对面的小楼里殷缪正拿着望远镜细细的观察着有些坐立不安的方鸪。殷缪觉得自己就是个变态,这么鬼鬼祟祟偷窥着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兄弟的媳妇。可是殷缪就偏偏魔障了,从上次宴会见了沈言一次就说什么也忘不掉,虽然遇到了肖胤,但殷缪总觉得肖胤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只有沈言一个。再后来,他得知了沈言去世的消息,心里空落落的,就像当初肖胤拒绝了他一样,不,比那更甚,心里针扎一般的疼,到那时殷缪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沈言了。直到今天,殷缪刚好到这里办事,跟着客户吃个饭,没想到就这样碰到了沈言,明明没有接触几次,但殷缪却可以确定那个腼腆的笑着的男孩是沈言。私心的作祟下,殷缪没有告诉秦钟而是一直跟踪着沈言来到他家楼下,得知了沈言的住所,第一时间就在对面买了一套房又叫人带了一套望远镜。虽然不知道沈言诈死的原因,但殷缪觉得沈言还是爱着秦钟的,殷缪自嘲的笑了笑,怎么每次爱上的都是男人,还都心里有人了。
在床底翻翻找找什么也没发现的方鸪,一起身一阵头晕目眩,又无力的倒了下去,偏偏人一放松,刚下去的酒劲也又上来了,渐渐的,方鸪也就迷迷糊糊倒在床上睡着了。这边,殷缪见方鸪渐渐消停了,倒在床上不动便知道方鸪睡着了。拿着早已配好的钥匙,殷缪偷偷摸摸的进了方鸪的屋子。屋子不大不小刚刚好,正适合一个男人独居。方鸪大概实在是累到了,灯也忘了关,殷缪环视了一周,整个房间正如方鸪给人的感觉,简洁干净温馨而又有着些许贵气。殷缪蹑手蹑脚走进厨房,本以为方鸪这样的少爷什么也不会做,会在厨房囤积一箱又一箱的方便面,只是他没想到,厨房却也干净的厉害,打开冰箱,各色新鲜的食材整齐的摆在里面。殷缪摇了摇头,大概这人真的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殷缪走出了厨房,又望了望没关紧的卧室门。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殷缪推开了门,床上方鸪睡的正香,月光洒在方鸪的脸上正如殷缪初次见他一样,美丽,宁静,安详。走进去,殷缪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方鸪的脸,蹲在床边,凑过去给方鸪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如果可以,殷缪很想把今晚无限延长,可以让他好好的像今晚一样近距离看看那高不可攀的天使。突然,方鸪的眉头皱了皱,明显是要醒了,殷缪慌乱之下起身躲进了窗帘后面。
方鸪醒了过来,爬起来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人,当时他总觉得有人来过一样。一边骂自己神经敏感,一边脱下衣服走进浴室去洗澡。
窗帘后,殷缪被刚刚那一下吓得不轻,也没胆子去偷看方鸪洗澡,慌乱的就逃出了方鸪家。方鸪家楼下,殷缪蹲在花坛边抽完了盒里最后一根烟,仰头看了一眼已经熄灯了的方鸪的卧室,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天使毕竟是天使,就算他偶然坠入凡间,凡人用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性命款待天使,可在见过了天堂的辉煌的天使眼里,那依旧不值一提。